55、一些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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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胖子一愣，震惊的看向青槐。
她正双手抱臂，斜斜倚靠着房梁下的柱子。
对于霍老太的话，她半点反应也没有，脸上还带着未散去的怄火。
解雨臣一看，生怕老太太又触这姑奶奶哪块逆鳞，忙站出来解释。
“新月饭店那边是这意思，但她没答应。”他手指灵活的转着打火机。
“花儿爷。”她淡然开口。“你和吴邪去四川，我和小哥去巴乃，至于胖子....”
话还没说完，胖子就飞快跳出来说。“我去巴乃！”
青槐没拒绝，点头表示同意，她知道胖子是想去找云彩。
“你跟他们去四川。”张起灵忽然开口道。
青槐忍住要爆粗口的冲动，坐下把二郎腿一翘，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样。
表示不让她进张家楼，她就在四川挖个洞就地把自己埋了，反正都要异变，不如死了干净。
这下张起灵也没辙，应该说，他一向拿这姑奶奶没办法。
对青槐来说，张起灵下定决心的事，她又何尝不是束手无策。
等他们一行人走后，四人凑在一起研究解雨臣留下来的图纸。
张起灵和青槐两个人都不出声，吴邪和胖子也只好憋着。
真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气氛越来越尴尬的时候，张起灵忽然对青槐伸出手掌。
吴邪和胖子一头雾水，不明白他的意思。
青槐瞄了他一眼，明明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可就是莫名有点可怜巴巴的。
她皱眉‘啧’了一声，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啪的一声拍到他手上。
吴邪和胖子都好奇他要买什么，但院外的霍家伙计劝他们不要出去，外面太危险。
第二天，解雨臣就照几人列出来的单子，将装备送了过来。
他递给青槐一个古朴的长方形盒子。
“本来是给他准备的。”他指了指张起灵，继续道。“不过我看他手里那把要好太多了，要不你拿去凑合用吧。”
青槐打开盒子，发现这也是一把古刀，大小形状都与张起灵那把类似，不过刀刃材质不是黑金的。
她拿起来掂了掂，居然不比张起灵那把轻多少。
拿着刀耍了几个招式，她平时没使过这么重的武器，一时半会还有些不适应。
看着坐着石桌前擦刀的张起灵，青槐眉毛一挑，提着刀就攻了过去。
胖子一看不得了，哎哟哟了几声把屋里点装备的吴邪叫了过来，又不知道从哪端来一盘瓜子，坐在旧戏台上磕了起来。
吴邪和解雨臣对于这种‘夫妻反目’的戏份也是感兴趣，于是三人排排坐一起磕瓜子。
这厢张起灵眉头微动，握刀站起转身轻巧躲过青槐的攻击。
一瞬之间，刀刃寒光一闪带着一个力道十足的大劈朝他面门而来。
张起灵横刀接住招式，一招抽刀断水反制住青槐。
她也不甘示弱，拳头带着劲风袭上他握刀的手腕处。
张起灵眼神凌厉，手腕顺势用力，旋刀松手躲过一击。
刀下坠到半空又伸手接过，握着刀柄直冲青槐喉咙处袭去。
只见她眉头一皱，柔软的腰肢下压躲过，回身挥刀。
两把兵器刀刃相撞，发出嗡鸣之声，摩擦出细小的火花。
二人持刀对峙，眼神相撞，谁也不肯轻易服输。
但青槐论力量，比起张起灵还是差一大截，没一会儿就被压制着后退。
只见张起灵手腕一旋，稍微使了招式，她的刀就被挑飞了出去。
青槐有瞬间的错愕，又立马上前，一个翻身，右腿从上至下重重踢上张起灵握刀的手。
他虎口一麻，刀柄脱手，刀刃落地的清脆响声，配合上青槐挑衅的微笑。
火药味十足。
这下双方都没了武器，开始赤手空拳搏斗起来。
张起灵拳风凌厉，青槐也不甘示弱。双拳碰撞之间仿佛能听见骨头的脆响。
他们出招都没有多余的动作，招招迅疾如风，可谓拳拳到肉。
青槐肘击，张起灵回接。
张起灵膝击，青槐回踢。
双方打得难舍难分，看得三位吃瓜群众直呼过瘾，眼都不眨。
不过渐渐地，青槐接招速度慢了下来，明显体力不支。
这时张起灵一个侧踢角度刁钻，青槐躲闪不及，只能双手护腰被踢飞出去。
张起灵一惊，立马跨步出去，伸手拉住青槐的手臂。
由于惯性，她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青槐捂着被撞疼的鼻子，轻嗅了嗅，好似闻到了淡淡黑雪松的气味。
头顶传来张起灵关切的声音。“你没事吧？”
青槐狡黠的勾了勾嘴角，挤出几滴眼泪，捂住自己的腰，抬头看向张起灵。
“小哥，好疼。”她委屈的说道。
张起灵见她泪眼婆娑，心思都有些乱了。
直接伸手将她打横抱起，往里屋而去。
留下三个眼看着动作片瞬间变偶像剧的人，脸上是出奇一致的无语。
心里都默默骂了句，靠！有被秀到。
屋内张起灵将人抱到床上就要动手掀她的衣服。
青槐都快被他自然的动作惊呆了，立刻抓住他的手。“小哥，我没事。”
闻言他身体顿了顿，略有些僵硬的放开了她。
看着他无措的表情，青槐坏心眼的笑出了声。
没想到张起灵直接伸手制住她的手腕，将人压倒在床榻上。
“你骗我。”他低沉暗哑的轻声道，呼吸还带着一点刚运动完的急促。
二人离得很近，青槐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这下轮到她不淡定了，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他。
只能心虚的回了一句。“就是被你踢疼了。”
张起灵也没再说什么，反而是继续倾身而下，将她抱了个满怀。
青槐觉得有些奇怪，张起灵这动作好像在对着她撒娇一样，让她万分不适应。
“你怎么了？”她疑惑道。
过了良久，只听张起灵淡淡道。“那次伤了你，我很痛苦，不想再看到你受伤了。”
她愣了愣，莫名想到之前，曾数次对她欲言又止的他。
“都过去了，我反而应该谢谢你，虽然你处理事情的方式让我有些不爽。”她语气带着一丝俏皮。
张起灵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闷不吭声。
“你留下的笔记，我都看见了哦。”
她略带忐忑的叫到。“小郎君。”
很明显的感觉到张起灵身体紧绷了一下，又很快放松下来。
她只好伸手回抱住他，轻柔地拍着，安抚道。“我明白的，你不必害怕。这次去张家楼，我会保护好自己。”
她知道，他是故意留下笔记本。也许是担心自己再次失忆，又或者是单纯希望她能看到。
他就这样矛盾的，孤独的过了好些年。
当年那件事，痛苦的是两个人。
或许每每失忆，记起。都是在凌迟他的心脏。
真正伤人的从来不是刀刃，而是记起你的每一分每一秒。
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却让人无比安心。
晚饭是霍秀秀送过来的，小丫头提了好几个袋子，铺满了整整一桌，还带了两瓶酒。
胖子是最高兴的，甚至嚷嚷着要和霍秀秀拜把子。
吴邪站在青槐房间门口，犹豫着要不要叫他们吃饭。
这万一打扰了两个人的好事怎么办。
结果胖子和霍秀秀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直接把窗户掀开一条缝往里面偷窥。
只见他们带着兴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摆摆手直呼没意思。
吴邪抵不过好奇心，也往里瞧了一眼。
就看见张起灵和青槐躺在床上睡得正熟，连衣服都没见乱一点，两个人中间仿佛隔着一条银河。
吴邪心道自己是在期待些什么呢？
一个老古董和一个失忆老人。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修整期，霍老太那边也需要安排人手。
吴邪和胖子整天就是看看电视磕嗑瓜子。
青槐则是练刀法，偶尔会和张起灵过两招。
他从不放水，青槐每次都输得很狼狈。
胖子频频吐槽他的直男行为，吴邪和霍秀秀倒是很喜欢看俩人打架。
只有青槐明白，他在担心她。
张家古楼凶险，连他都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解雨臣过来的次数很少，自上一次送来张起灵要的东西后，就再没出现了。
之后张起灵就很少出门，每天不知道在房间里研究什么。
因为实在太闲，吴邪开始教青槐骑自行车。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在他们眼里十分简单的事情，青槐居然学得很艰难。
胖子甚至将看她学自行车这件事当成了每天的乐趣。
谁能想到在斗里连翻几圈跟头都能保持平衡的青槐，上了自行车就成了帕金森附体的老头，握着车把抖个不停。
饶是吴邪在旁边扶着护着，依旧骑不到三米必摔车。
作为官方认证的倒霉鬼，他半边身子都被压麻了，全是青紫伤痕。
在108次被青槐摔车压到无法动弹之后，吴邪终于发出一声怒吼。“我真的教不会啦！”
话音刚落，张起灵几天不曾打开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几人默契的转头看向他，气氛安静了一瞬。
青槐将自行车扶起来，有些尴尬的挠挠头。“对不起啊，吴邪。”
他自然不可能生青槐的气，只能无奈的叹气，拍了拍张起灵肩膀道。“交给你了，兄弟。我已经尽力了。”
然后坐到了胖子和霍秀秀身边，当起了看客。
几人并排坐在旧戏台边上，悠闲的喝茶嗑瓜子吃点心。
张起灵站在青槐身边，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她和身边的自行车。
淡淡然道。“我不会。”
一语惊四座。
吴邪刚入口的茶水就这么喷出来了，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微风一吹，均匀糊了胖子一脸。
他分外无语地抹了把脸，将手上的水全蹭在吴邪的衣袖上。“小哥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看起来像会骑车的人吗。”
霍秀秀忍俊不禁，捂着嘴道。“你就让这两位神仙挂在半空中吧。”
吴邪重新倒了杯茶，又叹了口气。“之前一直觉得，青槐什么都会。相处久了才知道，这世上也没有完美的人。”
青槐一脸疑惑，习惯性伸手戳了戳张起灵的肩膀。
只见他熟练的矮下身子，她则将头凑了过来，悄悄在他耳边说道。“我怎么觉得他们是在讽刺我们。”
张起灵没答话，侧头瞧了一眼靠在她肩头的姑娘。她容颜依旧，性格却沉静了许多。
他莫名想到许多年前，她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满腔的关切。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抱住他的手臂。
明明害怕惹自己生气，连睫毛都在颤抖，却还是固执的要给他包扎伤口。
他记得，她被冷漠地推倒，冰冷锋利的语调是该伤了她的。
他的阿芜，初识像一个误入人间的小仙子。带着阳光的暖，云朵的柔。
却一头撞向了他这块坚冰。
她大概迷茫过，伤心过，遗憾过。却从未想过放弃他。
忽然的，他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安心，填满这幅空虚残败的躯壳。他看到过往那些失去坐标的日子都带着光，填了色，围着自己身旁。
好在，这次他会记得低头。凑近她，聆听她。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张起灵想。
思绪回笼。没得到他回答的小姑娘并未不满，又握住了车把准备攻克自行车这个难题。
他走上前，伸手覆上她握着车把的手，缓缓道。“学不会也没关系。”
青槐‘咦’了一声，抬头去看他。
张起灵脸色淡然，并未继续说话。
这时，她感觉手腕处凉凉的。低头一看，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赤褐色的藤镯。
材质不知是赤藤还是鸡血藤，表面看着有些粗糙，内里却透着光泽。一看便知是新作。
她忽然想到这几天少有露面的张起灵，原来是给她做镯子去了。
她嘴角上扬，不禁露出笑意。抬起手晃了晃，藤镯在阳光上耀出棕色的光芒。
她带着惊喜的神色看向张起灵，眼睛亮得像被春雨洗过一般。
他偏过头去，避开了她的目光。脉搏加速的感觉却避无可避。
青槐兴奋的跑到戏台边，将手腕上的镯子晃到三人面前，带着一丝炫耀道。“看，小哥送我的！”
还不忘补充一句。“他亲手做的哦。”
要问吴邪和胖子是什么感受，那大概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小哥居然开窍了！
他们纷纷表示活久见。胖子甚至有些愤愤不平，扬言这次去巴乃，高低要把云彩追到手。
这一段时间米虫生活，几人窝在这老式大院里，居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悠然。
同时心里也清楚，平静的生活只是短暂的。
青槐学自行车的事算是泡汤了，但偶尔会下厨做饭给大家吃。
每到这时候，解雨臣就会颠颠儿跑过来，吃过饭又溜得贼快。
对此，吴邪胖子都是怒视着偷偷通风报信的霍秀秀。
她则表示，好东西当然要大家一起分享。
自从吃过她做的饭，连胖子都感叹外面的东西不香了。
吴邪想到张起灵那几年过得都是青槐洗手做羹汤的日子，他居然还不珍惜，就有点想锤他。
青槐对此只是笑道。“那刚开始的黑暗料理，也都是小哥吃的啊。”
这么有道理的话，他顿时又平衡了。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一些日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