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的理想城》北风不刮北

54、chapter 53

　　chapter 53

　　新年本应该是合家欢乐的日子，亲人相聚一团。

　　但宋燃和宋乔两个人则是，孤零零在家里过年，只有自己一个人。去年的时候，两个人还能相互取暖，而今年呢确是两种情况，

　　宋乔在家里呆了几天，又去周边的城市玩了几天。她需要放松心情，平稳心态才能合理判断事情。

　　大年初一的时候，梅青青就来电话，她就知道是他告诉了竹俊生。然后他告诉了青青，比自己想预期晚上一天。

　　“乔，辛苦你了。昨天打电话，你还想着跟我拜年，我都没听出来怎么回事。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你现在怎么样？”

　　“没事。”宋乔叹了口气又说：“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一直苦苦寻找的人竟然就会在身边。这也算是了却我一个心愿了。”

　　梅青青很紧张问：“那今后怎么办？想好了么？”

　　“嗯，我先去散散心，到时候会跟工作室请假换一个项目负责，不在负责法国这一块毕竟现在找工作也不太好找。”

　　“如果想不开，随时跟我联系，跟我说说好比你一个人憋在心里强。”

　　“嗯，我知道，谢谢你青青 。”宋乔挂断电话，不由得叹了口气，似乎每个人知道之后，都在问自己该怎么办。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去跟人家说。

　　这几天她都在家呆着，哪也没有去，等着上班之后再跟国内老板申请一下，离开这里。她想这回应该有可能回国内发展，法国这里应该是不会再来了。

　　一年多的日子，就像风一样，吹散了。发生了这样的事，在法国也没有什么可留恋了，她也在想到底起不起诉。这真是个难决绝的问题，刚知道的时候，心里下定决心，肯定要去翻案。但如今冷静下来，想了想，都已经过了这么久，再去翻案难度是如何大。在一个真的让宋燃去坐牢，自己不敢肯定能不能下这个狠心。一方面是把爸爸妈妈的公道，另一面是宋燃。真正在这一刻的时候，她迟疑了。

　　想了很久，她都没有想清楚。拎了一个小行李箱，到飞机场大厅买了一张最近起飞的机票。她也不知道去哪，只好说走就走吧。最近一张机票，是法国国内马赛。她毫不犹豫付钱，过安检。

　　马赛距离巴黎八百多公里，坐飞机需要四个多小时才能到。

　　因为买的是最近时间起飞的票，很快就要登机了。

　　机场大厅不远处有个高个子男人，他戴着墨镜手里拿着报纸。路过的行人，不由得看他两眼。带墨镜看报纸？在机场这种行为很奇怪！

　　报纸挡住脸旁，他从侧面就能看清前面不远处的候车厅。这个奇怪的男人就是宋燃，自从那天回家睡了一觉，他不由自主又开车在她家楼下驻扎。

　　这段时间，也接了不少电话，梅青青也给他打过电话，多余的责怪她没有说。宋燃还是挺感激她的，没有再火上浇油。还能为自己说点好话，真的很不容易。

　　这件事知道得没有几个人，球队的懂事也不知道，就宋爸爸和宋妈妈知道，还有梅青青跟竹俊生。算起来也就四个人知道事情的全过程，大家都在焦急等待宋乔最后的决定。

　　但宋乔一直都没有说，都不敢太深猜测。

　　宋燃随时都在准备接受制裁，紧紧是因为那个人是她。要么以他的性格；已经隐瞒了十年，那么很有可能继续隐瞒一辈子。

　　这辈子都会为了这件事而去赎罪，做公益，但永不会去坐牢。这就是他在没有遇到宋乔的时候的想法，就是这样。

　　十年前没有做过的事，十年后更不可能。

　　这就是他十年，什么事可以做到更好，但一旦坐牢就会毁了所有的一切。他不想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东西，在大是大非面前，很少人有人能够决断得明白，把道义说得比什么都高，一旦威胁到自己的头上，直接就会甩掉。

　　这是人的恶性根源，也是自私自利的体现。

　　他看着宋乔进入安检，心里便放心下来，只要她又想出去走走的想法，那么这件事情肯定会是有转机。

　　希望她能想得明白，也希望她能过得更好。

　　离开自己，能够找到更好的人。

　　估计以后，她和她就要沦为陌生人了吧。

　　宋燃冷笑，这就是代价吧。十年的代价，似乎也太大了。

　　他回到家里在屋里走了一遍又一遍，这是他俩生活的痕迹，生活用皮还有衣服东西都没有拿走，静静摆在那里。站在一楼的大厅里，他失神望着这个沙发。想起了，跟她同居在沙发上的日子。
　　幸福，美好，快乐。

　　可如今呢，自己一个人，孤单，寂寞，冷清。

　　果然人熟悉了热闹，就会不习惯现在。

　　无时无刻不再怀念从前。

　　宋燃失神坐在沙发上，眼前像放电影一样，一遍一遍地回忆。

　　眼前宋乔温柔的笑着，他看见她的脸傻笑着，哈哈。伸手向前抚摸，扑了一个空。

　　手在空中挥舞，宋燃的眼神渐渐清醒。原来是幻觉，现在的精神怎么了，坐在这里都会产生幻觉。是自己太想她了么，哎。

　　走进浴室，洗漱架上的东西都摆在眼前，这几天没有大动的痕迹。这一刻，宋燃真的意识到了，宋乔是真的离开了。很有可能，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就是可有可无了，不需要再回来了。

　　他真的要失去她了。

　　宋燃把衣服脱掉，走到楼上去。换了一身衣服，直接就进书房处理文件。这几天，积压的邮件都要成山了，一天好多个电话催。认命一样，一个一个批注。

　　五个小时后，他家门铃响了。宋燃疑惑，这个时候谁能来？他用电脑把楼下门口的可视打开，画面上出现了他爸爸妈妈的脸。

　　而他的脸也在门口的视频上，宋爸爸一愣这怎么就出现在这个小东西上了？这么高级？

　　“爸，你们来了。我马上给你开门。”

　　“儿子，你这个东西怎么这么高级。”刚说完，在看视频就变成原先黑白的样子，好像刚才的画面就像不存在一样。“咦，这怎么了？怎么什么都没有了？”

　　“应该是挂断了。”宋妈妈说。

　　“老婆，咱们回去也整个这样的。”

　　宋妈妈敷衍他，“好好好，儿子怎么还不下来。”

　　刚说完，门就从里面打开，宋燃站在门口。“进来吧，爸妈。”侧了侧身，看到他俩在门口，便拿了两双拖鞋放到地方。自己往客厅走去。

　　宋爸爸宋妈妈脱鞋穿拖鞋进屋，跟在他后面一起在沙发上坐下。

　　宋燃去餐厅烧了一壶热水，在柜子里拿了一包红茶，倒入壶里。等着热水烧开，他先拿被子给爸妈。

　　宋爸爸看到他拿的东西，不由的疑惑。“儿子以前，从来不喝茶，也不曾拿茶招待过他。”他暗想，难道跟宋小姐在一起之后就喝上茶了。

　　宋妈妈看到他不吱声，一直在看儿子拿的茶杯。细想变也知道，他在疑惑什么。确实，儿子从来都没有拿茶招待过她们。这真的是第一次，那个女孩真的不错。她记得十年前的时候，虽然有些激动，但一直都很有礼貌。哎，可惜了。

　　宋燃看他俩都不吱声，一直都在看茶杯，不禁好笑怎么给他俩拿个茶杯就愣神了。

　　“爸，妈。茶杯怎么了？一直盯着看？”

　　宋爸爸说：“啊，没什么。就是想到你以前都没有给我们沏过茶。今天突然见到，都有些不习惯。

　　“宋乔在这住过一段时间，她很喜欢喝茶，家里留了不少茶叶。之前我在家看你们挺喜欢的，正好今天沏点给你们尝尝。”宋燃笑了笑，跟着一起坐在旁边。

　　“啊，好，一会我尝尝。”宋爸爸看了他一眼，儿子眼底都是青黑，想必最近休息不好。出了这种事，哪能安心啊。

　　宋妈妈也看到儿子状态不是很好，很心疼。这么多年来，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儿子比谁都在乎命，努力生活，努力不让自己生病，努力保持一个良好的状态。想到现在情况，不自觉叹了口气。

　　宋燃看到他俩一个愣神，一个叹气。也清楚他俩的担心，岁数都已经这么大了，还为自己操心，真是不孝顺。“爸，妈这件事你们别在管了，最后什么样就顺其自然吧。我会把公司交代交代，到时候我真进去了，你帮我管管。这是我十年的心血，不想就这么毁了，最近我会做下一个十年计划书，到时候我给你，你照这个做就可以。

　　嗯还有的就是，对不起爸妈，我不能再给你们尽孝了，也不能再陪着你们了。十年前我就该接受惩罚，拖了这么久是应该给她一个交代了，给她，还有给自己一个出路。”

　　正义终究会来的，只是早晚而已。

　　宋爸爸脸色很不好，宋妈妈直接就哭出来。他搂着宋妈妈的肩膀，无声拍了拍。

　　“儿子，你要想清楚着，如果去了真的就回不来了，所有的一切都会没有了。你就是一个声名狼藉的人了，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和轰动不可想象。如果真的要是去坐牢，可不是几年就可以了，有可能你下半辈子都会在里面。”

　　宋燃抿唇，低头：“爸爸，我错了，这十年来，你看似我每天生活都很开心，但我都处在那件事不安的状态中，我努力去做公益，为了就是让自己的心好受一点。但我都不曾想过，如果哪一天真的来了自己会怎么做，冷眼相看，还是全盘托出？

　　那天我的想法就是躲避，看看我和宋乔的一年多的相处中，她到底对我有没有感情，舍不舍得我去坐牢。但我回到家里那天，我看到了她的笔记本。

　　事实上这本笔记本就是日记，当我一篇一篇看下去，才知道自己的想法错得多离谱。怎么会利用她的感情，而去脱罪？

　　逃避现实，并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行为。这几天，我收集材料，等宋乔回来我给她由她定夺吧。对了，爸爸妈妈请你们不要再去找她或者求情。不想你们太难堪，也不想她为难，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安排的。”

　　宋爸爸和宋妈妈听完他的话，都很沉默。所有的理她们都知道，但都接受不了。这种放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只能亲自去体会。

　　宋妈妈眼泪止不住得往下掉，宋燃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温柔地拿着茶几上的纸，仔细认真给宋妈妈擦干眼泪。离得很近，他发现妈妈脸上有了不少褶子，还有很多白头发。

　　妈妈老了。这个认知，让他恍惚了双眼。再一次质疑自己的决定，难道就要去坐牢，那爸爸妈妈怎么办？看着自己做十年或者二十年的牢？不能这么想，他轻轻晃晃头。是自己当年犯下的错，不能因为自己的妈妈而去动摇承担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