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剑气长》夏至哲

10、道玄楚红妆

　　皇甫东阳和明楼二人行的不急不缓，等伤势好了大半，明楼每天晚上必要与皇甫东阳对战一番，在实战中提升皇甫东阳的境界，明楼面色清冷，绝不手下留情，底线就是不要了皇甫东阳的命，皇甫东阳虽说每天身上都肉痛，甚至有几次还伤到了他那英俊的容貌，不过他心里是庆幸自己初入江湖就交了这么个好兄弟的。最终黄天不负苦心人让皇甫东阳恢复了境界。
　　一个月后，驿路之上一个路边茶肆，生意红火，越接近十万大山江湖人士越多，名门正派，蛇虫鼠蚁一应俱全，有奔着龙血藤而去的，也有想看一看传说中的真龙，还有的只是想凑凑热闹，种这江湖大事，尽管不参与其中只是看看，日后也能得意洋洋的跟后辈作为谈资。
　　一袭青衫一袭白衣由远及近，虽是炎炎夏日，但是两人看上去让人就是一阵清凉，茶肆内已经没有空位置了，其他桌子也已经人满为患，但是有一桌，只坐着一个身穿粉色窄袖练武服的女子，这女子明眸善睐，鹅蛋脸，看起来天真中带着点楚楚可怜。皇甫东阳和明楼也注意到了茶肆内的诡异气氛，但是除了这桌再无其他位置了，两人也只好跟这位可怜姑娘拼桌了，皇甫东阳先抽出可怜姑娘身边的长凳让明楼坐下，自己则坐在可怜姑娘对面。皇甫东阳坐定喊了一声：“老板娘，来一坛好酒。”这茶肆老板娘是一位身材丰满，风韵犹存的妇人，嘴里喊着来咧，便拎来两只大碗一坛烧刀子，这老板娘老早就看到了这两位气质不俗的年轻人，给两人各自斟了一大碗酒，期间还不忘拿丰腴的身材占占两人的便宜，这老板娘一只手搭在皇甫东阳的肩上，
　　笑逐颜开道：“呦公子，只喝酒多没劲啊，咱家这酱牛肉可是方圆百里都闻名的，那叫一个个香啊，不来二斤解解乏？”
　　皇甫东阳眯起好看的眸子坏笑道：“能比老板娘你都香？那就给我来二斤... ...”
　　老板娘笑容更甚又用肥硕的身材蹭了下皇甫东阳故作娇羞道：“哎呦公子呀，看不出来相貌堂堂，却是上路的。”说着转身回走去给二人切牛肉，送牛肉时又免不了吃了皇甫东阳几下豆腐。
　　明楼喝了口酒，夹起一块酱牛肉慢慢咀嚼，无奈的微微笑了笑。可是一边的可怜姑娘可就不开心了，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皇甫东阳早死个七八次了，心中肯定也在骂着流氓，浪荡子，轻浮一类的词。
　　又过了一会儿，坐在靠里的一桌七个人，为首一人是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少侠，但是说出来的话可就不怎么书生气了，他也不望向这边，阴阳怪气道：“楚红妆，我的耐心是有极限的，如果不是我们长老看上了你，我才懒得跟你在这耗，到了我们白虎帮你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还是说你更想回到玄宗做鼎炉啊... ...”说完这几人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可怜姑娘怒极双手一拍桌面，转身抽出腰间长鞭，冷喝道：“废话少说，除非我死，否则休想。”
　　为首一人收敛笑意，喝了一大口酒摔碎酒碗：“来啊兄弟们，给绑回去，对了，别给伤着了。”抽出长剑带头围攻可怜姑娘，这楚红妆本身就不是那为首男子的对手，没过几招便被对方夺了武器一掌拍在胸口，嘴角渗出血丝。周围看客没本事的纷纷逃跑，有本事的便依旧坐在原地，这可不仅仅是英雄救美的问题，这一出手可就得罪了这个江湖上不大不小的白虎帮，且道玄派因为双休一行径，也为武林人所不齿。
　　楚红妆身受内伤却没有逃走的打算，抱着一死的心态再度跟为首男子周旋起来，两招之后为首男子加大力道再一掌拍在楚红妆肩头，楚红妆倒飞而去撞向明楼方向，为首男子乘胜追击提剑刺来，明楼放下酒碗猛然起身，一只胳膊揽住撞向自己的楚红妆，另一只手伸出两指夹住激射而来的长剑，轻轻一转长剑应声折断，紧接着明楼探出一掌重重拍在为首男子胸口，男子胸口当即凹下一个五指宽的坑，倒飞而去，一击取命。明楼用眼光瞥了下其余六人，那六人顿觉芒刺在背，抬着为首男子尸体逃遁而去。
　　楚红妆瞪着两个楚楚可怜的大眼睛盯着眼前这个如谪仙般的男子，被他用手臂揽着只觉心跳加速，竟不知白虎帮的人已经走了，直到那个如谪仙般的男子看着她轻轻开口：“楚姑娘，你还能站着吧！”楚红妆这时才赶紧站在一边抱拳道谢，脸色羞红却不知是因为内伤还是因为这俊秀公子哥了。
　　周围人一阵惊叹和议论之声，这为首男子应该有四阶境界了，却被这青衫少侠一击杀之，可知这青山少侠修为不俗。
　　皇甫东阳不合时宜的噗嗤一声在一边笑出了声，楚红妆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两人吃饱喝足，皇甫东阳喊了老板娘结账：“老板娘，你看你吃了我这么多豆腐还不给我便宜点儿呀。”
　　这老板娘一听拿手绢抿嘴咯咯一笑：“呦公子哥，这也就是看你长得俊，你给个整数得了，以后可得常来啊。”
　　皇甫东阳真就少给了二文钱，同时少不得的又遭了楚红妆一记白眼。令皇甫东阳和明楼没有想到的是，他俩在前面走，这楚红妆就在两人身后跟着，他俩吃饭，楚红妆就买个馒头饭馆门口啃，他俩住店楚红妆就睡在客栈门口。皇甫东阳和明楼知道，这可怜姑娘肯定是有求于二人，但是龙血藤即将现世，二人并不想节外生枝。这天下起了大雨，皇甫东阳和明楼快步走到路边凉亭避雨，楚红妆也不进入凉亭，站在亭外淋雨，上次受的内伤还在，再加上这几天风餐露宿，整个面色苍白，摇摇欲坠。可能这可怜姑娘真的感受到了自己很可怜，或者想到了什么伤心事，两个大眼睛竟流出泪水，哭了起来，越哭越凶。
　　皇甫东阳和明楼两人面面相觑，在旁人看来就是两个大男人在欺负一个小姑娘呀，还哭得这么惨。明楼给皇甫东阳使了个颜色，皇甫东阳只得唯命是从，刚要开口，楚红妆竟晕倒过去，皇甫东阳一个瞬移抱住晕倒的楚红妆又回到凉亭，将她放在长凳上，还给她疗了伤。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天色放晴，楚红妆悠悠转醒，慢慢坐起来，感觉了一下自己身体已经好了大半，立刻感激又羞涩的望向明楼。明楼没有说话拿手指了指皇甫东阳，皇甫东阳双手插在胸前，一副我救了你你就要拿身体报答我的挨揍表情，楚红妆的感激和羞涩立刻消失，一脸严肃道：“你没有在我昏迷的时候动手动脚吧！”皇甫东阳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在地上，明楼则在一边偷偷笑了笑。
　　皇甫东阳见明楼笑了也不跟这可怜姑娘一般见识，开门见山道：“楚红妆，说吧，有什么事要求本公子的。”
　　楚红妆从明楼的微笑中回过神来，这次没有用眼神凌迟皇甫东阳，而是微微皱起了眉慢慢开口道：“你们应该知道了，我是道玄派的，没错就是那个因为男女双修被武林耻笑的道玄派，现在是楚连成做掌门，他是我大伯，我父亲一直视双休为耻，所以虽然双休能提速修为但是我父亲只是走正派武道之路，并从我小时候就给我灌输这种思想，因为血缘关系，父亲一直没有离开门派，但在门派里也显得格格不入，直到前一段时间，大伯...楚连成这个畜生竟然想用我做鼎炉，父亲那天晚上跟我说，如果天亮他还没有回来就让我离开道玄派逃下山去，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了。楚连成武道修为据父亲说已经摸到大宗师门槛了，可是我真的不甘心，那天青衫公子出手我就知道如果你们二人联手肯定能击杀楚连成，只要你们杀了他，由我接管道玄派，我派有天下第三名剑峨眉，还有很多武林秘籍，金银珠宝，只要你们能帮我杀了楚连成，你们都可以拿走。”
　　皇甫东阳侧头看明楼，明楼点点头，皇甫东阳略一思索说：“好吧，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我们就去帮你杀了楚连成那为老不尊的老儿好了。”
　　楚红妆终于松了一口气，两个大眼睛扑闪扑闪看着两人竟是又红了眼眶流下泪来，这可把二人难住了，皇甫东阳赶紧转头看明楼，明楼赶紧转头望向外面的风景，一副我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的表情，皇甫东阳无奈坐到楚红妆身边安慰道：“行了啊，我们去帮你把楚连成杀的透透的，你这眼泪可是不要钱，我看你叫哭花妆还差不多。”
　　楚红妆还是没有止住哭的意思委屈道：“可是为什么我就要经历这些，我只想跟父亲平平淡淡过日子。”
　　皇甫东阳抬头望向前方平静道：“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一旦入了江湖，无论你是谁，无论你武功再高，都无法全身而退了。你要是再哭眼睛可就肿了，有谁会喜欢一个丑姑娘呢。”说着暗示性的瞥了一眼明楼。
　　还是最后一句话好用，哭花妆姑娘立刻止住了眼泪，还跑到雨水形成的小水塘照照，白皙的皮肤上两颊微粉，秀气的鼻头也被自己擦粉了，发丝柔顺，只不过那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是肿了，脑子里一下就把道玄派忘得一干二净了，心里想着果然被那个轻浮家伙说中了，这下真的成哭花妆了，偷偷看了眼明楼，只是想着该如何快点消肿。
　　皇甫东阳看到这一幕会心的笑了，这个哭花妆还真是有意思的紧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