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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骨髓中的魔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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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乐章、【骨髓中的魔物】
很快的，
龙曜便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秘密。
他发现，自己很可能是一个有着“治愈魔法”的大巫师。
因为，每一次，只要他用手掌心去触碰那具木乃伊的时候，那个幽灵王子心口的刀伤，就会停止扩大。
那些流出幽灵王子体内的鲜血，也会像被时光冻结的水滴一样，完全静止在某一瞬间。然后，幽灵王子就会不疼了，静静地昏睡过去。
龙曜还发现，每一次自己施展这种魔法的时候，他的耳边，都会有一个无机质般透明的童声，毫无感情地幽幽播报说：
阿兰星落S级重犯·弑神的炼金术师
龙曜
九星级时空旅人系世界宝藏·猫神贝斯特之眼
第六阶段：萌萌肉垫可静止的时光·开启
开启者：龙曜Uriel Loong
使用对象：龙小邪Silver Loong
开启法则：猫神肉垫所触碰到的一切，是静止的岁月时光。
龙曜完全不知道这段播报音究竟代表什么意思。他只是傻傻地把它理解成：或许吧，自己天生有着一种很厉害很厉害的“治愈魔法”，只要自己伸手摸一摸木乃伊王子的心口，木乃伊王子就不会那么疼那么疼了。
所以他——龙曜，就是治疗木乃伊王子心伤的最好良药！
龙曜对于自己的这种“治愈魔法”，感到非常的满意。
他傻呵呵地冲着龙小邪微笑着，找来了一个大大软软的书包，然后，将龙小邪的木乃伊，小心翼翼地装进了书包里，同时，他又贴心地在书包里装了一盒红酒味的巧克力棒道：
“木乃伊王子，请问……你愿意和曜曜一起去学校吗？”
龙小邪略显神志不清地低垂着头，根本不想理他。
龙曜却只当他同意了，高兴得像只花痴的垂耳兔一样。
“噫！你同意了吗？真是太好啦！”
“王子！你的木乃伊那么那么轻，曜曜力气大，完全背得动你！以后，你就住在曜曜的书包里好吗？曜曜以后每天每天都会供奉给你吃超级超级好吃的巧克力棒！然后，你就和曜曜一起念书，一起长大。直到有一天，曜曜变得很老很老，老得再也背不动你为止，我们都还一直一直在一起！好吗？好吗？拉钩钩啊！呵呵哒。”
龙小邪闻言，无趣地扬了扬嘴角，根本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小鬼。
“蠢材。我怎么可能和你一起长大？”
“我是木乃伊，是干尸。没有水分，掏空了内脏，当然轻。但是你，即使你再喂我一千万盒巧克力棒，我也不会长大。”
“我和你，根本不是同一个时空的物种。”
“我是怪物。你是人！”
那一日，龙小邪在乍然见到龙秀丞和伊苏之后，他的记忆便开始渐渐复苏了。他慢慢想起了很多很多过往的回忆。
他真的好想骂死龙曜，以此来报复他毁了自己一生，然而，面对现在这样一个年仅四岁、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他根本不知道该骂些什么。他只是认命地蜷缩着身体道：
“龙曜，你给我好好听着，”
“我的生命，早就已经停止了。你所看见的我，只不过是一个幽灵，一种幻象。那是长大后的你，对我种下的诅咒。我已经一个人孤孤单单度过了整整3300年的岁月，死和活，都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我讨厌你，你不要总是烦我！”
龙曜闻言，微微愣了一下。
他似懂非懂地眨巴着大眼睛，歪着脑袋，思考了好一会儿。然后，他略显失望，又略带期许地隔空揉了揉龙小邪的头发，自说自话似的柔声安慰道：
“原来，王子，你已经自己和自己玩游戏玩了整整3300年啊……原来，你比曜曜更擅长自己和自己玩游戏啊！”
“你好厉害啊王子！不过，你别伤心。明天，曜曜就带你一起去上学。曜曜来陪你玩游戏吧。那样，王子和曜曜，我们两个，就谁都不是自己和自己玩游戏了。再也不是一个人了哦。拉钩钩啊！呵呵哒。”
龙曜高兴地自说自话着，根本不管龙小邪究竟在用多么嫌弃的表情睨视着他，就自顾自地安置好了他的木乃伊，钻进被窝里去睡觉了。
一瞬间，龙小邪隐约有种错觉。
他觉得这个自说自话的聪明小鬼，其实又傻白又可悲。
他的童年，太过寂寥，以至于对着一具3300年前的古埃及木乃伊，自说自话，磨叽了这么久这么久。
如此荒唐，略带残酷。
很快的，双休日就要过去了。
龙曜竟然真的背着龙小邪的木乃伊去上学了。
龙曜所就读的学校，名叫“圣索伦特殊教育研究中心”，是位于美国波士顿市中心的一处著名实验性私立寄宿制学校。
那里，聚集了来自世界各国的优秀少年、豪商子弟、政客继承人、高智商儿童，是一所享誉全球的“特殊教育”前沿实验性高级学府。
当龙曜背着龙小邪的木乃伊走进这所学校的宿舍楼后不久，龙小邪便发现了两件事情：
第一、除了龙曜以外，其他人似乎根本看不见他的幽灵。
第二、龙曜实在是个孤僻的小怪胎。
“孤僻”这种东西，并不是用“完美微笑”就可以掩藏起来的。它是一种深深植根于一个人骨髓中的魔物。
即使一个人学会了温文尔雅、口若悬河、仪态万千，即使一个人拥有了最好的伪装、最优雅的言谈，最终，他也无法驱逐“孤僻”——这个隐藏在自己骨髓最深处的恶魔。
而龙曜，恰好就是这样的孤僻小鬼。
年仅四岁的他，拥有着远远高于正常孩童的卓越智力。
根据周围学生对他的碎碎念来看：
他非但是全世界最顶尖的“高智商团体”——门萨俱乐部在全球仅有的18名学龄前成员之一，更是年纪最小的两名成员之一。
一年多以前，在门萨俱乐部欧洲分部的一次国际智力挑战赛中，年仅三岁的龙曜，智商值就已高达了匪夷所思162，远远超过了成人天才标准值的145。他甚至比另一名英国籍的3岁天才小女孩——世界著名天才吉塞尔·赫尔南多小姐，都高出了4分。并且这个数值，伴随着他年龄增长，还在不断刷新记录。
当绝大多数同龄孩子都还在抱着图画书艰难地辨认着飞机坦克恐龙的时候，龙曜就已经好奇地抱着父母的平板电脑，托着腮帮子，咿咿呀呀在自学发音艰涩的希伯来语。他在极短时间内，娴熟掌握了三种弹奏方式截然不同的乐器，而且，还凭着原始乐感和演奏天赋，即兴改编过一些难度很高的乐谱。
当他长到四岁的时候，周围长辈更是惊异地发现，这古怪孩子的探索欲，竟然渐渐变得严谨认真起来——他开始时不时以一种科学研究似的姿态，认真地钻研着色彩与结构的奥秘。
他能够凭着记忆，无比准确地默画出人体结构素描图。在圣索伦特殊教育研究中心的很多美术导师眼里，他简直就好像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天才列昂纳多·达·芬奇在现代的重生。
无数的瞩目与期待，排山倒海一般，向他蜂拥而来。
他仿佛背负着太多神赐的天赋。
无所不能，令人惊羡。
然而，连续数日都和他24小时形影不离生活在一起的龙小邪，却很快就发现了一件无比可笑的事情——
龙曜，他其实，彻头彻尾，就是个精神上的残废。
而且，病得还不轻。
只不过鲜少有人去注意他那些不值得被称颂的琐事罢了。
当龙曜走进宿舍楼之时，
圣索伦教育研究中心的宿管老师——派特爷爷，忽然从门卫室里探出脑袋，略显无奈地告诉龙曜说：他的室友霍克，周末时，申请了调换宿舍，而且，已经搬走了。
至于霍克调换寝室的原因嘛，则是——
霍克表示，自己并不适应和一个四岁的古怪小鬼同宿。
无论那个聪明小鬼，是不是这一整个学期帮他完成了很多高难度的作业，但是，作为一个思维还算正常的孩子，霍克已经再也受不了这小鬼的无数诡异行为了！
霍克实在受不了龙曜时不时就去花一整天时间，盯着一大群又黏腻又恶心的巴西气□□，研究如何用口香糖去制作一种新型的电容“特雷门琴”。他还受不了龙曜趴在学校植物园里，连续72小时端着他爸爸的单反相机，不眠不休地拍摄一大堆剧毒蜘蛛和丑陋昆虫的生活习性。他更受不了龙曜偶尔趴在高年级学长们的医学解剖教室里，萌萌地托着腮帮子，一边咀嚼着抹茶味的巧克力棒，一边盯着一具具成人尸体的胫骨和腓骨，在素描本上涂涂画画，专心致志地研究人体构造……
他受不了龙曜诸如此类的一切古怪行为！
班里几乎所有同学都觉得，这些诡异至极的举动，对于一个年幼孩子而言，简直就是心理变态！如果霍克再跟龙曜这种小变态多同宿几周，甚至就连霍克，都有可能被同学们当成变态的同伙，而没有人理睬的。
龙曜听完，微微愣了一愣，好似有些震惊，又有些难过。
然而，那种一闪即逝的慌乱，并没有在他脸上持续多久。
他立刻稳定住了情绪，流露出父母自幼教授他的那种最最标准的、温文尔雅的“东方式微笑”。
他冲着宿管爷爷颔首致敬，然后，背着龙小邪的木乃伊，不动声色地走回了宿舍。
“现在，我又变成一个人了。”
龙曜有条不紊地整理着宿舍，礼貌地微笑道。
“不过，那样也好。一个人住，就不会有人发现我和木乃伊王子住在一起，也不会有人发现我冲着一个看不见的幽灵说话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安全地在学校里一起生活了。王子。”
龙小邪根本不理睬龙曜。
他用死寂的沉默，来惩罚这个没人搭理的孤僻小鬼。
然而，龙曜依旧乐呵呵的，毫不在意。他像一只天真的小兔子一样，噔噔噔跑过来，噔噔噔跑过去，细心体贴地替龙小邪铺好软软的床铺，供奉好香甜的巧克力棒，还用小手隔着虚空，摸摸他半透明的脑袋。
“要吃得饱饱的哟，木乃伊王子。”
“明天，一定一定要和曜曜一起玩哦。喵喵喵哒！”
龙曜无比耐心地哄着龙小邪的幽灵。
那一刻，龙小邪竟然又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好似忽然明白过来，龙曜究竟把他当成什么鬼东西了！
龙曜，他把他当成了一只路边捡来的“宠物”。
龙曜把他当成了一只猫、一只狗、一只仓鼠、一只兔子……什么都可以，但是，绝对不是一具木乃伊，不是干尸，不是人，更不是一个有着复杂思想意识的古老幽灵！
这个智商过高的孤僻小鬼，他就像任何一个寂寞了太久太久的普通熊孩子一样，偷偷摸摸地，瞒着整日工作的父母，藏起了一只路边捡来的落魄“小宠物”。无论那只“小宠物”如何丑陋、如何可怖、如何呼吼他、如何吓唬他、如何讨厌他，这个孤僻小鬼都会非常非常的高兴，因为……
因为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没有任何权利去主动选择离开他、彻底无视他的陪伴者！
而龙小邪——
他，恰好，就是那只落魄的“小宠物”。仅此而已。
“滚开，死小鬼，我讨厌你！！”
龙小邪一如既往地冲着龙曜龇牙咧嘴着。
“王子乖乖的哦，曜曜喜欢你。”
龙曜无比宠溺地隔空摸了摸龙小邪半透明的脑袋，好像在摸一只凶恶的小野猫。
周一的时候。
龙曜竟然真的背着龙小邪的木乃伊去教室上课了。
龙小邪隐忍了整整3300年的怒火，终于一下子被这个孤僻小鬼点燃了。因为，他看见了一场有史以来最最窝囊的人生。
那就是龙曜的人生。
龙小邪看见，龙曜低着头，乖乖坐在一群十多岁学生的教室里，坐在一群来自世界各国的高智商孩子中间，乖乖上着课。
上午时分。
在一堂开发“潜意识记忆”的发散性智力测试课上，这个年仅四岁的天才小鬼，就好像一台高精密度的计算机一样，一字不差地连续背出了100多页乱码符文，将同班的其余天才孩子远远甩在了后面。
霎时间，就引起了一阵唏嘘！
“哟，今天也很有种啊，小龙曜。”
“这回是把小抄藏在□□里了么？”
“呵，是藏在裙子里吧，娘娘腔的小变态！唷！告诉你们，上次有学长看见他在高年级的医学解剖室里，盯着一具裸女尸体，专心致志地画它穿上连衣裙以后的样子！画得好逼真。好恶心。我看他，就是超级喜欢女人裙子，就是喜欢一切阴森恶心的东西！呕……”
龙曜浑身一颤，僵在了原地，小脸涨得通红。
然而，他依旧维持着一种近乎优雅的姿态，冲着每一个嘲笑他的同学，礼貌地微笑着解释说：
“我……并没有打小抄，也没有喜欢裙子啦。那天，我只是在研究自己能不能隔着衣物，也画清楚那位姐姐的肌肉结构而已。就像文艺复兴时期的画师列昂纳多，他也曾经掘开坟墓去研究人体构造来画《维特鲁威人》一样。真哒。”
龙曜那优雅而傻白的解释，再次引起一阵唏嘘和哄笑。
“上帝，他竟然管那具女尸叫‘姐姐’？”
“哈哈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列昂纳多·达·芬奇转世了！！”
一片哄笑声中，就连老师都听不下去了，赶紧让龙曜闭嘴。
那一刻，整个混沌不堪的教室里头，恐怕只有龙小邪这个在古埃及黄金棺中躺了整整3300多年的古老幽灵，才会觉得，其实龙曜的这种古怪行为，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吧。他反倒真心觉得，龙曜这只呆萌的傻兔子，简直就是蠢到家了！
那些来自世界各国的天才孩子，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明确的理由而嘲笑他的，他们只是为了嘲笑他而嘲笑他！
这些聪明过头的孩子，原本就是因为异于常人的超高智商，无法融入正常学校，而从世界各国被陆续选拔进这所特殊学府的。他们终于在这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族群和朋友，然而，无比荒唐的却是——物种的进化，是没有极限的！
那些孩子很快就诧异地发现，在这所特殊学校之中，竟然还“潜伏”着一个异于自己的、更为聪明、特殊、古怪的小鬼！
那个小鬼，年幼无知，性格孤僻，不懂人情，很多时候，看起来还有些阴森恐怖，但是，他却有着比那些孩子更为卓尔不群的智慧、疯狂无畏的探索欲。他就像是他们所有人二次进化以后的“高端升级版”。
于是，生物本能的“排他性特质”，毕现无疑。
那些高智商孩子立时忘记了自己曾经遭受过的排挤和耻辱。他们就好像那些曾经嘲笑过自己的“正常学生”一样，将孤僻的龙曜，当成了异于自己这个种族的另一种“怪物”。
这原本就是一种最最原始的集体恶意。
如果换了是龙小邪，他早就伶牙俐齿，顶嘴顶回去，骂死那些欺软怕硬的熊孩子了！然而龙曜，他居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根本就不是靠“解释清楚”所能驱逐的恶意。
他误以为自己只要足够温柔、善良、不伤害他人，他就可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中继续孤独地幸存下去。
他竟然还在温文尔雅地冲着每一个人傻笑？
呵呵。难道在人类的历史上，单凭礼貌和傻笑，就能化解种族歧视和阶级仇恨么？
他简直就是愚蠢透了。
龙小邪无名火起，挥起他那半透明的手臂，隔着空气，狠狠给了龙曜几个大头槌，可是，他根本打不散龙曜那僵硬标准的“礼貌微笑”。
在接下来的好几个小时里……龙小邪就那样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龙曜，看着这个只会傻笑的天才小鬼，好似无比风光地在一大群来自世界各国的高智商孩子中间“叱咤风云”，然而，实际上，却是在不知不觉间，丢尽了他爸爸妈妈的脸！
龙小邪看见……
龙曜乖乖替十多个孩子做完了所有的作业。
龙曜乖乖替班级里的每一个同学去买饭。
龙曜乖乖替值日生打扫完了教室、阅览室、午休室、动物房、植物园、活动室，所有不该他打扫的地方。
龙曜乖乖跪下身子，替几个傲慢的学生绑鞋带。
龙曜乖乖站在足球场的球门前，被一群熊孩子当靶子踢。
龙曜乖乖对着每一个人温柔地微笑。
然而，当龙曜乖乖做完那么多那么多普通而又谦卑的好事之后，他并没有得到所谓的友情和尊重。
他那独特而孤僻的生命形态，在那群厌恶他的孩子们眼中，只不过是一种极其反常而可笑的存在。
在这个世界上，所有超乎常规的美丽，都不叫“美丽”。
那叫“刺眼”。
午后时分。
一群十多岁的同班男生，无聊奸笑着，突然将龙曜拖进了女厕所。他们无比低俗地将一条连衣裙，硬生生套在了他身上。
“小龙曜！我一直都觉得你长得很奇怪！直到昨天，我才刚刚想起来，你究竟是什么地方奇怪！”
一个名叫“奥拉夫”的西班牙裔男生，用力揉着龙曜那红棕色的柔软头发，恶意地啐了口唾沫道。
“你的脸——简直比我妹妹科妮莉亚长得还要像个小姑娘！我今天把科妮莉亚的裙子带来送你做礼物了，就是你最钟爱的‘实验室女尸款’，赶快穿上试试啊！还不快谢我？”
“不是……这样的。你们弄错了。我是男生。我不喜欢裙子。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问老师……问……”
龙曜竭力克制着心中恐慌，努力维持着理智，向那群无聊的同学解释着一件显而易见的事实。
然而，根本没有人理睬他。
嘲笑怪胎，这原本就是一种司空见惯的“集体娱乐活动”。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他们只不过是因为想要愚弄他，所以才来愚弄他而已！
龙小邪看见，那群据说十分优秀的聪明小鬼，就好像任何一所学校都很常见的无聊小恶棍一样，嬉皮笑脸地摁住了龙曜手脚，用力撕扯着他的制服裤子，想要扒掉他的衣裤，把他弄成可笑的模样，拖出去让全班同学一起乐一乐。
反正，事后，这个永远都不知道“暴怒”为何物的孤僻小怪胎，就连去老师和父母那里告状的勇气都不会有的，因为——被班级里绝大多数同学欺负这种事情，根本不符合他那高贵优雅的好孩子形象。
他是绝对不敢说出去，让父母老师对他失望的！
他永远都沉静在一个虚无孤寂的世界中，自己和自己玩耍。他从不让任何人为他担忧。
“迪恩！摁住他的手！！”
“金姆！把丝袜给他套上！这才配他那张娘娘腔的蠢脸！”
那群无聊小男孩正自顾自玩得无比高兴，
倏然间，竟觉脖子一凉——
一个独眼幽灵，好像索命厉鬼一样，猛地飘到了他们面前！
“你们……几个……小杂碎……”
“你们对他的脸，还有老子的脸，有什么意见么？”
龙小邪有如一个真正的千年厉鬼一样，阴惨惨地咧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