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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邵彩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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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哥哥,这是我绣的,送你。”或许时间太快,或许长平太吵,李攀洛已进宫半年有余,这日,练功前裕华拿了一个香囊,递给他,湛蓝的底,浮着雪白的莲。绸是好绸,工是好工,攀洛看着这精致的香囊,他有一瞬间怔仲,这真的是那个传言中飞扬跋扈的公主绣的么?只是,香囊的寓意,谁都懂得,“公主,这太贵重,攀洛受不起。”“送你你就收着好了,又不是鸳鸯之类的,也算不得什么,谁人敢多说一句?”裕华说着,便把香囊塞进了李攀洛手中,“洛哥哥,快点,看我昨日学的功夫怎么样了。”话未完,人已动,裕华知道自己伤不了他,使了十足的力打了过去……“公主天资聪颖,学的不错。”比试结束,裕华自然是输了却也让李攀洛吃惊,不得不说,每天,裕华的进步都在他的意料之外。“洛哥哥,你给我找身习武的衣服好不好?这父皇让人准备的总太花哨,习武太碍事。”李攀洛看了眼裕华,点了点头,确实,自他认识裕华,便是一身繁华,哪怕是现在的武装,依旧没有利落的样子。“洛哥哥你太好了!要不你今日就回去准备吧,不然以你每月只回家三日,我还要等大半月,还浪费了你和家人想聚的时光。”裕华若有所思的说着,李攀洛不禁失笑,若没有她,他应该可以日日陪伴父母的,到底是谁浪费了他的时光?“好,那我下午就回,三五日应该可以将衣服带回来。”
“小芙,我们出宫吧!”蓉樱宫内,裕华自李攀洛离开的那一刻便百无聊赖,那些该温习的东西,她早已烂熟于心,如今李攀洛走了,这几天自然不用再让先生上课,“公主是想去找你的洛哥哥吧?”小芙是裕华的随身宫女,从小伴她长大,最懂她心思。“就知你懂我,得了,今日我命小芙出宫采办些蓉樱宫的物件,公主我呢,自然是乖乖的在蓉樱宫里温习功课了。走了!”说完,裕华挑了件小芙的衣服,一个人就出去了。“哎……”不是说一起出宫么?怎么又把我留在宫里了?小芙不住的嘟囔。
李府。
“攀洛啊,你如今已进宫快一年了,你也快十九了,心中可有什么中意的姑娘?虽是公主召你入的宫,可她如此跋扈,我们李家可娶不起啊。”李父语重心长的劝导,就怕自己的儿子喜欢上了那个无法无天的公主。“父亲,儿子怎会不知,若不是她逼迫,我又怎会进宫?每月只能与您和母亲团聚不过三日,更何况他日若是圣上不测,没了庇佑,和公主但凡有些接触的,怎可能善终,是儿子不好,竟惹上了她,只希望来日不要毁了我李家啊。”李父听言,不住点头,却不知这番话,还有房顶的第三人听到……“不如早日给你娶了妻?有了妻室,你也就有了理由离开宫了。”“父亲,如今这天下说是皇上做主,可公主若是说句什么,定是比皇上还有用,这时候我们怎能冒险?不若先找好人家,等我离了宫,立刻娶妻,这样李家的危险自然小了许多,只怕没人愿嫁。”李攀洛说到最后,不由苦笑,如今他竟连娶妻都成了奢侈。“这样甚好,为父看着邵家那位二小姐也是不错,若是你喜欢,日后纳了她也好,女子嘛,娇羞些好,我看她也是懂事的孩子。”李父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每次回来的路上都有个人陪着,只是终归是门第问题,“儿子知道,公主那儿子懂得分寸,还有,谢父亲成全。”房顶的裕华一字不差的记住了他的每句话,以至于一年多以后,她唯有凭借这些话,说服自己放李攀洛自由。
裕华出去不过一个时辰就回了皇宫,不意外的,父皇在。“父皇。”裕华知道,这世上唯一一个她可以无理取闹的人,就是眼前的人,是他真心纵着她。“华儿,李攀洛不小了,你怎么打算的?要不要父皇给你们赐婚?虽然你还不到十五,准备婚礼还要时间,先把这事定了如何?”景帝知道,他的女儿心智比别人成熟的早,他不想她受苦,□□妃却逼着她成长。“父皇,不急的,等他亲自和我说想出宫再说,女儿才不要逼他呢。”“你呀,唉!”让李攀洛开口离开,她这么强势,他敢么?
那日李攀洛给裕华带回了四五套习武的衣服,都是白色,只有一套,火红色。
“洛哥哥,今日我像先生请了一天假,你既如此辛苦帮我置办衣物,那就歇息一天吧,我们出宫走走吧。”
“公主既是让先生回去了,那我能否回府再陪父母一日?”李攀洛忽略掉裕华期盼的眼神,在他被召入宫的那一刻,他就想着,只要少一秒不在宫里待着,也是好的,或许,这最后成了一种想法,到底是不是发自内心,他已经忘了。
“那好吧……”那些话还萦绕在耳边,裕华苦涩的笑了笑,同意了。
“魅,你查到邵彩儿在哪了吗?”那日从李府回来她就让魅去查邵彩儿了,“查到了,每次李公子回来,她送到宫门口后都会去璃河待上两个时辰,现在应该还在那。”
“那就去看看吧,小芙,你留在宫里,魅,你若是能让人不发现就跟着吧,不过别的暗卫一个都不许去!”裕华知道,让她自己出宫是不可能的,有人在暗处也好。
璃河
“邵彩儿?”裕华不确定的见着眼前的女子,
“你是?”邵彩儿转过身,打量着裕华,满脸疑问。
“我只是听人提过你的名字,我的名字就不说了,远不及你的名字好听呢,果真是你啊,真好。”裕华不想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可她的每一个装饰都价值不菲,邵彩儿心思玲珑,倒也猜到了八九分,“姑娘不愿多说,可姑娘穿戴都是上乘,再看这身材比普通女子强壮些,可是从哪个大户人家偷来的不成?”
“你!”裕华不料邵彩儿这般说自己,她伸出手想指着邵彩儿,可手还没完全抬起来,邵彩儿身子往后一仰,眼神满是错愕,向湖里倒去,“你……魅,快救……”她字还没出口,一个身影从她身边掠过,跳进了河里。裕华想着邵彩儿错愕的眼神,还是有些不懂。若是陷害她,看她时不应该是得意的吗?可不是陷害,怎么会掉进河里呢?
“彩儿,彩儿,你没事吧?”攀洛把邵彩儿救了上来,看着怀中的人苍白的脸,焦急的问道。
“咳……咳咳,洛,我没事,咳。”仿佛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让人不由得担心。
“我带你去看大夫。”攀洛又抱起了邵彩儿,正想走,又想到什么,转身对裕华说:“公主又是何必?彩儿又没招惹你,您不愿我娶妻,我已被召进宫,您又何必非要置彩儿于死地?”说完转身抱着邵彩儿走了,裕华怔怔的看着攀洛的背影,却发现邵彩儿给了她一个挑衅的眼神。原来,掉进河里时那错愕的眼神是做给攀洛看的,他是习武之人,这些细微之处肯定是可以看到的。原来,他不是不回家,只是回了家就赶来了这里。裕华觉得,曾经百般讨好母亲却总是得到训斥的日子又回来了,却也有所不同,只觉得心钝钝的疼。
自那日后,攀洛待裕华更淡,只盼着有朝一日可以出宫。前几日邵彩儿为了给他祈福去寺庙,下山时不慎摔了,如今在城外的一户人家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