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D潇潇

1、锦瑟

　　美人抚琴，琴声寥寥绕梁三日而不绝。轻纱浮动，暗香靡靡。此房间书很多，有很多字画，但摆放凌乱。屋中的植物是兰花，桌椅也用木头雕刻竹子样要不就是竹子花纹。以上是外间。割断里外间的是一圆形拱门，雕刻精美，其上挂有金色轻纱。门边有一把被扔在地上的蒲团扇，扇柄有玉坠。镜头越过轻纱，除看见的是美人指，在弦上舞动美不胜收。屋内的装饰多显女性阴柔一面。悬于屋梁上的薰香球把曼妙的烟雾播撒在屋内间，所以看一切都有些模糊。
　　烟雾散开后是回忆，从小到大的回忆。“我要娶你做老婆。”小时候傻头傻脑的往他头上插一撮桂花。他笑，“为什么？”他说，“大夫人说我会娶个美人。”他依然笑。
　　长大后书房中，他研墨，他写字。墨未浓，他便丢下笔执起他的手。笔上的墨汁渐在纸上。纸是用来做扇面的。他散下他的头发，捏起一根细细把玩。
　　他问，我可好。他说，好。哪里好。一笑倾人城。
　　他莞尔，转身。推开窗户，让阳光倾泻进来。外面春光和煦。不高兴了，他说。没有。他伸出手指，一只蝴蝶轻盈的落在他的指间。翅膀挥动间尽情地展示自己的美丽。他走过来惊到了蝴蝶，飞走了。他没有看他，只是抚琴。琴声凄清，没有柔骨没有缠绵之意。从他身后拂上他的手指，琴声扎然而止。捏起他的手，把玉塞在他的手中。轻轻在他耳边说，美玉赠美人 。他轻启手掌，美玉温润，柔似美人指。
　　他说我可是好不容易向大夫人讨来这玉的呢。他不语，只闻杜鹃凄迷的啼唱。
　　可曾听过鲛人一说。那是一种深海鱼类，但长着人样又通人性，每当夜晚明月当空思念不能相守的情人便会留下眼泪。那眼泪极珍贵，落地便为眩目明珠。若吃下这珠子一生幸福不知愁滋味。他说完，吻去他的眼泪。
　　镜头回到现在。
　　有人从屋外入内，手捧一柄短剑。
　　呈上短剑，那人说，大夫人说请您自行解决。
　　他笑笑，示意他放在琴边。那人放下短剑便退了出去。
　　外面晴空万里，街市熙熙攘攘。他身披华服带着迎亲队伍穿过街市，春风得意。
　　他抚琴。哀而不伤，突转急促。
　　他佳人成双共拜天地高堂。
　　当中一划 ，琴断声绝。
　　他掀起新娘的盖头说，大夫人说我会娶个美人。笑容中荡着甜蜜。
　　他手指渗血，抚过断弦的手抓过短剑，笑如烟花三月。短剑划过脖子喷溅出的血溅在飘动的轻纱上，只有一滴落在纱外蒲团扇柄坠着的玉上。
　　隔年又是杨柳依依。
　　她问，夫君为何总是留着这把断弦的琴，或去叙弦也好。
　　他说，故人的琴。叙上弦也不是原物。
　　她不语，眉头轻蹙，转身离去。
　　他从怀中取出美玉，血迹一点朱色甚是醒目。禁不住泪流，流入掌心的美玉，美玉尽然化开，变为翠色液体，蒸发成气体离开他的掌心。他试着抓住，留在指尖的只有一颗柔软的泪，灿如明珠。

作者有话说

　　说不出爱你，想了很多年，依然说不出口，只是心越来越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