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魂/兔威]非關勝負》icestar0w0

5、利己

　　05
　　不論是在烙陽還是現在，不管以怎樣的理由，阿伏兔總能出現神威，最需要他的時候，並給了他最需要的東西，還從不讓神威感到絲毫的虧欠。正如他本人所說的，這個黑吃黑的世界，大家都只顧著自己的利益和欲望，他會如此盡心地讓神威變強，也是為了他自己。

　　這麼急著想把我趕走，我就那麼讓他看不順眼嗎。這樣想的神威，反倒會有一種，惡作劇得逞的快悅。他用純淨無邪的笑容，對阿伏兔表示感謝，甚至還有點兒感動呢。他只剩下了變強，本身就渴望著，能夠快些往上爬，日常修行以外的時間，全都用來對戰也心甘情願。有上進心固然好，但也要懂得張弛有度。男人便會提醒他，為了變強適當的休息，也是必不可少的。如果沒有誰來掌控，你遲早會爆掉。

　　阿伏兔有時會擔心，自己是不是喚醒了一只小怪物。他的從容，只有最初的那一回。神威很聰明，既很懂吸收要領，又有自己的想法。為了提前準備好滿足他的乾貨，阿伏兔自己的休息時間，好像也就只和週刊連載的漫畫家差不多，卻始終一副樂此不疲的樣子。

　　真是夠笨的，可神威喜歡這個笨蛋。

　　同時也在暗暗揣測，這個笨蛋真實的意圖，是不是依然希望自己能夠回去跟家人和好。他真希望自己只是多心了。自從上了賊船，所有的事都開始往好的方向發展。以前他很少有酣戰後，大汗淋漓的舒暢與充實。因為故鄉烙陽終年降雨，那裏陰暗潮濕骯髒，每天都過著下水道老鼠般的日子。明明有著了不起的獠牙和銳爪，卻時刻都要擔驚受怕。

　　他很怕被街上的小混混纏上。遇到了就會被當做撒氣的沙包，不是他不還手，而是不能還手。他跟母親約好了，不再打架，不再讓她擔心，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覺得力量是用來向強者挑戰的，所以打心眼裏瞧不起恃強淩弱，如果出手的話不就跟那些傢伙，那群膽小鬼們一樣了嗎？

　　他很怕母親的咳嗽和妹妹的哭聲。從他懂事起就開始分擔家務，買菜打掃做飯煎藥哄妹妹，為了保護家人他真的很努力地，做了所有力所能及的事。可是母親的病絲毫未見好轉，她的病況晚上比白天更難受，可為了不吵醒他和妹妹，拼命地壓抑咳嗽的聲音。但神威已經習慣了淺眠，所以一有動靜就馬上醒來，卻只能裝作沒聽見，然後內疚著自己的弱小徹夜未眠。神樂總是哭著要爸爸，大嗓門，很刺耳的哭聲，她的眼淚讓他很無助，也很羡慕。神威也想哭，但不能哭，如果連他都哭了，還怎樣保護妹妹，讓母親打起精神。

　　他很怕面對那個人，父親，也不知該如何面對。母親病危時拉著他的手，喚父親的名字，他想恨他卻做不到；妹妹總是哭著問他，爸爸什麼時候回來，他想恨他卻做不到；那個人只會擺出父親的嘴臉否定他的一切，卻從來都不曾好好看他，他想恨他卻做不到。因為神威知道他也很痛苦，他為了保護家人，才不能停下腳步。

　　越是重要的存在，也就越不知該如何是好。家與家人，讓他體會到了，□□所誕生的溫暖，同時也告訴了他，最冷酷最無情的真相，害家人痛苦的。不是別人正是家人，折磨家人的，不是別人正是家人，家人無法保護家人；不再做家人，也無法保護家人。為了保護家人而變強，神威從小就被這麼教育，但結果誰都沒能拯救家人。

　　媽媽……

　　一直以來支撐著他的，不論怎樣痛苦都能讓他熬過來的，如信仰般的使命感，其實早在母親鬆開了他的手，搖頭，微笑，讓他向前走的那一瞬分崩瓦解。所以再留在那裏，家裏，家人身邊，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即使不與那個人大打出手。

　　我已經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