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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还未整理有些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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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纱衣女子一俩无趣:“你们一个个的,合起伙来哄我,怎么,我真有那般虚荣,不听你夸赞几句就会打你骂你,在你眼里,我竟是那种人么?”
她不等人回答,又伸手指了指人群:“那是不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季初云?”
杏黄色纱衣的女子定睛一看,可不就是,而且季世子怀里抱着的那个小公子,她也认出来了。
心道:真是冤家路窄。
杏黄色纱衣的女子正是许芳菲是也。
上次在尚书府,因着那个以安,害得自己得罪了公主不说,回去还让姑母训斥了自己一顿,禁足了足足半个月,她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白纱衣女子往她看了一眼:“怎么,你在看谁?这么入神?”
许芳菲闷闷的回答道:“没有,我看错了。”
要收拾那个小子,有的是机会,不急于一时,她这么暗暗地想道。
远远的已经看到姻缘桥的影子了,桥上人影攒动,像是全城男女都倾城而出一般。
以安拉着季初云的手,就要往桥上跑,被他一把拽回。
“桥上人多,不急,慢慢走。”
以安点点头:“嗯。”
“你注意看,桥上有好多图样。”季初云指着栏板跟望柱,指给她看。
姻缘桥的桥身很长,桥上栏板各有雕刻,有山水风景,有人物画像,兼龙虎异兽。
望柱造型也颇多花样,双龙戏珠,凤凰于飞,并蒂花开,都讲究个好意头。
以安一边惊叹,一边拽着他往前走。一直走到拱形的最高处,她才站定在那儿。
“初云哥哥。”她拽拽季初云的衣袖。
“嗯?”他低头看着她。
就见她悄摸摸的从袖袋里掏出一个荷包,紧紧的拽在手里。荷包枣红色的穗子还从她的指缝里漏出来。
“你猜这是什么?”她抬头问他,脸上通红一片。
季初云觉得有些好笑:“这就是你说的做得很丑的东西吗?”
以安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撅着嘴说:“也不至于太丑啦。”
季初云伸出手:“你拿给我看看。”
以安交出那个暗青色的荷包,面上袖着的是一团黑乎乎带着金线的什么东西,可究竟是什么东西他也说不清。
以安还在一脸期待的等评价:“怎么样,还行吗?”
“这个树枝绣得挺好的。”季初云端详半天,给出这样的评价。
“什么啊,明明是绣的龙啊,你看金线是眼睛跟鳞片啊。”她手忙脚乱的指着那个图案,一步一步分解者解释,随后就泄气一般的垂下了头,“算了,我知道我绣得很难看。”
她这么丧气,季初云倒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只好拿起荷包在她面前摆了摆:“我觉得还行吧,毕竟你只是初学,要求本来就不能太高的,才可以一点一点进步,这样已经很好了。”
以安还是闷闷不乐:“哦。”
季初云认真的将荷包收回自己的袖袋:“如果你实在觉得难看,那就送给我好了,我看着还行。”
以安抬起头,眼睛亮了:“你喜欢吗?”
季初云点点头。
“那说好啊,你要用的啊。”以安笑了,高高兴兴的拉着他的继续看桥上的雕刻。
人太多,不只是谁撞了她一下,她整个人就要扑倒在地,被季初云及时伸手拉回。
“没事吧?”他将她扶稳,回头看向后方,不小心撞到以安的也就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估计也是跟家里人出来图个热闹的。
那孩子吓了一跳,转身跑走了。
以安惊魂未定的看看面前的栏杆,好险,差点要掉下河了。
不过幸好初云哥哥救了她。
季晴秀姐妹跟季初霆远远的看到他们,就往这儿跑来。
“那儿有杂耍,你看了吗?”季初霆兴奋的问以安。
“看了,我们站在东面,你们呢?”以安回答。
“哦,我们在南边。”
以安很是兴奋,拉着季晴秀姐妹俩,不停的说话。几乎一整晚都没停过。
“大哥,你真让大伯母收养以安么?”季初霆急了,少年一张脸上布满红霞,又急又气,“你怎么能这么做,我喜欢以安,我将来是要娶她的。以安不能成为我们国公府的小姐。”
季初云皱着眉头抬起头,似是在确认:“你认真的?以安可比你还大上三岁呢。”
“那又怎样,我以后会变高变壮就像大哥一样,我喜欢以安,日后自会挣取功名让她跟着我享福,一世护着她对她好把所有好东西都给她。”少年布满云红的脸上显出满满的坚定,他握紧拳头,“还有,这件事,以安也未必同意。”
“你跟她说过了?”季初云眉头雾霾不散,声音都罕见的有些拔高。
季初霆吓得退了一步,又鼓起勇气上前:“总之我喜欢她,大哥你不能在我还没付出努力之前就绝了我的心思,这不公平。”
季初云厉声道:“那你说以安以什么身份进我们府,不收养她,她就是个孤女,在这上京,你以为她能活多久?不给她个小姐身份,短时间在我们府,只说是贵客娇养着,时间长了,那些下人丫鬟小厮或者随便一个来我们府上走动的人,会在背后怎么说她?我虽抱着报答的心思将她带进府,可我也没打算为她一天到晚正事也不干,整天守着护着。”
季初霆气急,口不择言道:“说到底,大哥你也只是自私罢了,以安救了你,你没这个能耐,当初何不如就将她随手丢在路边,管她生死呢,反正她的利用价值已经没了不是吗。也好过叫我见了她,一直心心念念到现在。你不保她,我保,我这就去求父亲,叫他给我买个宅子,我就将以安养在那金屋里了。”
暗香一路飞奔回天水小筑,脸上都洋溢着掩饰不住的笑。
疏影看她一路狂奔,头发都散了一点下来,不高兴的拦住了她:“冒冒失失的,做什么呢?”
“世子,世子爷给信儿了,十月初十大好日子,要给姑娘改姓,登记上季家的族谱。”暗香大口大口的喘气,一手叉腰,一手拍胸脯。
“真的吗?”疏影眼睛亮了,“这可是个大好消息啊。”
就要回屋告诉正在练字的以安。
一回头,看见她一脸呆愣的站在身后,脸上阴晴不定。
“姑娘,你不高兴吗?这可是个好消息啊。”看她的神情,暗香有些紧张。
“才不是,才不是!”以安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两句,人就跑了出去。
暗香追着问:“姑娘,你去哪啊?这都要熄灯休息了。”
“你别跟着我。我去是闻阁。”她这么回答道,然后一转眼,就已经跑没影儿了。
季初云一夜没睡,躺在榻上,望着床帐辗转反侧。
大军压于阵前他都没这么心绪不宁过。眼睛睁开闭上,脑海里都是以安的身影。
小姑娘娇俏的笑,委屈的哭,不安的闪躲,开怀的捧腹,勇敢的直视。
她哭得梨花带雨,还不忘记申明说:“初云哥哥,我喜欢你,所以不想当你妹妹。”
可是他,一直只当她是个孩子,就跟季家的姐妹,跟彻哥儿一样的。
季初云一夜未眠,直到天光见亮,才迷迷糊糊睡着,第二天早上罕见的晚起了个时辰。
就听见明月在外面小声的叩动内寝的门:“世子爷,奴婢有事情要禀报。”
他几乎是立马就坐起身,沙哑着声音:“进来。”
明月进来了,身后还跟着暗香跟疏影,两人皆是双目赤红,眼睛肿的像个核桃,一看就是很厉害的哭过的样子。
“出了什么事?”他坐在床榻开始着衣,一边皱着眉头问。
暗香跟疏影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世子爷,以安姑娘不见了。”
他猛地一顿,回过头来,声音透露着无限肃杀:“你什么意思,她好好一个人怎么就不见了?”
疏影趴伏在地上,带着哭腔回答:“昨天晚上,以安姑娘就红着眼睛回了屋,奴婢们怎么问她都不说,就只是哭,好不容易给喂了些安神茶,睡下了,奴婢夜里还去看了一次,姑娘好好的睡着呢,今天早上奴婢要去叫姑娘起身的时候,就发现,床上已经没人了。奴婢们就找遍了整个院子,都没找到,派人在府里四处找也没找到。最后还是找到了守南门的侍卫,侍卫说姑娘天刚亮就出了门,侍卫们不敢拦,想去通传又顾忌着主子们还没醒,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季初云冷冷的下令:“去吧十三青给我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