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你的微笑》白衣戈

2、外科风云2

　　仁合胸外例会上，一如往常从上到下，无一例外，没有让林"特派员"满意的地方。傅主任的工作没有突破，胸外工作重，接诊量大，医务人员的休息以及福利待遇都没有安排好，人员流失严重。

　　副主任扬帆，门诊量少，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写论文，接采访，和医药代表把茶言欢。

　　前者说得委婉，"傅主任，希望您以后能重视这些问题，即时拿出应对举措。当然这不是一个科室的问题，而是整个医院的都面对的问题，我会向院里提意见。"尤其向修敏齐，他不是想安稳退休吗？我偏偏给你找点事干。

　　林欢这个"特派员"从军医抽调，由上级委派为医改推广进行全面摸盘。谁不给她面子就是不给上级领导面子。

　　本来觉得一个不懂医学到院里工作，会碍手碍脚。等人来了，发现估计错了。不懂医？人家是全科大夫，开始以为只是皮毛，最多也就多接门诊。但自从她来得一年里，心外、胸外，普外的手术跟着主刀完全没问题，急诊也是撸起袖子就上，一点不比老急诊大夫含糊。前段时间还成功参与姿态心肺联合移植手术。

　　专业上她指摘谁，你就得乖乖受教。行政工作，没看傅博文这个副院长都很尊重她的意见，没看即将退休的修老都是客客气气的。

　　能让这些专家教授认可的可真不是一般人。国外医学中心一直邀请她，都被她拒绝了。

　　扬帆听着这个空降的林教授的批评，有些头疼。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年的小姑娘会有如此成就，还混上军衔。现在又空降到仁合，成了行政和手术一把抓的大拿。

　　关键是，他的步调全被打乱了。对他的话，可就没那么委婉了。"扬主任，问诊跟病患接触，是一个很锻炼沟通能力的工作，你不能只跟医药代表沟通，忘了怎么跟患者沟通。"

　　瞧瞧，说的多"委婉"，把私底下做的全拿到面上扯开来说，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他这个故人。扬帆心里再窝火，也得做出一副欣然接受同意的模样，跟她争辩？

　　扬帆看了一眼，刚才掩饰嘲讽表情的陆晨曦，看，马上有不知死活的往上撞了。

　　陆晨曦装模作样拨弄一侧的头发，殊不知矛头马上转到她这儿了。其实她也知道，但她觉得自己问题不大。

　　林欢把手里统计的投诉数据传阅，"陆大夫，如果你跟患者沟通时能多开尊口，多跟病人和家属解释几句，你的投诉可能就不能那么多了。"

　　传到陆晨曦手里，她看了，道："怎么沟通，一天几百的接诊量，我脸都要僵了。林大夫你也出门诊，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扬帆嘴角一弯，这还开始踢皮球了，有意思，陆晨曦这种小炮仗遇上真毒舌，胸外例会一向精彩纷呈。傅博文不拦着，那是因为林教授从来不是只挑错，陆晨曦还跟着她学了不少呢。

　　林欢不紧不慢，"陆大夫说的对，所以不按规定工作的你特别有理，特别值得我们理解，其他按规定的大夫都是蠢货。"

　　这话一出，让看好戏的刘长河跟着一乐。

　　陆晨曦还想还嘴，对不起，人家不给你机会。矛头已经对准下一个了。"来大家给刘大夫鼓掌。"说着自己还带动鼓掌，听得刘长河心里一突，实在说不上惊喜。

　　"恭喜刘大夫再次成为第一，零投诉。"如果这一句还能让刘长河心安理得接受掌声的荣耀，接下来陆晨曦的话就让他十分恼火了。

　　陆晨曦嘟囔的声音不大，可谁又听不见呢？她就是因为被前后对比而生气，"可不是嘛，干得少，投诉自然少呗。"

　　刘长河看她不服气，道："这叫什么话？陆大夫，这么说可不合适。我可没耽误手里的工作。"

　　陆晨曦嘴比脑子快，"你是没耽误吗，你那是压根没怎么干。"

　　林欢笑了一下，"怎么是没干呢，人家刘大夫文采斐然，都拿到副高了，陆大夫这么说的确不合适。"林欢用笔轻轻点着一摞文件，"自己的责任自己不担着，让别人跟在屁股后面收拾，整天拿着笔杆子，都快忘了胸外是靠实力说话，不是靠文学水平说话。这将来要是取消职称评级制度，这职称还有什么意义，最后不还得看大夫的水平和能力，你说是吧，刘大夫？"

　　一席话，让刘长河听得额头直冒汗，开始几句还是在点陆晨曦，后来可是全冲着他了。一时之间会议室里噤若寒蝉。

　　刘长河求救似得望着扬帆，让扬帆好不尴尬。心说这个蠢货，现在看他干什么，还指望能有人替他说好话不成。林欢这种水平的专家，又是在政府部门挂了名的，提出的质疑就是圣旨，除非他自己提高，不然谁能救他。

　　陆晨曦听得过瘾，一时忽略了自己被点名的事。有人把刘长河这个滥竽充数的副高给戳破了，这人整天围着扬帆转，一丘之貉，寒了多少好大夫的心，也破坏了医院学术研究氛围。

　　陆晨曦再次被点名，"陆大夫，你听见了吗？以后我会不定时的看看你是如何跟患者和家属沟通的，希望你能配合工作。"

　　配合工作，这简直是耽误我的工作，傅博文适时出来维护自己的爱徒，
　　"是我这个老师没有教好，让林教授费心了。"

　　"您是没教好。"聪明人审时度势，林欢一向还是很给面子的，这次这么直接回应不给傅博文面子，又毒舌，也是罕见。

　　"一而再，再而三。医务处处理陆大夫的投诉还少吗？可是陆大夫似乎觉得只要能力突出，手术水平高，就能为所欲为。医院这个职场，找不准自己的定位，会给别人添麻烦，自己也是要吃亏的。"

　　扬帆总觉得林欢对傅博文话里有话，仁合医院的人都知道，陆晨曦受到优待的原因是因为发生在仁合的一起医疗事故。死者事陆晨曦的父亲，她就是在那天出生的，所以仁合的老人对她也十分和蔼。但林欢就完全不买账了。

　　可能也因为傅博文意识到自己有些纵容陆晨曦，他看到林欢虽然批评但还算公正的态度，并没有刻意针对，所以也乐意看到陆晨曦能成为更优秀的大夫。

　　会后扬帆找机会给林欢打电话，他想确定林欢会上说的取消评级制度，是否真实，毕竟未必空穴来风。

　　院里谁不知道，林欢尤其不给他面子。扬帆冷笑，她是不给我面子，她是分分钟可能下我面子。只要他跟医药代表在医院里见过面，明天晨会上，她就得嚷嚷开，问是不是有什么价格公道的新产品。先锋公司又不是平价药店，都是高价。

　　当初扬帆给扬子轩安排好，高中毕业，拿到先锋公司特设的奖学金，去美国读本科。可计划全让林欢给破坏了。

　　也不知道扬子轩受了她什么蛊惑，非要去读军校。扬帆好说歹说，扬子轩还是考了国防生，还好选了电子信息类专业。当父母的也只能支持了。

　　这林欢年纪不大，蛊惑人心的能力可不一般。这不开完会，扬帆忍不住就给她打电话。当初怎么还觉得她是个普通小姑娘呢？

　　电话里扬帆被冷漠告知，没空。这把扬帆又好一个气。

　　林欢就是每次把扬帆气得牙疼，头疼，反过来扬帆还得深思，其实人家是为了我好。

　　就比如让扬子轩拿到先锋公司的奖学金出国这事。

　　"然后呢，你儿子拿着奖学金到美国读书能怎么样？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呵，你知道现在海归平均年收入多少吗？这什么年代了，你还信奉外国的月亮比较圆，你不知道美国还合法持有抢支呢，你怎么不给扬子轩也搞一支呢？"

　　噼里啪啦跟蹦豆似的，一点不给人插嘴的空隙，把扬帆急得，"他是去读书又不是去混社会！"

　　"这美国校园抢击案还少吗，变态杀人，种族歧视，分分钟面临死亡的威胁好吗。哦，sex倒是很奔放，说不定能给你生个金发碧眼的大孙子。"

　　扬帆感觉自己气血上涌，这丫头嘴怎么这么毒。他本来和她交流的得少，就以为她是个学习好，很聪明，又善良的小姑娘，呵真是瞎了眼了。

　　但是看到有人因此被卫计委请去喝茶，他就明了。本来因为扬子轩受林欢蛊惑的不忿情绪，好受了那么一点。而且报道美国不安全的新闻真是不少。华人在美国遭受歧视，抢劫等等新闻够让他不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