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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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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木门被大力踹开。
躺在摇椅上揉腿的蒙爷爷听了,手顿一下都不曾,张口训道,“臭小子,又上哪儿野去了?一回来就撞门,把门撞坏了,老头子可不给你修。撞坏了,你就带着你那帮兄弟砍木头回来,自己做一个!成天毛毛躁躁的,不像样。”
山民中有几个小子,和蒙戈一般年纪,这帮精力旺盛的小子,整日里上蹿下跳,不干正经事。蒙戈吃过晚饭,会出去跟他们闹腾一番才回来睡觉。蒙爷爷还以为门是家里那野小子回来不小心撞到的。
来人没出声,山风吹过,带来一股酒气。
蒙爷爷察觉出有些不对劲,他抬头一看,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手里提着酒葫芦,四处走动,打量着他们的屋子。
这人他认识,叫卢昆。
卢昆进山算比较晚的,满打满算不过两年,但他后来居上,能言善道,没几个月就和山里一些青壮年称兄道弟的,在山民中间隐隐有了领头人的模样,这人是有几分手段的。
蒙家老的太老,小的太小,跟卢昆他们玩不到一起,是以,两家没多少交集。卢昆不声不响的上门来,蒙爷爷还有些纳闷他来做什么。
卢昆算是晚辈,所以,蒙爷爷没起身,就坐在躺椅上问,“卢小兄弟,今日得闲了?”
“嗯,我来......来看看蒙叔。”卢昆在别人家里,很自家,这里翻翻那里看看。
蒙爷爷问话的时候,他动作没停,甚至一个眼神都没给过去。
“卢小兄弟,来找老头子可是有事?”两家的关系并不亲近,蒙爷爷不认为卢昆会无缘无故上他家串门。
“没事,嗝......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还是你家里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不欢迎人来?”卢昆把这屋翻过一遍,也没找到他想要找的,脸色并不好看。
他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眼神在四处瞟着。这木屋很小,一眼能看全,也没什么能藏东西的地方。
蒙爷爷一顿,笑着道,“嗨,老头子能藏什么见不得人的。”
“那可不一定。”卢昆阴沉的盯着他看。
蒙爷爷没继续跟他聊下去,而是转头看向他手里捏着的葫芦,“可是有什么好事啊,这大白天的喝上酒了。”
卢昆收回视线,仰头咕嘟灌了几口,才道,“是有好事,大,大好事一件!不过这好事,还得托你帮忙。”
“哎哟,说帮忙你就抬举我了,我一个不中用的老头子能帮什么啊?”
“老蒙头,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也别跟我装傻充愣的。我问你,山里缺盐,你知道吧?”
蒙爷爷愣了一下,“自然是知道的。”
卢昆得了肯定回答,便盯着蒙爷爷,意有所指,“可不是所有人都缺盐呢......”
蒙爷爷的脸僵了一瞬,还是温和道,“嘿,卢小兄弟,你在说什么?老头子听不明白。”
“说什么?你心里清楚。这山里多少人吃不上一口盐,你老蒙头倒好,天天关起门来吃细盐!”卢昆的声音一下强硬起来。
“卢小兄弟,我看你是喝多了,胡言乱语。天黑不好走路,这样,趁着天还没黑,老头子送你回去。”蒙爷爷往外请他。
“不用你送。”卢昆甩开他的手,径直冲进里屋,在里面翻箱倒柜起来,“让老子看看你把东西都藏哪儿了。”
蒙爷爷追着他进去,“卢昆,你快住手,再不住手就别怪老头子不客气了。”
“不客气?呵,你老蒙头关起门来藏细盐吃,还有理了?”卢昆是做惯了土匪的,是见了好东西就想据为己有的,他可不觉得自己闯进别人家有什么不对。
卢昆找东西的动作太大,木柜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碰倒了,他也没太在意,骂骂咧咧的继续找东西。他还就不信自己找不到了。
卢昆碰倒的是一块牌位,是蒙戈他爹的,这些年,爷两一直供着的。
蒙爷爷见儿子的牌位被碰倒,在地上沾了灰,当下双目圆瞪。
蒙老爷子当初就悔恨为什么不是自己去当兵,让儿子死在外面,弄得孙子现在没爹没娘,跟着他一个糟老头子过日子,愧疚得很。现在见儿子的灵位被一个闯入家里的醉汉碰倒了,气得头上冒烟,手脚发颤。
“给我滚出去!”他大吼一声,扑上去从背后抓住卢昆的后领子就要把人弄出去。
卢昆还想着找到细盐呢,如何愿意出去?
他对此心心念念还有一个原因,他现在是纠集了一帮人,但这些山民进山前大多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让他们跟着他扯大旗做匪,那简直想都不要想。
他想做这个山头的老大,就得拿出让山民们心动的东西。眼下山民最缺的是盐,要是他给山民们找了盐,而且是细盐,这些愚蠢的山民还不唯他马首是瞻?
之后,他在稍稍那么诱导一下,这大罗山成为他的山头,继续他以前的营生也不是不可能。
两人撕扯起来,蒙爷爷终究是老了,气力比不上正值壮年的卢昆。卢昆一个大力甩过去,他就失了重力,一下倒在地上,没了声响。
“我去你娘的,老不死的,你藏着私盐,还不让我找?啊?你他娘的再拦我啊。”卢昆理了理自己被扯乱的衣裳,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见蒙爷爷趴在地上,他还不解恨的上前在蒙爷爷后脑上猛踢了好几下,“老不死的,差点没把老子衣服扯坏!”
解了气,卢昆转身继续找。
终于在角落一个篮子里找到了他要的东西,一小罐细盐。
他得意的把东西拿到蒙爷爷身边,“瞧瞧,这是什么?老蒙头,你他娘的还跟我装糊涂!交代清楚这细盐,你从哪儿弄来的,怎么弄来的,我便绕你一回。要是不说,哼哼,我卢某人也不介意做一回善人,送你和你那孙子下去陪你儿子,让你们一家团聚......”
卢昆把玩着手里那一小罐细盐,得意的说着威胁的话。只是任他说了一堆话,蒙老头趴在地上,就是一动不动。
他打了个嗝,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上前抬脚碰碰他,“老蒙头,你他娘别装死!”
还是没动静。
他舔了舔唇,拿手碰碰蒙老头的身体,还是温热的。
一个大力把人翻过来,就见蒙老头脑后面溢出一大滩血。脑后面是一块牌位,突出来的边角上沾来了血,他没细看,便一脚踢开去。
撇撇嘴站起来,卢昆轻啐一口,“老头子这么不经磕啊,真是晦气。”
作者有话要说: 天气炎热,小天使们注意避暑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