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到底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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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后，已经快到下午2点。
化工系下午有大课，回去休息不了一会又要爬起来，女生们决定回教室。何也和许岩下午无事，他俩也一向没有午睡的习惯，于是也跟着一起了。
一行俊男靓女十分养眼地从校园里穿行而过，只可惜此时路上没什么人，实在浪费了这赏心悦目的画面。
三楼自习室的拐角，一个人影站在暗处看着一行五人暗搓搓地咬牙：“贱人，还挺会勾搭。”随后冷哼一声，从右手边楼梯隐去。
何也和乔菲落在后面，前面三人笑闹着。
“放学我在后门等你。”何也小声说道。
“嗯？”乔菲好奇地转过头看他，快到一米八的个子，比自己高大半个头，手里举着一把不大的太阳伞，伞往这边斜了很多，他有半个身子晒在外面，被太阳照到的半边脸有些微微发红，鼻尖下有细密的汗珠冒出，长长的睫羽在眼底留下一片扇形的阴影。
乔菲想，这‘山大五美’确实不是白叫的。
他抬起头，和乔菲对视，唇角慢慢勾起：“没什么，就想带你散散心。”一脚踏上教学楼的台阶，随手把伞收了，边走边理。
乔菲没作声，看着他收伞，他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伞柄，另一只手圈成一个圆把伞骨拢在一起，然后仔细地捋伞骨之间连着的伞面，每个伞面都捋得整齐后，捏住伞带一拉，一个流畅的弧线，伞扣被扣上。
“好了。”何也把伞递给乔菲。
伞理得整整齐齐，每个伞面都是贴着上面的印子捋的，比自己平时捋得要齐得多。乔菲小心接过伞装进自己的布包里。
“我去！什么情况？”
“这特么哪个神经病干的？”
前面传来果果和许岩的吵嚷声，乔菲顿了顿，和何也无奈地相视两秒，这几个不知道又怎么了。
虽然有所准备，但走进自习室的两人还是被眼前的场面刺激到了。教室靠窗边的走道铺了一地破碎的纸片，中间还夹杂着几片彩色的书壳。
何也皱了下眉，望着满地狼籍，眼里流出一丝不悦，但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走到教室后门，拿起扫把准备扫地，末了，又丢给许岩一把。
“靠，这谁有病吧？没事撕纸玩？”许岩一边扫一边骂骂咧咧。
看着一地的碎纸片，乔菲不禁苦笑，看来这万恶的期末考确实是把人逼急了，不然不至于把书都撕了。不过这字迹跟自己的倒还挺像的，乔菲弯腰捡起一片，真的很像，越看越像，像到……看着看着她终于觉得有一丝不对劲，她抬头看向自己上午坐的位子，发现上面一本书都没了。走的时候她明明把书放桌上了呀。她忙快步走过去，探身一看发现桌肚里也空空如也。
乔菲的眉头越锁越紧，其他几人也看出了她的异样，晓情问她：“小菲，怎么了？”
看着乔菲的举动，何也眯起眼睛，心里像是隐约猜到什么。
乔菲意识到了什么，她面色难看地拉过正在往簸箕里装纸片的许岩，从里面拣出一片粘连着纸的大书壳，一翻，果然，上面赫然写着她的名字和班级。
“我靠，这你的书！”许岩拿着扫把就站在她旁边，此时也看到了书壳上的名字，在一旁瞪大眼睛咋乎道。
听罢，何也眸光冷厉起来，晓情和果果则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乔菲咬紧下唇，蹲在那不说话。她在想这会是谁干的？想想自己平时好像也没得罪过什么人。
难道是徐伟？今天中午不是刚刚才对他说了狠话么，转眼又在心里否定道，徐伟平时虽然情商不咋滴，但人品不至于这么差，而且他和她不在一个自习室看书，应该也不知道她坐哪。那这到底是谁干的？谁没事跑来撕她的书？到底是有多讨厌她才会把她的书撕得一本不剩？想到这些她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大家都不说话，自习室的气氛一时变得凝重。快到上课时间，窗外有学生三三两两走过。
“叮铃铃……”上课铃响。
何也看乔菲缩成小小一只蹲在那儿，走过去轻轻拍拍她的背，柔声劝道：“别难过了，你先去上课，课本的事交给我，放学之前我给你弄一套过来。”说完向果果和晓情使眼色。
两人心领神会，赶紧走过来。
何也扶起乔菲，两手附上她的双肩，“小菲，别担心，剩下的事我和阿岩来处理。”
“是啊，乔菲，你放心吧。”许岩拍着胸脯道。
何也的眼里满是安定，他的双手温凉有力，乔菲看着他，觉得心里的烦躁在慢慢褪去。
“小菲，依我看，这肯定是哪个家伙心里有病干的，你别放在心上。”晓情把书打开，摊在中间，带乔菲一起看。
“这哪个傻逼，被我逮到就死定了。到时候我要在学校贴吧里挂他一个月！”果果把笔用力地戳在桌子上，恨恨地说。
“好！到时候我去顶帖。”晓情激动道。
两人慷慨激昂地讨论着，乔菲则在一旁陷入了沉思。
乔菲性子好，平时和同学们关系都不错，真要说最近得罪过谁，除了徐伟，好像……也就剩高朗了。
上次在芙蓉轩的事没准他还记着呢，他报复她也说不定，可是，高朗应该不至于龌龊到来阴的啊，和他在一起一年多多少还是有点了解他的，他这个人向来唾弃在背地里搞小动作，应该也不是他。
乔菲实在想不出来是谁了，头疼地趴在桌子上。
等等，难道是……小月？
小月也不在那个自习室，但是要是有心的话，知道她坐哪并不是难事。
上次在芙蓉轩小月挨了果果两巴掌，那件事是因自己而起，她怀恨在心也说不定。
“叮铃铃……”两节课飞逝而过。
杨梅花威严地扫视一周，蠢蠢欲动的学生们立即坐正，她满意地点点头，用刻板地声音说道：“好，下课。”
乔菲记着何也在后门等着，收拾心里的不痛快往后门赶去。
好巧不巧，路上碰到了阿月。
阿月今天穿着一件紧身的千鸟格吊带连衣裙，衬得身材一如往日地玲珑，真正地诠释了什么叫肤白貌美，只是脸上却一副尖酸的样子。
她看见乔菲，走到跟前来：“哟，又见面了。”见乔菲冷眼看她，讥笑道：“看你这要吃人的样子，难不成是哪个人给你添堵了？”
“难道是你干的？”乔菲敛了敛眉。
阿月嗤笑一声：“哼，不是我是谁？几天不见，就不认识了？”
如果说之前乔菲只是怀疑阿月，那么此刻她看着阿月的样子已经坚信不疑，阿月为了报复她，故意撕了她的书。
“我可还记得你朋友的那两巴掌”，阿月面色蓦地狰狞起来，继续道：“你不是很能耐吗？今天我就还给你。”说着就要冲过来。
乔菲赶紧一个转身堪堪躲过，“你干什么？”她不想在学校把事闹大，闪身出了后门。
“你别走，你是怕了吗？”阿月在后面追上来，一把抓住乔菲的头发，不让她走。
乔菲忍无可忍，觉得对付这种人就应该以暴制暴，最好暴到让她怀疑人生，不敢再来找茬才好。就在她准备撸袖子大干一场的时候，何也微喘着气出现在了后门，手上还拎着一个‘方燕’烤猪蹄的袋子。
他看到阿月，眉眼里露出厌恶，快步走过来一把拉过阿月，把乔菲挡在身后，冷冷道：“看来你还没长记性，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是吗？”
本来阿月也只是咽不下那两巴掌的气，难得看到乔菲一个人，这么好的机会不容错过，就想找她出出气，可现在何也那一米八的大个站在那，除非她找不痛快，否则她哪敢造次。
山城人喜欢法桐，几乎每条道路两旁种的都是，一些法桐长了几十年，十分高大。
夕阳西下，余光撒在法桐的顶端，斑斑点点地漏下来，不自觉地让人放慢步子，想慢慢享受这种时光。
想起刚刚阿月灰着脸走的情形，乔菲心里暗爽，同时又后悔没好好教训她一番。
何也看她懊恼的可爱模样，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拿出猪蹄给她。
突如其来的亲昵让乔菲有些脸红，便啃起猪蹄转移注意力：“其实，你可以不用每次都买这个的。”
“怎么，你不喜欢？”何也问道。
“没有，没有”，乔菲急忙摆手，“只是老是吃就稍微有点腻。稍微。呵呵。”乔菲用拇指和食指比划着‘稍微’的量，讪笑两声。
何也浅笑：“那我偶尔买好了。”
傍晚是各种小吃最忙的时候，整条小街里熙来攘往，看年纪应该大部分都是附近学校的学生。
“前面有家烤肉店很好吃，我去请你吃啊。”看着满大街吃的乔菲心情变好，拉着何也的胳膊往前跑。
“慢点。”何也宠溺地看着她，任她拉着胳膊。
烤肉店里阵阵香味飘来，走进去更是肉香弥漫，让人忍不住想一尝为快，“利姐，老样子，10串羊肉，10串中翅，10串鸡胗。”
“再随便来10串素的？”柜台后的女老板莞尔一笑。
“嗯！”乔菲笑着应道，拉着何也往里走。
在这家吃久了，每次点得都一样，老板都记住了。
找到位子坐下，烤肉还得再等一会。
“书我已经帮你借到了。”
“这么快？”乔菲有点惊讶，这办事效率太快了吧。
何也看着乔菲感慨的模样，有些好笑地说道：“恰好轮滑社有个你们系的学长，他的书不用，我就借来了。”
“哦，那还是很快啦，我都忘了你是轮滑社的了”，乔菲轻笑道，转眼又好奇道：”你们平时是不是会经常刷街啊？”
“嗯，不忙的时候会去。”何也提起桌上的茶壶往杯子里倒了点水。
“那下次也带我一起好不好？”乔菲睁着一双大眼睛热切地望着他。
感受到乔菲炽热的目光，何也握杯子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好”，他强装镇定，抽出纸巾把桌上的水渍擦干，手握着杯子轻轻转几圈，把水倒进垃圾桶后又重新倒好茶水，把其中一杯递到乔菲面前。
看何也认真地清杯子，乔菲觉得自己二十多年来活得简直太糙了，她就从来没有清杯子的习惯。
“好啦，烤肉来啦，给你们多加了几个串，送你们的。”老板利姐端过来一个盘子，十分热情
“谢谢利姐！”乔菲笑嘻嘻地说。
“不客气，看你和高朗都好久没来了，就几个串嘛。”老板爽朗地笑道。
“呃……”乔菲瞥了眼何也，见他面上没啥表情，小声地说：“利姐，我和高朗已经分手了。”
“啊？那这位……”利姐有些尴尬，刚刚进来没注意看，把这个小伙子当成高朗了，赶紧改口道：“嗨，瞧我这眼神，年轻人嘛，不合适就分，我看这个小伙子挺好的。”
乔菲听了，连忙解释：“不是的，我们只是朋友。”
利姐则一脸我懂的表情，退到柜台后忙去了。
乔菲面露绯色，对面的人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不说话。
店里昏黄的灯光打下来，氤氲着朦胧的美，何也看着面前的人脸红成个苹果，她很白，真的很白，在灯光下像是会发光，白皙的小脸上衬着两片红晕，何也一时失了神。
乔菲被盯得不好意思道：“我们赶紧吃吧。”
何也回过神来，拿起签子，一块一块地把上面的肉剔下来，放到盘子里，直到放到堆不下了，把盘子推到乔菲跟前。又拿过她面前的盘子，剔了些肉进去，自己吃了起来。
乔菲看着何也，想起以前和高朗一起，他从来没这样过，每次都是顾着自己吃的时候，心里不禁有些五味杂陈。
出烤肉店的时候，利姐特意拉住何也，让他常常来，何也笑着答应。
外面天已经黑了，华灯初上，流光溢彩。
何也坚持要送她到寝室楼下，乔菲拗不过，也就随了他。
“知道是谁干的了吗？”
知道他是问撕书的事，“好像……是阿月。”
“阿月。”何也重复一遍，眼里有一瞬间狠厉起来。
乔菲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脸在灯光下轮廓变得越发柔和起来，嘴唇轻抿成好看的一条线，她看得挪不开眼。
很快到了寝室，“我今天很开心，谢谢你陪我”，乔菲认真地看着何也说道。
何也笑道：“喜欢我可以经常陪你。”
乔菲心里一滞，不知道要怎么回，“那……我先上去了。”
“嗯”，何也看着她仓皇上楼的背影眉眼里尽是温柔。
一夜无梦。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