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绊等级已提高[综]》窸壬

2、清光与哑巴丘（二）

　　莓露与清光紧紧拉着手，等待着浓雾散去，清光的左手拇指贴在刀镡上，以便遇到什么突发事件以最快的速度拔刀斩击。

　　浓雾终于散去了一些，眼前呈现出来的景象不再是宾馆，而是空旷的街道，根据他们之前在小镇上走过的记忆，这里还是小镇，但却已经空无一人，整个镇子被难以言喻的寂静所笼罩，若是独自在此探索行走的话，大概会承受莫大的心理压力吧。

　　清光用余光瞟了一下莓露，后者微微抿着唇，脸上已经不再有笑容了，她微皱着眉打量着四周，注意到清光的目光，她向着他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没有确定的目标，干站在这里肯定没有什么进展，莓露和清光一致决定对变得诡异的镇子进行探索。不少民宅的大门都被黑色的铁丝网给牢牢缠住了，凑近一些去看，则会发现部分铁丝网上染着暗红色的斑点，甚至挂着黑红色的碎肉。

　　这里绝对是个危险的地方，和那个人畜无害的小镇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当转到一个拐角时，旁边公园外的铁丝网上居然直接就挂着一个被剥了皮看不出本来样貌，只能看出是个人形的惨烈尸体，清光下意识地将莓露护到了自己的身后，右手抚在刀柄上，警惕地准备随时拔刀。

　　“清光，没事，我不会被这些吓到的。”莓露轻轻拍了拍清光的背，清光犹豫地回头看着莓露，她的眼睛依然澄澈得不含杂质，微微的笑容此时格外真诚。

　　她没有说谎。他能非常确切地感受到这一点。

　　而莓露也确实如她自己所说的，对于路上，铁丝网上看起来就惨不忍睹的尸体除了微微皱眉以外竟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她都没有多大的触动。

　　清光有些按捺不住好奇，就向莓露询问了原因。

　　“啊，因为我家里算是个法医世家，世世代代都与尸体打交道。”莓露轻快地说着。“小时候经常坐在父母的实验室里看他们解剖各种各样的尸体的。”

　　清光用混杂着诡异和怜悯的眼神看着莓露，莓露晃了晃手指。“因为从不懂事的年纪开始就一直看，等到我真正理解了那些是什么之后就已经习惯了，托这个的福，干起与尸体打交道的工作倒是很快就能上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更可怜了啦。

　　清光当然也只是这样想想而已，毕竟莓露她自己是一点都没觉得哪里不好的样子。

　　再继续前行，有时路边都有碎裂的尸块存在，清光看了看莓露空空的双手，想了想。

　　“莓露，”他叫着莓露的名字，后者便转眼看他，清光的手里举着他的刀，将它轻轻递到她的眼前。“刀……给你用吧。”他的话不一定任何时候都能顾得上莓露，自己还好说，即使失去了刀也还存在别的打架技巧，但莓露没有武器会比他危险许多。

　　莓露露出了愣怔的表情，呆呆地看着清光手中那把有着暗红色刀鞘的打刀。

　　“……不，不用了。”莓露却向清光给出了这样的答案，她轻轻推了推清光的手，将刀往他的方向推着。

　　“为什么？”清光皱起眉，认真地看着莓露。“如果是因为我不好上手的话——”他在之前和她闲聊时就有说过这样的话，也许这个真的被她放心上了？

　　“不是。”莓露在他还没说完前就打断了他。“比起我来，你会使用得更好。”

　　“我啊，不太适合加州清光而已。”

　　“再说了，刀这种武器，没法熟练使用的话会伤到自己的吧？”

　　莓露的话语让清光的表情缓和了不少。“但是，没有武器还是太危险了吧？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

　　“啊，武器的话，已经出现了呀。”莓露笑起来，在清光的注视下走到墙边，从血淋淋的尸体旁拿起了一根干净的钢铁撬棍。“非常强力的物理学圣剑，此刻正被我掌控着。”

　　清光面无表情地看了高举着撬棍的莓露好几秒，然后安静地扭头前行。

　　“噫，看你这样子就不懂这近战武器中的集大成者的精妙所在。”清光头也不回地单手捂住了莓露的嘴。“我不懂我无知我不求上进，谢谢。”

　　莓露悻悻地撇了撇嘴。

　　清光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正要说什么时，眼睛忽然凌厉起来，刀剑出鞘的声音已经响起，莓露也一改之前轻松写意的样子，双手握紧了撬棍，紧紧地盯着前面传来让人难受声响的怪物。

　　他们现在正在一条小巷中，大路那边出现了一个大洞，完全无法通过，要前行只能通过这条小巷，而那个怪物，现在正在这个小巷前进的道路上。

　　不打倒它大概是不行的。

　　那怪物有着臃肿腐烂的人形外形，不停地发出刺耳沙哑的低咳声，双手大概和腐烂的身体连在了一起看不太真切，它蹒跚着接近，速度并不快，但目标非常明确，就是他们。

　　清光盯着它的动作，打算先封住它的行动，在它再度向前踏出一步时，他奔跑着上前，矮着身子在瞬间拔刀斩击，怪物的双腿上一下子出现了深深的伤口，但也仅仅是伤口，它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继续蹒跚着前行。清光皱眉挥了挥刀，甩掉上面粘上的粘稠的红红黄黄的液体。虽然可以削掉它的肉，但再往下似乎还有更加坚硬的东西……并不是刀剑能轻易破坏掉的东西。和它缠斗不是什么好选择，他还不清楚这只怪物的攻击模式以及其他讯息，至少要多了解到一点讯息——

　　就在清光如此想着并后撤时，莓露的身影与他交错——他后退，她上前，交错时两人同时扭头目瞪口呆的神情都牢牢地映在了对方的眼里。

　　“笨——”“哈啊——！！！”在清光就要骂出口的同时，莓露大吼着，双手握紧撬棍的手柄处，像是挥动棒球棍一样，用力地向着那怪物的头部击打去。令人牙酸的骨头扭曲声以及撬棍从烂肉中拔起黏糊糊的恶心声音让人相当不适，那怪物的头的确被这样用钝器大力击打后歪扭到了一边，脏兮兮的黑红黄混杂起来的血液从头部黏答答地渗出，即使如此它的脚步也没有停下，它扭动着自己异形的身躯，想要对莓露做出攻击。

　　莓露被清光一把扯了回去，使她避过了那怪物的攻击。

　　没有斥责她的时间，清光看了一眼正在逼近的怪物。“我先上去，你随后跟上。”他一看莓露的眼神就知道她绝不会甘于被保护的被动地位，所以他也放弃了让她待在这里的决定。

　　莓露紧了紧抓着撬棍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清光握着刀，然后冲了上去，如果仅仅是削掉它的肉不足够的话，那么重要的神经呢？将那些一一破坏掉，这家伙应该也就难以动弹了吧，虽然非常扭曲，但它的原型一定是人类，那么一些人类的基本结构也没有变……

　　制订好自己的方案之后，清光就一边闪避着怪物笨拙的攻击，一边快速地对它的腿部神经造成伤害，而莓露则着重于攻击怪物的上半身，并不意在对它造成多少伤害，而是在清光来不及收回动作时进行大力击打使它的动作被迫打断或者歪斜。

　　虽然费力，但是两人的这次配合是相当出彩的，怪物很快就有一半跪倒在了地上，再没多久，另一半也跪在了地上——它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了。

　　只要做到这样就差不多了，虽然无法杀死它，但这样它也无法继续追击。

　　清光看着在地上蠕动的怪物，长出一口气，回头正要对莓露说什么时，莓露忽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同时伸手将清光推到了另一边，猝不及防的清光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在倒地的短短时间，他的眼睛从莓露的身上转到了那怪物的身上。

　　原本一直显得非常坚固的，它的上半身躯干部分，忽然张裂了开来，露出了黄色的膨胀起来的内里肉块，然后，一大股黑烟就直冲着刚才推开他而导致自己来不及闪开的莓露喷去，一下子将她淹没了。

　　“莓露！”回应清光的则是莓露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就在清光起身要去将那怪物张裂开来的部分刺穿之时，黑烟中的人影却比他更快地行动了起来。

　　“别过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他可以听见她的咳嗽声在一瞬间停了下来，伴随着她的脚步声，武器扎入柔软的肉中的声音，以及那怪物发出的嚎叫声混杂在了一起。“嗯——咳咳咳咳——！”怪物挣扎时喷出的黑烟更加浓了，嚎叫也愈发凄厉。莓露已经无法抑制住刚才勉强忍下来的咳嗽，但即使这样她也没有放松手上的力道，反而更加用力地将其捅入怪物的更深处。

　　僵持了几秒之后，怪物的黑烟终于散去，而它也死去了。莓露脱力地坐到了地上，伛偻着身子一边流着被烟刺痛眼睛而溢出的生理性泪水，一边用着能把肺给咳出来的力气咳嗽着。

　　清光跑过来拍抚着她的脊背，用手不停地擦掉她满面的泪水，话语哽在喉咙里，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他被她保护了，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不要再这么莽撞了。”他这样说着，莓露的咳嗽依然没有停下，不过她像之前一样，对他露出了笑容，其实搭配她现在满脸黑烟的样子怪丑的。不过清光并没有这样说，他毫不顾忌地用着自己外套的袖子把莓露脸上的脏污给擦掉。“既然已经掌握了它的弱点，下次再碰到就交给我吧。”

　　这次莓露点头了，而她的咳嗽也渐渐缓和了下来。“……拿……”

　　“啊？”

　　“帮我把圣剑拿一下……我现在拔不动……”这下倒是听懂了，清光的视线转到了怪物的尸体上面，银黑色的撬棍有一半都深陷了进去，可见莓露当时用的力气有多大。清光懒得吐槽莓露坚持对它的圣剑称呼，上前把撬棍拔了出来，将其上的一些脏污甩掉，然后交还给了莓露。

　　莓露欣慰地看着她手上的撬棍，就像看着同甘共苦的战友一样。

　　清光默默地把她扶了起来，然后就这样揽着她前行。正好前面有一座门半掩着，可以进去的教堂，想着至少让莓露休息一下恢复恢复的清光，与时不时还在小声咳嗽的莓露达成了共识，走了进去之后，在最前面一排椅子的中间过道处，一只与刚才的喷烟怪一模一样的怪物察觉到他们，正蹒跚地向他们走来。

　　清光将莓露扶到最后一排的椅子上让她坐好，然后独自迎击起了喷烟怪。

　　清光的行动极其敏捷，他不急着给它留下重伤，旨在闪避有余力的同时给它造成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伤害，很快，怪物在被这样的骚扰弄得烦躁起来，而清光正与它保持着一个适当距离时，他的躯体打开，浓浓的黑烟汹涌地朝着清光喷射而来。

　　清光则敏捷地跳到了一边的长椅上，并借助多排的长椅快速地转换角度并朝着敞开胸怀的喷烟怪迅速行进着。“哦啦哦啦哦啦！”

　　肉眼只能捕捉到一次实则为三次的突刺攻击，其结果——

　　爆裂出来的脓黄液体倾洒在前面的地板上，怪物的烟停止，它的身体则沉重地倒在了地上，再没有动弹。

　　空旷的教堂内响起了啪叽啪叽的掌声，清光向声响处看去，莓露正笑眯眯地给他鼓着掌，同时她也拿着撬棍站了起来。

　　“很厉害呀，清——”她的表情忽然一变，并且迅速朝着清光这边跑来。“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纵身，飞踢，打滚，起身，捅入，所有动作在电光石火间完成，清光看着莓露将她的圣剑重新拔出，又看了看她身后那个刚才要从天花板上掉下来袭击他的木偶怪物——当然，它的脑袋已经被莓露给捅碎了。

　　“呵，我已经复活了，不再是那个无力的莓露了。”莓露高昂着头，态度傲慢地说着。

　　清光默默地看着她，然后面无表情地啪叽啪叽给她鼓起了掌。

　　【大哥大短信温馨提醒：加州清光羁绊等级：0/5，距下一等级还有6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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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莓露继续苦逼（。）
清光已经逐渐学会了应对莓露的套路（不不不
这好像……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