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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被吃掉的爱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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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只林间的狼不再藏匿着,而是呲着牙走出。
秦沐不去看它们只管自己走着,身形不稳靠扶着树木前进。
而狼却不打算放过,带着绿光的眸子与张开布满牙齿的嘴冲上来。
目光是冲着他身后的尸体,而秦沐怎么可能让,护住着尸体,哪怕咬在了自己的手上。
撕下了块肉,那只狼叼着窜入杂丛里,留下的几只狼见势锲而不舍。
闻到了血肉的味道,更加引发了兽性怎么也不肯离开。
它们的进攻几乎没有停止,秦沐喘着气,汗水湿了头发,他整个人犹如从血中出来,眼前也是眩晕起来。
跪在地上,身上的人软软地倒在他身边,几只狼簇拥着哄上来。
只得用身躯去护住,这样根本无济于事,他发疯般抓住在他身上啃咬的狼,张开的嘴是咬在它身上,那只灰狼痛得跳开。
这样威慑到了狼群。
但狼这种动物报复心是很大的,因此就越发缠着这人。
眼中进了血,视野一片血红,秦沐手里抱着男子,眼神里终于是带了点绝望。
已经脱力全凭着意志坚持,似乎狼群看出来了,便向他扑身咬去,对方连挣扎都是微乎其微,青年被扑倒在地,身上被咬食开个窟窿,无声息像是已经死亡般。
剩下的狼也上前咬住一块肉向后扯着,秦沐半阖着眸子,嘴张开犹如脱水的鱼大口呼吸。
毛糙的舌头舔着他身上,微微侧着头的他见着那些野兽吞食着他的肉身。
一只狼尾巴垂着,它凑近旁边的尸体,鼻子贴在上面嗅嗅,最后头钻进去。
锋利的牙齿咬合着切开皮肉,下一刻它炸着毛抬起头。
正对着青年被血染红的眼睛。
张合的嘴中吐出个字眼。
“滚。”
不许碰他。
那只狼的尾巴被他篡进手里,它正威胁地咧着牙齿嘴里呲呲的响着。
腥臭的味道从它嘴里散发。
接近歇斯底里的青年却不知是哪里的力气将手里的东西向后拉,狼爪子刨着地生气的叫着。
秦沐甩开身上的狼冲上那只狼的身上,一击致命隔着皮毛牙齿紧紧咬在那颈项上,灰狼在地上翻腾挣扎,嗷嗷的叫声溢出口,血喷出来迅速的把灰色的毛染脏,灰狼求饶地将肚子露出来。
却没有得到对方的放过,随着阵抽搐只余下具狼尸,其他的狼弓起背向后退。
吃吃的笑声传了出来。
怜悯的看着狼群,也看着自己。
沾满血迹的手指插入男子的发间,在群狼的虎视眈眈中神情缠绵的为对方梳理着发。
不敢轻举妄动,它们在等着个一哄而上的时机,而秦沐根本不搭理他们,只是眼泪与血水融合。
嘴里轻轻的念叨着。
“谁都抢不走你的。”
是我的。
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下一幕发生的是让那些狼都胆战心惊的画面。
男子手腕的舍利被摘下来戴在自己的手上,他便埋下了头。
充斥着血腥,满腔都是铁锈味,却不停着,像是兽类进食一般。
那些狼越发不敢上前,眼见着那人将地上的人撕碎吃进嘴里。
合着咸味的泪水一齐咬入嘴里咀嚼再吞进咽喉。
持续了整个黑夜,天接近亮了,那几匹狼不敢靠近,望了望天色,冲着青年低低的嘶叫便隐去身子散开。
以血涂地,青年颓然的跪在正中,眼神涣散,像是从地狱血海里爬出来的恶鬼,在他身上已经看不见一块完整的地方。
沦为失了人性的野兽。
眼睛也接近赤色,身上带着伤痕,严重的地方深可见骨。
青年站了起来,气息紊乱,晃晃悠悠地向前走去,一路上扶着树前行。
他将他最爱的人吃了。
谁也分不开了了。
可是谁知道,他是带着多么绝望的吞咽。
心里只剩一个念头,那便是活下去。
这个念头占满了这个脑海,于是驱使着他像是木偶般前行。
现在他就是个嗜血的妖魔。
消失在树林间,只余着蜿蜒的红色脚印。
在仙门上的观砚并不知道秦沐的发生。
重新将白玉屏系上后,又是茫茫黑暗,忍不住敲了系统。
对方这时才把他的外挂开启。
眼前依旧黑漆漆的,表情显得冷漠的观砚打坐在石头上。
就在他以为系统逗他玩呢的时候周边慢慢发生变化,他仍然看不见,却可以感受到,是灵气的存在,灵气构成的世界。
周边的灵气传入他身体里在大脑前勾勒出模糊的影子。
他便将整个石室都了解了,就像是神识般,只是不清楚。
终于脱离了被黑暗支配的恐惧后,观砚才感觉到一点点爱。
动作顺畅地跳下了石台,身影往外走着。
将挡住出口的禁制撤出,然后石门一倒,虽然他看不见,但还是能感觉到阳光照在身上的温度。
他这具身体入关前是个少年郎,现在也张开了不少,容廓深邃了不少,接近青年。
他向外走着,感受着身边灵气的变化,也察觉到有人靠近他。
是个年轻的女子,她走进向着观砚做了个礼。
“恭喜公子出关。”
少年嗯了声,然后问是谁。
对方一愣,就开口道:“我是冬画。”
声音很细很悦耳。
看来当初救下的四个女孩已经长大了,观砚对着她的方向展开个笑颜。
冬画见那唇角的笑意,脸上泛起红晕随即低着头。
又继续问着其他人呢,冬画诺诺着说在练功,她马上通知,然后从袖口拿出只折好的纸鹤。
那纸鹤用传音符折成被注入灵气后就活了飞起来。
在半空里消失不见。
之后也与四个人打了个照面,他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几人重新介绍了。
那几人里除了夏棋年纪比观砚小,其他的秋书与他年纪相仿,剩下的冬画,春琴都比他大上几岁。
“公子,掌门也知道了你出关的消息想要见你。”
听闻的人微微点头,他知道说话这个是春琴这几人里算老大,性格稳重能主事。
随便说了几句,观砚让她们自己忙自己的,那几人恭敬的又是声公子。
放在以前观砚听在耳里没觉得什么,可是现在就有些异样了,他又招手让她们停下。
表情一本正经着。
“以后你们不是我侍女了,既然入了仙门就是这里弟子,和他们一样唤我。”
“是,大师兄。”仍然是和手的姿态,没办法改过来。
索性就不强求了,观砚想着慢慢来。
她们离开后,观砚就去见他现任便宜父亲去了。
自从穿越,他爸爸倒是换了几任。
不去想将一切抛开,他准备走时一个身影靠近了。
现在虽然有外挂的观砚知道是有人,但是这外挂还没练到无敌,还分辨不出人,只能听声音。
那人是个女子,应该是方才走开的四人之一,她说话细声细气。
有几分大家闺秀的姿态。
“公子眼睛不便,秋书愿意陪公子一起。”
摇摇手:“不是说叫大师兄么?”
她人也生得姣好,柳叶眉,丹凤眼,整个人看起来知书达理。
此刻她却突然跪在地上,眼中是坚定。
“秋书的命是公子救的,公子便永远是公子。”
着实被吓一跳的观砚把地上的人扶起来,也纠正不了对方想法,就只好先放任着。
也应许了对方的跟着。
转去身向前走,秋书在身后唇角带着笑意,面相薄红越发显得柔美。
不得不说,秋书应该是四人里生得最美的。
也是最有气质的,她以前应该是个富家里的小姐。
两人是一齐去见的掌门,许久没见掌门,观砚到了大厅就感觉到浓郁的灵气,掌门依旧是仙风道骨。
本来在忙些什么的他余光扫到观砚便是慈爱走近,手放在少年肩膀上。
“复儿来了呀,为父为你找了个长师,你可要好好跟着学,才担得起大师兄的重任。”
听见那声复儿观砚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嗯了声点头。
果然还是自己的名字用得惯。
随后掌门眯眼笑起来,招来个人要带他去见他的师傅。
掌门是回到案前继续拿起笔来,观砚也并没觉得什么,毕竟对方是仙门之首自然是繁忙,于是就跟着那人出去。
在外面,那人拿出把长剑便踩上去,观砚看不见却知道,当时便犯难了,他还只是个渣渣啊。
可是对方却视若无睹,秋书看出观砚难处她功力也未到,就从乾坤袋里拿出个能短时间载人的符纸。
观砚心里复杂地走上符纸,秋书在他身旁颔首。
他心里想着要不是他现在得走炮灰线,不然我还是沈遇枝的时候不用法器就可以腾云驾雾。
这些也只能心里想想罢了。
毕竟现在他修为不高还在慢慢升级,而且升级了也没卵用,因为他是个炮灰。
而且他儿子,刚刚才谈完恋爱的人多年后就会带一大群妹子来刷他。
想着他不高兴了,因为吃醋。
但又释怀,因为他在这里做这么多就是为了那个愿望然后回家,而且还与牛批的主角来了场轰轰烈烈。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不去想,观砚只注意眼下事情重要。
他们去往的地方是衡山,虚玄子的住所,虚玄子在衡山的地室里,一心修炼求大道,为人孤僻是个古怪的老头子。
并未飞行多久到了衡山山脚,领路的人从怀中拿出张纸递给观砚。
对少年语气不咸不淡,姿态也不高不低。
“衡山已经到了,虚玄子在山顶上,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剩下的路还得你自己走,这是信物,还请收好。”
接过那张纸,观砚也对那人拱手做了个礼,对方神色不变御剑离开。
因为是个瞎子,观砚就将手中之物给秋书,问她上面有什么。
而秋书也是珍重,端详着却皱起眉头,表情露出怪异:“公子,这上面画着只乌鸦……”
“嗯?还有么?”
“它嘴里叼着只…雏鸡。”
“……”妈哟,是在暗喻我么?
果然是个古怪不讨喜欢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