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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父子的问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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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子里,观砚与阿彦是呆了近一天一夜,水用尽了。
对于观砚这样的成年人是并没有什么事的,所以他将所剩无几的水全部给了阿彦。
这样的环境里观砚是尽全力的照顾他,精心保护着怀中人。
或许是他的真心得到了回报,入夜时少年的烧退下去了,只有人还是昏昏沉沉的偶尔的梦呓显露他睡得并不安稳。
许久才是渐渐醒来,睁开眼的阿彦便是见着男子倚着树,微微侧着头像是刚刚才困去,眼底还泛着青色,应该熬了许久才睡去。
怎么能看不出来对方是为了自己而劳心,能够抓住这人让他想想都觉得发狂,心里也如同是满了一样,让他梦怔了般不禁仰起头轻轻在那抿紧的嘴角上印去。
最后迫使自己离开,将心底的欲望忍耐下去,他知道对方与自己需要的都是循序渐进,对方得慢慢接受容纳,而自己需要克制将肆意的内在压住,否则会惊吓到那人,会让这人逃之夭夭。
阖下眼帘,将身体蜷缩在对方怀里,伸出的手在小心地探着对方的体温。
汲取着可以满足自己的温暖,放慢着呼吸也陷入黑暗中。
晓是第二日,一班人马风尘仆仆,周五就在其中,他为观府前来的人马领路。
他们准备充分很快进了林子,也找到了观砚主仆二人。
在场的见着那场景都是骇然,因为当时在那狭小的林间里,在落叶上的两人。
血是铺满了黄叶,地上的人,少年一身衣裳破烂接近衣不裹体,裸露的伤口翻开来了,虽然身上像是擦过,但新流出来的血液又晕开了。
抱着少年的人,正是他们前来的目的,他们的小少爷。
这少爷平日的姿态谁没见过,饶是没见过的都觉得此人磨难没少受,但好的是并未有什么实质的伤害,不像他怀中少年那样惨不忍睹。
他们的仓促到临也惊扰到睡梦中的人,观砚醒来便是露出警惕的神色。
但见着为首的周五,便卸去了眉宇间的防备,眼中是遮掩不住的欣喜。
一名家丁恭谨的上前,他道明了身份就去拉观砚,观砚本来有意起来,但又抱着少年。
身边的家丁也看出来,他蹲下来,有人将阿彦从观砚怀中抱出来放在那名家丁的背上。
少年便被背了起来,还有人想要将观砚背起,但被他挥手挡去。
他并没有觉得自己虚弱到这样地步,而且林子里错综复杂,只身都觉得路滑更何况托着别人,他不愿意当拖累。
观砚就与他们跟着出去了,外面还等着群家丁,他们骑着马,身后备着马车,手中还抄着家伙。
被人扶进了马车,观砚望着背阿彦的家丁打算把人放马车上,他眼睛一眨就伸手招来,将少年一并放入马车。
外面的家丁面面相觑只得顺着少爷,马车里面放着水并没有食物。
看着水壶,观砚只觉口干舌燥,想也没想就拿过来摘了头对壶嘴,等那清凉疏解了心中的渴望,他才是想起阿彦被自己遗忘了。
还好,水壶够大,里面分量足,他叫醒阿彦又喂他喝了点水。
低头喝了几口少年便放下了,让观砚塞起,对方精神不似平常,很是萎靡不振,枕着观砚的腿闭上了眼。
一路的颠簸都没能让他受半分影响,睡得很深,观砚也不再打扰他只等着快点到观府好为少年寻个郎中。
周五就跟在马车的旁边,他骑着马头上汗水却流个不停,他很心虚因此脸色并不好看。
他就看着马车奔近了观府停在大门外,停下后里面的男子就下了马车,让人背着少年匆匆忙忙地进了里面,观砚在那里叫人找郎中。
看着郎中没过多久来了,他就绕开了少爷进了府中,回了自己的下房。
待郎中来了,观砚是着急的去迎进房中,那郎中是个老中医了,一嘴花白的胡子他眼睛浑浊却露着清明。
坐在床边的板凳上,刚开始他见着少年也着实吓着了,他行医这么多年,其实接的病人大部分都是小病小痛,就算是绝症也没见着多少血,这次是他头回遇见这样伤势重的人。
那郎中也马虎不得止血药,止痛的药准备了不少,都是外敷的,还叫人拿来火炉,以及火钳,还有盆净水。
看那架势不得了,外面的丫鬟不明所以被这大动干戈唬住了,而观砚是隐隐猜到的,这大概是要取少年踝骨的木刺,只是那是木的。
他跟郎中提议了,郎中陷入思虑就让换去为长匕首,自己拿出了一些麻醉用的药草。
将其他人打发在门外,独自进去,也将观砚阻之门外。
整整几个时辰后,郎中才是出来,口述了恢复的药单。
然后嘱咐每日煎三次。
观砚还没听完,就让一家丁拿来纸张与笔,他便冲了进去,里面的血腥味很浓,一盆水染得血红,地上还扔着同样红了的布条,而床上的人大汗淋漓,眉头皱得紧紧的。
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
惹得观砚心疼不已。
家丁去把郎中送走了,观砚沐浴换去身脏衣服,就守着阿彦寸步不离,丫鬟怕他这几天没有吃什么就将熬得稀烂的粥端进去。
观砚吃是吃了几口,只是心情不太好,就放了勺子没动了,就看着床上的少年盯得出神。
而他回来的消息早就传入徐室的耳中,等了几个时辰也不见观砚来,她唤来个丫鬟才知道观砚自从回来就在阿彦的房间,除了吩咐人去煎药就没出去过。
那说话的丫鬟见夫人的脸色愈渐沉下来,就哽住了,以为是自己的言语造成的,却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哪里触了夫人霉头。
唯唯诺诺着,而徐室心中是盛怒,又是怨气,怒是因为阿彦,怨是因为观砚。
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命根子却被别人给迁走了,还是这样不堪的,看样子自家儿子动了真心。
现在她也不想其他,只要观砚随便找个,就算家室不好也无碍,只要是个女的,不让观家断子绝孙就行。
她想去找观砚,但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怕让观砚看见自己生气的样子,又是下不去面子。
只得压住火焰,真正该主事的还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
这样想着,心中也是拿定主意,挥手让丫鬟退去,她便去了观常胜的房间。
那里面入内就是股浓郁扑鼻的药味,观老爷就半躺在床上,手中翻着话本,见来人就放下了。
“观儿今早回来了。”徐室这样说。
床榻上的观老爷威仪不变,胡子吹起,粗黑的眉目快连在一起了。
“怎么没见到那崽子?”
门边的人面上露出复杂,也有些愤愤,或许是有了倾诉的入口就一股脑给说了。
在她叙述中,观常胜的表情像是调色盘般,变得五颜六色,胡子呼呼而动。
见对方来气了,徐室又多言了几句,一边为观砚推脱,一边又将一起勾在阿彦身上。
一番颠倒黑白,阿彦便成了两人的肉里刺。
“我早就要打死那娈童,你们给我添乱留着这祸害,现在你满意了!”
无由的迁怒让徐室也是火气来了:“什么叫我满意!观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心头肉,难不成让你把他打死你才高兴?”
“哼,打死也好过现在,反正都是断子绝孙,还落得个干净名头。”
“你这话,好了,好了,怨我,这事你得拿主意,好好开导开导观儿。”
在床榻上的观常胜也收起那副脸色,陷入沉思,显得严肃,他看了眼徐室。
许久才是说道。
“你叫个人把他叫来,就说父子二人回来要叙叙旧。”
听了他的话,徐室就对门口的一家丁让他去请少爷。
家丁点头就退去绕进走廊,他只身一人是到了阿彦的房间的门外,那里还住着其他下人,是分配给下人住的地方。
不过平常阿彦都是和少爷一个房间,只是偶尔才在这里。
他在门外先是敲了门,听见里面传来声进来,他才是推开门进去。
最后还将门给掩上,房内只见一人在床上,一人坐在床边。
走上前去对着坐着的人侧头,将夫人跟他的一番说辞说了。
坐在凳子守候着的观砚听了也没多少表情,只是显得很平静,轻声说他一会便去
这样家丁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放轻了脚步离开,并没有走,侯在门外等他出来好一起去复命。
观砚是不想出去的,就想留在这里,不放心阿彦,但人家都来请了能推脱掉么。
在脑海里他敲了下许久没出声的系统,问了他阿彦的情况,系统调出来就如实说了。
是个好消息,那就是应该在睡上一觉就会好,明日就该醒了。
观砚是信系统的,系统提醒了他要去,因为观常胜前些阵子受了重伤现在在疗伤,他这个做儿子的要去看看。
观砚说他知道了。
的确他也是能分得清轻重,因此就出去了,在门外见到了刚刚那个家丁,清楚对方是在等他。
那人也见到了他,观砚在前面走那家丁就在他身后跟着。
不知为什么观砚察觉了一丝凝重。
走了也没几步拐了个弯就是观常胜的房间,离着不远就看见了徐室,她面色不详,但似乎同样见到了他。
本来显露出高兴但又被掩盖,像是被她强压下了。
而且故作出愠色姿态,等观砚近了,却伸出手放在他肩膀上,扫了眼观砚身后的家丁,那人低头离开,她就与观砚一齐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