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蝴蝶之翼》差八两

5、第5章

　　许瑶出门就看到她妈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前面，电视也没开，显然是在想什么，她走过去说：“妈，我手不方便，帮我洗下澡换衣服吧，身上还有消毒水味儿。”

　　“噢，好。”王梅回过神，忙不迭跟了过去。

　　浴室里水气升腾，许瑶看着妈妈微红的眼圈，憔悴的面容，开口道：“妈，这个世界不只有我爸，不只有这个家，舅舅以前不是一直想让你去他单位帮忙管帐吗？去看看好不好？”
　　王梅的世界太小，丈夫跟女儿就是她的全部，感受到外界侵害的时候，她只想抓住身边的人，却没想过让自己变得强大。

　　“妈，你很好，温柔贤惠，美丽善良用在你身上都不为过。不要再钻牛角尖，不要只为了我爸活，我也长大了，你放心。”

　　浴室里有回声，女儿的话就这样飘进了王梅耳朵里，随着潺潺水声流进了她心里，劈开纷乱的情绪。看着跟丈夫相似的面庞，她眼睛又湿了，哽咽着，轻声说：“好。”

　　替女儿整理完，王梅回到卧室，许志远靠床头，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手里捧本书，只是闭着眼睛。王梅躺下后，他睁眼关了他那侧的灯。这一夜，夫妻俩心思各异，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饭后，许瑶就拉着妈妈去了外婆家。

　　许瑶的外公外婆原来是云市郊县农民，千禧年政府征地拆迁安置后，分了四套房子还有一笔补偿款。房子全都出租了，补偿款给了儿子王军入股现在的建筑工程公司。现在老两口跟着儿子住在郊区的小别墅里。
　　女儿回来，老两口很是高兴，看到孙女胳膊上打着石膏，虽然儿子昨天已经说过了，亲眼见了还是忍不住心疼。

　　“囡囡走路要当心，慢慢点，痛吧？军军说你想吃酒酿饼了，是吧，外婆马上去弄，吃了就不痛了。”王军一心忙事业，到现在都没成家，孙辈就许瑶一个，老太太宝贝的紧。

　　“外婆，要玫瑰馅的。呃，青团子能做吗？我也想吃。”许瑶撒娇道。

　　“好的，好的，都做，都做。老头子快去摘浆麦草，顺便带只草鸡。梅梅来厨房帮忙。”老太太说这，拉起女儿进了厨房。

　　离这里不远有个生态园，还有农家乐，王老汉听了老伴的吩咐，赶忙出去了。

　　等到中午，丰盛的饭菜上桌，得知姐姐和外甥女回了娘家的王军也赶了回来。饭后，王梅帮着收拾碗筷，许瑶拉着舅舅进了房间。

　　“小舅，还能让我妈去你公司看帐吗？出纳也行，要么行政打打杂什么的也行，有个事做就行。”

　　“你妈想通了？肯来帮我了？那太好了，我这三天两头总在工地上跑，财务上没个自己人真有点不踏实。”王军听外甥女说完，立马答应了。他是跟人合伙开公司的，心腹再怎样也没她亲姐放心。

　　“下午我就回去安排，下周一我接你妈去上班。”

　　“那行，谢谢舅舅。”

　　“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

　　王梅比王军大了14岁，王梅去市里工作的时候他才戴上红领巾。姐姐发了工资就给他带衣服零食，后来姐姐嫁给了市里的老师，帮他转学去市里念书，怕他一个人上下学不安全，大着肚子也坚持接送。等许瑶上了幼儿园，他见不得他姐两头跑，上中专主动要求寄宿。就这样他姐还怕他在学校吃不好，一周至少要送两次吃的去学校，他跟姐姐比跟父母亲。

　　他上学时成绩不好，看到老师就怵，从小对着姐夫许志远就有距离感。前年夏天，看到许志远跟个不是她姐的女人在建材市场选水管，都是男人，他觉得姐夫看这女人的眼神不大对，转头就找人查了一下。果然，这女人是姐夫的初恋情人，两人一年多前就开始拉扯不清了。

　　他以为姐姐蒙在鼓里，悄悄上门警告了那个女人，让她不要破坏别人家庭。结果他姐夫为这事儿跟她姐吵了一架，说他捕风捉影，流氓行径，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他看许志远那义正言辞的样子，没忍住，直接动了手。她姐对着他哭哭啼啼，要他以后别再管了。原来她姐早就知道了。自那以后他就看不上他姐夫，轻易也不再上门了。

　　因着他姐，他从许瑶出生就一直对这个小外甥女很亲近，加上自己现在过了三十还没成家，说是当亲生女儿看也不为过。他跟许志远在家里也吵过几次，还动过手，他本就是粗人，对上她姐的事难免恼羞成怒，比不得许教授那般道貌岸然。许瑶为着这个对他也是越发疏远。

　　昨天孩子对他态度转好，今天又来拜托姐姐工作的事，这本就是他希望的，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瑶瑶你放心，你妈在我公司不会叫人给她受委屈，待遇比照部门经理。”
　　“工资什么的还是按照单位规定吧，小舅，别搞特殊化让你难做，让我妈去上班也不是为了钱，有个事做，免得她一个人在家钻牛角尖。”怕舅舅真这么做，许瑶赶忙阻止了。
　　“特殊就特殊，那是我姐！”王军摆出一副横样，傲娇的不行。
　　许瑶朝他翻了个白眼：“随你，你是老板你钱多。”
　　“那是，穷的就剩钱了。”王军也不管外甥女揶揄，调笑道。

　　说到这儿，许瑶想到了炒股的事，支支吾吾开了口：“那个，小舅，还有个事。”
　　“什么事？说，能办的小舅都给办，不能办的创造条件也给你办了。”王军豪气的承诺。
　　看这架势，许瑶干脆道：“借钱。”

　　“什么借不借的，要多少，说？”王军没当回事儿，小女孩能花多少钱啊。
　　许瑶伸出一只手。
　　“五千？等着，我给你拿。”王军转身要去开抽屉拿钱。
　　“不是……”
　　“五万？”虽然觉得多了点，不过外甥女难得开口，王军赚的也多，五万块对他真不算什么。

　　“还能，再多点么……”许瑶小心翼翼的再问道。

　　这下王军觉出奇怪了，外甥女是有些小任性，但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平时也很有分寸。他觉得现在必要问问清楚：“瑶瑶，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许瑶知道自己这个小舅舅虽然看着大大咧咧，心其实还是挺细的，不然也不能一看到许志远跟个女人在一起就找人调查，暗地里替姐姐出头。到底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又是个公司小老板，还是实话实说的好，“我要炒股。”

　　王军刚刚脑子里转过好多想法，怎么也没想到许瑶是要钱炒股。股票他是没买过，不过公司另一个合伙人林茂山有在炒股，貌似最近赚了不少，还要给他推荐股票。王军主管工程建设这块儿，总要跑工地，加之上半年有个重要工程要竣工验收，也顾不上研究。最近几个饭局倒是都听大家在谈股票，他也听了不少，股市现在是热火朝天的。许瑶这还没毕业的大学生怎么也想来掺一脚？

　　“瑶瑶，你还是学生，股市有风险，炒股不是小孩儿该做的，不要胡闹。”他摆出一副家长的样子，教育许瑶。

　　经过昨天忽悠张天瑞那出，许瑶到底有点经验了，

　　“小舅，我成年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分析过目前的市场行情，不是随便赌一把。不然我说几个股票，你观察一下。”说着许瑶报出了几个她记得住的股票，是她能记住的为数不多几个当年的热门股，并告知这些股票的上涨潜力。“小舅，你的朋友应该也有人在炒股，你可以让他们参考一下，不行还能找专业人士咨询。”

　　王军看外甥女说的有板有眼，想着孩子又是大学生，念的书多，也不是胡闹的人，今天说这个没准儿真是想的很清楚了，不免有些动摇。

　　许瑶见状，趁热打铁：“小舅，那几个股票你记住了吗？要不我给你写下来。你观察一阵，要是真跟我说的差不多，就借钱给我试试。我打借条，列好归还日期，利息。你要不放心，我们再去公证一下。”

　　“说的什么话！什么利息啊，公证的。又不是做生意！”王军觉得外甥女这样太见外了，“我找人看一下，要是能做，舅舅一定给你出这个钱！”

　　许瑶松了口气，这事儿八成能成，这个阶段不管王军是找炒股的朋友，还是专业做证券投资的人资讯，都会得出买买买的结论。想当年，沪船重工接近300的时候，股评家在电视上还不断鼓励投资者买进。虽然给自己舅舅下套有些不道德，但没办法，自己重生这个事实在是没法说出来。
　　王军下午也没再去单位，又给姐姐做了一通思想工作。王梅这下才彻底下定决心，重新出来工作。俩老人是不知道女儿女婿生了嫌隙，兄妹俩谁也没想让他们操心，准备喊女婿过来吃一起晚饭。

　　王梅想着丈夫跟弟弟不对付，朝许瑶使个眼色，许瑶马上说她爸开学事多，让外婆包点酒酿饼，青团子带回去给他尝鲜就行了。

　　吃过晚饭，王军开车送姐姐母女回了市里，临下车许瑶还不忘提醒他：“小舅，答应我的事别忘了啊。”王军又是保证了一番。

　　刚光顾跟舅舅说话了，等车子开走，许瑶才发现，楼下站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