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故人山河清》舒西安

4、第四章

　　自那次打雪仗后，我同胤祯的关系变得异常好。年关将至，御书房放假后，他便每天带着我在宫里横行霸道，康熙和德妃怕我俩闯祸，便让胤祥跟着我们。
　　于是我对两个人有了新的认识！
　　胤祥完全就是毒舌加腹黑！你说一句，他便要还你一句，堵得你说不出话、挑不出错，只能干生气。可到了关键时候，他马上站出来以大哥哥的姿态保护我们，确实如历史上记载的一样，有义气！是条汉子！
　　胤祯就是个毛头小子，说风就是雨，到哪都在摆他阿哥的谱。有一次我俩瞒着胤祥去御膳房偷吃点心，我被总管抓到了，结果他二话不说对着人家的屁股踹了一脚大喊道“爷的人也是你能碰的？还不向格格赔罪！”随之，问题也来了。阿哥们十二岁就可以开枝散叶了，若是有喜欢的通房丫头也可以提拔成格格，此格格非彼格格！那总管以为我是胤祯的侍妾，不想赔罪又碍着胤祯的面子。这事被康熙知道后还训斥他怎么能为一个侍妾做出这种有失身份的事，我们俩都沉默的闭嘴。要是让康熙知道那个格格是我，估计事就闹得更大了。
　　胤祥和胤祯住东三所，胤禑和胤禄住东四所，胤礼自个儿住东五所。由于我和胤祥、胤祯每天都早出晚归、鸡飞狗跳、热闹非凡，引得三个萝卜头一定要跟着我们，于是三人行变成了六人帮，走哪都是六个人在前面打打闹闹，后面不出五米的地方跟着一群太监宫女操心着。
　　三个小萝卜头的性格也各有千秋。
　　胤禑进退有度，甚至比胤祯还君子些；相比之下胤禄却是个顽皮的，每天缠着胤祥教他布库；胤礼就是个爱撒娇的小东西，每天黏在我身边。
　　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他们见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了。衣服华贵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衣服上有明黄丝线绣的花纹和旗头上的簪子上嵌着东珠。明黄只有皇上、太子、皇后、太后可用，东珠更是象征皇后、太后的物件。虽然裕亲王福全、恭亲王常宁、和早逝的靖纯亲王隆禧的女儿偶尔也能穿黄丝线绣花的衣服，但普通黄丝线和明黄丝线还是有一定差距，三个小孩子虽不多这么多服饰上的礼仪规矩，但总是知道明黄丝线的意义。不由自主的以为我是得宠嫔妃。
　　听说前几年良嫔还是卫贵人，刚怀上胤禩的时候就被赏赐了件用明黄丝线绣金菊吐蕊纹的衣服。
　　“胤祥！我们可以出宫么？”
　　“怎么？祸害完宫里又想出去祸害黎民百姓了？那我可得请示一下皇阿玛。”
　　“诶诶诶！我哪有祸害他们！”
　　“御膳房的糕点司以前是防奴才们偷吃，现在天天防着你和十四弟。”
　　“胤禑他们也有吃啊！”
　　“你还把四哥送德额娘的狗给祸害了！”那只特别好看的白色卷毛狗很像泰迪，于是我便向丝造房要了些棕色染料，染成了泰迪。胤祥知道后简直心痛到无法呼吸，德妃倒是看得开，只说我鬼点子多，那只小狗被染色后反而更可爱了，叫胤祥不必再提。
　　这也就是胤禛送的她不当回事才这么说，要是胤祯送的她早就和我拼命了。
　　“哼！”
　　“如果你非出宫不可的话，爷也是有办法的...”于是那天下午，我扮成了他的贴身太监秦顺的样子，随他出了宫。出了宫感觉空气更加清新了，天更加蓝了！
　　上次从蒙古回来我坐在轿子里只看到满城老百姓夹道欢迎康熙回京。那场面比《还珠格格》乾隆下江南还隆重，到底群演比不过真实场面。这次出来我就是想让胤祥带着我大吃特吃一顿！
　　“诶诶，胤祥，你带银子没？”
　　“嗯？秦顺，不应该是你带银子么？爷身上可不能沾上铜臭味。”
　　“所以...”我转头看他，他也转头看我。
　　“所以...”
　　“所以我们出来干嘛啊！要饭啊！”我俩冲着对方大喊到。
　　“你带我出来，你怎么不带钱？”
　　“你要出来的，你却不带银子？”
　　“亏你还是个爷（格格）！”我俩跟斗鸡似的，盯着对方看，和对方大吼大叫。
　　“哼，就算是爷的错好了。走走走！我们去四哥府上！”
　　“去跟他要银子么？”胤祥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诶！你不要拿你的大辫子抽我！谁还没有辫子咋的！你看我的！我也要拿辫子抽你！”我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他便一直摇头，发辫尾部扫过我的脸。
　　“诶诶！你怎么不走啦！”他突然停下，我随之撞到了他的背。
　　“十三弟好兴致啊！”这声音我从未听过，应该是个没见过的阿哥。声音浑厚、字正腔圆，语调却慵懒，光听声音的话，让我想起历史上温文尔雅的八贤王胤禩。可这种贱兮兮的语气，却让我想起胤祯。我说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呢，原来是忘记带上他了！失策，失策，要是有他在的话，应该就可以白吃白喝了！
　　“九哥吉祥。”胤祥下意识的护我在身后，语气里充满了戒备。
　　是了，九阿哥仗着自己是宜妃的儿子，从小就欺负胤祥，胤祥在他身上可没少受委屈呢。
　　“怎么，今天是带着眉姈出宫的？那不如去九哥的饭庄吧！哥哥们也在的。”
　　“好呀好呀！”虽然心里知道这个九阿哥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声音好听呀！声控福利！于是我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下来。胤祥满脸都写满了友尽，而九阿哥胤禟则别有深意的看了眼胤祥，我肯定又被误会成某阿哥的童养媳了。等等，我为什么要说又？
　　“楼外楼？”应该是取自《题临安邸》的第一句：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呵呵，胤禟果然如历史上描述的一样，是个花花公子。只怕这楼外楼明面是酒楼饭店，暗地里是烟花之地吧！
　　“如何？”
　　“按九哥的品味喜好开起的酒楼自然是顶好的！”胤祥果然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拐着弯的说胤禟是花花公子，喜好的东西也都是些艳俗之物。
　　“既然十三弟觉得不错，以后也要常来啊！只是下次万不能再同弟妹们来了，怕是弟妹吃错。”胤禟又反过来消遣胤祥。
　　我和胤祥对视一眼，他轻笑，接过话茬“一定一定，呵呵...”他肩膀上的狐毛也有节奏的颤动着。
　　我瘪瘪嘴，看了几眼一脸玩味的胤禟，不做解释。只是等到回了宫，定是要胤祥好看！
　　“九哥，您这酒楼万不可能让皇上知道了！”胤禟显然没料到我会叫他九哥，毕竟胤祥现在未娶嫡福晋，我这声九哥把他叫蒙了。胤祥则是不解，为何这酒楼不能让康熙知道。
　　“为何？弟妹有何高见？”
　　“这可是讽刺南宋高官们苟且偷安、寻欢作乐的诗。这诗的政治背景可是老祖宗们攻陷北宋、俘虏徽宗和钦宗，汉人不满统治者无能的诗。九哥可得小心这小小的酒楼被有心人大做文章了去。”
　　胤祥显然不知道我还有点文化，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胤禟只是看了眼胤祥，然后故作轻松的调侃胤祥道“呵呵，弟妹真是冰雪聪明。十三弟真是好福气。”
　　“哪里哪里。”
　　“我说，我们能不能进去啊！好冷啊！”
　　“请！”胤禟大手一挥，做邀请状，我丝毫不客气，莲步轻移，同胤祥进了这楼外楼。
　　“十三弟、弟妹随我去楼上的雅间吧！八哥他们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