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成持轻散文随笔集》老成持轻

43、两棵梨树

　　我的院子里有两棵小树，一棵是梨树，另一棵也是梨树。
　　离窗台近一些的梨树稍大一些，长得也十分俊俏，无论春夏秋冬，树干都保持着一种舒展、柔美的形体，给人以天然纯朴的意境。而另一棵梨树个头要小一些，整天佝偻着腰，弯曲着背，显得老态龙钟、萎靡不振。
　　那棵俊俏的梨树是我四年前在花木市场买回来的。不久，一位老同学要去我们以前当知青时插队的农村，我想让他在当地给我带回一株梨树，好让原先的梨树有个伴。次日，老同学就从百里外的第二故乡给我捎回一棵矮小、丑陋的梨树苗。
　　每年阳春三月，无论是俊俏的梨树，还是丑陋的梨树都会率先给我的小院带来春的气息：树枝上忽然窜出一个个“小疙瘩“，不几天，这些”小疙瘩就开始泛白、发青、变绿，然后又冒出一棵棵绿豆般的小花骨朵，这翡翠般的花骨朵在温暖阳光的淋浴下，在和煦春风的轻拂下，很快绽放开来，神奇般吐出片片洁白的花瓣和金丝般的花蕊。这些由五片均匀的花瓣组成小花，有的三五成群集结在一起，有的则形单影只，星星点点散落在不同的角落。小小的梨花虽然没有它们周围的茶花、月季、杜鹃那么红润、那么热烈、那么惹眼，但它们不事张扬和与世无争的品格却给我的小院平添了一首独特的风景。
　　去年春天,俊俏的梨树开了满树的银花，而长像丑陋的梨树开得花则少得可怜。梨树仿佛也在两级分化！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是，俊俏的梨树花开不久都凋谢了，片片花瓣飘落到地上，只能与土壤相依为伴，而那棵丑陋的梨树虽然花开得不多，但却常盛不衰，最后结出一个个玻璃球般的小果实。随着阳光雨露的滋润，最后成为一个个水灵灵的大嫩梨。咬一口，嘿，甜甜的，脆脆的，口感特好！
　　我百思不得其解：那棵花开得多的梨树为什么不结果呢？后来，一位内行的人告诉我，花开得少的梨树可能是经过嫁接，而花开得多的梨树则没有。于是春节刚过，我就亲手从那棵矮小丑陋的梨树剪下几根树枝，嫁接到俊俏、柔美的梨树上。
　　我期待着，这两棵梨树今年都能结出又大又甜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