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啮上帝之羊》老丧

30、惊诧(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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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识燕不耐烦地在走廊走来走去，她很想进去看一下吴锌的情况，万一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挂掉了，那可严重了……但是她不能，吴锌告诫过她不准进去。
　　房间里除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还亮起了强烈的白光，曾识燕又担心又好奇，恨不得立马闯进去，看看吴锌的情况。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方法，显然他已经采取了急救……现场还有小荤，他需要这个奇特的孩子做到一些什么奇异的事呢？」
　　“喂……后生。”突然后背传来了声音，曾识燕回过头。
　　曾识燕没有给她好颜色，“怎么。”
　　“你怎么都不叫救护车？或者找个医生来也可以啊。”
　　“哈？你不是不关心他的死活，只关心你的房子租不租的出去吗？事到如今来问我这种事干什么？”
　　“我……我对我的行为也感到羞愧，但是，这跟吴锌的健康没关系吧！怎么可以不叫医生？”说着，包租婆拿出了她的手机。
　　“别拿着那东西显摆。”曾识燕抓住她的手，“吴锌不会有事，我向你保证，你别管了。”
　　“我怎么可能不管！”
　　曾识燕只好用蛮力抢过她的手机，“你的好意，我确实感到了。但是我要为我的朋友信守诺言。”
　　“你……！什么诺言！现在抢救才是最重要但是事情吧？难不成生命是比尊严什么的低贱不成吗？”
　　曾识燕掏了掏耳朵，“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反正吴锌把信任交给了我！你只要不管这件事，就什么责任都揽不到身上了。”
　　谁知包租婆却气呼呼地看着曾识燕，平时隐藏的鼻孔也在一张一合。
　　“你……以为我是怕负那点责任吗？或者说，你就用那点「不关我事」的理由来胁迫我？”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是！但是我也非要管了。”包租婆从口袋里拿出来之前曾识燕给地银行卡，“拿回去！现在房子还是我的，吴锌是我的租客，我有资格管这件事了吧？”
　　“你……”
　　“别以为我很稀罕这点钱！”包租婆闭起了眼睛，几乎吼出来:“我不稀罕这点钱！”
　　曾识燕惊讶地看着这个普通的中年妇女，一会儿，嘴角弯了起来。
　　“好吧。是我的态度不好，我向你道歉。”曾识燕向她鞠躬，“想不到夫人也是一个品格高尚的人。”
　　包租婆红着老脸，“别扯这点有的没的，快点收好，我也很关心吴锌的安全。”
　　“不必了。”曾识燕推回她的手，“这就算吴锌买下的独立空间，他需要这个。”
　　“那么……”包租婆把卡拿在掌心。
　　“关于吴锌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猜，大概他已经得到医治了。”曾识燕拇指指了指屋内。
　　“不行！怎么可以让他一个人呆着，不采取任何措施……”包租婆想走进吴锌的房间，却被曾识燕拦住了。
　　“对不起，我选择了信任他。”
　　“你……”
　　曾识燕往门缝里看了一眼，“这样吧，让你大概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曾识燕抓住包租婆的肩膀让她靠近一点，又不至于让她看见里面的具体情况。
　　“啊咧，这个白光……这就是你说的救治吗？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就算你这样问，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了。”曾识燕拉着包租婆想让她离开门边，“吴锌说了不让我们进来，想必是什么秘密吧。”
　　“啊咧……等一下！白光没了。”
　　“没了？”曾识燕更是推开了包租婆，自己凑近看。
　　「他又没说什么时候可以进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急死人了！」
　　“好吧……我们进去！”曾识燕做了一个决定，既然里面的动静也停了下来。
　　曾识燕率先推开门，三步并作两步，只见吴锌和小荤都躺在床上，难道——
　　曾识燕上前探了探鼻息，松了一口气。
　　包租婆在一旁咬着手都想尖叫了，也松了一口气。
　　“嗯？……有点奇怪。”曾识燕小心翼翼查看着吴锌的伤口。
　　“！！”
　　“都好了！”
　　“你说什么瞎话，没看到他血迹斑斑……”
　　曾识燕擦开了吴锌的血迹，露出里面完好的皮肤，向包租婆示意。
　　“居然……”包租婆也很好奇，上前抓着小鲜肉的手搓来搓去，又摸摸他身上，“都好了，都好了耶！”
　　「呃——怎么看着像揩油多一点？」曾识燕抽搐了一下嘴角。
　　“嘛，就是这么回事。接下来我就帮他擦一下身子，大功告成了。”
　　“曾先生不觉得奇怪吗？突然这么重的伤全好了，很奇怪吧？是什么因素导致他的痊愈？”
　　曾识燕挑了挑英眉，然后两人同时看向了在吴锌一旁熟睡的小荤。
　　“这孩子——”
　　“我早知道这孩子有古怪！啊啊啊，太吓人了！！”
　　「不知为何，要是她做的话，我也会觉得理所当然了。」
　　“这孩子我觉得她诡异，是她让这间屋子发生了诡异的事呢……”包租婆抓着脸可怕道。
　　小荤熟睡着，那张脸看起来像过度疲劳得以休息的状态，然而微笑的嘴角又显示着她做着幸福的美梦。曾识燕蹲下来，梳理了一下小荤的头发，转过头，“喂喂，你也太夸张了，就算再怎么古怪，小荤她也是做了好事啊。”
　　“你说的也对啦……”
　　“嗯？”曾识燕又发现了小荤的一丝异常。她托起小荤的一缕头发，看着包租婆。
　　粉色。粉色的头发。
　　两人对视着，其中意味耐人寻。
　　接着，曾识燕打了一桶水，洗湿毛巾给吴锌擦身子。
　　不知道，包租婆居然在一旁用纸巾捂住鼻子，然而鼻血还是冲破障碍大喷了出来。
　　(╬￣皿￣)
　　“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也大概猜到你的意思非常不健康。如果不想挨揍的话，赶紧收住你的思想。”
　　“不好、意思，曾先生，最近迷上了男同……或许你们不是那种关系，但是……总之，原谅我的无理。”包租婆拿了一条平时擦汗的毛巾堵住自己的鼻孔。
　　曾识燕一遍拧干毛巾，一边在额头显示了一个#，“我告诉你，你得先对我道歉。什么曾先生长曾先生短，我是女的！这么久都察觉不到，就算是我也会生气的……”
　　“而且……我跟他，没*有*那*种*关*系。”
　　包租婆却喷得更欢了。
　　“男女……不是更让人误会吗？”
　　“去死！”曾识燕一毛巾扔去。
　　擦干净身体换了衣服的吴锌，侧着躺着，他一只手圈住在怀里同样是侧卧且方向相反的小荤，两人睡得很死，嘴巴都在用于呼吸。折腾到下午，夕阳照到床上的父女，添了一份温馨。
　　曾识燕又整理了一下小荤的头发，这次都多亏她了。
　　两人轻手轻脚走出房间。
　　并肩走着，曾识燕对包租婆说，有点别扭地说:“我先提醒你啊，要是吴锌醒来问是谁帮他换衣服的，你可要说是你……”
　　“哈哈，曾小姐你这是年轻们所说的傲娇吗？”
　　曾识燕别过脸，小声说:“才，才不是……”
　　“太好了，小吴这样就痊愈了。”包租婆拉伸着双手，说。
　　“是啊……呼，小姑那边也不需要我交代了。”曾识燕可是大大松了一口气，表情放松。
　　“你说谁？”
　　“没，没什么。”
　　“啊。对了。”包租婆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这个，你拿回去吧。”
　　“？这我不是说给吴锌买房子用吗？”
　　“实话，虽然我很想要这笔钱，但想清楚果然不能收呢。”
　　“莫非……你是嫌少？”曾识燕拿着卡，斜眼瞅着她。
　　“不不不，”包租婆生怕她误会，连连摆手，“你的二十万绝对是价高于货了，我也清楚我那样的房子……”
　　“那，为什么不收？”
　　“说句自私的，”包租婆摸摸自己的头，“我习惯了小吴作为我的租客，他要是拥有自己的房间我会不习惯！我不想改变我们的关系，我想，要是能一直做他的包租婆就好了！”
　　“而且，而且，”包租婆低下头，“我对我刚才的行为感到惭愧，这笔钱我不能拿。”
　　“……”从惊讶变为微微一笑，曾识燕把卡收回自己身上，“好了，你真是改变我对你的印象呢，不错，你是个不错的人呢！”
　　“小后生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以后我会对小吴更好，我知道我要怎么做了。”
　　“嗯。”
　　“其实，我这样做的原因也有曾小姐的一份原因。”
　　“嗯？我的？”
　　“我是觉得你和吴锌的关系，送他一个房间不太好吧……是不是！我是站在你的处境替你着想啊。”
　　曾识燕脚步停了下来。憋着脸，烟都从她头上袅袅升起。
　　“啊？难道是我多管闲事了？难道曾小姐是对小吴有意思，我阻碍了你们？”包租婆滑稽地凑近曾识燕。
　　曾识燕推开包租婆继续走着，“才……才不是。”
　　……“那么，下次再来探你和小荤。”曾识燕摇低了车窗，对外面的包租婆说。
　　“来探小吴吧！”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曾识燕脸红冒烟，一踩油门开出了街巷。
　　包租婆则是在原地微笑着招招手。
　　***
　　透视。
　　只见一个圆形内所有物体都是穿透的视觉。地点就在吴锌所居住的烂街。
　　屋里的人在看小说，隔壁一间有个男人在洗澡，更多的是几个主妇相约着打麻将，人生百态，不一而足。
　　伴随透视镜头，还有着哒哒哒女性脚步的配音。
　　德莉娅。
　　只见德莉娅戴着一双眼镜，眼镜下的金瞳变得有点泛白。
　　「就在战斗地点寻找了一圈，都没有他的身影呢。」
　　「会不会在范围更大的地方？」
　　“喂！信不信我□□了你啊……”
　　突然德莉娅回头看向一个方向，正好是吴锌租屋地方向，眼睛的白雾慢慢转动，德莉娅一看就是良久。
　　“乖乖答应做我们老大的女人，否则明天就有你的裸照传遍整个网络。”
　　“放……放了我，为什么偏偏是我……？”
　　“为什么是你？哈哈！那是因为神在眷顾你！乖乖答应了，不然我就把你的白兔露出来让大家好好观赏一把！”
　　“呜呜……”
　　只见一条长长黑暗的巷道里，一个还穿着校服的女孩子被四五个小混混模样的男人逼到墙壁边，他们几个已经伸手在扯女孩的衣服，女孩死死抓着校服不让禄山之手得逞。
　　而德莉娅则是经过，刚好站在巷口，眼睛死死地盯着一个方向。她并没有伸出援手的意思。
　　就像知道了吴锌的下落一样。
　　“啪！”“贱人！撒手！”
　　然后撕拉——是衣服碎裂的声音。
　　“呜……”
　　“都说了老大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上天赐的福气啊！你再这么固执，就别怪我们兄弟几个把你就地正法了！”
　　德莉娅慢慢把头转过来，闭着眼把眼镜摘下来。送了一口气。
　　她幽幽向流氓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