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啮上帝之羊》老丧

3、弃婴(三)

　　eros摆摆手，“你以为你能用那玩意伤害得了予吗？听着，予，并不是鬼，是灵魂体，还有，我对你没有恶意。”
　　“那，那还不是一样吗？！！”吴锌眼睛都飙出泪花，刀指着eros，“快滚出去……呜，最怕鬼什么的了……”
　　eros笑笑，“冷静冷静，放下刀，伤到自己就不好了，再怎么说——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客户了。”
　　走近。
　　“别过来！！”
　　“好好，你放下刀。”eros举着双手示意。
　　一人一鬼僵持着。
　　“啊哈～”一声清脆的笑声打破了凝固的空气，一人一鬼都看着声源。
　　女婴笑得很开心，双眼都眯起来，像看到很有趣的事一样，支着双手想要拍掌，无奈体弱，动作只能做到一半。
　　女婴的可爱逗人让气氛缓解了一下。
　　“哈、哈。”吴锌干笑了两声。
　　“好，放松，就这样放松。”eros说道。
　　“这样，俺想要做一件事证明俺对你无害。”
　　本来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手捏紧，“你要做什么？”
　　“别紧张！先把刀放下。”
　　两人频频眼神示意了几下，吴锌这才把刀放回桌子上。
　　eros想走近。“你干什么！”
　　eros停步，举起双手，“好好好，我就在这里不动。”
　　“接下来，我要做了。”
　　“别紧张！我们隔着这么远，me只需证明一下。”
　　吴锌略微放松，但眼睛还一直在eros身上。
　　“是啊，隔的……这么远！”eros露出招牌笑容，突然整个消失！吴锌只见一道流光向他扑去，根本来不及闪避，然后就射进了吴锌右手的‘手镯’。
　　“这是……”
　　“所以说……俺不会伤害你的……”
　　吴锌的瞳孔缩成针，然后看见了，手镯上显示的一个脸？
　　是两只由简单线条构成的眼睛，就像简笔画，呈暗橙色，不过挺妖异。
　　“这是什么？！我手上……妖怪……”
　　“嘿嘿，不好意思。待我切换个人畜无害的表情。”
　　“说……说话了！”
　　然后，手镯上变成了一个╮(￣▽￣)╭！
　　“还有简约风格，省能源。”
　　屏幕黑幕，最前端变成了两只高达或勇者系列（？）的眼睛，也就是两个橙色的点，随着eros说话的时候一闪一闪。
　　“这样很省能喔，骚年。”
　　“看清楚了吧，吾就是手镯，手镯就是吾，现在手镯的持有者是你，吾又怎么会对你做出什么伤害呢？吾可不是你口中所说的……”
　　“喔！我明白了，你不是鬼！”
　　“……鬼。嗯？”
　　“你是人工智能！”吴锌指着eros之镯，喜出望外地说：“刚才的影像不过是立体投影，难怪我碰不了你。”
　　“……你还是认为吾是个鬼比较好……”
　　吴锌盘坐下来，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手指一甩额头的汗滴，“想不到我在有生之年没用上智能手机，却让我捡到了一个比那个高级多得多的手镯，嗯嗯，人工智能，那可不是什么super watch可以比的……”
　　“……骚年，你漫画看多了。还没有这么高的科技。其实，I是一个封存在手镯的万年厉鬼，专门附身在佩戴者身上，吸食佩戴者的阳气……”
　　吴锌一锤敲在自己手掌，“对了，就是漫画。作为一名优秀的脚本，我怎么能没有这样的接受能力呢？没错，一个落寞的少年捡到了一个远超这个时代的高科技产物，然后惩恶扬善，然后途中遇到各种敌人以及同伴，捣灭黑组织，又（？）拯救了世界于道德沦丧的边缘，改善生活……嗯，目前还是把改善生活放在第一位先。”吴锌点点头。
　　“me是一只万年厉鬼……”
　　“没错就是这样！”吴锌一举站起来，eros卑微地缩着：“……”，“退一万步，你就算是个鬼又怎么样？！”吴锌想起eros刚出场，中二的一幕一幕，“要是鬼都是你这个中二德性，那我有什么好怕的？”
　　“哈哈哈！哈哈哈！我终于克服我的弱点了！”吴锌叉着腰狂妄地。
　　“……”
　　“这个先不提了……也就这么回事。不过，吾真有杀人的能力喔……”一个巨大的鬼影覆盖在吴锌的面门，声音阴森恐怖，“小子，你有没有什么想杀的人？无论是谁，吾都可以帮你除掉喔……”
　　吴锌先是一呆。
　　“切，没意思，又是一个连鸡都不敢杀的文弱吗……”
　　接着，吴锌居然也变成一个鬼影，甚至远远盖过eros，eros那个小巫的表情……
　　然后是恶魔的狞笑，“真的吗？你说的杀人……”
　　“呵呵……想不到……有意思。那你要杀的人……是谁？”eros也变大，两个‘人’任由自己阴暗的心魔暴露无遗，脸对脸，都露出会心的邪笑。
　　吴锌变回人形，竖起一根食指，“给我杀掉面包店的老板，在没有通知我的情况下，以面粉升价为由，提高了五毛的面包价格！”
　　“……”
　　eros掀桌子的灵魂，“你有出息一点！”
　　随之，吴锌扇扇手，“当我刚才说过的话没说，阿拉阿拉，我怎么会想去杀人呢~只是释放一下压力舒服多了~”
　　“果，然。”eros一脸鄙视。
　　“啊~”
　　“啊，扯了这么久，忘记今天的主角了。”吴锌一路小跑过去，握住婴儿的小手，婴儿发出愉悦的笑声。
　　eros也蹲在一边，“……”
　　“讲开又讲，你知不知道这个婴儿的身份？她来自哪里？父母是谁？你是和她一个箱子的耶。”
　　“知道喔。她是我们神族的婴儿，而且地位很不低呢。话说来，要不是你擅自戴上吾，恰恰你又是那种可以佩戴神器的凡人体质，吾可是她的专用神器呢……”突然eros发现吴锌没有在看他，“喂！你问俺问题耶？怎么这么没礼貌？”
　　“~”吴锌抱起婴儿，然后布置着她的小小睡床，“懒得跟你说，中二。”
　　“喂！你不信吾！”
　　吴锌开始在哄小孩。
　　“相对于这个话题，我还是对你的脸比较感兴趣。”eros笑的不怀好意，捏着下巴很二地接近了吴锌。
　　“~”
　　“你的脸怎么会……”
　　“闭嘴。”吴锌直接一拳塞进了eros的脸。“这不科学！你怎么可以触碰我了？”
　　……
　　“为了节省能源，早点睡。”吴锌把婴儿哄睡后，就把整个房间的光源全部熄灭掉，坐在床上。
　　“……你不介意你看不到吾就行，吾可是看你看的一清二楚！”
　　“你也关机，要是没电了我可不保证把你充能。”
　　“可恶……但是你以为me是以电为能源的吗？！”
　　“闭嘴，节约能源……嗯……都不知道怎么安顿她好了，没有生活费，我现在不可能养活她，一罐奶粉要多少钱……？不要36的，进口的太贵……诶呀，我在想什么，我这个月的房租都没有着落，有闲钱养什么小猫小狗吗？这样想，能不能喂她喝粥呢？”吴锌一脸怀疑地看着女婴，“不行不行，刚出生的婴儿……对了，面包可以吧？对，就算不可以，也要强迫她吃，对，强迫……啊啊啊，我到底在想什么？！！”吴锌偏执犯地抓乱自己的头发，原本就够长杂乱的……
　　“骚年，你在烦恼钱的问题吗？”eros把修长的手指插进头发里，轻蔑地摇摇头，“哼哈，作为余的使用者居然在烦恼钱的问题，余告诉你……”
　　“闭嘴，不过是一个人工智能而已。我现在想办法已经够烦了，你还在一旁添乱。”
　　“人工智能？吾才不是那种凡人的玩具呢。本尊可是大名鼎鼎的神器，而且是有史以来最强的神器……说吧，你要什么，金钱？权利？美女？说出来！我都可以满足你！”
　　“……还是把她送给福利院吧？还是，卖给别人，赚一笔钱？真是完全想不出好的办法呢。”
　　“……”
　　“可恶！你完全没在听！”eros再次怒而掀桌。
　　一锤定音，吴锌握着自己的右手说道：“明天把你卖了换钱。”
　　“……”
　　黑夜，窗外点缀着几点灯光，但是映衬得黑屋更是黑暗。
　　屋内一点电气时代的光亮都没有，单调的房间摆设被铺上一层夜蓝色，黑暗安静的像空无一人。
　　两个人，一男一女或者说一个成年男人和一个小女婴躺在一张床上，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沉默，还是沉默。
　　奇怪的是男人的手镯引申出一个对话气泡，里面写六个黑点。
　　沉默。
　　“吾不明白……”
　　“闭嘴睡觉。”
　　“吾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很需要节能……”
　　“ero。”
　　“但没必要八点钟就在床上躺尸吧！！你是早早睡星人吗？”
　　“……”
　　“喂……”
　　“……”
　　“喂……可恶……”
　　……只要睡着，就不会觉到肚子饿，只要睡着……
　　突然把吴锌丢进了闹市一样，吴锌只觉一阵耳鸣，然后看见了面前。
　　很自然地，就像一个人清醒的时候不会考虑自己是否在清醒，吴锌看见食物就拿起食物吃。
　　面前满满地是食物。
　　吴锌见过的、没见过的，吃过的、没吃过的，统统陈列在他面前，任君选择。
　　吴锌狼吞虎咽，他的人生从没有一次像这次不计后果地暴饮暴食。
　　“这个，还有这个……原来这种是这个味道啊！”
　　“刚才觉得好饿，现在肚子好饱。”
　　“但是……”吴锌还在不停吃东西，上一口没咽下去，另一块食物就已经送到口前。
　　“再怎么吃都没有胀的感觉，就像没有极限一样……”
　　“好、好幸福啊！可以无限享受这口福……”吴锌一边暴食着，一边流下感动的泪水。
　　接着，吴锌又看到一大波让人垂涎三尺的美味食物，向他汹涌而来，“天、天啊！我的人生有这么幸、幸福吗？”
　　等着吴锌被食物的海洋淹没，“死而无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