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啮上帝之羊》老丧

15、姐姐(三)

　　“啊？啊……”姐……姐姐？
　　吴锌连忙把小荤从头上抱下来，抱在怀里。
　　“女孩吗？”
　　“是的。”
　　“真是个漂亮的小公主。”
　　“……(可我不是国王。)”
　　女性继续逗弄着她。两人其乐融融，散发着吴锌都觉得刺眼地温馨，倒似他是局外人了。
　　“papa！papa！”
　　“她都有一岁多两岁了，好像还不会说话。张开嘴，啊——”
　　“啊，啊。”
　　“啊？啊！”这边吴锌都不知道怎么解释，石化了。
　　她哪里有这么大？才一个月好不好？
　　“不不，你误解了……”
　　“不，不可能，先生你骗不了姐姐的。虽然没有自己的孩子，姐姐可是在育幼所工作过的。真是的，说话这种事这么重要怎么不多教教她呢？先生的父母……”
　　“事实上……”吴锌本来想解释的，发现自己也解释不过来，“啊，我说不清楚。”
　　女性不问吴锌意见就擅自抱过小荤。
　　“啊……这孩子调……”吴锌发现「皮」字说不下去了，因为她们俩散发的光环实在太和谐了，就像真正的亲子一样。
　　“叫阿姨，啊——姨——”
　　“啊——啊——”
　　“对。慢慢来。”
　　“叫姐姐。”吴锌插了一句。
　　“喈喈！嘻嘻……jie！jie！”
　　“看来先生很需要区区的帮助。”
　　“弟弟，”女性温柔却又有点命令的口气，“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说说怎么教育孩子的问题吧。”
　　嗯！不愧是姐姐，这个理由找的理直气壮！
　　就这样，女性擅自抱着别人的孩子，以及擅自拖着陌生男人的手走着。
　　“啊……啊。”
　　游客停下来休息的凉亭长凳。但是人们都忙着游乐，是以空位有很多。但还是有人停留的，一般是一起出来的情侣在卿卿我我，再不济也是夫妻整个家庭天伦乐之。
　　吴锌看了看四周，吞了吞唾沫。
　　“那么，先生是代替父母照顾妹妹的吧？”女性说道。
　　“嗯，可以这样说。”吴锌回过头。
　　“小荤，来，啊——”
　　“啊——”吴锌就像个旁观者一样，旁观着这一对「亲子」。
　　「啊……好想自己也掺和进去啊……」
　　“吴锌先生。”突然女性有点严肃认真地看着吴锌。
　　“啊？”
　　“先生真的很不会照顾孩子呢。”
　　“怎么说……虽然我知道我经验不足，要是在哪一方面做的……”
　　“太离谱了，已经不是做的好不好的问题了。”女性竟然一改温柔的外表，口气有了责备的意思。
　　这让吴锌诧异，想不到这么一个人也有恼怒的时候——不过这样才像一个烟火人间的人嘛，吴锌感觉她离他的距离都短了不少。
　　女性把小荤推在吴锌面前，“您看看……孩子都能吃固体食物了，您却一直喂她牛奶吧？”她责备人的口气都是用敬语，虽然语调提上去了。
　　“啥？”先不说出月的孩子怎么吃饭喝粥，吴锌看到了什么？小荤冲他裂开的嘴那俩亮闪闪的东西是什么？
　　牙齿？
　　怎么可能！
　　但这看着明明就是啊？
　　在吴锌石化的时候，露着牙齿，小荤居然猥琐地动了动眉毛，绝不是无意为之那种！
　　“真是的，吴锌先生，曾姐要好好教导你才行。”抱回怀里，曾姐一本正经地说。
　　吴锌摸摸头不好意思。虽然不曾为自己的疏忽而羞耻。
　　“这时候应该教她很多话了，来，小荤，哥——哥——”
　　小荤张张嘴，刚要喊出两个简单的音节，她早慧地笑了笑，偏头看着吴锌一字一顿地说:
　　“papa。”
　　曾姐发现教了几次都没有奏效，“阿拉阿拉，怎么老教不会呢？”
　　曾姐嘴唇动了动。
　　这个简单的音节却让吴锌面红耳赤。
　　mama。
　　“ma——mama，嘿……妈妈，妈妈！”
　　这时，小荤的早熟已经不重要了，吴锌死死看着这个抱着小荤散发着无限母性和女性魅力的女人。
　　“爸爸。”
　　“爸爸？papa？爸爸！”
　　……「完全插不进手……不过，这时就算不插手也可以吧……」吴锌这样想着。
　　突然，或许是不约而同，或者不是，一男一女同时一个抬起头一个低下头，内心一点不纯的想法都没有，对视着。
　　吴锌突然有了想法。
　　“那个，曾姐，可以和我们两个一起，坐一会摩天轮吗？”
　　曾姐笑了，她笑的时候眼睛会温柔地闭“”起来，并且用一只手遮住，“想不到吴锌先生真是大胆呢，这是对淑女的邀请吗？”
　　吴锌红了脸，“误会……我不是那种意思……不不，我不是说我完全没有那种意思……我……我。好吧，如果你不想去的话……”
　　“可以呦。”镜头只拍到曾姐的颈项。
　　“嗯？”吴锌几乎从指缝带着胆怯和惊喜看着曾姐。
　　曾姐转过脸，肯定地说:“可以呦。”
　　“这么说，吴锌先生刚从饥饿线上挣扎出来，孩子也是捡的。真是不容易呢，坚强的小先生。”曾姐看了看玻璃外的风景，转过来说道。
　　吴锌却从来没有过的臭屁样子，嘴巴变得老长可以挂水壶，摸着头，“哈哈哈，也不算什么啦，男子汉就要坚强。”
　　曾姐又遮着嘴笑了笑，吴锌也傻笑。
　　“不过……”曾姐把袖子放下来，“吴锌先生才刚刚认识曾姐，就说了您这么多事，就不怕曾姐是那种讨人厌的人，不怕曾姐八卦吗？”
　　“对不起，让曾姐感到困扰了吗？”吴锌像个小孩一样，一有坏情绪头马上垂了下去。
　　“不是，不是姐的事情了。姐姐是说，吴锌先生对姐这么坦诚的原因。”
　　吴锌有了精神，“怎么说呢……我也不太清楚，总觉得[摸摸后脑勺]……曾姐是那种可以说任何话的人吧！有时候我也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也许这次只是想和你说说话而已。”
　　曾姐一直保持着浅笑，如同看着她的一个后辈。“可以呦。”
　　“嗯？”
　　“如果想和姐说话的话。”
　　吴锌傻笑了一下。
　　曾姐又用手袖遮了遮脸，“不过，曾姐要告诫您一下，以后跟别人交际不要把老底翻得太清楚，会吃亏的喔。”她伸手整理了一下吴锌交叉地刘海。
　　吴锌脸上带着淡淡红晕，入神道:“曾……姐。”
　　“特别是女孩子，不喜欢喔。”曾姐又掩嘴笑笑。
　　“才——才不会！”吴锌这才从曾姐的温柔里反应过来，“我跟别人才没有这么多话呢，甚至连靠近一下都不情愿！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曾姐就……诶？难道说，曾姐对我说的也不喜欢吗？”吴锌反应到曾姐后一句话。
　　“不会啊，曾姐又不是女孩子。”曾姐眯着眼笑笑道。
　　“怎会！曾姐很年轻！”吴锌斩钉截铁地说，在包厢里站了起来，神情激动。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让她领会到他的心情。
　　曾姐笑而不语地看着吴锌。
　　这是什么意思？开心还是……吴锌慢慢坐回去了。
　　“ma——papa——”一直没动静的小荤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她在曾姐怀里钻着，蹭着曾姐的胸部。
　　「真舒服，papa没有这个东西啊——」
　　吴锌想挪开视线，发现做不到。
　　好像有点变味了……
　　“阿拉阿拉，真是调皮。”曾姐也没有硬性把小荤拉开，摸着小荤的头慢慢等她平静下来。
　　“香香，香香。”
　　不一会儿，“那姐姐也说说姐姐的事吧。”
　　吴锌眼里带着期许。
　　“说句不老实的，不务正业。姐姐从小就体弱多病，长大了做不了正正经经的工作，只能待在家里。嗯，不用工作，整天游手好闲，也没有什么朋友。”吴锌怜惜地看着曾姐，曾姐却话锋一转，看向吴锌，“吴锌先生，您好像没有朋友吧？”
　　吴锌回答道:“我觉得除了真知己，好像朋友有点多余？”
　　“吴锌先生果然与众不同呢。”曾姐坐正略微前倾的身姿，“姐姐可耐不住这样的寂寞，于是不时出去做做义工和别人接触一下。”
　　“义工？”
　　“对呀，刚才就是。这家游乐场是我一个朋友开的，我来凑凑热闹。说起来，我这算旷工吧？”
　　“没有啦。”吴锌摇摇头，也想说服曾姐和自己，发现找不到理由？
　　他挠挠头，“照顾孤苦伶仃的三失青年和婴儿？大概和帮走失儿童找爸爸妈妈算是一样吧？”
　　“咯咯，原来吴锌先生也这么会说笑。”
　　“哈……哈哈……”
　　又说回原话，“姐姐做过很多呢，包括在街上发传单，去老人院、办公室助理、甚至清洁工也帮忙过呢。”曾姐数着自己的手指，无不高兴地说。
　　！清洁工？好像有什么要想起来……
　　曾姐继续说着，“别看都是一些底层的劳作，有价值的体验可多[有点小兴奋的红晕]……咳咳……”她把拳头握着接着咳嗽的小嘴。
　　“姐，怎么了？”吴锌急忙道。
　　“没，没事的……看来是激动了一点，很久没有和吴锌先生这么优秀的男生说话了。”
　　吴锌看曾姐停止了咳嗽，并且呼吸比较平缓，松了口气坐下来。“曾姐真是说笑了。”
　　“咳咳——”曾姐假咳了两下，“其实吧，曾姐一直身体就不好，但可不是什么传染病……[摸摸小荤的头]可不许嫌恶我喔。”
　　“怎么会。”
　　摩天轮缓慢地转着。
　　窗外飘着雪花。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雪呢？特别这种炎热的南方城市。
　　吴锌后来知道，是人工的。设计这是谁他不得而知，总之，是个用心的人。
　　吴锌看着曾姐一脸温柔地看着窗外，他也扭头看去。
　　两个小人儿一同把头伸在玻璃上，看着这份温馨到哭的浪漫。
　　美丽。除了这个词吴锌找不到别的形容词。不过这时他还多了一个情愫在他心中……我和曾姐有着同一片视界，哪怕是那么一点点共同拥有的——吴锌突然有一种冲动，他想要更多，他想和曾姐在某方面达到同步，而这种同步建立在相互理解，相互信任的基础上。
　　他想的……
　　或者爱上一个人有时很简单。
　　快结束了。吴锌有点遗憾。但只能这样，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吧。
　　在包厢快落地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阿拉阿拉，荤儿还是那么调皮，好酸啊。”曾姐在保持她的温柔，不慌不忙。
　　但这次实在太过分了。
　　吴锌甫一回头，只见小荤居然坏笑着，两只小手分别按在曾姐的胸部上，揉啊揉。
　　吴锌左手一盖脸部，但是鼻血还是从指缝间喷出来。
　　“咯咯咯。”曾姐娇笑不停，似乎软弱没有阻止小荤的力气。
　　吴锌想抱回小荤，但是一手是血不好妄动。
　　“啊……”
　　“曾姐你怎么了？！”吴锌霍一站起来，只见曾姐不堪其扰整个躺在包厢的双人位上。双脚挂在窗上。
　　她的裙子完全掀起来，但幸好只是装饰的花边，要不然……
　　吴锌满头黑线。
　　好疯好没形象……
　　不过，这正是她的魅力所在吧？
　　下了。
　　“那个……”吴锌又紧张又兴奋地搓着手，“曾姐，游乐场还没关闭，我想……”
　　曾姐微微一笑看着吴锌，“吴锌先生，想要邀请淑女去什么地方吗？”曾姐有意无意地面向游乐场的咖啡厅。但是笨拙的吴锌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抬起头来竖着一根手指，“不能玩太刺激的……碰碰车吧！”
　　“……”
　　曾姐微微色变，保持着微笑。她从容地抬起左手，“哎呀，已经这么迟了，姐得走了，还有一份义工要忙呢。”
　　“怎么会……”吴锌石化了。
　　曾姐已然转过身，对吴锌挥挥手，“没办法了，下次吧！会有机会的，那么，拜拜了~小绅士~”
　　只剩下肩上骑着孩子的吴锌，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
　　“我……说错了什么吗？”
　　这边，曾姐摸摸心口，快速步行。
　　环境转到了一个公园。
　　“这么纤弱吗？碰碰车很剧烈吗对她来说？但是更柔和的旋转木马的话，就不能一起骑了……不对！”吴锌嚯地从秋千上站了起来，“旋转木马是可以一起骑的啊！”
　　秋千呀呀呀地响着。
　　吴锌满是懊悔地又坐下。
　　吴锌把小荤抱在半空，仰着脸看着她，“小荤，喜欢姐姐吗？”
　　谁知小荤吧唧着说了声「妈妈」。
　　吴锌把她抱回来，“说妈妈也太早了……这对于我太奢侈了……”
　　“不过，要是我有这么温柔的姐姐的话，那该多幸福啊……”吴锌发春似得抱着小荤扭来扭去。
　　“小荤啊，要记得在她面前，我们可是兄妹关系喔……”吴锌叮嘱着。
　　“爸爸，笨。”小荤也用勺子眼看着吴锌。
　　“对了……我为什么对曾姐有种既视感呢？”吴锌疑惑道。
　　“可恶！那个土包子居然放老娘飞机，想想老娘的姿色……”这时，那个太妹经过游乐场附近的公园，吴锌刚听到声音赶紧躲进来秋千的草丛后。
　　“这会得给那个贱人耻笑了……”太妹气呼呼地走过去，一路都是她留的#号。
　　看着太妹的离开，吴锌明显松了一口气，用手背擦擦额头上的冷汗。从草丛钻出来。
　　“咦！”吴锌左手敲了敲右手的手心，“我想起来了。”同时，吴锌像瀑布汗一样流了一头水。
　　小荤撒尿了。
　　“我还是清洁工的时候，见到的女性不就是……”
　　“天啊！她该不会认出我吧？！这回脸丢大了！而且是我有好感的女生……”
　　“还是说……她是可怜我，才和我说这么多话的……”
　　吴锌抱着这样的遗憾，一路纠结走回去。
　　吴锌面目纠结掏钥匙开门。
　　小荤也有模有样锁着小眉毛，沉思着。
　　“小吴？怎么头发这么湿，去打篮球吗？”
　　吴锌回过头，表情说变就变，他笑着对包租婆说:“是啊是啊，谢谢老板娘关心。”
　　推开门。
　　“喂，小子。不是刚摆脱饥饿危机吗？就出去玩乐？”
　　“ero？你醒了？！”吴锌也惊喜道，看着重新亮起的手镯。
　　“是e-ro-s。啊，勉强醒了。因为没有躯体，神力几乎不能自己回复。”
　　“真是的，又和我说什么神力，别逗我了。”吴锌嬉皮笑脸着，扇了扇手。
　　“喂喂。”一如既往，对吴锌的不信任十分不爽。
　　“不说这个了，你知道吗？在你没电(？)期间，小荤她……”吴锌和Eros说了小荤的异常发育状况。
　　“啊。神族和凡人生长周期不同。喂，既然已经有个人样了，我们马上开始持有者的神力修炼吧。”
　　“哈，又开玩笑了。不仅你有神力，这回扯到我也要修行什么鬼了。ero，我说，别逗我了啊。”
　　“我没有开玩笑。”Eros锐利的双眼浮现在屏幕上，“神器持有者，不修神力，总有一日七窍流血，爆体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