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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 ...

  •   忽然脑中蹦出“搭讪”这个词我一向记性不好捡还记得的几桩随便说说。

      在法国,搭讪简直是俯拾皆是。

      与中国不同,在中国遇到的搭讪一般要么是猥琐男要么是极自信的帅哥,正常人是不肯轻易搭讪的。但法国人的热情奔放举世闻名,搭讪,大概是他们生活中很自然的一部分。

      刚来法国的时候从auchant回家的那条路总能遇见搭讪的、想帮我拎东西的。不记得是不是第一次,但一定是这样强度的第一次,所以我还记得。一个金发的年轻男子走过来问我几点了——话说,我总被这样的人吓到,因为他们总是站的很近,至少对刚从中国出来的我来说,过近——那时候我法语不好,都是直接把手表伸过去给他们看同时把身体向后仰躲得远远的。他很善意的笑,问刚来啊?中国人吗?你很漂亮啊云云,我只是点头说merci,然后他直接问你有男朋友么?大道上,我一愣,说,有。他就又问你去哪里啊?回家么?我胡乱答话告别就走,他却一路跟着我。
      吓得我几乎跑起来,绕了好大一个弯才敢回宿舍。

      当时住在大学城,有一个忘记是哪里的黑人总来找我说话,态度相当大方,就是往那一坐就开始说,没完没了眉飞色舞,搞得我不敢回房间。想来真是够可怕,在国内的时候轻易不敢有人上前跟我说话,到了国外大灰狼变成小白兔,冷酷根本起不了作用。大约对他们来说,亚洲人的娃娃脸细眼睛是没有任何威慑力的吧?
      话说他们的脸皮和勇气都让亚洲人难以招架。

      在与cs去bar那次某只就衣冠楚楚的坐在我左边而右手边那个疑似拥有中东血统的男人一个劲的跟我说话,他问:去跳舞啊?
      我不会跳
      我不相信,你一定会。
      为什么?
      从你的眼睛里我能看到,你其实隐藏了很多东西。
      我定定看了他两秒,他乌黑的大眼珠紧紧的盯着我,又长又翘的睫毛让我的睫毛膏都相形见绌。他心里一定在为自己这句搭讪的话沾沾自喜 殊不知我纯粹是被他雷的一时间不会反应。原来全世界的言情都有这样的脚本。
      真想嚎宋丹丹那句:(拉着我的手可劲摇啊!)大哥那一嗓子太突然了!受不了啊!
      那两秒后,我就很没有形象的笑喷,倒在某只身上。真是太麻了,雷的我体无完肤。

      跟某只说过,不要放我一个人出门。
      遇到过可怕的怪叔叔要领我去看画展,恐怖的老板直接说总有一天我要吃掉你,非一般意义高端暴露狂……但是对付变态自然有对付变态的办法,也就不写出来吓大家。话说在中国人的聚会上,每个女孩都很有些此类话题,足见法国之开放。我们总是觉得,法国对精神病太过纵容,让他们满大街转悠。

      某只98%的时间与我同进同出,但总有他保护不周的地方。单独去趟学校在等车的时候被一个人用英语搭讪。话说自从我大二过了六级后就再不曾说过英语,英语会话简直是上个世纪的事情,当时真是沟通的汗流浃背,更汗自己那个口语A的证书……但也很高兴的比手画脚的说我不会说英语以为可以逃过一劫。而那个人估计是被英语更烂的法国人逼的快发疯,坚持用英语跟我聊天并自我介绍自己的加拿大人来法多久在学什么云云……我脸都僵掉,心里跟自己说一定要保持国格保持国格!然后他就很俗的说:周末都干些什么啊?同是外国人在异乡有时间一起出来喝一杯啊!我也有几个中国朋友——外国人很喜欢用这一招跟中国女孩套瓷——我们周末可以出来去酒吧喝一杯啊。
      我自然说,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但是我很忙。
      此人大约190,执意给我留下联系方式,让我周末得空联系他。我自然诺诺的拿出记事本,看他认认真真留下自己的电话msn并给我拼读。我说:知道了,有时间我联系你。
      他说:it’s a promise.
      我脸瞬间僵得很尴尬,心想这人如此不上道。可戳中我重诺的软肋,又不肯妥协,就耸肩说:promises don’t come easy.
      他大笑,我也笑。

      最近最可笑的被搭讪经历是前几天去邮局取挂号信时被一个只到我肩膀的黄毛孩子搭讪。我从邮局出来往车站走他就一直对我吹口哨——有种很可怜的感觉,因为吹的不够响有杂音,发育不完整的样子——我本来走几步路就嫌累,但为了避开他只好直直越过座椅,走到站台最旁边的广告牌旁站立。那孩子却跟过来,自以为潇洒的伸直一只手臂斜着身子支在距我肩膀五厘米的广告牌上——要知道,他要举高手臂才够得到我肩膀的高度。那种可怜姿态简直让我这个老女人掬一把心酸泪。
      然后他竟然径自开始滔滔不绝的跟我说起话来。我只能低头拆信,充耳不闻——要知道,以中国女人的矜持是很难把周围一个随便说话的人跟自己主动的联系起来的,他真的没有招呼我就径自开始了——好在这家英国的航空包了很多层封皮,我就一点点的拆。但那情况实在是很好笑,太好笑,大太阳下空旷的公交车站,我们两个人演一出诡异的剧目,三两行人侧目而视。我使劲咬嘴唇控制咧嘴的弧度。后来实在撑不住了,我就茫然的扭头看他,直接问:pardon?你在跟我说话?
      阿弥陀佛。
      那孩子一下子停住,眼巴巴的看着我,有点局促的说:哦,没有,没,不是。
      我就缓缓点个头说:哦。
      我继续低头看信,他开始在我周围绕大圈,并且遮遮掩掩的上下打量。最后蹬蹬蹬跑过来兴冲冲的说:madame,车!车要来了!示意我准备上车。
      我扭头看着遥远到还是一个小点的公车,还是转头很感谢的对他笑,说谢谢你啊。
      他很腼腆,一个劲的说:没事,没什么。
      关于后面他如何尾随我上车站在我旁边扭捏说些惯常的恭维话云云就不赘述。
      回家我大笑着跟某只讲这个经历,两人一起慨叹法国的孩子这都早熟成什么样了。

      法国的搭讪经历大概会让我本来就的粗神经再粗一圈,大约回国后我是更理解不上去咱中国男人暧昧的把戏了。
      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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