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她》明悟

5、家

　　日子过的很快，在这期间我也没闲着，加入了学校里面的学生会，除了学习，就是学生会工作，每天都累的成狗一样，甚至阿恒来找我玩都没时间去理会，也忽略那时时在我脑海里深刻冷清的女子。转眼期末到了，深冬逼近，天气格外的比以往来的很冷冽，学校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后，买了些滋养身体保健品准备回家，我没有跟我父母提前说一声，就上了火车跑回家。打开家门一看没人，知道他们还在上班，快速的洗了一个澡，就算有暖气，都冷的我嗤牙咧嘴，躺在自己家被窝里，舒服的睡了过去。
　　直到闻着一股股饭菜香，才醒过来，迷离的从卧室出来很自觉的坐上桌。
　　准备动手开吃时“呀，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也不跟我和你妈说一声，别动啊！你妈还没回来呢，等她回来一起吃。”父亲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我这不是想您们老人家了吗！想着回来看你们呢，那，这是我买给你和妈的，记得吃啦！”我边说边指着沙发旁边的保健品。
　　“你回来就回来，干什么还带东西，我们又不缺，再说你用的还是我们的钱，别借佛献花。”他虽一脸不高兴的碎碎念道我，但是还是把东西拿过来看了看，似乎是因为年纪大了，他身边已经离不开老花眼镜，父亲带着老花眼镜认真看着保健品上的字，手指时不时指着上面写的。
　　他的皮肤已经有点暗黄，甚至有点松弛，耳鬓之处也可看见斑白的发丝，脸上尽显岁月泯灭留下来的皱纹，不知何时曾经挺直的背变得有些佝偻。
　　看着父亲还在不停的唠叨，我心里感到难受，想抹去它的存在，准备说点什么时，门口有了动静，母亲走了进来，看见我后惊讶的说：“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说一声呢？”然后她走进洗手间
　　“我这不是想给你们惊喜吗，当然没必要说咯！爸妈都快准备吃饭吧，你们闺女我都饿了”我盯着桌上的菜，直流口水。
　　“我看你这不是给我们惊喜，是个给我们惊吓吧！你什么时候又把头发剪了，不是要留长发吗？现在像什么样。”父亲边添饭边唠叨着。
　　“就是，你看别人家的女孩子那像你这样子，男不男女不女的，看着我都揪心。”母亲在旁边坐好看着我，我沉默着吃饭，不想和他们讨论这个问题，每次一说起觉得很沉重。
　　整个饭间充满了压抑气氛，我已没有交谈的欲望，吃完饭后回卧室继续躺在床上，想着曾经的一些事，一些物，也发现造成我现在的形象有太多的因素。
　　记得那时我才7岁，我们的小城市也因为涉及到改革开放的范围，我父亲所做的工厂也随之集散，他成了退休工人，没有工作，资金来源也变少了，再加上学历不高，只能出去找一些零工做，正恰巧那时父母的感情出现了第一次裂痕，因为生活的窘境，父母也开始各自的生活。我记不起母亲是怎么走的，只知道她走后我就开始变得叛逆，不喜欢和人说话，成绩也没更上。父亲也为了方便直接把我当男孩养，该打的该骂的样样不少，从小头发就是寸头，即便是母亲回来以后都没留过长头发。
　　后来我12岁时，父亲找了些门路，跟着朋友一起做起生意，生活也陆续走上了正轨，母亲也回到家，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生活，只是他们不知道我却有了些许变化。然而我对于这5年的记忆，却没有任何怀念和回想。
　　而如今，我的父亲已过不惑之年，却要比常人显老许多，看着他日渐佝偻的身影更是敲打在我心里。想想曾经用棍棒打我时的厉色，再看看现在，发觉时间过得真快，快的让我不知所措。我不否认，父亲在我生命里重于我的母亲，他教会我太多的事，太多的成熟，变得不再爱幻想，不再祈祷。甚至以后的生活需要我一个人独自去面对，在这沉思中我渐渐睡去。
　　冬日越发的冷冽，人们的热情却越加膨胀，或许面对新一年的开始，父辈们都习惯相互窜着各家的门，我也不得不出席这样的场所，不断听着她们像念经一样的话语，不断嘱咐我的生活，我的学业，我的人生以及不要辜负她们的期望。
　　一场温馨的年夜饭上，我却不能反驳什么，只能迎面笑答着：“嗯”，然后她们才算满意的笑着聊其他话题，我也才能从中解脱，去厨房帮着姑嫂们做年饭。其实我的业余兴趣便是做饭，它能使我感受到整个过程中的快乐，轻松。即便有时候我一个人在家，我也会为自己做上一顿可口的饭菜。
　　在年夜饭上，对孩子来说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拿压岁钱，即便叔叔婶婶们在唠叨，她们依然不会忘记散红包讨个吉利，小字辈的我们也是拜拜年说几句吉利的话，双眼发亮等着红包到手，当然嘴甜的孩子拿的钱就会更丰厚一点。等拿完钱就跑到卧室里，你数数我有多少，她数数有多少，高兴的不行。
　　吃完年夜饭后，爷爷奶奶们累了就先休息了，姑姑婶婶们就相约一起打麻将，我母亲也在其中凑个数，父亲他们就聊聊这聊聊那。而我作为孩子辈中最大的任务就是照看小弟小妹们，不让他们玩疯，可是我完全控制不住这群熊孩子，个个比我能跑能躲，跟着他们我感觉我自己都回到了孩童时代的调皮性子。
　　不知何时,小区顶楼开始响起了放烟花的声音，寒冬的星辰中五彩斑斓的烟花璀璨夺目，是了，午夜12：00点，新的一年又来临了，新的一天也开始了，我望着窗外的烟火，看着窗户上映下家里热闹的人们，心情愉悦的，说说笑笑的，电视机里放着年欢晚会，突然想这漫漫岁月都这样过着，也是美好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