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为你而来》凌杨

24、真相

　　这边方寒惦记着回医院想什么办法查档案，江天雄那边就有人将方寒的举动报告给了江天雄。
　　“纪宇？”江天雄对这个名字很熟悉，因为女儿最近和这个人走的很近。
　　“和纪氏集团有关系吗？”在墓地听到这个名字时，江天雄就曾有所怀疑。
　　“是纪氏集团的二少爷。”
　　“呵呵，这个年轻人果真有意思。”江天雄似乎想到了什么。
　　“雄哥，要不要把这个人，”江哲比量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江天雄摇头，“不要动他，让他查吧，必要的时候去帮帮他。”
　　“雄哥，我不明白。”江哲是江天雄本家的一个兄弟，一直帮着江天雄处理见不得光的的事，能力不错，主要是够忠心。当年的车祸就是他一手操作的。
　　江天雄不愿再说这个话题，说起了别的，“阿哲，我是不是老了？”
　　江哲搞不懂江天雄为什么说这个：“雄哥，您还不到五十，正当年。”
　　“这几天我总是看见阿军和宛如。”江天雄一脸疲惫，“我看见他们在向我招手。”
　　“雄哥，那是您睡迷糊了。”听到这话，江哲心里一惊。
　　“可能吧。”江天雄摆摆手，要江哲退下。
　　江哲刚想离开，江天雄又叫住他：“阿哲，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那些生意就停手吧，”江哲停住脚步，看向轮椅上暮气沉沉的老大，“阿军一直不喜欢我做那些事。”
　　“兄弟们也都散了，给他们安排个正经营生。”
　　“帮我照顾好天雄集团和嫣儿。”听到这里，江哲再也忍不住了，“雄哥，您这是要做什么啊？”
　　江天雄却淡淡的笑了，“没什么，人老了，总是爱多想，去吧！”说完，再也不开口。江哲看着江天雄坐在阴影了，就像个行将朽木的老人，眼里涌上酸意。江天雄刚才的话就像在交代后事，想当年，他跟着江天雄东拼西杀，何等意气风发，可自从军哥和宛如嫂子死后，江天雄就没了以往的精气神，双腿也一下子站不起来了。可当时也是没办法啊，现在，军哥和宛如嫂子唯一的儿子也没了，雄哥的头发一夜就全白了。说实话，他也不知道雄哥为什么要下方小子那个命令，方小子根本没必要死，雄哥早就着手洗白手下产业了，方小子根本查不到雄哥头上。人活着还能有个念想，人没了，雄哥的念想也没了。现在，有人就要查到他头上了，雄哥不让动姓纪的那小子，居然还让他去帮忙。江哲是真想不明白，雄哥究竟在折腾什么。

　　方寒以为医院的病例档案应该看管很严才对，可是没想到他轻易地就碰到了病例档案存储的计算机。接下来的探查顺利地不可思议，如有神助。他故意接近看管档案的一小姑娘，那小姑娘也是暂时替人看管，那小姑娘似乎也在给他创造机会，正聊着天，忽然间说肚子疼，要他代管一小会儿，说自己马上回来，方寒当然求之不得，借此机会，他查阅了八年前的所有病例名单，锁定了在一个八岁男孩身上，赵小北，男，八岁，尿毒症患者，两年患病经历，最后一次做了换肾手术，手术费四十多万，一次性付清。换肾成功，没有并发症。他甚至查到当年主治医师还在这里任职，已升职为外科主任。

　　方寒开始有意无意的接近外科主任。方寒是临时工，没事的时候就是自由的，去主任办公室也没人多想。虽然纪宇的身份没公开，但外科主任是知道的，当初纪铭杨把他安排到医院，找的就是这个外科主任。毕竟纪宇是医院投资人特意关照过的，所以这主任对纪宇很是客气。这天，他瞅准机会，又进了主任的办公室，方寒以喝水为由，坐着不走，东拉西扯地和主任聊天。不得不承认方寒有种特殊能力，他不愿意笑的时候，严肃着一张脸，面无表情能拒人于千里之外；他愿意笑的时候，真诚温暖，春风和煦，人畜无害。方寒旁敲侧击，故意把话题往主任做过的手术上扯，就聊到了当年那个肇事司机的家人。主任想起这茬也很感慨，那一家人他印象深刻。那么小的孩子得了尿毒症，透析那么疼，那孩子却从来不哭，还安慰他家大人说自己好多了。他家大人一直在等合适的肾源，等到了，可又交不起手术费，结果肾源被别人用了。后来做了两年透析，说筹足了手术费，有了肾源后立刻做了手术，手术很成功，那孩子换了肾之后适应的很好，毕竟年纪小，谁知他家大人竟出车祸死了，留下孤儿寡母，真是祸不单行，那么一大笔债，又没了劳动力，真不知道要还到什么年月去……外科主任还在絮叨，方寒却早已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他脑子里嗡嗡的，他想马上就去见江天雄，他想当面问问他，方志军和林宛如的车祸是不是他买通人做的，方寒的死是不是他故意设下的陷阱？他要亲耳听见他承认，他想知道，江天雄在杀了他爸妈后是以何种心情面对方寒的？钱就那么重要，值得他拿好友的命去换？
　　方寒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浑浑噩噩地坐到天黑，冬日空气的冰冷给他的大脑降温，他清醒过来的时候，身体都冻僵了，拿车钥匙都拿不住，摁了两遍中控才打开车门。他回了公寓，纪铭杨先前发了短信说今晚不回家吃饭，所以无需他准备晚饭，方寒拿了文件袋和辞职信就去了他当警察时的住处，那个家里有他要拿的东西。
　　他开车去了江天雄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