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在哪里》连粟

2、女主角也死了

　　原本想明早就收拾东西，打包走人，但空瘪的荷包让我硬气不起来，再有一个月这间屋子租期就到了，忍忍吧。
　　起床之后，我煮了个鸡蛋，再用煮蛋的开水冲了一袋速食豆浆，快速解决了早餐。
　　正刷牙，又有人在敲门，光听那节奏我就知道是谁。翻了个白眼，我打开门，粗俗地向她喷泡沫：“一大清早的又找我干嘛？”
　　她厌恶地躲过我，高跟鞋“噔噔蹬”地在我家踩踏，一边四处打量，一边发出“啧啧”的嫌弃声。她翘起兰花指，指着垃圾桶里仅有的塑料

　　包装和鸡蛋壳：“哎呀，你早上就吃这个啊？太可怜了，呵呵。”
　　我“咕噜咕噜咕噜”涮了嘴，把牙刷往牙刷筒里一投：“哦，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捂着嘴笑道：“我来告诉你一声，我要和我的新男朋友去高档餐厅吃鱼翅了。”
　　我也捂着嘴笑道：“怎么去，坐公交吗，你也不嫌磕碜？”
　　她气道：“关你屁事！”
　　我又问：“本来就是关我屁事，是你自己跑到我家里来的，你不是要吃鱼翅吗，杵这干嘛，还不去？”
　　她安静下来，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十分女孩子气地撩了下泼墨似的长发，又忽然抬眼盯着我，笑道：“我是来告诉你我的名字的，我叫富江

　　。”
　　论性格她的确是个该进精神病院的神经病，可她这个样子也是真的好看。
　　富江眨眨眼，满意地往回走。
　　我在她背后问：“你不问问我叫什么吗？”
　　富江夸张地回过头笑道：“哈哈哈哈在本小姐眼里你只是区区一个路人！”
　　我叹了口气：“你可真是神通广大，连名字都能误打误撞猜对了，我还真的就叫陆仁。你是不是昨天晚上专程问的我邻居啊？”
　　富江鼻子里喷出一声“哼”，昂首挺胸地走了。
　　之后的几天，富江没再来找我，每天早晚我分别能听见一次空旷的楼道中回响着的她那清脆的脚步声，像是在告诉别人她还平安。
　　可从昨天开始，她的脚步声停了。
　　我也没多想，只是到了傍晚的时候，小区里鸣起了刺耳的警笛声，我探出头一看，我的天哪，外面好多警察。发生什么了？
　　各大连环凶杀案走马灯似的在我脑海中一一闪现，我害怕得把家里每一个窗户都锁死了，蜷在沙发上抱着我的狼牙棒神经质地啃手。
　　不一会警察来敲我的门了。
　　我打开门上的小窗，隔着门哆哆嗦嗦地问：“你们是谁啊？”
　　门外的人挺有礼貌的：“警察。麻烦您开门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
　　我说：“哦，那你们有什么证件吗？”
　　左边那个掏出一个证对着我，我也看不明白那是什么，其实我能看出来他们是真的，我只是不想配合调查而已。
　　我心虚地打开门：“哦，怎么来了这么多警察大哥，发生了什么事啊，我什么都不知道诶。”
　　“你最近有没有在这栋楼里看见什么奇怪的人？”
　　我说：“我楼上的邻居他老婆跑了。”
　　“……”
　　我赶忙道：“不是，奇怪的人啊，有啊有啊，楼上的最近带回来一个比明星还漂亮的姑娘，把他老婆都气跑了。”
　　警察点点头，继续问：“那你以前见过那个漂亮姑娘吗？”
　　我心想，出了这栋楼的事应该就不算了吧，那柳树上吊死的男人和今天的事又没有关系，于是语无伦次地回答道：“没有，我第一次在楼里

　　见到她，就见过一次，别的地方都没有。”
　　警察“刷刷”地写完记录，说了一声打扰了就合上本子打算问下一家。
　　我问：“警察同志啊，我楼上的邻居没事吧？”
　　警察面色复杂地看我一眼：“他倒是没事，只是那个小姑娘……哎。”
　　我也不敢问了，锁上门后打开手机搜了下，这事已经上了多家新闻了。
　　原来是我邻居把富江杀了，分尸成一块一块的，一部分煮了自己吃，一部分剁碎了扔下水道，剩下的骨头什么的分批扔垃圾袋里，被捡垃圾

　　的大爷发现了，报了警，人现在都已经给扭送到警局里了。
　　富江那天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的高傲神情，我至今也忘不了，她把别人都当成玩具，可玩到最后，终究还是把自己赔进去了。
　　我打开电脑，记录下这件事和我的种种感想，末了敲上一句心灵鸡汤“如果富江愿意用真心对待别人，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局。”
　　关上电脑，我陷入沉沉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