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九天》雅尔公子

7、心智初萌

　　我出生在大禹的父亲鲧开始治水的时候。

　　那时候，虽然我们赖以生存的水很多，但是生活的条件却不是很好，常常会有湍急的大浪，经常会有兄弟姐妹因为被冲到滩上搁浅而死去。

　　就在那个时候我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我们不像凤凰啊，龙啊，或者九尾狐那样，总是生活在特别有灵气的地方，早早就开了心智，知道自己谁，经过漫长日子的修行，现在他们或是做了天庭的上神，或是做了一方山林的散仙，名声都响当当。例如我小时候遇到的白狐姐妹。

　　那年我跟着族群游到了青丘，家族的族长们大约觉得这儿丰草肥美，食物丰富，便带着大家逗留了好些时日。

　　我吃的饱饱后，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岛，岛上桃花灼灼，便忘记呼朋唤友，独自游去观赏逗留。风一吹，桃花飘扬飞舞，我觉得美极了，高兴地跟着跳跃旋转，努力地想咬住几片飘落在水上的桃花花瓣。

　　不多久，就有一只小白狐狸跑来和我说话:“小鱼儿，你在做什么呀。”

　　不错，我是一条鱼，按外形上看，我大约是一条锦鲤。现在的鱼儿们样子和我们远古的鱼差别很大了，总归应该是和锦鲤最为相近。

　　“我在看这里的桃花，真是美呢”我赶紧和她示好。

　　她是第一个能和我说话的“人”呢，我和鱼族伙伴们还只能够靠游摆出不同的姿势来交流，娘亲也常常用摇头摆尾来告诉我们前进的方向。后来我才知道，因为我们的族群们还没有开启灵识。

　　“咦，你会说话呢，你等我，我叫我姐姐来看看”。

　　她姐姐更美，雪白的毛发亮的发光，尾巴有9条，跟着她的动作起伏而摆动，比冬天飘落的雪花还要美。

　　“小白，你姐姐好美啊”我不禁赞叹。

　　“傻鱼儿，我不叫小白，我叫女姚，我姐姐叫女娇，等我再练10年，就和姐姐一样尾巴会长开，也会变成9条呢”

　　我真心欣羡她们，总耗着她们身旁玩耍，慢慢我就知道了这里叫涂山，她们是涂山族长之女。

　　他们的父母好生厉害，能够幻化成人和其他各种动物，变成人时又美又俊，比我看过的所有人都要俊。每日她们的娘亲会要求她们跟着一起修炼，我常常也跟着，练完之后每每觉得神识清明，甘之如饴。

　　白狐阿姨也很喜欢我，她也常说，难得小鱼儿开了神智，要好好修行得道啊。

　　虽然我还不懂得什么是修行，但我想她们说的肯定是对的。

　　她还问我，你们族人还有鱼儿和你一样能说话，能和你交流了么。

　　我摆摆尾巴，告诉她和族人们只能用摇摆身体来说话呢。想起族人最近准备离开这里，我不由怯怯地问，“我能长长久久跟着你们一起么，我的娘亲还有阿哥阿姐都不能听懂我说话，我常常心里难受。”

　　“也罢，他们既没有开神识，不能修行，很快就会重入轮回，你却不一样，回去很快便会孤身一人，那你跟我们回狐狸洞吧。”

　　我又惊喜又伤感，他们修为又高见识又多，能追随他们很是惊喜，可是离开娘亲也颇为伤感。

　　娘亲自然舍不得我，但她身后还跟着好多的兄弟姐妹，他们都需要族群的保护，她不能够陪我留在这儿，但她似乎知道跟着白狐姐妹对我有益。

　　她吻着我的腮，与我依依惜别，一步三回头的带着兄弟姐妹们赶上鱼群。当时我不知道，这一别就不复再见，后来我四处寻找，再也没能再见我的娘亲。

　　女姚在狐狸洞前凿了一方水池，将我移了进去。

　　自此之后，我就仿佛是俩姐妹在水中的影子，时刻追随着他们。晨起，她们便喊我起身，跟着白狐阿姨学习修行课业，午后我们便自行吐纳修炼，入暮则是游乐时间。

　　她们常常会去林子深处玩，我没法跟去，我就留在水池里等他们，等的无聊我就练习阿姨教的吐纳法子。有时候她们也带我去附近的江里玩，每每有大鱼想来吃我的时候，她们总会及时出现，赶走大鱼。

　　“姐姐们，你们的那么多次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啊”。
　　女姚总是掩口笑到:“小鱼儿，等你修行好了，就好好替我们干活就好了”
　　我高兴的摆摆尾巴，这可是我求之不得啊

　　但很快几个月后，我发现多大的鱼都没法子靠近我，因为离我远远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即使游到我过来也没办法跟上我的速度。阿姨和我说，这都是因为修行带来的好处。

　　那时候，远处总是传来哗哗的水流声，还有那种叫做“人”的族群的劳作声，我有时候能在水里听到他们的谈话，他们总是说要治疗水患，治理好了，以后的日子就可美了。

　　我觉得吧现在的日子也挺美，年复一年，春雷乍响，飘雪融水，春去冬来，我游得无忧无虑。

　　转眼过了不知第几个年头的冬天，天气开始变得暖洋洋的时候，女娇发现自己能幻成人形了。此时我已和她们姐妹相称，大姐说她已经100岁，二姐80岁，而我也应该有50岁了。

　　大姐在我们面前徐徐转身，穿上了白狐阿姨为她准备的罗纱，素白的襦裙，飘带上系了一个玉环，纤纤细腰，盈盈一握，巧笑倩兮，顾盼生辉。我不由得看呆了，二姐也羡慕极了，直喊我也要化成人形。

　　大姐微微一笑，眼中都是神采“你再认真修行几年你也就可以啦”。说着左手抱起二姐，右手中念了个诀，我忽然和水一起装进了桃花花瓣做成的容器内，大姐将容器挂在腰间丝带上，高高兴兴带我们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