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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大喜起微波 ...

  •   迎亲的乐声响彻了整座小山,弯弯曲曲的小路上,充满着喜气,使这原本静寂的山路上,更添生气,一列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沿着山路向镇上出发了。
      大红花桥突然停下了,乐声也停止了,只见新娘子向媒婆耳语了几句,媒婆含笑点点头,又跑去与领队的说了几句,就急急地扶着新娘子往树林深处走去。
      “我自己进去就好了,你在这里等我。”她附着媒婆耳朵轻声说道,那声音柔柔的,甜甜的,仿若莺啼一般。媒婆不禁大赞娶亲人有福气。
      可是等了许久,仍不见新娘子出来,也顾不得老脸,往密林里钻,这一看,只把媒婆吓得“哇”的一声跌坐在草地上,只见杂草丛中,头巾、凤冠、霞披全部都安安稳稳地躺在那儿,而新娘子呢,却不见了。她不禁捶胸大嚎:“这可是我保的媒啊!”
      过了许久,她才想起要唤人,便边跑边大喊:“不好了,不好了,新娘不见了,新娘不见了!”
      迎亲的队伍早已等得不耐烦,听到这消息,不由得都惊呆了。
      领队的还算清醒,马上吩咐道:“大家快去找,小山,快放飞鸽告诉公子,新娘在山路上不见了。”
      满山的欢乐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每个人的心都绷得紧紧的。
      远远地,出现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不见了的新娘傅萍,只见她满身是汗,一滴两滴似水般往下滴,滴在地上,响起了尘土飞扬的声音,是那样的清脆,如同她的心跳声“碰碰”地响个不停。她的呼吸是那样地急促,她那圆圆的脸蛋上挂着弯弯的眉毛,又黑又细,象那天上的月牙,那张鲜红欲滴的樱桃小嘴微微张开,贪婪地吸取着新鲜的空气,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那高高翘起的眼睫毛四处张望,她有点心慌,又有点期待,黑得发亮的秀发经过一阵小跑后,显得有些凌乱,但仍掩不住她的美丽。粉红色的衣裳随风飘动,仿若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她轻轻地擦了擦崖边的那块石头,就那么静静地坐着,望着夕阳西下,看那血色残阳慢慢地在黑暗中吞蚀。
      终于有人发现了她,人渐渐地多了起来,她抬头,居然笑了起来,轻声问:“你们家公子怎么到现在还没来啊?”
      竞是没有一个人回答。
      “你在等我吗?”说话间,一位白衣男子缓缓走来,人群自动的散了,只见他手摇玉扇,神色悠闲自若,仿佛他天生就是这样的一个偏偏佳公子,从未改变,一如他的话语般,从来都是温润如玉,只听他轻轻地问:“萍儿,你这是在干嘛?”
      她也轻轻地笑了,是那样地妩媚,那样的动人心魄,她居然邪邪地说:“你看不出我在逃婚吗?”那种语气就像是在玩一种很有趣的游戏一般,是如此地淡漠!
      “萍儿,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是啊,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她又笑了,是那样的美丽,淡淡地忧愁慢慢地散开了,她问:“那你呢?你又为什么要娶我呢?我们也只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
      他渐陷入了沉思,是啊,为什么呢?就为了那种莫名地悸动,就为了那一种似曾相识地感觉吗?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你可曾记得数月前,你我在这里,一起看夕阳西下,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女子,亦不曾想过,有一天竟能让我遇见你,而你却是如此的狂热爱着浮萍。你说,你怎知她没有梦想,或许她的梦早已扎根心里,……”
      她抬起了头,望向他的双眼,那双眼里居然有了一丝莫名的温柔。那一次偶然的相遇,是多么的美好啊!两个素不相识的人竟然也能在那血色残阳下,谈论着那不着边际的梦想。
      这一刻,仿佛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转动。在这夕阳下,这一男,这一女,就那么突兀地存在着。一个站着,一个却是坐着。她们之间的距离也只不过三步之遥,然而她们却是谁也不曾移动过半步,她们就这样地胶着着,仿佛穿过了永恒。
      那一句“你怎知她没梦想,或许她的梦早已扎根在心里”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地重复着。
      风吹动了她的长发,远远地传来了吵杂声,他的眉头就那样子轻轻地邹了一下,她望着他,那眼里满满的柔情,可是当那温柔划过眼角后,剩下的也只不过是无边的孤独也无奈罢了!
      她站了起来,幽幽笑道:“梦毕竟是梦,那一场相识也只不过是一阵迎面吹过的风罢了!从哪里开始便从哪里结束!”
      她居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把玩着手中的利器,幽幽蓝光映着那血色残阳,多了几分危险,多了几分凄凄的美丽。
      而他的脸色却是变了,显得异常生气,“你这是干什么?”
      她却轻轻地笑了,抚了抚凌乱的长发,优雅地问:“你相不相信那句叫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话呢?”
      他尚未答话,便见她伸手把匕首往他身上招呼。
      而她则面带着微笑,看一眼那最后的夕阳,牙根一咬,便纵身一跃,跳下那悬崖,待得他反应过来时,早已不见了丽人佳影!
      他的心中一痛,为何她要如此固执,明明眼中有泪,却还要强颜欢笑,明是是对这世间有所依恋,却还要不顾一切地往下跳。
      这世间的女子,难道都是如此的不可理喻吗?
      他竟是有些伤心了,第一个想要用心去爱的人竟这样舍他而去。
      “你相不相那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话呢?”他的耳边不断地回荡着这句话,她那绝世的容颜不断地在他面前摇晃,那笑容里竟是那么的无奈!
      他恍然若失,喃喃道:“这是为什么?”
      是啊,这是为什么,突然间,他竟是抚掌“哈哈”大笑,“好,好,好,好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你竟是在玩弄我。”
      “你们给我下去找,死要见尸,活要见人,听到没有!”
      “是”
      他强压着自己心中的不快,微笑。
      他果然不同凡响,她原本冷漠的心因他而动,明明舍不得,却依然选择放下匕首,毫不犹豫地跳下起。在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傻。她等了两年,只为了报仇雪恨,而今也只是开始罢了,就算放弃了自己的一生,拿自己的生命去赌,也不后悔。
      她闭着眼,缓缓而下,路--还远着呢!

      而他呢,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回到家中,此时,府中上下喜气洋洋,大红灯笼高高挂在门口,刚才的那一场风波仿佛也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表哥,”他刚踱入庭院,便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跳出来,欢快地唤住他。
      “婷婷,你怎么来了?”
      “表哥成亲,小妹哪敢不来啊!”
      他顿时眉开眼笑,计上心头,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她后悔了,说这世间除了她会爱上我之外,无人愿嫁于我!”
      婷婷“咯咯”笑着说:“谁说的,表哥那么好,怎么会没人肯嫁呢?说不定啊,你勾勾手指头,外面那些姑娘小姐们排着队都还轮不到呢!”
      “就是嘛,我也这样说的,可她就是死心眼,非得跟我赌一场不可。”
      “怎么个赌法?”小丫头似乎还挺热心的。
      “她说,她就是要我嫁给她,她今儿个就是不过来,叫我自己想办法,看我如何能成亲?”他一副显得很为难的样子,“表妹,你说我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岂可屈尊于那样的一个女孩子家,要是传出去,不仅我难见世人面,也给家门蒙羞。”
      “哼,我才不信像表哥这样的人会找不到人来顶替。”婷婷似乎大是不满。
      “所以,婷婷,你可要帮帮我哦!”
      “你想让我怎么帮吗?”她红着脸问。
      “婷婷,你可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一点就通,真不愧是舅舅的好女儿!”
      “表哥,你真坏!”说着,便羞涩着跑开了。
      婚礼如期举行,众人皆欢喜,唯有他心不在焉,竟是喝醉了。
      笠日,便提了些小礼,到傅家将昨日之事告之其父傅言青,他带着疑惑的眼神询问:“傅员外可曾知道这是为何?”
      他轻轻敲打着桌面,沉思了一下,问他的儿子傅仪天:“天儿,你姐出嫁前可有何异常?”
      傅仪天想了许久,才“哦”的一声,急急道:“萍姐曾向我问询迎新必经之地,还问及那断崖高不高,摔下去能否活下去之类的问题。”
      他们顿时来精神,齐声问:“你怎么说?”
      “我,我告诉萍姐,那崖不高,掉下去最多断手断脚。我当时很奇怪,问她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她说怕路上有危险,还说如果会轻功的话可以自保!所以,我……”
      “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傅言青大怒。
      “孩儿,孩儿知错了!”
      肖遥见状,只得道:“傅员外,既然如此,想必这亲事也是结不成的,但小可定会加派人手,将傅萍小姐寻回!”
      “有劳肖公子了!”
      “傅员外见外了,如无其他事,在下告辞了!”
      他站在山崖边,听着手下人的报告,在此寻找了半月有余,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难道是凭空消失了不成。
      “她一定是早已离开了那里罢!否则,怎么会一点消息也没有呢?”他心中默默地念着。
      萍儿,你去了哪里?”想起那时无奈的她,他的心中竟是莫名的感到难过,伤感!
      “也许,明天便可见到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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