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弑神的魔女》盏问

4、第四章

　　圆形小茶几上摆放的满满当当，除了炸肉饼之外，江还做了碎碎肉蘑菇炖汤，凉拌次乌拉西鲁舌头，香草烤鱼以及三魔份的甜点蜂蜜浆果塔。

　　“……这个好美味！…这个也好好吃！”

　　“太棒了吧！！江你太厉害了！这个虫子炸肉饼太好吃了！！你可以靠这个手艺开店了哦！”

　　翠恩吃得满眼放光，特意摆在她面前的三盘虫子炸肉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哼，不必夸奖，你就尽情享用吧，就算开餐馆我的菜单上也绝对不会有虫子炸肉饼的。”

　　粉恶魔对好友的吹捧十分受用，下巴快与天花板平行了。

　　“这个凉拌次乌拉西鲁舌头也好吃，这个酱汁…太奇妙了！甜咸比例刚刚好，还有香麻香麻的口感，是用了野子椒吧？江，这个酱汁怎么做，教教我吧？这道凉拌菜当零食吃的话我吃一百年也不会腻！”

　　“你很敏锐哦翠翠，酱汁里是有野子椒调味，不过酱汁配方是秘密，不能告诉你具体比例是多少啦。”

　　“真可惜。”翠恩一脸遗憾，仿佛是为了弥补拜师失败的遗憾，手上动作不停，凉拌次乌拉西鲁舌头这道菜最后基本都进了她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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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盘都干得光光溜溜，三魔边品味着蜂蜜浆果塔边聊天。

　　“太浪费才能了，你们的主人怎么舍得放你们出来卖厨余？”

　　翠恩十分痛惜，捶胸顿足，并在5秒内脑补了一出兄弟俩厨艺才华被家长无视，兄弟俩不得不被赶出家门，在旅行中打败无数才华横溢的厨师并最终参加厨王争霸赛取得厨王桂冠证明自己的……（热血王道流）故事。

　　“你没有吃过主厨泰西先生的餐品当然会这么觉得，他最擅长烤肉类和炖汤类，尤其是烤肉，主人吃了都赞不绝口。我的水平自然入不了那位大人的眼。”

　　江回忆起主厨的料理，不仅仅色香味俱全，还有打动魔心的魅力，可谓是顶尖的料理。

　　他很清楚自己和真正厨师的差距，何况他也并不打算成为厨师，下厨只是自己的爱好，即使有那么几道菜算得上美味，也仅仅是在兄长和友人面前显摆一手而已。

　　哼哼，赞美我吧！不枉我那么辛苦！江心中满是自得。

　　与粉恶魔有着心电感应的岩默默无视了江一脸求表扬的样子，有翠恩夸就足够了，他得小心弟弟过度自满膨胀上天。

　　“那么，翠翠，你为什么一直要在各个魔城流浪？”岩岔开话题。

　　“喂喂什么叫流浪，我明明是在旅行——”

　　“算了吧，如果说在不同的魔城摆摊也叫旅行，那我们可不是也在旅行。”

　　岩晃了晃手中的叉子，他们拿着空间型魔道具到不同的星球卖魔兽的血液内脏换取钱财与翠恩的生活方式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是她的话，不会比兄弟俩做的差。

　　“晶币又不会从天上掉下来，我只是在赚房租和通行票而已——”

　　树之魔女还想再争辩一下。

　　“那种话就骗骗无知幼儿吧，你已经旅行数百年了，想赚钱的方法多得是，像我们这样贩卖货物对你来说易如反掌。”江也想到了这点。

　　这是大实话，翠恩帮兄弟俩看摊子的时候是很得心应手，销售金额是不会说谎的。

　　“……果然瞒不住岩和江。”树之魔女叹口气。

　　几口吃掉小碟子中剩余的蜂蜜浆果塔，再咕噜咕噜灌下德凡达魔兽的血液，树之魔女这才道出心中所想。

　　“我想完成一个从未有魔完成的伟业。”

　　岩沉思数秒，发表了自己看法：“想象不出翠翠有什么魔生目标。”

　　“嗯，的确。”江点点头，每天看天吃饭的伪•占卜家（真•吃人不眨眼•卖书的），不管怎么想都是被一般魔厌弃的存在，虽说因为弱肉强食的法则，吞噬比自己弱小的种族并不违法。

　　“——行吧，不说了。”翠恩稍微有点泄气，真是吃太饱了才想跟他们吐露心声。

　　“像翠翠这样一天到晚随波逐流的生存态度，还能有什么魔生目标？来，说说看。”江用略带嘲弄的语调说道。

　　不服气！什么叫随波逐流的生存态度，明明是掩饰好不好？那就直说算了！如果是他们……也许会相信我，翠恩这么想着。

　　“那只能说我掩饰得很好，隐藏了我真正的目标。”

　　“我要弑神——杀掉爱奥多尼。”

　　树之魔女的声线变得冷酷许多。

　　“什么？！”岩与江没想到这竟然是翠恩所谓的‘伟业’。

　　这个世界的神明——爱奥多尼，是所有种族的创世神，不仅仅光明种族和中立种族崇拜祂，黑暗种族也十分尊敬祂。

　　然而，神也并非完美，至少树之魔女是这么认为。

　　“你在胡说什么呢！怎么可以杀掉神？？你疯了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江握紧拳头，狠狠盯着刚才还赞扬自己的友人，一副恨不得打醒对方的模样。

　　“你做出这个决定的理由是什么？”

　　岩思考片刻询问道。

　　理由么，看来世界上还有愿意客观思考的同伴啊，翠恩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很多很多。

　　“众所周知，爱奥多尼，是所有种族的创世神，我们都是祂的造物。三大种族阵营虽然崇拜敬爱造物主，但互相之间却十分仇恨，互相攻击，屠杀对方，让对方不得安宁。”

　　翠恩放下手中的刀叉，双眸半闭，叙述自己的观点。

　　“光明种族阵营是神明的仆人，因此自以为比另外两方阵营高贵，认为另外两方都是污浊的存在。”

　　“中立种族阵营祈求神明垂怜，仰仗神明的祝福，羡慕光明种族和黑暗种族的寿命，将光明种族视为神明的工具，敌视黑暗种族。”

　　“黑暗种族阵营尊重神明，活得肆意妄为，对光明种族的感觉复杂，瞧不起中立种族。”

　　“其他种族阵营消失就好了，战争时期经常有这种言论，对吧？”说罢，树之魔女看向友人。

　　“好像确实是呢？历史传记上说很久很久以前人类拥有最美好富饶的都城，所以推崇弱肉强食的恶魔军去抢夺了不少，毕竟曾经的黑暗种族生存环境很恶劣嘛。”江回忆起以前看过的书本。

　　“可这和你要弑神有什么关系？”岩并未被翠恩模糊掉重点。

　　“当然有关系。”

　　“首先，我要说明一下，我不觉得其他种族有什么不好，但三方阵营相互杀害不休是绝对的罪恶，何况中立种族常常与光明种族联手对抗黑暗种族。”

　　“思想的差异导致长年的战争，神明虽不喜欢种族间的争斗，却不曾阻止过，唯一例外是三千年前魔皇大军要将人类灭族那次，神保护了最后的人类都城。”

　　“神选择站在了人类那一方，明明是同一位神创造的，祂从不掩饰对光明和中立的偏爱！”翠恩道：“作为神，祂并不公正！爱奥多尼只不过按照自己的喜好决定我们的未来，历史证明黑暗种族是最强大的种族，我等的祖先想要开创新的时代，拥有最好的一切，祂凭什么百般阻挠？”

　　“我想要终结这一切，只需要杀掉不公正的神明可以结束这纷乱不休的世界。”

　　“不论最终是由什么种族去主导爱奥多尼的世界，祂再也无法插手。”

　　小茶几上方空气有了片刻的安静。

　　岩从喉咙处吐出叹息。

　　“可以理解你的想法，可那毕竟是神啊，先不说是否能杀死祂，神陨落之后，世界可能会就此消失，翠恩，你想过吗？”

　　“想过，毕竟这是祂所创造的世界，可既然我有这个魔生目标，怎么会一点把握都没有？即使祂死，世界依然可以存在，只要新神能取代祂就好。”

　　“这是邪道！翠恩，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疯子！神视我们为孩子，保护人类最后的族群，就像父母疼惜子女一样，没有什么不对。”江依然反对，显然，要他改变观点，过于困难。

　　“我等祖先也付出了惨烈的代价，何况巨人族灭族的时候，神可没有保护他们。作为神，祂不公正，就是祂的罪。如果祂仅仅只创造一支族群，这争斗也能减少许多。但神优柔寡断，没有主动选择出最优秀的种族，命令其他种族服从，因此为了证明最强种族是哪一方，三大种族阵营才会有战争。”

　　“我要一个不需要神明裁决的世界。”翠恩坦言，其实现在的状况比她想象中要好得多，说出这番惊世骇俗的话语，她要面对的情况她也都知晓。

　　她在旅行的同时也在寻找可靠的盟友。

　　大部分人听到她的梦想都觉得是无稽之谈。

　　懦弱胆小者会逃避。

　　呆板守旧者会反对。

　　有识之士会协助自己。

　　浑浑噩噩的活着并不是她想要的。

　　大多数参与者看不到漫长的弑神计划最后的结局。

　　即使如此，为了大义或为了私欲，勇士，智者，刺客，投机者都纷纷投入了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