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寻处》关耳之末

52、第二十六章

　　“案子进行的很顺利，但是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晚上我们去探探傅家女吧？”
　　对于四月的提议，英招欣然应允，二人手挽着手离开了衙门，寻觅美食去了。
　　是夜。傅家女呆立在庭院之中，诺大的傅府只剩她一人，人走茶凉，连虫鸣声都成了奢侈。傅家女久久不肯入睡，英招的催眠曲对她也无用，等得不耐烦的四月从暗处显出，直接了当的问道：
　　“霍家女其实是你杀的吧？”
　　“人是我杀的，爹爹是为我顶罪。”傅家女僵硬的转过头看着四月，没有戒备，也没有好奇，只有说出真相的轻松。
　　“当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父亲竟能扭转乾坤，颠倒是非，那京兆尹也自作聪明入了他的套。”
　　“那一夜，霍家女来我家赴宴时得意洋洋的向我炫耀，说她已经有了爹爹的孩子，早晚要成傅府当家主母，取代我母亲在父亲心中的地位。她还说她腹中是个儿子，待她生下麟儿，便把我随便嫁出去，到时这傅家的一切都是她的了。别的我倒不甚在意，我只是看不过她欺骗爹爹的感情，更怕爹爹真的忘记了母亲。平日里，她假意与我交好，端个贤淑模样，只不过是找个由头来我家勾引我的父亲，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当日她的一席话让我起了杀心，晚宴开始不久把她约在池边，支走了丫鬟，趁她不备，将她推入了水中。我从不后悔杀了她，但我愧疚连累爹爹为我顶罪。”
　　“这些话你怎么不在朝堂上说？我看你也不是怕死的模样。”
　　“我想，但是不能，因为父亲跟我提到了龙背山。”
　　“何为龙背山？”
　　“龙背山是我们家乡的一个传说。老龙王有个小龙王，是个老来子，老龙王平日很是溺爱，小龙王也到处惹是生非，终于有一日闯了大祸。小龙王打碎了御赐之物，玉帝知晓后要用雷击之刑罚他。老龙王知道小龙王是经受不住雷击之刑的，便装作小龙王上山替他受刑，小龙王愧疚难当想要冲出来受刑，老龙王为了阻止他，一头撞死在了山上，老龙王的尸首便化作了一座山，挡住了天庭的雷霆。父亲提到龙背山，便是警告我，若是我说出真相，他便要撞死自己，血溅当场。”
　　“这便是为人父母心吗？那你今后有何打算？”
　　“父亲庭审之前便早早做好了准备，他遣散了奴仆，变卖了家产，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化作银子，找好了镖师，安排好了马车，明日我便要回到家乡了。从此以后这儿不再是我的家，我要抓紧时间把一草一木刻在脑中，日后慢慢回忆。好了，故事听完了，你们走吧，你们现在打扰到我了。”
　　“告辞。”四月有些生气，遭此大难，这霍家女还是不改任性本质。
　　“你还是穿着死人似的素衣裳，没有一点姑娘的鲜活劲儿。”显然傅家女是记得四月和英招的，尽管只见了一面，不过她却有一副好记性，也很聪慧。“这位公子可是梦谟，能否帮我看看爹爹，告诉他，今生能做爹爹的女儿是我最大的幸运，女儿感激不尽，爹爹交代的话女儿都牢牢记在心里，永远都不会忘记。”
　　傅家女站在原地叫住了她们，手不自觉的捏着身旁的树叶，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望着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