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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七十七）最后一摆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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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回来？
打完电话，这都快过去两个小时了，流川开始焦急地在房里踱来踱去转圈。
爷爷见提醒了几次安分点不管用，索性不搭理他了，许是书念得太过了，老早就说过了嘛，把个男孩子成天关在屋里逼着看书会疯掉的，现在让他动弹动弹倒也好！
夜深了，入住此处不多的客人差不多都回房了，夫姓河野年过五旬的老板娘笑眯眯端着酒菜来到他们的客房，将托盘摆到矮桌上后便跪坐下来，她是来找爷爷聊天寻乐子的。
爷爷马上招手让他过来打招呼，流川由于心下烦躁，直冲对方点点头算是问好了。
“甭管他！”爷爷手一挥，“小孩子家家的，没个踏实劲儿，俺们聊俺们的！”
“唉，唉！”老板娘乐呵呵为爷爷斟上酒。
爷爷呷了口酒，两眼一闭摇头晃脑模仿着说书人的姿态，继续吹嘘自己当年的英雄事迹，以及那些半真半假的逸闻轶事。
换作平时，流川是很喜欢听爷爷这样讲故事的，但是此时他可真没这份儿闲情逸致，可又不好打扰他们，不然爷爷要生气的。
“喏——”
老板娘为他也倒上一杯烧酒，微笑示意他过来跟着喝一杯。
流川几步上前，拿起酒杯一仰头。
老板娘忍不住用浴衣袖子遮口笑，这位小兄弟的性子还挺冲！
“俺昨天就跟你介绍过的吧，这，俺的孙子。”
老板娘马上奉承起来，可真是像哪，都是那么一表人才！
爷爷大笑后，说：“哎，俺刚才讲到哪儿来着——”瞅见老板娘从围裙口袋里掏出香烟和塑料烟灰缸，忽然就皱起了眉毛，流川一屁股坐下替爷爷说道：“收起来。”
老板娘显然不明就里，夹着香烟的手指僵在胸前直眨眼睛，爷爷摸摸脑袋，这是你的店，按说俺不该指手画脚，不过抽烟不好的，流川知道这算是职业病吧，爷爷对火灾隐患尤为担心，所以从不抽烟，也不准家里人抽，熟人都清楚这点，都不在他面前吸烟。
老板娘很识趣，马上将香烟收了回去，这次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两个绳编手链，告诉他们这是店里的赠品，不值什么钱，送给店里幸运的客人作为纪念。
棕色的编织绳中间隔穿着几块白色呈不规则状的小石子，怎么看都是用路边随处可见的小石头做的，一点也不稀罕，而且也不怎么好看，反正流川是不喜欢这些玩意儿的。
老板娘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忙解释说别看这石头手链不起眼哦，可是有些来头的哪！这家旅馆早年是她夫家在经营，后来丈夫不幸患病需要长期卧床，她才慢慢开始接手店里的生意，那时候孩子们还在上学，每天除了在店里工作还要照顾丈夫给孩子们准备便当，说实话，那几年真是挺难过的，所幸旅馆的收入一直挺可观，也很少遇上纠纷，她有时也感到纳闷，不过是家旧式家庭旅馆又没有什么特色服务，虽说对菜单还是挺用心的，但档次在那儿摆着，前两年吧，丈夫去世了，最小的孩子也到外地读上学了，身上的担子一下子轻了，刚好手里还有些富裕钱，就想着将旅馆内外修葺翻新一下，扩建院子的时候工人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坟冢，里面埋有狐狸的尸骨，恍然大悟，说不定这几十年都是因为有狐狸冢的庇佑才保全了一家人的生计，她另外出钱在院子后面建了一个小祠堂请神官将狐狸尸骨移入其中并长期供养。
“喏，这手链就是捡拾坟冢周围的石子做成的，送给投缘的客人作为纪念品，说不定会带来意外的好运呢，狐狸本就是保佑五谷丰登的神物嘛！”
老板娘讲完，笑着给自己斟上一杯烧酒，润了润喉。
什么啊，这种老掉牙的迷信故事，流川总被樱木叫“狐狸”，搞得他一听到膜拜狐狸的故事就浑身不是滋味。不过爷爷一副信服的样子，连连点头哩。
“想不到，这家店还有这样的因缘。”
算了，上了年纪的人就是容易轻信这些。
眼看着爷爷欣然戴上手链，流川也不好推辞，索性就系在了左手上。他心里还为着仙道不回来的事烦呢，无心聊什么天，遂站起来去浴室了。
此时的仙道呢，正和越野悠然走在回旅馆的路上，反正离得也不远。
夜幕下狭窄而潮湿的石板路，分布在两侧的店铺外面挂着昏黄的灯笼，如果天气能稍微再暖和那么一点点就更惬意了，仙道边往手上哈气边想。
“回去可得忙活报告了，像你们就好啊，身边有熟人可以帮忙，我就不行，都得靠自己啊。”越野发牢骚说。
“报告本来就该自己完成的吧。”
“说起来，寒假布置的作业我也没怎么动笔，回去又紧张了——”正经过的右侧酒馆上方的灯笼如烟花般猛地一亮，“呀！”仙道失声叫道。
“咋啦？”
越野忙探过头来，怎么回事，什么也没有啊！
可能是看错了吧，仙道定睛看着那只方形灯笼，确实没有异状，大概是刚刚神经过敏眼花了一下，他冲越野笑笑，继续往前走。
“听说消费税上涨提案有可能通过。”
“哈，不是吧！这消息近几年倒是一直在传，谁知道真的假的啊，真要提高我们也没辙啊。”越野耸耸肩。“唉，物价又要涨了。”
仙道这边的店家挂的灯笼又如火花般猛然一闪，可当他迅速转头去看时却一切正常。
真邪门了！他扶着脑门摇摇头，晚上喝多了醉了吗，还是今天玩得太累了？
“哎，咱快点走吧。”仙道对越野说，“我实在困了。”
“嘿！”越野眯起眼睛揶揄他，“别装了吧，你是怕稻荷大仙生气吧，哈哈哈！”
仙道回瞪他一眼，“切！”
约莫一刻钟后，二人前后脚走进旅馆客房。
一进屋就见坐在矮桌前的流川气呼呼瞪他们，准确地说，瞪的只有仙道一人。
“嗨呦，嗨呦！”越野故意夸张地打了个颤，三两下脱掉外衣，一忽跑出屋去了浴室。
流川的爷爷今天竟早早睡下了，此刻就剩仙道和流川面对面。
“……”
流川不言声，一双眼睛就在他身上打转，那眼神很难说是善意的。
“不好意思啊，”仙道在他面前盘腿坐好，“今天确实玩得太久了。不过在电话里已经和你说清楚了啊，因为把学长们也叫出来了，四个人吃吃喝喝自然要久一点嘛。好啦，你就别赌气了，不然小心一整天背的公式什么的都忘光哦。”
流川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仙道脱下身上的羽绒服，“外面太冷了，我先去泡个澡解解乏哈。”
流川倏地扭过头，“我洗完了！”
“哎呀……”仙道不禁咧嘴笑了，“可我没洗呀，我自己去就好咯。”
“不好！”
这小子真的闹上小孩脾气了呢，仙道有些无奈地噘了噘嘴。
“嗯，那你再来陪我泡会儿呗。”
“……”
流川稍微鼓起脸颊，那是仙道最中意的那个有趣的怄气神情，他又笑了。
“来吧，来吧。”他过来拉流川的手，才一碰到左手腕就像触电了似的瞬间被弹开了，“哇！”他扑通一下跌坐在榻榻米上。
“……？”流川歪起了头，慢慢抬起左手端看，一脸的费解。
“你怎么了刚才？”
“这该我问你才对吧！”仙道回过神，指着那条手链，“这东西有静电哎！”
石头也会产生静电？这流川不太清楚，至少没在物理课本中看到过。
“咦，你今天和爷爷出去过了吧，然后在街上买的？”仙道问他。
流川说不是，就是店主欧巴桑送的。
“……有缘的客人？”仙道重复道。“唉，看来是没有我和越野的份儿了，我们可真不走运。”
“你喜欢？”流川作势要解开手链，“送你！”
“不，不，好运是无法转送的，给你的就是你的。”
“别磨蹭啦，咱去池子吧！”
仙道一碰流川的手腕又被电到了，一团青色的火焰瞬间从石头手链中迸发出来，来不及看清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然而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生，似乎唯有仙道一人看到了刚刚的异象。
这家伙犯什么毛病了，一惊一乍的，流川干脆摘下手链，拿在手中反复掂量，毫无特别之处，遂扔给仙道，仙道下意识全身一激灵，手链掉在他腿上，待了几秒见没发生奇怪的效应他才小心翼翼用两根手指拈起来拎到眼前端看，的确就是条在普通不过的石头手链，那刚刚——真的是他的错觉吗？
仙道“喀”把手链放在矮桌上，“我去泡澡了，再等等，估计越野都该出来了。”
又是那家伙！说真的，流川只想和仙道两人单独待着，那个越野赶紧滚过来睡觉就好！
眼下院子里的温泉池中就只有越野一人，他头顶白毛巾，背靠池壁，闭目养神，好不熨帖啊！
“嗨，嗨！”
仙道和他打声招呼，没入热气氤氲的池中，顿然发出舒坦的感叹。流川二话不说，挤在他们中间，可不能让他们离得这么近！
越野明显感受到了来自稻荷大仙的怒意，识趣地往另一边挪了挪。
“你们今天，”流川鲜少主动开口问他们，“都玩了什么？”
“噢！”仙道一拍脑瓜，“想起来了，我可没忘记给你捎好玩的哦，一会儿就拿给你看。”
“嘿嘿”越野神秘一笑，“虽然这样不地道啦，真没想到，牧前辈反应居然那么大，一直觉得他，应该很勇敢来着，给我那种什么都不怕的感觉。”
“啊，啊，”仙道池中伸直的双腿交叠起来，“世上不存在真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吧，就算完全不怕鬼神的人，却也有可能害怕蟑螂老鼠什么的，你是说吧，哈哈。”
“唔，这倒也是。”越野点头表示同意，“啧啧，可是胆小鬼和牧前辈真的很不搭啊，太违和了。”
“那个，咱还是保密吧，不然前辈怪可怜的哎。”
“？”流川来回看他俩的脸，不明所以，他们究竟瞒着自己干了什么！
“阿嚏，阿嚏——”
泡在木桶浴中的牧接连打了两个喷嚏，这怎么回事，泡在热水里还会着凉不成，他不解地搓搓鼻子。
“我说小一，我不是已经好好跟你认错了吗，拜托哦，你不要再别扭了吧。”
自打坐上出租车到现在为止，牧就没跟他这个“未婚妻”说上几句话，看来这回着实窝心了。
“我没跟你生气，就是——你下回，能不能提前给我言语一声！”牧赌着气说。
“啊，还有下回？”
“切！”
“我也是临时起意嘛，若不是仙道提起什么隧道的话题，哎，这不就想着吓吓他俩来着，谁知你那么积极非要抢先，我也没想到啊，那位老人竟出手了，估计换成别人也得吓一大跳，意外而已啦，喂，谁没办过点糗事啊！你用不着给我一晚上脸色看吧，我不是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你够了啊！”
“受不了！”牧气哼哼抱起胳膊，眼下木桶浴中就只有他俩，他再也不必顾忌了，“我真是受够你们了！”
两人缄默了一会儿，藤真面带嗔怪戳戳他，牧瞥他一眼，继续不言声。
藤真靠过来，轻声慢语道：“嗳，让我看看被打中的地方，等下回到屋里，帮你涂点药膏。”
牧的表情似乎有所触动，他动了动身子，仍没出声。
“伤在哪里，真的不碍事？”藤真继续关切道。
牧呼了口气，背转过身去，藤真看到左肩胛骨靠上的位置明显红了一块，顿时噘起嘴巴，“过分了啊，那老头怎么也用不着下手这么重吧，幸亏是冬天，衣服穿得厚实。”
“唉！倒也怪不得他。”
牧重重叹道。
“身体瘦弱的老年人面对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周围黑漆漆的又没有别人，难免往坏处想。”
藤真差点说出“你也是老头子”这句调侃，幸好及时咽回去了，今晚可不能再刺激他的小一了。
“要我说，你其实应该向他俩邀功！”
嗯？牧不解地转回身来，听藤真说，“你想啊，如果不是你抢着进去，按照我原本的计划，仙道该第二个，就算他糊弄过去了，以越野的个性，估计也会意气用事闯进去，虽然我的本意绝对不是让他们受伤，老人会捡石头砸人完全在预料之外，可要是你没进去，受伤的不就是他们其中之一，所以你当然是他们的救星，至少今晚该理直气壮让他们请客嘛！”
“嘿！”牧脸上终于挤出一丝笑容，他屈起手指刮了下藤真的鼻子，“你真够坏的！”
藤真眯起眼睛咧嘴笑，“我说过好多次了，男人就是要坏一点啊。”
“嗳，小一你不生气了吧？”他合起双手扭扭身子，“我记得，房间里是有应急外伤药的，回去就帮你涂。”
“算了，没啥大事，反正啊，今天就活该我倒霉呗！”牧翻了翻眼睛抱怨道。
“对不住啦！”藤真双臂环上他的脖子，“再不会有下次了——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嘛！对了如果，仙道那家伙回去敢在我们学校里胡说八道，我就帮你揍他！”
“呵。”牧看着他因水汽而倍显红润的饱满双唇，不禁伸出手去抚摸他的湿头发。
酒店里的大木桶浴算是半露天吧，上方设有木制顶棚的，这会儿没有其他客人在。
牧伸过左手揽过藤真的肩，“唔，就不怕给人撞见？”
藤真正看着伸到面前的十指，“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可担心！”
“戒指呢，今天好像一直戴着？”
“洗澡的时候当然要摘掉啊，傻瓜，要不然久而久之就不亮了，银饰也得保养啊。”
牧慢慢拍着他的胳膊，忖道：“明天就走了，咱再去别的池子泡泡？”
“自助餐厅没关的话，今天晚上还没吃甜点呢。”
“那个呀，等明早吧，司机中午才来。”牧拨弄着他的头发说，热水一蒸他额角的伤疤就红得明显，忍不住轻轻亲了亲。
“对了我问你，你妈妈对我怎个印象？”
他突然这么一问，牧有些措手不及，“啊？”
“这个——噢，你不必担心，如果母亲看出了啥端倪，肯定会把我找去问，她不是那种心思重能藏住心事的人。”
“我不是指咱俩的关系。”藤真抿了抿嘴唇，皱皱眉说，“我是怕我某些个人习惯，自己觉得无所谓的细节，有时别人看在眼里心里非常不舒服，因为确实是小事自然不可能开口，但主观印象可就大打折扣了，万一通过这次旅行她认为我涵养不好什么的，我知道倒是不至于逼你和我绝交啦，可我心里会难过的啊。”
“这，这你想多了吧！”牧说完忽而又笑了，“既然会忧虑‘婆婆’的看法，看来你很有身为未婚妻的素养嘛，不错不错。”
“喂！”藤真佯作瞋目打他。
“好了好了，这一周你在她们表情表现得非常好，进退有度，我都要给你打满分了。”
“咱差不多出去吧，再泡下去又该头晕了。”
湖景房夜晚的窗外是依稀的山影，映衬着点点灯火的湖面，呈现一派与白天截然不同的景致。
藤真拿着两罐热咖啡再次走回房间，从门缝闪进屋，递给牧一罐。
“你也是，要和咖啡就去给服务员招呼一声，喝现沏的多好！”
“我就是喜欢喝罐装的，哼哼哼。”藤真说着轻快地坐在床边跷起腿，拉开易拉罐拉环，浴衣下摆露出的依旧是那双白而多毛的小腿。
牧坐在对面床边，还挺喜欢看他穿浴衣的样子，“咦，你干吗啊？”见他蓦地走过来，藤真吃了一惊。牧一把撩开浴衣，“哎呀呀，里面居然什么也不穿，还长这么长的毛！”
“！”
藤真可是气到了，“你这人，还没完了！”
牧拿过他手上的咖啡罐，直接喝了起来。“嗯，这几天玩这个玩那个的，就差咱俩好好玩玩了。”
“喔？”藤真眼睛一转，会心笑道：“继续白天的事，嗯哼？”
牧将喝了一半的咖啡罐“咣”放在圆桌上，抱胸倚靠在桌旁，“忽然想到件事挺愁人的，我那个绘图作业，一点都没动啊，开学至少要交三张，一点灵感都没有，怎么办呢。”
“设计图？这我可就帮不上忙了，”藤真耸耸肩，“不过，帮你捕捉些灵感倒是有可能的。”他站起来，蹦跳着凑到牧跟前，双手往他肩上一搭，斜着眼睛瞟他，“哎，你又开始煞风景了，这会儿是谈学业的时候么？”
“啧，说得也是。”牧下意识看向房门，得再去确认一下是否锁好。
“跟你说，”藤真贴到他身上轻蹭，暧昧低语道：“灵感，来自于污秽之事，就是来自于人类对色事的妄想。”
牧抵上他的额头，“是么。”
“是啊，这可是佛洛依德的观点。”
*
在听过流川大致复述的老板娘讲给他们的石头手链来历后，仙道很想去院子后面看看那座狐狸祠堂，但碍于夜已深，他打退堂鼓了，还是等到天亮再说吧。
房里桌上的手链在黑暗中发出点点蓝绿色的光，这——
“啊，我晓得了！”越野猛一拍手，“是磷，磷元素！”
众所周知，磷这种物质有黑暗中发光的特性，自然界以及人体内都含有磷元素，常说的荒坟鬼火很大程度上是骨骼中所含的磷发出的亮光，在科学不发达的年代就被称之为鬼火。
“你们看，那条也是。”
躺在被窝里的流川的爷爷手腕上也隐约可见同样的光点。
流川点头，他拿起手链端详，没错，记得化学课本上确实看到过关于磷的特性解释。
“旅馆所在的这片土壤的成分中，也许含磷异常高吧。”
越野肯定道。呦，没准儿他倒是个意外神经大条的家伙。
“我说呀，”他挠挠头，拍了拍自己的被褥，跟仙道说，“你可别是听了太多怪异的事，这就神神道道了啊，虽然我也不是不信啦，不过没那么邪乎的啦！”
“不啊，我跟你一样，可咱走回来的路上——”他对上流川那有点鄙夷又有点嘲笑的小眼神顿时闭上了嘴，“唔，怪谈确实不能说太多，我这不都神经过敏了。”
“蠢材。”流川撂下一句，把自己的被褥拉到他旁边。
越野说的确实有道理，可是街上的灯笼，以及回来时触碰到手链时，那猛闪现的火焰中仙道恍若看到了流川生气的脸，又当怎么解释，那——说不定是真正的狐火？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离开这家旅馆之后，再没发生过奇异现象，嗯，也许是超出了狐狸冢灵力的范围手链就失灵了吧，不管怎么说，流川这“稻荷大仙”的外号是坐实了。
如果是这样，他真应该趁着还在旅馆的时候向狐狸祠堂许愿，以求升学考试合格。
作者有话要说： 藤大小姐拿出一罐酸奶，用吸管用力戳下去，然后酸奶喷出来弄一脸，她自己“嗷嗷嗷嗷”肯定是和这罐奶合不来，被针对了||||牧叔赶紧偷偷用手机拍下来，这个媳妇完全看不出来其实比他年长，不晓得她在家里的种种种种被公司同事看到会是怎个反应(～￣▽￣)～ 嗯，今天仍没有Get到小藤条(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