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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一零五）人生无处不修行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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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可有日子没好好一对一打一场了。地点当然是带篮架的小公园。
牧特意戴上了新配的护目镜，虽然视野变得更加清晰，但他仍很少使用中远投，毕竟并非长项，没有用自己的短处和对方长处拼的道理嘛！
藤真却觉得上当了，这家伙戴上眼镜的目的是想提高投篮准确度吧，哪知他仍只在篮下出手，那不就是故意要给自己先入为主的印象好让自己多戒备可能的远投，其实不过是声东击西，所谓兵不厌诈嘛，心理战术也是场上谋略的一种，哼，这也是有趣之处——然而他确实想多了。
藤真现在在场上仍打控卫，牧感觉他的个人风格比过去更具攻击性了，也许是为了更多的配合队友，其他人得分能力不强的话就必须自己上了。而仍没有固定首发的牧什么位置都要打，毕竟早稻田是强队，学长们确有比他强的地方，既然要他虚心磨练他就接受，每一个位置都熟悉才能减少自身短板。
牧想在老对手身上看到自己的进步，即便作为业余爱好，唯有认真投入才能体会到乐趣，吊儿郎当就算是玩也没甚意思！
扛着老对手打是过瘾哈，这感觉久违了！尽管硬碰硬身体对抗仍占不到便宜，可唯有对手是牧才能激发他心底某些特有的激情，藤真说不清楚那是什么，凝固下来的高中时代的独特味道和身体的鲜活记忆吧，今生再不会从其他对手身上觅到了。
甭想耍花招！牧太熟悉藤真的路数，且现在没有能打配合的队友，他逃不出自己的掌心，及时拦截拼的就是控球技术了，藤真比他强在左手特别灵活，那直接撞过去也不算耍赖咯，利用自己的优势嘛！
这一下力道大了，藤真后退一步，扑通坐地上了。
“哎呦！”牧赶忙伸手要拽他起来，“抱歉，不要紧吧？”
藤真“啪”打在他手上，“是我自己不小心滑了一下！”
“嗯，嗯。”牧微笑点头，这家伙逞强的时候不要跟他较真。
藤真站起来拍拍身后的土又掸了掸手，“再来啊！”
牧抹把头上的汗，看看天空，“暂停，休息一会儿。”
周六午后的小公园颇为安静。
牧寻块树荫坐下，摘掉护目镜，藤真拿了去，放在眼前比划，“有度数的啊？”
牧点点头，“那个，我戴这个的样子，”他挠挠眼睛下面被眼镜勒出痕迹的地方，“会不会很奇怪啊？”
藤真扭过头，显得有些费解，“怎么了啊，花形也戴过这种运动眼镜，我都看惯了。”
“啊，嗯……”
两人沉默着调整呼吸节奏。
“最近，你都在忙校队的事呢？”牧开口询问。
“还有专业考核，今年得更加努力才行，明年多半就是实习，如果能顺利拿到内定名额就可以安心等待就业了。”
“大四实习老师，是不是派去横滨国立那些附属学校啊？”
“基本上是这样没错，不过也不是百分之百。要是就业前景非常不好，那要考虑留校了。你那边，四年毕业后还得继续念两年研究生吧？”
牧点点头，随后又甩了甩头发，“确实要读六年才能毕业，也不乏有提前完成学业的天才，可知识是学不完的啊，怎么学也学不完，我曾一度觉得学六年就够了吗？不不，必须继续深造接着读博士，有必要的话还考虑过到海外进修。但是——
“学而不思则罔吧，我不是说光一味死记硬背不去消化理解，而是不能充分做到活学活用，渐渐就感到一些迷惑，这样不就好像一直闭门造车，学得再多再深入也累计不到多少实践经验，尤其是到工地打工之后，那些工匠师傅受教育程度并不高长年累月做着相同的活计，一做就是一辈子，他们从不会说什么这种雕虫小技闭着眼睛都能干——虽然事实的确如此，可谓无比虔诚于自己这门技艺，非但没有半点腻烦反而越来越挖掘出更深入的东西，仍在不断摸索精髓所在，这种人生态度实在是太棒了！”
他情绪有些激动，“我就算不断深入学习，去世界各地采风开阔眼界，会不会反而务广而荒呢？所以我决定大学院毕业后先去工作，哪怕一开始进不了知名建筑事务所，边摸索边学习，没在现场实际干过的人是难以设计出人性化的建筑物的，再完美也缺少一点灵光，然后想办法参加各种设计大赛，只要能获奖，出道就不成问题！再说了——”牧转头看着藤真笑道，“我要是去留学，你怎办？”
藤真扬起下巴“切”了一声。
“说啊，”牧用胳膊碰碰他，“剩你一个人可怎办，嗯？”
“反正你呀！真心要去才不会管我哩，恋爱什么的没法和理想抱负相比嘛！”藤真的手用力拍在他肩上，“我没说笑，换作是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男人嘛，哪能把儿女情长摆头位！”
牧挠了挠鼻翼，确如他所说。
“嘿嘿，”藤真忽然笑得诡异，“留学要去多久呢，肯定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回来吧，你不在国内这段时间，我可能耐不住了或是等烦了然后就劈腿了哦，世事难料，突然结婚了也不是全无可能呦。”
“我不信。”牧摇头直言道，“你这么死心塌地的人，要真是那样就等于你承认自己是个天大的骗子，以前说过的话一文不值。”
“哼，没劲！”藤真心里高兴，却装着怄气别过脸去。
“还有啊，你要是动摇了，就先把戒指退给我吧，啊？”
藤真转过来打了他一下，“你还真当真了！退什么退啊，这么小气！”
“没法儿，我这人迂腐死板。”
说完他笑了，藤真也笑了。
“嗳，”笑过，他凑近了些，“我毕业以后你尽管继续攻读，我赚钱养你我供你念书，你尽情依靠我，好不好？”
“不好！”
“喂！”
“且不说我家里给我出钱，我有奖学金对吧，在校期间也能参加设计比赛，那么就有奖金，没得奖我还能打工，哪里敢靠大人您啊！”
“你何必这么死要面子呢，把这当成我喜欢你的一种表达方式就好了嘛。”
“男人嘛，哪能靠着——”牧说到一半又笑了，“不这么要面子就不是我哩。而且你就不担心啊，好不容易供我完成学业，日后功成名就了把你甩掉啊？”
“哼，你不会的，这就和你相信我是一样的。”藤真继而抬抬眉毛，半真半假地警告道，“你若要忘恩负义，我劝你考虑清楚后果哦，你觉得我可能轻易放过你吗？”
“是了是了，”牧赶紧点头，“所以我更要自食其力才行呀，然后赶紧把你娶到手，你就老实了。”
“得啦！”藤真站了起来，“你好容易回来了，咱们做点别的去。”
“去海边走走好吗。”
二人离开这儿，乘车去了湘南海岸公园。
海风挺大，海边稍嫌有点凉，但是已有年轻人卷起裤管在沙滩上尽情嬉闹。看着他们，牧不禁怀念起往昔的日子。
“哎，说真的，”他望着趋近于灰色的海水，“出生在湘南的人，大概都很依恋这儿的海，无论过去多少年，看着这片海，回想儿时光脚在沙滩上玩闹的情形，心里总会涌起说不出的感动。”
“好像是呢，像我，完全不想去外地生活，旅游观光除外。”
“对呀，小家子气。”
藤真鼓起脸颊踩了牧一脚。
“随便你说啦！”他伸懒腰似的用力伸展双臂，“咱这儿很好啊——交通完善便利，好吃好玩的应有尽有，生活节奏适中，不会感觉压力太大，离东京也近，住惯了真不乐意搬去不熟悉的地方。”
“嗯，小狗就是恋窝。”
藤真一忽转过脸，“咦你今儿吃什么了，成心找碴打架？”
“没的事！”牧把食指压在嘴唇上，“别破坏气氛嘛。”
真不知破坏气氛的是谁啊，藤真翻了个眼心道，干脆就地坐下。牧也在他旁边坐下，手顺势撑在他身旁，有意无意碰到了屁股，“……前面那么多人，不怕给看到？”
牧晃了晃脑袋，“注意不到咱这儿！”
“我是在这儿遇见你的，再怎么兜兜转转，我最后可能还是要回到这儿。”牧把手伸到他T恤里面，看着他的脸眨了眨眼睛，“大人您今天是不是急着去车站接我，出门前又没洗脸吧？”
藤真一把推开他，“洗了！不就没刮胡子嘛，你又来劲儿是吧！我就这样，还有人找我拍电影呢，哼。”
“拍电影？”牧愣了愣，“你去参加试镜了，还是被电影公司的人发掘了，要拍个龙套吗？”
“学校的同好会啦，可不是龙套角色。”
“噢……”牧挠挠头发，“那也挺好，会公开放映不？”
“我还没答应呢，说是成功的话就在学园祭上公映，”藤真耸耸肩，“我是不抱希望。你今年要不要来我们学园祭玩？”
“嗯，时间不冲突的话。咱还是说说篮球的事吧，我看过东京地区预赛的决赛，实力很强啊，全国级赛事通往胜利的道路是一年比一年崎岖了。”
“你怎么突然又关心起高中球赛了？”
“不可能完全忘到一边去吧，有空就看看咯。”
“唉，那也要先入围啊。”藤真低下头，手指在沙滩上划拉，“今年咱们这儿局势比较稳定，就要看各位发挥情况如何了，还有，那么一点点运气最后偏向谁。”
“高中毕业之前清田还给我发邮件说过来着——”牧猛地想了起来，“错过了！咱、咱们这个月，正式交往三年了！”
“嘿~”藤真悠然一笑，“亏你还想得起，这就不错咯。”
“怎能忘呢，就前几天的事吧！一会儿得好好吃一顿，烤牛排如何？”
“要庆祝未免早了点，等到三十年纪念日还差不多。”
“三十年啊，那会儿我们会是什么样啊，差不多五十岁了哎……”
“你担心什么，”藤真直直看着他的脸，开玩笑道，“是你的话，肯定和现在区别不大，啊哈哈！”
牧回望着他，没有笑也没急于反驳，自己难以想象中年尾声彼此的模样，生老病死自然铁则世间万物皆不可避免，流逝的光阴不仅会擦去青春的样貌连同身体的朝气和健康一并带走，可是年华老去也并不单单意味着衰败吧，五十岁连退休年纪都没到呢，欲成为剑道范士的规定年纪就要五十五岁，八十岁仍坚持习武的也大有人在——记得在报纸上看过这样一则报道，一位老者在前去参加当天升段考试的电车上被几个聊天过程中出言不逊的年轻人激怒，出手袭击了他们，年轻人说什么剑道已经落伍了，高段位的又全是些狡猾老头子，这种比赛有什么看头，电车进站后，老者前去就近的警署自首并表示承担一切责任，段考去不成了，而且错过这次必须再等上数年，也许这辈子就没机会了，可老者却说带着杀意的不洁心灵是无法踏入神圣考场的，此等精神面貌又怎可能通过考评，修习剑道数十年，过去曾数次代表学校和公司参加比赛担任大将，未有一次在道场外攻击过不穿护具的人，没想到活到一把年纪心智竟退化浮躁到连幼童都不如的地步，回去还要辞掉在全剑联的一切职务，闭门思过，然后从零开始重新修行。
“哎，想什么呢？”
藤真摇晃他的胳膊，牧这才回过神。
“你嘛，顶多比现在更邋遢点，嗯，眼角再多几道皱纹，变成名副其实的大叔范儿，一定不会脱发啊，长出啤酒肚啊，总之肯定不会成为那种面目可憎的油腻腻欧吉桑。”
藤真挤挤眼睛继而歪着嘴笑了，“你对我倒是蛮有信心的嘛，话说谁都讨厌变成油腻腻欧吉桑，可是唉，脱发是国人通病啊，可能是因为精神压力大吧，谁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成了那副鬼样子。”他斜眼撇牧，“变成那样，你就没兴趣咯？”
“想想也是呦，自己都得嫌弃自己何况别人，哎虽说我是想着快点变老能够掌控更多的东西，可真要变成那副模样——还真教人沮丧，到时也不知，嗯，不知还能不能那个啊，多没劲是吧？”
“哎哟，你就惦记着那事！运动呢，使人健康长寿，有效永葆青春，经常锻炼的人明显衰老慢，就是你别总气性这么大就好。”
“傻瓜蛋！”藤真胳膊用力勾住他的脖子，贴过来说，“晚上我请你吃饭，当模特的钱进账了，想吃什么尽管说！”
“吃什么好说，就是……晚上没地界亲热呀。对了，‘小藤’近来可好？”
“别那么讲究啦，找间公厕不就解决咯。”藤真笑着乜他一眼。
“小家伙能吃能睡的，就是太黏我去哪儿都要跟着，上厕所时不小心好机会都踩到它了。”
刚才，不是说要聊聊篮球吗，一不留神竟跑偏了！此时也转不回来了。
牧站起来掸掸裤子后面的沙子，“继续坐着吹海风容易感冒的。”
“现在就去吃饭有点早吧？”
“去卡拉OK厅没问题吧。”
“可以呀，就是这个时间段可没有优惠活动。”
牧心想那无所谓，“咦，你更想去游艺厅吧？”
“嘻嘻，打柏青哥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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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依然不懂小钢珠这种赌博游戏的乐趣何在，学校里的P常常高谈阔论柏青哥经济学，名校毕业生将来却要靠打小钢珠吃饭吗，这怎么想都觉得挺丢脸吧？
不过柏青哥机台更新快，画面和背景乐非常动感，配合动画剧情，确实容易受年轻人青睐——嗯，他也是年轻人，仅仅喜欢机台音效而已。
既然确实能视为一种娱乐，不会为此意气上头，那么输赢就无所谓，反正他不会投入太多资本，看着小钢珠从最上方的托盘落入，机台中央画面开始转动响起音乐，看了机台外壳上方的中奖说明他也掌握不了其中门道也完全不想研究窍门，胡乱玩玩呗！
眼瞅着小钢珠不断被撞针四下弹开，坐在旁边的藤真急忙提醒他，“看准中奖口打，你这样乱打一气小钢珠很快会浪费完的。”
“嗨，我就是想听听乐曲。”牧嘴上说着，依旧不紧不慢随意转着把手。
藤真撇撇嘴角，不管他了，继续投入自己这边的战斗。他也不是非常沉迷于此，身边不少人在玩他就随大流而已，赶上手气好也能赚一点的。在柏青哥店打过工的同学说店里每台机台每日都有专人手动进行调整，高手只见识过一两次，外表完全没有特点耶，就是市场上摆摊的普通大叔那样儿，反正不太年轻的，一般会挑选特别熟悉的机台且特别有耐性，放上一包烟一坐就是一整天时间，结算时看看箱中的小钢珠粗略估计怎么也有个十万元吧，这样的人绝对不多见，至少不会频繁出入同一家店。
——不管玩什么，高手就是要沉得住气，这也算得上一种孤独的修行，哦？
三千元的小钢珠打完，牧就买上杯饮料，悠然坐在旁边看藤真奋战，画面光影不断打照在他脸上。
“你故意的啊？”藤真无暇看他，“非赢给你看！”
牧喝着饮料“嗯嗯”，“你尽量往左上那点打打看，我看撞到那儿的小钢珠都会掉进中奖口。”
“我发现了，但是不平均呀！有时多有时少，不好计算转数，我听会玩的人说要找每次都平均有小钢珠掉落开奖口的地方打，这样画面转够一定次数就会听牌，只要能听牌，基本上都会中奖，当然不排除有运气极差的家伙。”
“机台每天进行调整岂不是每天都不同？”
“所以专家必然会首先摸透各种机台的特性，这样才能分析出某一家店里当天容易开奖的机台，但是赚多赚少不能保证，他们都有个心理线，比如说以五万元为底线，一次出马至少赚五万，不够继续战斗，多了是运气好。”
牧懵懵然“噢”了一声，敷衍道，“你加油啊，我看好你。”
屏幕中央最后一颗小钢珠被撞针弹开了，藤真随之狠狠“切”了一声并站起来一拳捶在机台上。
“算了算了。”牧赶忙拉住他规劝，“该找地方吃东西了，休息日饭点估计要排队呀，早点去为好。”
好歹把藤真带出了柏青哥店，“你可别迷上这个，那才真是玩物丧志哩，还是玩大型游戏机吧。”
“我懂呀，不是专家的话，输输赢赢很正常的，但是输了钱难免懊恼啊！”藤真双手捋捋头发，好生吸了口外面新鲜的空气，没有禁烟区的店真要命。“准备吃点啥，想好没？”
“牛排或者烤肉吧，如果不嫌热，火锅也成。”
“海鲜自助餐呢？”
牧转转眼睛，努嘴点头，“可以呀。”转身便朝车站方向走去。
两个人一起来到位于横滨山下町的总部设在美国的海鲜连锁餐厅，透过玻璃门朝店内看去，落座的客人不到五成，空位蛮多。
藤真让牧别客气，菜单上看中哪样尽管点，牧却调笑说大人刚刚输了钱哪能再让您破费呢，自作主张要了两份同样的炸虾套餐，还点了平民价位的红酒。
服务员走后，牧欠身笑道，“明天还能再庆祝一天。”
“嗳，咱这样的，好像就是流行的‘周末情侣’，还有‘假日情侣’？”
不应该是夫妻么，牧没把这话问出来，“我想起了，给你的机关盒，解开没？”
藤真顿时一脸惊醒，“还放着呢！实在没空琢磨，你就交代吧，怎个解法。”
“那多没意思，我不是在活动木条上标出数字了，你只要找到顺序并按着推动一定能打开，就提示这么多。”
“咦，莫不是里面藏有玄机，你在盒里放了什么惊喜？”
牧一副老实相，摇头说没有，当时来不及放什么。
“那多没劲，没动力琢磨呀！”
炸虾套餐端上桌了，晚了几天的三周年纪念日，也没有烛光晚宴，但终归没有错过吧！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全甲通关了o(*////▽////*)q合掌，累吐气er╮(╯▽╰)╭不够结束了怎么都好啦，先歇歇再说，下回再看到什么小型活动可要提高警惕╭(╯^╰)╮卡斩一周简直无话可说啊，年底休息一下o(￣ヘ￣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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