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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ACT VII ...

  •   卡妙粉郁闷,而且还是灰常灰常郁闷的那种——

      想他玉树临风英姿飒爽的圣域十一少,琴棋书画君子六艺哪样不是独步江湖?虽说,这“琴”弹的是吉他吧,这“棋”玩的是五子棋吧,“书”是二十一世纪的与文盲划清界限的重要技能——电脑吧,“画”的是蒙德里安一派的几何抽象又称冷抽象艺术吧,“御”的是飙飞的摩托吧,“射”的是打鸟的弹弓……呃,这个算没说过好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文武全才的精英人物,在这个大众口味还没有那么难调、板砖和鸡蛋还属于稀缺资源的某个古代时空,怎么就英雄无用武之地呢?

      然而,就在卡妙暗自感慨“不怕货比货、就怕不识货”时,老天爷也不忍心再看着这位宝瓶帮帮主大人因高处不胜寒而频频打冷颤(注意当前时令:寒冬腊月;卡妙身穿:黑色长短不齐露臂衫),一脚从天上踢下了一只蝎子前去表达儒慕之思。正当卡妙准备抱怨“你还不如给我来件棉袄更实惠”时却被来者的话语深深震住了:

      “卡妙公子果然非比常人,在下今日得闻此音真乃三生有幸!”

      天啊,看见了没?识货的来了!

      卡妙那种找到知音的感觉就好像是,就好像是——

      开赌场的老板遇到传说中的肥羊;
      丐帮的帮主面前出现了一碗传说中的鸳鸯五珍烩;
      饥肠辘辘的七尾白狐被一只传说中玉华台的香酥鸡腿砸了正着![画外音:你这只狐狸也太没追求了点吧?]嗯,好吧,外加一瓶雪花纯生,麻烦您要玻璃瓶装的,不要易拉罐的说,喂~~~~~~听到了没有?

      终于,卡妙那压抑已久的情愫化为一声长啸:

      “SO——

      READY?
      ACTION!”

      ACT VII

      在财迷阁重张开业的那日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少年,如换一个时间地点出场卡妙也不会注意到他,虽然这个书生打扮的陌生人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就像是戴了宝蓝色卷曲长发的假发、穿了件蓝布儒生长衫的希腊雕塑一般,可惜一来卡妙自己也是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帅哥,二来在他周围的双子兄弟、好友沙加、学长阿布罗迪、宝瓶帮大护法修罗都是百年难得的好仪表,所以卡妙对于美男早就见怪不怪了,因此那句玉成二人一段缘分的“卡妙公子果然非比常人,在下今日得闻此音真乃三生有幸!”的确应该受到广大同人派弟子的纪念。

      雅间中,以水代酒的二人对坐小酌,桌上的四个XXS码的茶碟中依次是老醋花生米、花生米老醋、花生米、老醋————卡妙要为刚才那句话酬谢知音,所以坚决表示这顿由自己请客。

      “这位兄台,可是此间人士?”卡妙的文言说得是有模有样,默默祷告这个人一定要是外乡人,先诓他几两银子住宿费再说。

      “呃……”小米听卡妙问到自己,稍稍迟疑了片刻,整整衣襟,坐在座位上对着卡妙作了个揖,语气端庄地答道,“在下自幼父母双亡 【(此时遥远处的某人)“阿嚏——!!!”】,只记得家父家母在世时唤在下‘小米’,丙寅年已亥月丙辰日午时三刻生人,家道殷实吃穿无忧,至今日尚未婚配,但请卡妙兄放心,在下的生理心理绝对健康,只不过一直以来没有遇到过心仪之人而已,此番路过贵宝地,不曾想得遇卡妙兄,幸甚至哉!幸甚至哉!”

      “……”卡妙虽然还保持着那副似笑非笑不如不笑的表情,但一根美眉还是不由自主地挑了挑,心说我又没问你那些,你以为是和片警报户口啊?“这么说米公子不是本地人咯。”

      “卡妙兄不必如此拘礼,叫在下‘小米’就好。”

      小米?卡妙不知怎的突然就像起来自己原来的那个世界一度很流行的一首网络歌曲,名字似乎就叫《猫咪爱小米》,“呵,我与米公子尚未深交,还是不要如此随便的好。”(心:想和我套近乎要打折返券?门儿都没有,哼!)

      “那就随卡妙兄高兴吧。”小米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然后对着卡妙微微一笑,“实不相瞒,在下今日是第一次来这里,也不知哪家客栈比较好,看现在天色已经不早(用现在的时间算,也就是下午1点25 >_<),还想烦请卡妙兄推荐一下。”

      卡妙美目中精光一闪:生意来了!

      “如果米公子不嫌弃我们店里简陋,就在此住宿如何?”说此话时,卡妙特意把“嫌弃”二字说得咬牙切齿,脸上的表情也换成了收保护费时“你敢不从就别想看到今晚的月亮”的纯良无污染。

      “呃……”小米悄悄在后脑勺上滴下一颗汗珠,“如此,就有劳了……”

      在卡妙“殷切”的注视之下,小米最终包了一间上房并预付了三个月的食宿费。当卡妙X笑着把小米推进屋又关上房门后(表误会,妙妙是从屋外关门DI~~),冰蓝色的美目中怀疑的神色不加掩饰地显露了出来:

      这个“小米”绝对有问题!

      首先是名字——据“小米”所言分析,他家中似乎是有几个钱的,就算是个暴发户,祖祖辈辈都没念过书,但给孩子至少也要取个“狗蛋”“二秃子”之类上台面的名字吧(汗,这是虾米审美观啊?),哪怕叫个“绿豆”起码也比“小米”听起来有分量吧?所以,“小米”十有八九是个假名字;

      这名字既然是假的,接下来就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一般而言,人会在两种情况下使用假名字,第一,名人,不愿意被粉丝打扰,第二,名人,不愿意被警察打扰。可是无论是上面的哪一种情况,都不可能使用一个明显是假名的假名字,那么他又为什么那样做呢?

      卡妙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托着下巴在小米的房门外苦苦思索着,画面背景也变成了一片青黑色……

      突然,一道灵光穿过了卡妙无比可爱的此时有些毛茸茸(思考时用手抓的)的脑袋: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

      画面背景瞬间恢复成小米门外的景象。

      “既然他预付了三个月的食宿费,说话像得了气管炎似的和和气气以至于没底气,那我还管他是谁啊?!切!害我浪费了这么多脑细胞,真不值~~”

      晃晃脑袋礼节性地表示了一下自我厌恶,不过刚刚做成一笔不大但也不是很小的生意,卡妙心情还是比较愉快的,于是乎就哼着“我爱你,爱着你,就像猫咪爱小米~~~~”的曲子轻飘飘地走到楼下,却发现史昂似乎有些情绪低沉地坐在一张桌子旁边发呆。

      “爹,你这是怎么了?”

      史昂抬起头看着卡妙,犹豫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开了口:“妙妙啊,我看,咱这镇上的人欣赏水平实在是有限,不如……”

      卡妙了然一笑,“爹,你放心好了,咱这里的客人不会少的,我保证。”

      看着儿子那唯美的淡淡笑意,史昂不知为何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妙……妙,这回你……又有……什么办法了么?”

      “爹,难道你还怀疑自己儿子的本事么?”

      “……”说实话,以前是有点怀疑,但现在已经根本不敢相信了……

      “好啦好啦,快去厨房帮修罗准备晚饭吧,今天晚上的客人会很多的。这是刚才那客人预付的房租,先拿去多买点菜,怠慢了客人总是不好的。”卡妙推推搡搡地把一脸怀疑的史昂扔进了厨房,史昂那句“可是吓着客人也不好吧?”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卡妙就已经绝尘而去了。

      “妙妙~~~~等一下!!”史昂刚要追出去,却和一脚迈进门槛的小米撞了个满怀。

      “掌柜的,没事吧?”小米伸手扶住眼冒金星的史昂,歉意地微笑着。

      “……,没,没事……”好容易两只眼睛的焦点集中在一处,史昂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目,忙不迭地道歉,“啊,原来是米公子啊,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冒失了……”。

      “刚才我也有错的,掌柜的不必这么客气。”

      “米公子到厨房不知所为何事啊?”刚刚意识到小米会在厨房出现的不可思议性,史昂话题转得很快。

      “哦,刚才我有点饿了(中午那三碟花生一碟醋喂鸟都不够,不饿才怪),又没看见店里的伙计,所以就来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没有。”说着四下打量了一下,看到正在洗菜的修罗,修罗便停下手躬身施礼“米公子。”小米冲他点头算是回礼。

      “抱歉啊,米公子,您要吃东西恐怕还要等一会儿……”史昂无奈地笑了笑。

      “没关系的,我到街上看看吧。您忙您的吧。”言罢,小米便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史昂一把拉住,“那个……米公子,能不能麻烦您点事?”

      “掌柜的不必这样客气,有事尽管说。”

      “……,嗯,如果米公子见到犬子,能不能劝他回来……”

      小米略有些吃惊,“怎么?卡妙兄他离家出走了?!”

      “啊,不,不是的,”史昂连连摇头,简略地把刚才的情形和小米讲了一遍,然后接着说,“我实在怕妙妙他因为自尊心受到打击再做出什么傻事来,我去劝他恐怕他也不能听我的,这里只有米公子和妙妙情投意合两情相悦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郎情郎意你侬我侬……(小米:……),所以才想劳烦米公子帮忙……”

      小米耐着性子听史昂把话说完,浅浅地作了个揖,“虽然我想卡妙兄他不会是这样内心脆弱的人(心:你是没看见他刚才威逼我住宿交钱时的眼神,我当时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恐怕现在早就变小米红枣稀饭了……),但请您放心,我一定把卡妙兄带回来便是了。”

      在史昂的千恩万谢中小米艰难地杀出碎碎念的浓重气场来到了街上。

      “呼——”

      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正筹划着到什么地方去找卡妙时,一个很熟悉的声音拌着咣咣的破锣声借着飕飕的小风飘到了自己的耳中——

      “我只用三叉戟哼哼哈兮!快使用三叉戟哼哼哈兮!习武之人切记赶尽杀绝!是谁在跳街舞抽风一样!如果我有黄金钻石星辰……”

      当小米循着声音找到案发现场时,在他眼中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宽阔的街道上东倒西歪地躺着一地人,几个年岁大的已经口吐白沫了,而站在一堆纸喇叭中的卡妙仍旧穿着那件黑色长短不齐露臂衫的演出服,正浑然忘我地甩着头发纵情高歌,那面可怜的锣随时都有被敲碎的危险。

      被锣声震得心律失常并且已出现心脏衰竭前兆的小米,在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走马灯般回顾了自己短暂却充满奇趣的一生后,毅然决然地怀揣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革命大无畏主义悲壮情怀迈出了脚步,好容易一步一挪地接近卡妙时他才发现,原来地上还用砖头压着一张纸,上面分明的几个大字:

      “因酒店经营不善,逼不得已沿街卖艺,该怎么做你们掂量着办!”

      “……”

      从此,财迷阁的生意蒸蒸日上,每日宾客盈门络绎不绝,门口经常因前来用餐的客人太多而排出长长的队伍,不久壶里镇文化局还特别授予彩弥阁“本镇十大人文景观之首”称号,财迷阁也随之推出了自己的广告语,诸如“不到彩弥非好汉”“今天你财迷了吗?”等等。镇里人每当被前来观光旅游的外乡人问起“这财迷阁为什么会这样有名?”时,皆但笑不语,如果那个嘴角抽搐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可以称之为“笑”的话,于是关于财迷阁的传说又多了一层不可知论的神秘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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