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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6 倾城之宴 ...

  •   贤王邀请饮宴,在京城最大最高档的烟花之地——倾城。
      大傲国将近五十载的太平安定,渐渐使京城风气侈糜,夜晚,在倾城之中,外庭花廊之间,只听到厅内盆盏碰撞,觥筹交错的喧哗声。
      廊中走出的,是穿一袭乳色作底白色花纹厚锦长衣的女子,宽袍广袖,身姿优雅。黑色如同绸缎的长发大半以数根玉石芙蓉簪束着,余下的青丝斜披在肩上,额头戴着绿松宝石璎珞,与寻常女子不同的美丽绝艳,另有一种亲和温润气息。

      贤王除了奥月和太女外还一起请来了端木戎曳,遣开了四人的侍从叫了一群莺莺燕燕来作陪。
      奥月在花藤缠绕的廊柱旁轻挽袖子,她没有穿披肩,屋子里很是闷热,连屋外也没有凉爽到哪里,连带她的心情也越发不平静。

      “噼啪……”
      一声细弱断枝的声音从灌木丛中传出,奥月借着不甚明朗的月光望向出声的方向。

      “嗯……”
      微弱的闷哼传出来,跌跌撞撞的玲珑身影移出灌木丛,一具年轻的男性身体全部包裹在玄黑的夜行装中,连头发都被束起用黑色头巾掩住。只剩下一双棕色的凤眼露在面巾外面。
      “你……”
      奥月见男子的手捂在左腹部,指缝间渗出血迹,身形有些摇晃不稳,眼中有惧色,也有后退的迹象。
      此时,大厅方向传来了嘈杂的人声,连带有一些外厅侍卫急促的脚步来回奔跑声。

      奥月凝神片刻,轻跃几步,伸出手臂拉住他纤细的手腕,压低声音说道:“跟我走。”话音没落已经将他圈在了怀中,压下他的挣扎,支撑住他的身体带他疾步离开花廊。
      穿过花廊向大厅的相反方向走去,花坛和跌水景池之后,奥月将他带入了一座假山的空洞中。用手臂将他圈在石壁和自己的身体之间,她撑扶住他逐渐下滑的身体。
      “……”压抑的喘息渐渐急促,眼前的他有些脱力的迹象。

      假山内空间狭小,两人的身体被迫挨紧,加上他虚软的身体不能很好的站立,依附在奥月胸前的男子闷喘一声声加快。
      “嗯……”
      那双有些涣散的眸子迷蒙的望向奥月,眸中除了痛苦与诧异,还有一些难解的情绪,眼波流动之间,他缓缓抬起没有捂住伤口的手,揪住了面巾的一角。
      奥月伸手止住他揪下面巾的动作,淡淡的说道:“还能走吗?翻过这个假山外面就是院墙。”不用看了,他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她也不想让他欠自己的情,只是想略微帮助一下这可怜的人儿。
      略微摇了摇头,他身子软趴趴的靠进了她的怀中,眸子越发浑浊,很明显,他已经没有出逃的力量。

      不一会儿,嘈杂的脚步和人声逼近,时间紧迫,奥月已经拿定了主意,她从衣襟内翻出一粒白色的小丸子塞进小人儿的嘴里,看见他很顺从的咽下了。
      抱起他已经软在自己怀中的身体,她趁着刚刚跑过一队侍卫的空挡提气跃出,几个飞腾之后,她撞开了距离最近的厢房门。
      ……

      那边奥月正为那黑衣人运气疗伤,这边的贤王正火冒三丈的在怒斥下属。
      “快叫大夫来!端木大人要是有个什么事,拿你们脑袋来谢罪!” 扫了一眼在场的宾客和侍从,她怒火中烧,“来人呐!封锁倾城,待本王亲自搜查刺客!”
      贤王现在是非常的恼火,端木戎曳只是离席去如厕,却半天不回来,她唤侍从去察看却回报说端木身中暗器倒在路旁。
      该死!虽然端木伤的并不太重却也昏迷了,她的身手算的上一流了,竟然被刺客所伤!贤王大怒,此次宴席实在不应该遣退所有护卫,如果这次不抓到凶手她这贤王的脸面往哪放!

      侍卫带了一个维诺的老佣进厅,“殿下,此人说刚才有看见人影向后院奔去!”
      “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本王搜厢房!”贤王瞪了眼厅下跪伏的男佣,见他瑟缩的急点头。
      “你!知情不报!拉下去打四十大板!”贤王发完命令带领一队人马就开始往后面的厢房疾去,还剩下厅上哭天喊地的男佣和侧坐于一旁独自揣摩着手里的筷子发呆的太女。

      贤王被一路簇拥,前行的侍卫不停的踹开各个房间的门。
      这里是倾城,京城最大最豪华的风月场所,后院厢房多是豪华的贵宾房,这大晚上的多是些达官贵人跟倾城哥儿们欢快的时间,贤王就带着人大刺刺的闯进去胡搜一气。咿咿呀呀叫成一团的女人男人被惊扰的抱成一团,贤王眼见着各个房内不同的春色,强烈刺激着她的神经,狠狠的乐在了心里。
      “报!殿下,厢房只剩下这间没有搜了!”来到了倾城最外围的一侧厢房门口,侍卫躬身向贤王汇报。
      贤王挑眉,瞅了眼旁边的假山和不远的围墙,眼中戾气十足,打了个手势,喝道:“搜!”
      ……

      紫红金纹的床单压在他的手肘下,因为他美丽的银发和绝丽的容颜映衬,象华丽花瓣的重重迭迭。十六七岁恣意绽放的年华,漂亮得触目惊心。
      “啊……”
      男子已然汗湿的肌肤被身上人用毛毯猛地捂住,他蓦然惊觉,低呼声不受控制的溢出喉咙。

      红与白的对比是那么的刺激人的眼睛,那修长的大腿微微曲起,此刻全部展示在她的面前,长长的银丝掩盖了大部分的隐秘,只是那发丝紧贴着每一寸有致的侧面,若隐若现中引人疯狂的去窥探下面的每一寸娇柔。
      贤王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想撕开他身上的毛毯,推开他身上伏着的女人。就算以前曾经无数次的将他压在身下狠狠揉捻,也没有产生像现在这般的火烈欲望!

      “三姐!”
      薄怒的声音自床上传来,贤王有些愣的收了神,见自己的七妹竟然就是压在莫卿身上的人,不由的愕然。
      奥月又抽了一条毯子盖住自己,拧眉,“三姐,外面怎么了?这么吵闹。”声音中全是被“打扰好事”的不快。

      “呃……”
      贤王扫了眼身旁呆立的众侍卫,挥手让她们退下,答道:“七妹,端木大人刚才遇袭,三姐我是带人来搜查刺客的。七妹你……等完事了来共同商议一下。”她很希望现在压在莫卿身上的是她而不是奥月,但莫卿是她自己派去勾引奥月的,现在她也只能保持沉默。
      “竟然有刺客?那三姐一定要严加追查!”奥月被“打扰”的怒气全部转嫁到了那“败兴”的刺客身上。

      “七妹说的是,那么三姐去继续搜查了。”贤王见奥月怒气不平的神色更甚,床上的莫卿也紧闭着双眼大口喘息着窝在她怀里“害羞”着,她不爽的转身走了出去,暗想着一定要找机会再招莫卿服侍自己一次。

      一干人已经全部退出了厢房,奥月拉开毛毯检查莫卿腹间的伤势。莫卿浑身虚软的任凭她摆弄,因为忍痛而汗津津的身子越显的滑腻,像一尾虚软的鱼儿轻颤着。
      刚才服用了奥月给他的药丸又受了她渡给他的真气,原本早应该昏迷过去的莫卿,才撑住精神演了贤王看见的活色生香的一幕。

      “殿下……”
      莫卿的声音颤抖的厉害,因为她在帮他清理伤口……
      不要……他被派去勾引她被拒绝已经丧失了很多的自尊,现在又让她看见了他如此狼狈的样子……
      莫卿眼露迷茫,奥月将他上半身盖住,只露出了腰腹部分在清理上药……他心口一阵阵的发热,只有在她身边的时候他才能感觉自己还是个人,是一个被关爱着、有尊严的人。
      “别动。”奥月压制住他开始挣扎的身体,滑腻腻的触感让她伸出的手有些停顿,掩饰的拐了一个弯去抽了枕边的棉帕。棉帕,奥月苦笑着自嘲,这是倾城特别为风月之事准备的厢房,棉帕这东西还真是多呢。
      “我给你清理好伤口再走,你有感觉很痛吗?痛就叫出来。”见莫卿面露痛苦,奥月想找些话题分散他的注意力,也想平复一下自己微快的心跳。

      “殿下……您不问我……”不问我为什么受伤?不问我是不是伤了端木戎曳的刺客?莫卿已经服药变换回来幽灰眸子越发暗淡,透露出深深的无措,“殿下……其实我是……”
      “不想说就不要说好吗?”打断了他的言语,奥月默默的看着他的眼睛,心中也有不舍和怜惜,为什么他这双本应该青春活力的美丽眼睛总是充满了悲伤?那种绝望的悲伤!让她忍不住的为他心疼……她轻叹了一口气,言语中透露关怀:“你是谁并不重要,别再动,扯着伤口。”

      “不……”莫卿哽咽,只发了一个单音。
      求求你不要再给我那么多的希望……
      这么多年早我已经明白自己最不能有的就是希望,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产生了不该有的希望。按着贤王的要求一步步的接近于你,我极力的抗拒着这种不该有的幻想,不敢过近的接近怕沉浸在你的温暖中无法自拔。在苏府的花园听到了你怜悯世间男儿的言语,却又不受控制的生出更多的奢望。我自甘堕落的在苏府引诱于你,做出那些下贱的举动,就是因为我明白你并不喜欢那样随便的男子……
      所以,你会讨厌于我不是吗?再也不愿意接近于我,不会再让我沉迷在你温暖的气息里……
      所以……你已经讨厌我了不是吗?

      “不……殿下!我就是那个刺客……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是吗?”知道了吗?所以可怜我?莫卿眼神渴望的瞅着上方的奥月……渴望的是什么?心口闷疼,他到底在渴望什么?
      “为什么选在今天?”奥月轻轻的开口,淡淡的问道,这些问题并不重要,他的答案也不重要,她,早就调查清楚了莫卿的身份和动机,不过既然他不想瞒了就让他说吧。她眼神关注,关注着他的伤势,利剑刺中了他白皙的皮肤,造成的伤口在视觉上非常有冲击力,但是还好,伤口不算深也没有毒。

      “端木戎曳又要给太女下毒,他们每次请太女都是给她下慢性毒药!嗯……”他闷哼的一下,由于激动,扯动了伤口。
      听到他忍痛的声音,奥月略抬起自己的身体,尽量不再碰触到他。
      虽然知道奥月是怕碰到自己的伤口才远离自己,但是莫卿还是觉得身体和心里都刷的冷了好大一截,心口仿佛也凉凉的,他的声音更显悲凉,“今天她们还调开了所有的侍从,叫了好多哥儿服侍……你们,也是想让太女能看上一两个带回府好给她下毒……”他垂下眸子,眼中一片灰暗。
      “没有……没有更多的时间了……正好今天她们身边没侍卫,我就在她们酒水里下了让人损失内力的药……然后端木戎曳又出了大厅……”莫卿很是懊恼,虽然已经下了药,可他还是失手了。

      “你太鲁莽了。”奥月虽然语气有些严厉,但是还是放柔了声音,端木戎曳的武功在朝中算的上顶尖的,莫卿他……
      “……对不起,我不能眼见太女被贤王她们害死,她是我表姐……我们江家三代唯一活着的女子了……”说到这里,莫卿那空洞的银色眼眸有着不平凡的波动,小头颅偏到了一侧不再看奥月。
      “莫卿,不要想那么多,先把伤养好……”她帮他包扎伤口,淡然的说着,她知道他的身份,江家的长孙江莫卿,因为她一直没有感觉到莫卿对她有恶意,所以就没有揭穿他的身份。

      “呵呵……莫卿,她们连名字都不给我改,就以莫卿的名字把我送来倾城……”让自己顶着江家长孙的名字被她们玩弄……莫卿声音微微颤抖,仿佛绷紧的薄纸。
      “这些争权夺利的事情,不应该牵扯上你们男子……”奥月是很看不惯那些将恩怨发泄在男人身上的行为的,那样的人,不配当女人!
      她缓缓的抚上起莫卿紧握着的小拳头,伏下身子抬起他的头轻靠在自己肩上,她的体温让莫卿变得敏感,两只大眼睛也水汪汪的闪动。奥月温柔的说道:“你先休息一下,我找人来照看你。”见他也轻颤着反握自己的手指没有说话,奥月感受到他的恐惧和无助,像只失去主人的可怜小狗,她心中升起了浓浓的不忍,感情占了上风,她再一次做了违背理智的事情。
      “我先出去见贤王,等走的时候带上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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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商被劫持的第十二天,也就是被囚禁密室的第三天。

      “啪!”
      又一盘螃蟹馅饺被推翻到了地上,赤烈没有理会吃饭的男人,皱眉望向了正走进门来的毒叟。
      “又是这么难吃!你们这么大个天诛门都找不到个好厨子吗?”怒声和摔筷子的声音同时响起,不过并没有吸引赤烈和毒叟的注意力。
      “堂主。”赤烈向已经走近的毒叟行礼。

      毒叟瞟了一眼怒气冲冲摔掉筷子两手抱胸而坐的李商,淡淡的挑起了嘴角,鄙夷的嘲笑李商的“娇贵”行,“我们这小地方当然比不得容王府的吃食,你怕是要多担待点儿。”
      “哼!你不是要把我喂胖了好放血祭天吗?就拿这喂猪的东西给我吃?!”继续一脸怒容,我们的男主角将“身娇肉贵”发展到一定境界,“瞅瞅这螃蟹馅饺,你们不是拿鸡蛋糊弄我吧!嗤……还有你们房间的味道,你们的灯油,烧起来难闻死了!房子阴暗我就不说什么了,还这么潮!就算我是要死的人了,你们也不能这样凶残啊!以前我在容王府的时候……”李商停顿下来怒瞪了毒叟一眼,很是委屈的撇嘴,“算了,我还是绝食自杀好了!”

      “够了!”
      毒叟已经厌烦李商的无理取闹,他也懒得与李商计较,反正血祭也没有几日了,等选定的日子一到就把他抬到祭台上代替桑儿就是了,以后桑儿再也不用被那群老女人觊觎的不能抛头露面。毒叟不想因为李商的刁蛮多生事端,看他这副娇蛮德行,就知道成不了什么气候,也就是耍耍小脾气,嘴上绝食什么的说的热乎,却完全没有自杀的胆量。
      毒叟冷冷的说道:“你要吃什么用什么跟赤烈说就行了,别一天到晚大呼小叫的!”李商每次闹都要唤他过来,明天就要出去采办祭祀的最后事项了,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听这个娇贵公子的牢骚。

      “虽然我是你们抓来的,但是地主之谊懂不懂懂不懂!你可是这里的主人,我希望你每天都来看望我这个客人!了解我的需求……”
      “啪!”
      毒叟狠狠拍了下桌子,震的桌上碗盘叮当作响,深刻刀伤的脸上充满厉色,语气也冷的厉害,仿佛想把李商吃掉的样子,李商也很配合的收声,诺诺的缩起了脖子。
      “你给我老实点!赤烈给我看好他,别再拿这鸡毛蒜皮的事情来烦我!还有这几天别再让我看见你!”毒叟对着李商大喝,看见对方已经被吓的愣住,很满意的在心底冷笑。他是在威吓李商,希望李商在他外出的这几天不闹事。
      说完他便狠甩了下衣袖走出了房间。
      “……回来,你回来!”忿然不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毒叟步履未停,不屑的冷哼,初次见面他还以为这个叫李商的有点与众不同,原来还是一个不知深浅依靠女人的娇惯公子!

      “赤烈!”
      屋子里的“娇贵公子”对向一旁皱眉不言语的赤烈叫唤开来,“去给我换一桌菜,还有,这灯油味道臭死了,换一盏!再给我点一盏‘阿蒙香’来,以前我在容王府里的时候才不会……”
      赤烈不言语的点头表示听到,不理会李商开始说容王府和这里的差别,收拾了一下凌乱的桌面就迈出房间去向毒叟请示,李商需要的东西都是要经过毒叟允许的。

      “哼!”
      李商将头扭向一边,在确定赤烈走远后暗暗的舒了口长气。
      “这几天别再让我看见你!”?
      呼……看来毒叟的确是要离开这里的,虽然不知道具体几天,但是看他今天的言语应该今天或者明天就会走。李商手支着下巴,眼中清明非常,他唯一的机会只有毒叟离开的这几天了!让毒叟放松对他的警惕是他的第一步,这里是女子为强的国家,按照一般人的思维,他这个王府的准正君应该傻帽的只会耍耍脾气等待别人救援才对吧?
      囚禁他的这房子应该是天诛门毒堂的一个偏院,很是听不到人声。这间囚室只有一个边长二十厘米左右的方格子窗户,还护的有铁条根本不能利用。从夜里听到交班的声音看,外面至少有五人以上的侍卫看管,也不可能从那扇唯一通向外界的铁门逃走。

      房间里除了一张简单的床和被褥、一个桌子、一张凳子就只有一个恭桶了!李商脑筋疼了几个小时都没办法将这些东西利用成逃生工具。
      没办法了,只能从外面送进来的东西上下手,先挑剔食物,再挑剔灯油,只要赤烈能帮他把需要的几样东西都带进来,他就有把握逃出去!
      前提条件是毒叟不干扰他的计划,那家伙太精了,又太懂医药毒性,想从他眼前将调配迷香的药物送进来根本不可能!想到这里,李商止不住的偷笑,看来老天都是站在他这边的!毒叟要出门,而赤烈他,根本不懂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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