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开到花事了》忘川红鲤

5、血色除夕

　　除夕夜，夜晚伴随着夕阳的余晖悄然而至，原本该是欢声笑语的韩公馆此刻却是一片死寂。
　　韩公馆大门紧闭，门房内，负责守门的佣人挂腊肉般挂在房梁上，嘴角鲜血滴滴答答的淌着，大有形成一个天然血泊的形势。
　　公馆一层饭厅内，韩昊晖单手拄着手杖，单手捂住腹部。若细看，可看出他那几乎贯穿小腹的伤口！沈月华正紧紧抱着捂着耳朵、缩在角落里头颤抖不止的女儿宝月。不远处，横陈着管家一家五口的尸首。
　　“阁下是何人？缘何连夜私闯民宅行凶？”虽痛到几乎站立不稳，但韩昊晖已然强迫自己挪动脚步挡在妻女跟前，他的印象中并没有眼前这个长发飘飘的黑衣男子。“聒噪！吾来接回吾儿，干尔何事？”黑衣男子手中折扇往手心那么一敲，好歹施舍出来一个白眼：“再做无谓抵抗，当心尔项上人头！”
　　“不管是为人夫抑或为人父，绝无为自己苟活之道理。”韩昊晖将拄着的手杖伸了出去，一脸正色：“要动我女儿宝月，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吧！”“不自量力。”男子冷哼一身，手中折扇在虚空中那么一挑，韩昊晖便如同一个残破的布娃娃般飞了出去，径直撞上烧的温暖的壁炉上面那赤金色的金属花纹，一口鲜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腹部伤口撕裂的更加大。泪泪血迹不一会儿便透过米色的波斯地毯蔓延开来。
　　“阿昊！”看着满身是血的丈夫，再看看神情痛苦的女儿，沈月华咬紧牙关将女儿挡在身后：“你这个毫无人性的怪物！既要接回女儿，为何当初又要狠心丢掉？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想死？”男子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的笑意，声音却如同霜雪般彻骨冰冷：“很好！吾成全你便是！”
　　“姆妈！”下一刻，男子手中折扇洞穿了沈月华的胸口，折扇利落收回，不染分毫血迹。可沈月华胸口的血却如同泉涌一般，温热的血迹喷洒在韩宝月的脸上。她一边哭喊着，一边妄图用自己细白的手掌去堵住母亲的伤口，结果仍旧徒劳无功！
　　“小月，快跑！”伸出满是血的手轻轻摸了摸女儿柔软的长卷发，沈月华挤出一个笑容道：“乖！不哭了啊！姆妈不疼的，阿大也不疼的，小月快跑，离开这里，去明家，找你阿镜姐姐。”“姆妈！姆妈！”看着母亲满是鲜血的手从自己耳畔垂落，韩宝月只觉得胸口似乎翻涌得更加厉害了。
　　抬起猩红的眼眸，韩宝月抓起案上的水果刀直接扑向黑衣男子。暴怒之下的她遗漏了男子嘴角那抹赞赏般的笑意！
　　半晌之后，黑衣男子抱起毫无生气的韩宝月转身离开韩公馆，月华初上，柔和的光芒洒落在少女的乌发上，纵然，上头有蜿蜒滴落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