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独立云端》风浅析

99、危急关头

　　丧尸在咬人！

　　颜诺依握紧长刀，直接冲了上去。清羽紧跟着她，倒不是为了抢着杀丧尸，而是为了接应，免得她受伤。

　　她一刀一个，干净利落。丧尸在吃夹克男，没有注意她的到来，就像活靶子一样，被她一个个消灭。

　　夹克男的肚子被撕开，内脏滑了出来，肩上、腿上都有咬伤，血流不止。他还活着，还有意识，喃喃轻呼：“求求你们，去一趟东边的小教堂，背包里有食物和水，我妻子与女儿在教堂……”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并且越来越弱，没一会儿，就闭上了眼，停止了呼吸。

　　“兄台？”清羽喊道，探了探他的鼻息，感受不到热气，心知他已经死去，看了看他肩上的背包，伸手将它取了过来。

　　黑色背包的封口，用绳子紧紧系着，在它的内部，有两瓶水，一只野兔，以及一包压缩饼干。

　　水！清羽握着瓶装水，看了半天，试了很久，也没找到它的机关在哪，皱眉轻声道：“这水，密封着，怎么喝啊。”

　　颜诺依失笑，从他手上取来瓶装水，用力拧开瓶盖，又递还给他。在第四个世界，她曾去过一个奇怪的国家，在那碰上萧奈诺，得知了拧开瓶装水的方法。

　　“这里的东西，和无名界不同。”清羽微笑道，倒没有去接水，让她先喝，“渴么？休息一会，我们就去教堂？”

　　颜诺依也不推辞，毕竟的确渴。她浅浅地饮了几口，将口舌润湿，末了舔了舔唇瓣，又将瓶递回去。

　　清羽如她一样，也这样喝了一口水。他拧紧瓶盖，将食物和水装好。

　　颜诺依看着这一幕，心跳微微一乱，撇开了眼，回道：“好吧，先找个活人问问这里的情况。否则，我们乱打乱撞，很容易出事。”

　　清羽放好背包，与她一同坐在地上，相距近一米。秋风飒飒，刮落一地的枯叶，荒凉无生气，近似寒冷的冬日。

　　在清羽的背后，夹克男的手指微动，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珠仿佛被蒙了层灰一样，变得浑浊无光。

　　日落西斜，丛林里很幽静。经过十几分钟的休息，颜诺依恢复体力，偏头看向清羽，正想和他商量走时，脸色一变，急声道：“小心背后！”

　　是夹克男，它活了过来，但变得和那些丧尸相似！

　　清羽闻声而动，身体往左边仰倒，右手握拳顺势挥出，打中来犯者的肩，让它歪倒在地。

　　同时刻，颜诺依飞快扑来，举刀一砍，但由于夹克男被清羽打倒，以致她失了准头，只砍中它的腰。

　　夹克男爬过来，长刀嵌在他的腰上，肠子拖在地上，留下一条血痕。他大张着口，露出猩红的舌头，口中涌出鲜血，一只手成爪向前抓着。

　　颜诺依捡起木棍，尽全力挥向它的头，将它掀翻，但自己也因反震力倒退。她踉踉跄跄，不慎踩到裙摆，摔倒在地。

　　夹克男叫着，口中发出奇怪的声音，卧趴在地上，头上流淌着血，面目可憎，凶狠地露着染血的牙。

　　与此同时，清羽就地一滚，以手肘压住它的背，伸手拔下它腰上的长刀，持刀狠狠地捅向它的头。

　　结束！这一串动作无比连贯，两人配合得还算好，一人退后，一人上前。

　　“有之前的经历在，我还以为丧尸都会发出声音，没想到还有突然袭击的。”清羽笑了笑。他的白衣仍旧很洁净，因由神物织成，从来不染尘。

　　颜诺依坐在地上，双手在刚刚用力过大，此刻隐隐发痛发麻。她的心跳得迅急，微有些抱怨道：“走，去那个教堂，我要换衣服。”

　　她身着长裙，实在不方便，一个不慎，就会摔倒，这样实在是危险。

　　清羽笑着应允，看了看地上的夹克男，眉宇间有一丝诧异，刹那间明白过来，“原来人死后，就会变成丧尸。”他想到浩羲的提示，沉吟道：“难道被丧尸抓伤或被咬后，也会变成丧尸？”

　　“应该是这样，否则浩羲不会特意提醒我们。”颜诺依看着裙上的污血，皱了皱眉头，“生死磨砺，弄得这么脏，真是糟糕透顶。”

　　清羽轻笑道：“你适合隐修。”无名界有两种修行方式，一种是隐修，闲坐家中悟道，举霞飞升；一种是行修，走遍万里山河，与人争锋。

　　“我已决定成为行修。”颜诺依低语，拄着木棍站起来。她以前的确是隐修，空有强横的战斗力，却缺乏相应的心计。

　　她的眼中有丝暗沉，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人心险恶，我不会再相信……”

　　“你的状态有问题。”清羽微笑，提着黑色背包，将刀递给颜诺依，又从她手中接过木棍，“人心险恶，这话不假，但不能一概而论，为此不相信别人，多少有点偏激。”

　　颜诺依摘下一片巴掌大的枯叶，用它当做抹布擦拭长刀，脸上沉静如水，“你没有被人背叛过，自然说得轻巧。”

　　“你我相识至今，你可全心信任我？”清羽目光一闪，状似无意地说：“有关异族、诸神、你的身世，我们是要做夫妻的，应该一起面对劫难。”

　　颜诺依沉默片刻，轻声道：“不是我不相信你，只因其中种种太复杂，以后找个时间，我再慢慢告诉你。”她换了一个问题：“你遭人背叛过吗？”

　　“我给予他们信任，他们还我忠心。”得到她的承诺后，清羽看起来很愉悦，含笑道：“况且，他们想背叛我，就算有那个胆量，也没那个能力。”

　　“你那八大神将，对你忠心耿耿。”颜诺依赞道。她也知道，在八王之中，只有清羽有八大神将，虽然是新生王者，但魄力气势完全不弱老王。

　　一般来说，强者都有自尊，不甘心屈居人下，如羽王的八大神将，个个都是人杰，尤其是烈青诗，在其它七域都属于座上宾，不会是听候差遣的战将。

　　“他们是我的伙伴兄弟，我们一起打下仙域，建立紫府。”清羽微笑道：“他们很好，你们应该合得来。”

　　“那倒是。天快黑了，我们该走了。”颜诺依站起来，晚霞如火，映在她的身上，仿佛绕上一层神光。

　　荒地野外，又有丧尸游荡着，实在太危险了，必须找个地方休息。

　　两人向东方走去，不时遇上丧尸。若是只有三两只，两人就地解决，超过这个数，就避开它们，没必要浪费体力，毕竟丧尸杀不完。

　　两人走走跑跑，用去了半个小时，才接近目的地。在树林深处，有一座洁白房屋，被无数片枯叶环绕，若隐若现。它屋顶很尖，顶着一个金色圆球。

　　“可能是这里。”颜诺依低语，毕竟走了这么久，也只看见一栋建筑。

　　朱色大门紧闭着，六只丧尸趴在门上，嘶吼着想要破门而入。隐隐的，门内传出惊恐叫声，似乎是小孩子发出的。

　　这是座教堂，在门口，摆着两尊雕像，还立有几块石碑，一地的落叶、灰尘。

　　“有点多，引开它们为妙。”清羽建议。不能被咬，更不能被抓伤，这就增加了麻烦，不能冒然行事。

　　“怎么引开？”颜诺依低声询问。这里有六只丧尸，又聚在一起，被它们追击倒也不怕，就怕途中又遇上几只，前后夹击，后果不堪设想。要知道，她二人向东走这一趟，共碰到四五十只丧尸。

　　清羽回头看了她一眼，正色道：“我去引开它们，你小心点。”说着，他将背包递过去，柔声道：“我很快回来。”

　　“别担心。”他补充三个字。

　　“带上刀。”颜诺依脸色凝重，心中有点担忧，怕他出事。毕竟，在这里的清羽，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羽王，只是个凡人，能被轻易杀死。

　　清羽略一沉吟，摇摇头，“屋内情况不明，好像有一位夫人和一个小女孩，都没有战斗力，你带着刀更好。”

　　颜诺依权衡利弊，很快做出了决定，“算了，我和你一起去引开丧尸，也好有个照应。”比起保护两个人来说，她和清羽一起行动更安全。

　　“好！”清羽微微一笑，试了试木棍，走出一步，忽然问道：“你刚才说过相信我，那么，此刻你更相信我，还是更相信我的能力？”

　　颜诺依沉思。说到信任，她对清羽也是有的，但对他的能力，却是深信不疑。简单而言，与他待在一起，她挺有安全感。但这种安全感，不利于她变强。

　　清羽笑了笑，也不在意，“其实究其根本，都是一样的，你信我便行。”

　　颜诺依心中一动，看了他一眼，低头思量片刻，握着刀朝丧尸走去。以她的力气，持刀同时对上两只丧尸应该没问题，多了就有点危险。

　　“后面有丧尸！”忽然，清羽低声道，脸色有一丝凝重，“必须先解决后面的。”

　　后边虽有八只丧尸，但分处不同方位，没有聚拢在一处，勉强能应付。

　　问题是在前面教堂大门那里，还有几只丧尸，如果前后夹击，被它们近身，会给两人造成麻烦，若是不慎被抓伤……

　　是战是走？清羽心有迟疑，若只是他一人，自然选择去战，没有不战而逃的道理，但既有颜诺依，他需要为她负责。

　　两个人既要做夫妻，自然有难一起担，不离不弃。他不能为了自己的傲气、仁心，就将她带入到危险境地。

　　颜诺依飞快道：“先处理后面的，我来放哨，但凡有所不对，我们就离开，不能为了救人，就把自己搭上。”

　　在教堂内，有一对母女，女儿还很小，两人受夹克男所托，送食物和水给那对母女，如果就这么离开，她于心不忍。

　　但救人，也要分场合，若是自身难保，还要逞强献好心，那便是愚蠢。人是该有原则有底线，可却不能烂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