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独立云端》风浅析

58、公交骚扰

　　吻，一触即止。

　　萧奈诺怔了怔，没料到有这一出，又见颜诺依面容冷淡，眸光轻轻一颤，拉着她的一角衣袖，委委屈屈地道：“依依，我错了，你别生气。”

　　颜诺依心有疑惑，忍不住多打量萧奈诺几眼。莫非真是她猜错了，不该去求证那一丝奢望？

　　毕竟，萧奈诺若是清羽，就不必藏着掖着，直说了便是。

　　两个人一路沉默，在校友意味莫名的目光中，穿过林荫小路，踏过以沥青铸就的马路，去了校门口。

　　义工小队共有十人，相约在校门口，一同搭坐公交去孤儿院。

　　除颜诺依与萧奈诺之外，其余八人已到，正围聚在校园门口，似乎在看手机。萧奈诺是大四学长，也是这次活动的负责人，保证学弟、学妹的人身安全。

　　“学、学长？”有人随意回了个头，恰好看见萧奈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又瞧了瞧他旁边的颜诺依，目光徒然变得奇怪。

　　“奈诺！”有个女孩委屈道，像是要哭一般，幽怨地瞟了眼萧奈诺，又愤愤地瞪了眼颜诺依，向他递出一个手机，“这是真的吗？”

　　手机屏幕亮着，是校园论坛上的一个帖子，内容是一张照片，还配有一个标题：大四金融系男神萧奈诺遭大二学妹强吻！

　　画面很清晰，是从左侧面拍的，只能看清萧奈诺，却判断不出女孩是谁。但而今，萧奈诺与颜诺依一同出现，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准备走了。”萧奈诺淡定地回了句，朝颜诺依抬了下手，便向公交站牌走去，任后边众人呜呼。

　　在十个人中，除萧奈诺之外，只有一个男孩，余下的全是女生。她们参加这个义工活动，几乎全是为了萧奈诺。

　　一分钟后，524公交来了。颜诺依有丝诧异，只因车上人满为患，个个紧挨着，位置上坐满了人，过道里站满了人，十分拥挤。

　　所幸，有十来人下了车，车里人群疏散了些。

　　颜诺依登上车，投了两个硬币，被人推挤着向车后边走去，还没有站稳，车子已经启动。她向前一倾，急忙抓住旁边的扶手，同一时刻，感觉腰上一紧，耳边有人低喃：“小心。”

　　萧奈诺收回手，顺势搭在她的身侧扶手上，形成了一个保护圈，将她护在怀里，以免外人碰到她。

　　在旁边，站着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也是大四的学姐，名叫方晴。

　　她一头乌黑直发，有点婴儿肥，肌肤看起来光滑莹白，眼睛又大又黑，如同一个瓷娃娃，分外惹人瞩目。

　　此刻，她正皱着眉，不满地嘀咕：“奈诺，你为何不开车过来？”她撇了撇嘴，嫉妒地瞥了眼颜诺依，羡慕她能在萧奈诺怀里，不用同陌生人相触。

　　明明，那个位置，应该是她的。

　　“一辆车坐不下十个人。”萧奈诺回答。如果不坐公交，而开私家车，便需要三辆车，他们是去做义工，不必如此高调。

　　他看了看周围，又道：“是我失策，没料到这么多人，回来时打车。”

　　车急速向前，摇摇晃晃的，有一点颠簸。

　　“你做什么？”方晴恼怒，瞪着座位上的人。刚刚，她感觉有人在摸她的腿。公交上的骚扰，她常听人说过，不想今日自己遇上。

　　那儿坐着一个中年人，穿着休闲服，不怀好意地瞟了眼她，装傻充愣地问：“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方晴瞪大了眼，脸涨得通红。大庭广众下，她一个女孩子，如何给自己维权？毕竟没有证据，如果这男人一口否决，丢脸的岂不是她？

　　她转过头，瞅了眼萧奈诺，轻咬着唇，往他那边退了退，倍感委屈。

　　车上众人皱眉，大多都猜出了原因。这种事经常发生，他们都麻木了。

　　颜诺依也明白过来，目光微微泛冷，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楸了下那个男人的耳朵，随即在他的衣上擦了擦，一脸嫌弃的模样。

　　男人捂住耳朵，恼羞成怒地问：“你做什么？”车上太挤，他被堵在座位上，不方便过来。他抬起一只手，作势要对颜诺依动粗。

　　萧奈诺左手一翻，拿住他的手腕，又使了个巧劲，将他的手腕一扭，疼得男人高声一叫，连呼让他放手。

　　颜诺依脸色淡淡，将他的话悉数奉还：“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男人恨恨地瞪来，牙齿咬得咯咯响，大约是有所顾忌，不敢再来挑衅。最后，他瞪了方晴一眼，又瞅了瞅她的胸和臀部，露出一抹让人生厌的笑容。

　　见此，萧奈诺目光一寒，扯了下唇角，微微俯下来，在颜诺依耳旁低语：“依依，把你头顶上的摄像头遮住。”

　　颜诺依抬头一瞧，见车顶上有个奇怪的东西，想也不想地抬手遮住。

　　于是，出现了以下一幕。

　　“你想干嘛？”那个中年男人大喊，接连惨叫了几声，“别打啦，痛！”他杀猪般地哀嚎，又喊道：“救命啊！”

　　“我报警啦！”他大叫着威胁，伴随着噼啪声响，很快偃旗息鼓，连声求饶，直呼自己再也不敢了。

　　众乘客静观，不少人露出快意。在方晴受辱时，他们没有出声；而在男人招痛打时，他们也保持了沉默。

　　三四分钟后，颜诺依放下手，仍在萧奈诺的怀里。两人的姿势不变，一切似乎没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是那个男人缩在座位上。

　　光看表面，他并没有伤，只是气焰萎靡，一脸悻悻，再也不敢挑衅。

　　颜诺依有所明悟，低语：“强者遇强更强，弱者只敢欺凌更弱者。”

　　到站了，十个人依次下车。车窗前，那个男人松了口气，在车子启动后，才敢向众人比划一个手势。

　　颜诺依没有理会，萧奈诺笑了笑，只当他是个小丑。倒是方晴几人愤愤不已，瞪着那个男人，低声骂了几句。

　　孤儿院处于市郊区，虽然不算大，但风景很好，到处是花、草、树，环境俱佳。门口有铁门拦着，由一个门卫看守。

　　几人登记过后，门卫才放行。孩子们正在草地上玩游戏，笑得很开心，虽是孤儿，但个个都干净，白白胖胖的，被照顾得很好。

　　听着孩子的欢呼声，颜诺依微微一笑，像是受到了感染般，全身心地放松下来。

　　蓝天、白云、碧草，纯真快乐的笑声。

　　在前边，几个孩子在玩捉迷藏。一个七八岁的女孩蒙着脸，伸着一双手，正在摸索着。她扎着两条小辫，眉心点有红印，穿着裙、袜、鞋。

　　顿时，众人全都停下，面带着笑容，等着这场游戏结束。

　　小女孩向前走着，忽而停下来，弯了弯双眉，稚嫩的声音传出：“我要提示。”在她的前边，一个男孩拍了一下手，无奈地指引了方向。

　　“我抓到你啦！”小女孩咯咯地笑着，一手拉着男孩的衣袖，一手取下自己脸上的布，露出了真容。

　　颜诺依呆若木鸡，下一刻便冲了过去，紧紧地抱住小女孩，心中的激动难以言喻，只是重复地念道：“玄月、玄月……”

　　这个女孩，像是长大了点的玄月，和她的女儿，真的很相似！

　　小女孩愣了愣，抬起小手抹掉她脸上的泪，安慰道：“姐姐不哭。”

　　孤儿院的负责人也很诧异，问道：“小姐认错了吧？她不叫玄月，是江月，封江月。”

　　封江月？颜诺依一怔。是那个射雕世界的外来者，黄药师的再婚夫人？当初，正是封江月告知她玄月未死的消息。而后来，她发现玄月长得和封江月一样。

　　从那时开始，她就认定封江月是她的女儿。可而今看来，是她太想当然。

　　封江月，有自己的人生轨迹，从小到大，一步步成长，和玄月并无干系，与她也无干系。

　　毕竟，若封江月真是她的女儿，那在射雕世界，她为何不认她？更甚至，封江月在托黄蓉给她带信时，也不曾提到相关的事。由此可见，真的是她想多了。

　　但还有疑点，比如封江月知道玄月没死，甚至知道她是谁。

　　“依依？”萧奈诺过来蹲下，帮她抹尽脸上的泪，细细地打量小女孩，眼中有一丝诧异，最后将颜诺依拉入怀中，轻柔地吻了下她的眉心。

　　金黄色的阳光洒下来，为青草染上一层霞辉。

　　几十名孩子围聚，个个是金童玉女，在青草花树中间，男孩眉尾温顺，唇角含着柔笑，浅浅地印下一个吻，在朝阳下庄严神圣，如同在下一个承诺。

　　画面唯美和煦，让人下意识屏住呼吸。

　　颜诺依丝毫不领情，更无一丝欣赏之意，只飞来一记冷眼，低低地喝道：“少对我动手动脚。”

　　但下一刻，她又皱了眉，心中有所歉意，毕竟，在宿舍楼下，她也亲吻过萧奈诺。这笔账，最多两人扯平。

　　“对不起。”萧奈诺笑了笑。金霞调皮地沾上他的睫毛，又印入他的眼眸，柔和得不可思议。他低笑道：“是我情难自禁，冒犯了依依。”

　　“开始做事吧。”方晴出声抱怨。她喜欢萧奈诺三年，但见他二人浓情蜜意，实在难掩心中妒意，才没好气地说出这句。

　　在这里做义工，其实也没大多事，只是除除草，浇浇花，清扫垃圾，给孩子上课，陪孩子游戏。

　　颜诺依坐在地上，在陪封江月玩过家家。这也算她的心愿，玄月三岁后的岁月，她并未去参与，而今碰上与玄月相似的封江月，倒弥补了她的遗憾。

　　她摸了摸封江月的头，柔和地笑着问：“你喜欢什么？”她查了下，自己新增了一点功勋值，足以给封江月买礼物。

　　封江月是个孤儿，生活较为拮据，没有钱上高中、大学，对以后的人生都有影响。她决定给她存一笔钱，让她能无忧长大，不必为钱烦恼。

　　“我可以要书吗？”封江月希冀地问，点了点小脑袋，长长的睫毛在轻颤，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江月喜欢一个电视剧，想买它的原著小说。漂亮姐姐，行不行？”

　　“这个简单。吃完午饭，我们就去买书。”一旁，萧奈诺插口，将一摞杂草丢进垃圾桶，微笑着道：“买些童话故事书，启蒙教育。”他环顾一周，沉吟道：“还可以买些玩具。”

　　“我不要童话故事书。”封江月咬了咬唇，长长的睫毛扑扇着，乌黑的眼珠滴溜溜一转，又道：“射雕英雄传，我要这本书。”

　　颜诺依愣了，心中有丝怪异，这是她所想的，还是巧合？她直言询问：“这本书中，不会有个叫黄药师的吧？”

　　封江月笑眯了眼睛，连连点着小脑袋，欢呼道：“对，就是它。药师很完美，在整个射雕中，江月最喜欢他！”

　　颜诺依抚了抚额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在第二个世界结束后，她特地观看过封江月在射雕的事，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替封江月不平呢。

　　虽然封江月并非她的女儿，虽然后来那二人冰释前嫌，但她的心意没变，仍然不想那二人在一起。如果可以，她想改变一些事，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她琢磨了会语言，温和地问道：“我承认在才学上，黄药师完美。”她微微一笑，又道：“但在性格上，不怎么样。”

　　“啊？”封江月诧异，迷糊地眨了眨眼，又是一笑：“反正我喜欢他。”

　　颜诺依柔声笑道：“喜欢他没关系，但不要嫁他。”在封江月询问缘由后，她指着远处的电工，“瞧，那个大叔。”她指头一转，又指向不远处的萧奈诺，“瞧，那个大哥哥。”

　　“江月喜欢哪个？”她认真地询问，很快得到封江月的回答：“大哥哥。”

　　“那便是了。”颜诺依笑了起来，捏了捏她的脸颊，“你们这里有个词，是小鲜肉吧？黄药师业艺无双，性子又高洁乖僻，非一般人能及，这种大叔你降不住他，而小鲜肉，又萌又软，很适合你。”

　　封江月似懂非懂，但见颜诺依直勾勾地望着，只好点点头，倒是一旁的萧奈诺笑着问道：“依依，我也算小鲜肉，你为何不要我？”

　　颜诺依扫去一眼，淡淡地回道：“你是小狐狸，不是小鲜肉。”虽然，萧奈诺只是普通人，并非修士，但给她的感觉，却是深不可测，明显是狐狸。

　　“小鲜肉是指年龄相貌，又不指性格。”萧奈诺无奈，但见她不以为意，便笑着又问：“那在依依心中，哪种人才是小鲜肉？”

　　颜诺依目光一转，指向远处的一处场景。微笑道：“瞧，那只狗狗，多么忠诚可爱，一心扑在主人身上。”

　　萧奈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盯着那只小狗半晌，“我……尽量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