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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杀伐果断 ...

  •   颜诺依凝眉,望着天上的直播画面,眉眼间有一丝冷意。

      男人咧嘴一笑,瓮声瓮气地说:“要么现在给钱,要么老实呆着,不要妄想逃跑,不然打不死你。”

      女孩哀求着啜泣:“大爷,大娘,大哥,我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家母亲重病缠身,没了我,她会没命的!”她跪了下来,连着磕了几个头,满脸都是泪水,额头上沾着黑土,隐隐有鲜血漫出。

      “女娃子,你就认命吧,只要给我儿子生个娃,我家会对你好的。”一个老妇人道。她脸色黝黑,面上堆积着皱纹,长长叹了一声。

      “不,我要回家!”女孩叫着,忽然起来向门口冲去,但被两个男人抱住。他们一人架着她的双手,一人抱着她的双腿,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关入一间残破的卧房,又锁上门窗,任她在内喊叫。

      到了晚上,房门打开,冲进一个男人来。他约有三十来岁,留着一撇胡子,头发倒梳得干净整洁,一脸兴奋地凑过来,搓着手道:“媳妇。”

      他的动作,遭到女孩激烈的反抗。他有些狼狈,难以脱下女孩的衣服,显得气急败坏,给了女孩几巴掌,但受到女孩近乎疯狂的反抗,甚至扯下他的一撮胡子。他恼羞成怒,嚷嚷叫着,给了她几拳。

      女孩从小做家务,上山砍柴、下田插秧,常做力气活,练得一身力气。在她疯狂挣扎下,男人竟也挡不住。

      门再度开启,一男一女冲进来,正是男人的父母亲。他们两个一人抓女孩的手,一人抓女孩的腿,对男人喊道:“还发什么愣?快脱衣服!”

      男人连连点头,脸上带着笑与急色,撕扯着女孩的衣服,粗暴蛮横地侵犯了她。

      女孩哭泣着,绝望地悲吼,不断地哀求,身上冷汗涔涔,但无人拯救她,亦无人给她一丝怜悯。

      见此,这对老夫妇出去,将房子留给男人与女孩。

      后边的画面,金色的纸张上不再播放,而是跳过了这个画面。此事毕后,趁男人穿衣服时,女孩将他猛力一推,顾不得整理衣服,光着一双腿,开门冲了出去。

      天色很黑,一轮浅浅的弯月悬挂在天上,洒落淡淡的光芒,只有零星几颗星星。女孩踉踉跄跄,迎着寒风一面胡乱跑着,一面大声求救。

      有村中的路人迎面而来,将女孩死死抱住。这时,那户人家追了过来,几个人一同合力,将女孩重新拖回房间,又借来铁铐锁住女孩。

      金色的纸张上,画面回到女孩被锁房间的一幕。她怔怔发着呆,头发很凌乱。被铐住后,她穿上黑色棉裤,随意披着小袄,缩在角落里。

      她开始绝食,几顿不曾吃饭,这可急坏了那户人家,怕那十两纹银打了水漂。老妇人苦口婆心地劝道:“女娃,事情已经成了这样,你就认命吧,只要你乖乖的,我们会对你好的。”

      对此,女孩冷冷地给了两个字:“畜生!”经过那夜之事,她已经放弃了哀求,知道这户人家绝不会放过她。她默默地流着泪,口中喃喃着:“母亲……”

      “女娃子,我知道,这事是我们对不住你,但我也没有办法,眼看儿子大了,总得给家里留个后。”老妇人絮絮叨叨:“你已经是我儿子的人,事情成了定局,女人总有这一天,嫁谁不是嫁?”

      “滚!”女孩冷冷道,双目迸发出仇恨之光,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让老妇人不由自主地倒退,一脸惊惧地望着她。

      “找死!”男人冲进来,扬起拳头揍了几拳,又狠狠打了她几个耳光,使劲掐着她的脖子。但很快,他被老妇人劝退。老妇人留下饭菜,叹了口气,又将门带上。

      又过了两天,女孩滴水未进,也不再开口说话,无声地做着抗争。面对男人的侵犯,她沉默以对,一动也不动,像是一潭死水般。这个模样,实在令人心疼。

      翌日天明,有一个女子抱着孩子进来。她大约十五六岁,也是被一户人家买来的,但不同的,她在四岁便来了,作为一个童养媳,在十二岁那年,嫁给了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如今已经生了两个孩子。

      “姨母让我来看看你,陪你说说话。”女子微笑道,逗弄着怀中的小婴儿,眉眼间露着一丝慈母般的柔意。她拍了拍女孩的肩,劝道:“女子总归要嫁人,你要学着适应、接受。”

      女孩瞟了她一眼,脸上似乎有一丝讽刺,干裂的唇轻轻张开,挤出破碎的音节:“被打了,被欺负了,要去适应、接受,让他接着欺负,让他舒坦地干那种龌蹉的事?”

      她的目光很空洞,幽幽地望着女子,脸色十分苍白。被这个目光盯着,女子似有惧意,抱着婴孩出去,“我以后再来看你。”

      长久没有进食,女孩越来越虚弱,被打过也被恐吓过,但始终没有屈服。终于,那家人慌了,怕女孩丧命,白白浪费十两纹银。

      他们和女孩做交易,只要女孩乖乖听话,并且怀上孩子,便同意女孩接其母亲过来,一家人住在一起。

      女孩思索一会,只能选择同意,因怕拖迟下去,自己的母亲会出事。

      乡亲们大多良善,在女孩离家时,答应会照顾母亲,会给母亲一口饭吃。但他们也不富裕,不会闲养着母亲一生,她需尽早回去。

      她心中有急迫感。几个月时间,乡亲们或许还能坚持,但长久下去,绝不会再养着母亲,况且,母亲重病缠身,需人在旁伺候。

      她试探着询问,能否先接来母亲,照顾其起居,再怀孕生子。

      那户人家拒绝了女孩的请求,哪怕她发誓,她一定信守诺言,给他们家生一个孩子,也无济于事。他们不相信她,怕她与家人取得联系后,便去报官,就此逃离出去。

      “女娃子,我与你明说,只有你怀了我家的孩子,这事才能商量。”那个老妇人带着笑容道:“你要快些怀孕,这样既能接来亲家母,我又能抱上孙子,对大家都好。”

      女孩思来想去,只能接受,紧紧地盯着老妇人,认真地道:“你不能骗我!”但见老妇人点头后,她放缓了脸色,垂首低语:“也不用你们照顾我母亲,等生下孩子后,我便同母亲回家,大家两不相干。”

      双方达成了约定。老妇人出门,准备给女孩端饭菜来,在门口看到正在偷听的儿子,带着笑拍了他的肩,轻轻地点了下头。

      男人追着老妇人问:“就这样答应她啦?”他有一丝不解,皱着眉头问:“如果这一胎是女娃呢?没生儿子就放她走?”

      老妇人笑了笑,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道:“我儿不急。一个女人,等她生了孩子后,就会舍不得孩子。她如今说两不相干,你到时看,她很可能会留下。”她压低了声音:“如果她还要跑,咱们再想法子。”

      总归不能白白浪费十两纹银,这是老妇人没说出口的话。

      “如果她怀了孕,难道我真要去接那老东西来?”男人又问,皱紧了眉头,脸上似有一丝不满,“咱们家也不富裕,她母亲来了,又干不了活,还得人照顾,还要吃药,多费事!”

      老妇人笑了笑,一边热着汤拌饭,一边压低声音道:“她母亲不重病缠身嘛?你就去见她母亲一面,记住她母亲的长相特点,也免得露了馅,回来就和她说她母亲病逝了,了结咱们一块心病。”

      时间过得很快,如两方人所愿,女孩怀了孕。当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女孩怔怔然,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似悲哀,又似喜悦。她低低道:“我怀孕了,你们也该守诺,去接我母亲过来。”

      那户人家搪塞,寻各种理由拖延,直到女孩气急欲要伤胎儿后,才按女孩给的地址去了遥远的一座山村,这一来一回,又经过了六个月。

      加上之前的时间,她已近临盆之际,在这时,才有消息传回,告知她在半年前,其母得重病已经去了,由乡亲们安排好了后事。

      乍听闻这个噩耗,女孩一时悲痛而提前生产,生了个男娃。往后的两个月,她很安静,这户人家也放松了警惕。直到某一日,她趁着夜色逃走,几乎是一路行乞,费时半年多,才回到自己的家。

      在乡亲们的话中,她明白了始末。那户人家的确让男人来过,而当时的母亲也活着。两人见过面,也不知男人说了什么,母亲忽然发了疯。

      本该来接母亲的男人根本没停留,只说了会话,便打算回去交差。

      她母亲冒着风雨去追人,一跑一拐,眼睁睁看着马车远去,悲愤着、嘶嚎着,始终不愿放弃,在追赶间不慎滑倒,滚下山谷。母亲本就重病缠身,如今伤势更重,又因悲愤过度,终究没有撑下去。

      女孩失魂落魄。传假消息的男人怕也不知,原来这是个真消息,她母亲真的死了,而母亲的后事真的由乡亲们所办。

      她在母亲坟前坐了一夜。翌日天明,她收拾好自己的衣着,踏上了回途,经过四月时间,回到了被拐卖的家里,告知他们自己已安排好母亲,如今回来实在因过度思念,舍不得孩子。

      那户人家相信了,并且都十分得意,认为用孩子套牢了女孩。

      在当天夜里,她拿着匕首刺死男人,又去另一间房杀了老夫妇。

      近一岁的孩子,正熟睡着,女孩举起匕首,手在轻轻发着颤。许久过后,她抱着婴孩开门出去,将他放在几丈远处。

      她回身进屋,放了一把火,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又哭又笑着,眼角滑落几滴泪水,瞳孔内倒映着火焰。她没有出去,呆坐在床上,身旁火焰腾腾,浓烟袅袅,屋顶不时有东西砸下。

      屋外的小孩被寒风吹醒,传来嘹亮的啼哭声。忽然之间,女孩惊醒过来,眼中在一瞬间迸发出亮光,甚至将身旁的火焰都比下去。她猛地冲出去,将小孩抱回屋里,不顾他的挣扎,死死地按住他。

      她举起匕首,狠狠地刺了下去,鲜血溅在她的脸上,配合着燃烧的火焰,让人心惊。

      一家上下,无一活口,全都葬身火海。没有人知道,女孩明明已经放过小孩,将他抱去了屋外,为何在最后一刻又决定杀了他。

      也许是因小孩的哭声,让她想到自己的仇恨、痛苦;也许是因怕小孩孤苦无依,受尽苦难;也许是怕小孩长大后,也如他父亲一样,这般对待一个女孩,毁了她的人生。

      这个故事,从被拐妇女的例子中选出,只是无数个悲剧中的其中一个。

      金色的纸张一震,倾泻出亿万里霞芒,绽放着不朽的圣光,浩浩荡荡如开天辟地之光,震动古往今来。

      颜诺依立在草坪上,久久没有说话,唯有一双拳头握得很紧。

      这时,在金色的纸张内,出现一个清丽的身影,正是烈青诗。她一身翠绿色宫装,衣摆在微风中轻扬,端得风华绝世。

      她屹立神坛之上,目光冷漠又坚毅,冷冷道:“直接参与买卖者,处死刑;参与迫害者,处三十年刑;知情不报者,处十年刑。以上犯者没收全部财产,倘若犯者为官,则罪加一等,处死刑。”

      她沉声道:“便以刚才采药女为例,卖她的贩子、买她的人家,直接参与了买卖,皆为死刑;采药女趁夜逃跑时,有村民抓她,此为参与迫害者,处三十年刑;村中有人知情却不报,处十年刑。”

      买、卖同罪同罚,今后便是有人铤而走险敢卖,也不一定有人敢买,哪怕真有人敢买,也无人敢冒着处十年刑的代价去包庇。

      “在采药女一例中,还有一个童养媳,属知情不报,但鉴于她亦为受害者,不予处刑,但有一点,倘若受害者害过无辜的人,则不予免刑。”烈青诗淡淡道:“所有犯者,皆按此处刑。”

      “若无异议,便即宣报犯案人数。”另一个声音说道,来自一名男人,正是第四神将顾拂柳。他的话刚落下,就有人禀奏:“禀各位大人,有一老伯有冤情呈诉!”

      “将他带上来。”慕悠凌沉声道:“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老朽请各位大人垂怜!”这是个苍老的声音,很虚弱,像是吊着一口气般,断断续续地道:“我儿乃为了我,才踏上一条不归路,”

      烈青诗向下望去,脸上不起丝毫波澜,冰冷地问道:“你儿是谁?”她一指点去,在探查老人的记忆,目光忽然一厉,“原来,那药贩子是你的儿子。”

      在故事内,女孩为了给母亲治病,便在山上采药、砍柴,但被药贩哄骗,被他卖去山村一户人家,才导致后边的悲剧。

      颜诺依望着天空,皱了皱柳眉,目光中有一丝冷意。这个老伯,倒还敢来为其儿子求情?

      “大人明鉴,我儿虽犯了大错,但缘有因,全都为了我,还望大人怜悯,给他一条活路。”老伯哀求,说得太急太大,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他骗卖数个女孩,得那几十两纹银,拿着别人的血泪钱,来给你买药,让你穿金戴银,你良心何安?”烈青诗淡淡道:“身为父亲,不督导他正行,反引他走上歪路,如今还敢来求情,罪加一等。”

      慕悠凌接口道:“你原属知情不报,只处罚十年刑,而今加倍,罚二十年刑。将他带下去。”

      老伯一怔,激烈地咳嗽几声,不住地捶胸口,浑浊的眼内闪烁着泪花,断断续续地道:“大人,饶我儿一条命吧,他只是太孝顺了,全都为了给我治病。请大人看在他一片孝心上,留他一条命吧!”

      伊景佑插话,冷冷道:“他有一颗孝心,为了成全自己的孝心,而罔顾他人性命,残害无辜的人,怎不该伏法?”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杀伐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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