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独立云端》风浅析

20、奇怪女孩

　　颜诺依记得，童嫣画刚出来时，那嚣张恶毒的笑声；她记得，封启泽在得手后，脸上的得意猖狂；她记得，那两个人站在一起，嘲笑她时的模样；她记得，小狐狸瞳瞳燃烧肉身，只为助她脱困的场景；她记得，玄月身上的血，封启泽以此害得她自尽；她记得，十六岁的玄月，像是地狱中的幽冥花，冰冷淡漠，缺乏生气与活力！

　　一切的一切，都印在她的脑海中，刻骨铭心！她要力量，她要报仇，要杀光所有背叛过她的人，要让他们承受她的痛苦。

　　“啊！”颜诺依大叫一声，在这一刻，突破了伽椰子的力量。无尽的怨气涌上她的身，同时刻，她身上也诞生出怨气，两相融合，互利互生，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一时间，怨气横生，几乎要冲破房屋。

　　房内温度一瞬间低下来，外边的烈阳似乎被云层遮挡，静悄悄的毫无风声，安谧得让人恐慌，一股寒意笼罩在屋内。屋内很黑，纵然外边烈阳高照，但似乎无法照进这里，无法驱散这里的寒意。

　　颜诺依捂住头，痛苦地低吟出声，沉浸在过往的悲痛怨恨中。她的身上，不仅有怨气，还滋生出杀意，一双眼睛中一片赤红，状若疯狂。

　　隐约间，似有人靠近，她下意识进行攻击，但忘了自己已经没了灵力，只能采用凡人的打架方式，一拳又一拳，但力道并不重。

　　恍惚间，她感觉那人抱住了她，轻拍着她的肩膀，似乎在安慰她，耳边传来那人温柔的声音：“都过去了。”

　　颜诺依心一颤，这四个字，触动了她的心。她忽然觉得鼻头有点酸，松开紧握住的拳头，偎依在他的怀中，停止了下来，一动也不动。

　　那个人的怀抱，真的很温暖。她闭着眼睛，不由自主地抱住他，似乎在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就像是溺水之人，在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无尽的怨气中，唯一的温暖，唯一的光明，让她心有眷恋。她渐渐恢复平静，消去了眉间的狠厉，化开了眼中的怨恨。那些仇恨，那些怨愤，那些痛苦，再次被她藏起来，被压在心中某个角落。

　　许久过后，颜诺依清醒过来，脸上犹自挂着泪水，退出清羽的怀抱，还不待说话，就听他微笑着道：“抱歉，我失礼了。你一直在挣扎，我迫不得已才抱住你，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颜诺依讶异。她没有想到，清羽竟然会向她道歉。当下，她摇摇头，轻语:“该由我道谢才是。”

　　她随意地抹去脸上的泪渍，仔细探查着周围，在寻找伽椰子和佐伯俊雄，口中轻轻道：“你先出去，如果我出了事，麻烦你再来一次，行不行？”

　　清羽沉思片刻，正色问道：“你可知道，伽椰子为何伤不了我？”不等她回答，他接着道：“这里的怨气太重，说明伽椰子含怨而死。怨气恨意，唯有浩然正气可破，因而，它的怨气缠不上我。”

　　至于伽椰子的精神攻击，又因他灵魂之力强，而无法给他造成伤害。

　　“你心中有怨意，呆在这里会增加你的负面情绪。”清羽又道：“此地可以锻炼你的意志力，但也会挑起你心中的仇恨，也许得不偿失。”

　　“我知道，但我等不及。”颜诺依轻语。为了报仇，为了获得力量，她能不顾一切，哪怕是入魔，哪怕是入无间地狱，哪怕心向暗，也绝不后悔。

　　所以，她想接着磨炼自己。在刚才，她被怨气缠身，差一点崩溃，幸好清羽及时进屋，帮她度过这一劫，没让她陷入疯狂中。她要再来一次，让伽椰子再攻击她，再重温当年的事，以此来锻炼自己的意志力。

　　力量，她无法尽快拥有，无法在短期内重回巅峰，就只能催生它，对自己残忍些，不放过每一个提升自己的机会，逼迫自己尽快强大。

　　“我必须提醒你，我大概只能帮你一次。”清羽脸色凝重，认真道：“你怨气缠身时，一个温暖的怀抱，恰好勾起你心中的善意，无意中帮到了你，如果重来一次，我不一定能帮到你。也许你会永坠黑暗中。”

　　毕竟，他和她无亲无故，除非对她而言，他很重要，才能一次次安慰到她，才能一次次唤醒她，否则，在一重重怨气加身时，她会陷入进去，化作另一个咒怨。

　　“除此之外，别无它法了？”颜诺依握紧拳头，脸上有一丝晦暗，又道：“我决定进去，不管如何，试一试，你尽力吧。”事实上，她想赌一赌，不信自己会就此入魔，不信自己会被伽椰子打败。

　　见她意已决，清羽也不强求，含笑道：“那好，我出去，你小心。”他转身出去，轻掩上门，站在过道里，并没有远离。

　　没过多久，屋内再次传来一声大叫，像是遭受了折磨，声音压抑着痛苦，来自于颜诺依。他轻轻一叹，拉开门进去，拥住有些疯狂的她，但这一次，他的拥抱不仅无法安抚她，反令她挣扎得更疯狂。

　　见此，清羽立时换了策略，“玄月，九天域的玄月小殿下。”在九天主殿内，他和她第一次见面，发现她很关心玄月，为玄月还活着的消息高兴。由此可见，九天域的小殿下对她很重要。

　　他说出玄月的名字，也是为赌一赌，赌她真的在乎玄月。

　　颜诺依的挣扎似乎弱了些。玄月，她的女儿！

　　清羽沉思一会，一边轻拍着她的肩，一边温声道：“那个女孩，已经十六岁了，你不想去见一见？醒过来，我带你去见她，你看，她就在你的面前……”

　　这时候，他感觉脚上一冷，目光向下望去，见伽椰子趴在地上，一只手抓上他的腿，犹如死水的眼睛瞪着他。显然，他的几次破坏，让伽椰子很不满，决定对他动手。

　　清羽凝眉道：“放开。”这时，他微微一晃，又遭到了伽椰子的攻击，一波接一波，让他差点摔倒，但也仅此而已，它虽然接连发出精神攻击，但对他的影响越来越弱，到最后，几乎已经伤不到他。

　　“呃、呃呃……”伽椰子发着声音，但见伤不了清羽，就转过矛头，决定先杀掉颜诺依。

　　它全身扭动着，但面上毫无表情，眼珠子一动不动，向颜诺依爬去。它涂着鲜红的指甲，浑身缠绕着黑雾，头发上染血，变成一撮撮的，双眼流着血，雪白的脸上有几条血痕，口中溢着鲜血，形貌甚是可怖。

　　清羽抬脚一踢，将伽椰子踹得仰头栽倒，便也不再理会它，将颜诺依打横抱起，就欲走出这间屋。

　　正在这时，传来蹬蹬脚步声，似有人在下楼梯，他回头望去，看见一个约十八岁的女孩。

　　她也看到了他，脸上一怔，似是难以置信，眼中一下子落下泪，非常激动地冲过来，但被阻止了。

　　似有一道无形屏障横亘在中间，她冲不过来。她很着急，亦很开心，喊着:“……我是萧千忆，是您的……”

　　奇怪的是，她有些话传达不过来。

　　清羽讶异，微微沉思了下，问道::“你是我的什么？”

　　萧千忆显然也发现了这件事，柳眉一皱，复述了一遍:“……我是萧千忆，您是我的……”她望向颜诺依，又道:“她是我的……”

　　清羽目光一闪，低头望了望怀中的女子，眼中有一抹异色。

　　“……”萧千忆轻唤着他，脸上仍旧挂着泪水，又道:“您和那座雕塑一摸一样，哥哥颜君瑕呢？”她的目光下移，凝视着颜诺依，眼中有着浓浓的思念之情。

　　似久别重逢!

　　忽的，萧千忆面色一变，惊呼道:“……小心后面！”

　　“你也是，小心身后。”清羽答道。在萧千忆身后的楼梯上，爬下来一个长发女人。

　　长发女人抬起头，脸上的头发向两边移去，露出一张美丽的脸庞。

　　清羽有一丝惊讶。对于这个长发女人，他并不陌生，此人乃是九天域的王后童烟画。

　　“呃、呃呃呃呃……”又一声响传出，来自伽椰子，在他的脑后响起。一把头发从上缓缓向下伸来，清羽回头望去，正在此时，那些头发缠上他的脖颈，飞快地缠紧，并向上缩去。

　　显然，伽椰子发现怨气对清羽没用，精神攻击也伤不了他，便决定用头发直接勒死他。

　　无奈之下，清羽松开手，放下了颜诺依。他悬空着，被吊了起来，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头发，在黑色头发中，有一张雪白的脸，其上无丝毫表情，仿佛是冰冷面具般，正是伽椰子。

　　清羽一手向上，紧拉着头发，以减轻自己的重量，同时另一只手握成拳，向顶上那张雪白的脸砸去。一声巨响，但并没有打到伽椰子，那张脸，似乎融入到天花板内。

　　头发越缩越紧，窒息感一波波涌来。他心神一动，化作一缕白芒，从头发上脱身后，再重新化作一个人。他仰着头，忽然伸手向上，一把攥住那一把头发，用尽全力，试图将它拉下来。

　　头发向上缩着，在拉锯战中，清羽被拉上去。他凌空一翻，倒立着，双脚踏着天花板，借力拉着头发。

　　天花板上，有着数不清的头发。此刻，它们盘旋起来，向四面八方延伸着，缠绕上清羽的身躯，将他重重包围，意图结成一个茧，全方位封闭他的逃生空间，欲让他窒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