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独立云端》风浅析

117、重逢山林

　　人偶娃娃？听到这四个字，颜诺依皱了下眉，记得贝丝也曾这样称呼清羽，难道在贝丝心中，丧尸都是人偶娃娃？

　　“贝丝，索菲尔已经死了。”她表情郑重，严肃地说：“那不是人偶娃娃，你不能有这种想法，那会害死你。”

　　她也不明白，在刚见面时，贝丝很惊惧恐慌，明显比索菲尔更害怕丧尸，怎么一夜过去，贝丝就把丧尸当朋友了？

　　“不，她就是人偶娃娃，是我的朋友，不可能伤害我！”贝丝哭叫着，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小脸上湿漉漉的。

　　颜诺依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人在害怕一个东西，又无法解决它时，久而久之会两极分化。

　　一是越来越怕，成为心中阴影；二是刻意亲近它，视它为友，自我催眠它不会害自己，也就不需要再害怕。

　　显然，贝丝属于第二种，为了不再害怕，就在潜意识里告诉自己，那是她的朋友，自我沉迷，自我相信。

　　“贝丝，让开。”颜诺依抱着她，可她挣扎得很厉害，就只好扔给清羽，声音比较柔和：“贝丝听话，它不能留着。”

　　只是几岁的女孩，昨天失去了父母，今天失去了姐姐，如此可怜，她不好说什么重话，但也不能任由贝丝这样下去。

　　颜诺依抱起索菲尔，身体往后退了步，正想钻出车去时，听到贝丝尖锐的喊声：“不准扔掉我的人偶娃娃！”

　　贝丝有些疯狂，哇哇大叫着，尖锐的声音划破天穹，还传来回音。

　　颜诺依皱了眉，耳膜被震得嗡嗡响，扫了贝丝一眼，脸色沉了下来，声音有些冰冷：“它不是人偶娃娃，如果你想死，就去亲近它们，被它们咬死。”

　　贝丝被惊住，脸上还残留着泪水，睫毛轻轻一颤，就有一滴泪珠滚下。她抽抽噎噎着，有点怕怕的，看了看颜诺依。

　　颜诺依下车，扫了眼周围，将索菲尔平放在地上，帮它摆个好姿势。她搂来很多枯叶，轻轻地盖在它的身上。

　　很快，她上了车，启动车子向前行驶。风吹来，卷走了几片枯叶，露出一角衣裳，索菲尔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如此安详，如此寂静，就此沉眠。

　　贝丝趴在座椅靠背上，目光还停留在枯叶那里，脸上有点哀怨、不舍，直到车子远去，她再也看不见，才抹着眼泪。

　　一天天过去，距离亚特兰大越来越近。颜诺依有些犹豫，将贝丝托付给瑞克，原本是件好事，但是现在的贝丝心态不对，也许会连累到瑞克。

　　这些天来，她试图摆正贝丝的想法，告诉她丧尸是凶残的，可惜贝丝很固执，坚持自己的想法，让她很气馁失望。

　　没有了索菲尔，贝丝也越来越沉默，清羽又不会说话，颜诺依一人也聊不起来，车内总是安静的，没有什么声音。

　　她们的运气不错，天气都是晴的，也寻找到了充足的汽油和食物，一路上倒也安全，没遇上丧尸群。

　　忽然，颜诺依目光一凝。在车子转过弯时，她发现前边有一辆白色的大车，堵住了半边马路。她减速慢行，因为看见有几个人站在路边。

　　显然，那边有人放哨，早就发现了她。

　　一些活人，不知善恶！她稍作迟疑，就停下了车，摇开车窗，向他们打招呼：“请问距离亚特兰大还有多远？”

　　一个棕发女子答道：“城里全部都是行尸，没有避难所。”显然，她们也是来亚特兰大寻找避难所的。

　　“你是来找避难所的？不用进去，全是行尸。”她额骨很高，身材比较纤细，牵着一个小男孩，站在一个结实的男人身边。

　　不远处，还有两对母女，几个男人，年龄大小不一。

　　这群人似乎都是平民，没有什么枪之类的武器，防御力不算高，只是在末世来临后，成群结队作伴而已。

　　颜诺依坐在车中，飞快地打量着这群人，粗略看去，他们不像是坏人，应该值得交往一下。如果没有问题，她倒是可以把贝丝托付给他们。

　　“你们好，我是依。”她下了车，又将贝丝抱下来，看着清羽犹豫了下，决定就让他待在车上。毕竟，现在能威胁清羽的，不是丧尸，而是活人。

　　“那个哥们怎么不下车？”棕发女子身边的结实男人问道，用一种探究的目光，透过挡风玻璃巡视清羽，带着戒备。

　　因为他的话，让这里不少人的注意力聚在清羽身上。很快，有人发现不对劲，疑惑地问道：“他怎么一动不动的？”

　　颜诺依思考了一秒钟，立即决定让清羽下车，与其藏着掖着，不如让他们大大方方观看，免得让他们起疑心。

　　“清羽下车。”她喊道。在这几天里，她教了他一些简单的东西，比如上下车，应付一下应该没问题。

　　清羽的动作很僵硬，扒拉了几下，才推开车门，机械地下车走来。他现在穿着格子衬衫，黑色休闲裤，平底球鞋，这些是颜诺依在一间小屋里找到的。

　　“哥们，介绍一下吧。”那个结实男人说道，身上肌肉很发达，比较魁梧。他有点奇怪，因为觉得面前这人很呆。

　　颜诺依代清羽答道：“他名叫清羽，因为身上有病，精神不太正常，不会说话很呆。这是贝丝，亲人都死了。”

　　结实男人皱眉，看得出来，他有点失望。他们队伍现在缺少男人，缺少战斗力，因为有几名生力军进入城里，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很有可能已经出了事。

　　但很快，他的注意力转移了，紧盯着颜诺依，惊奇道：“你带着个低智力的，还带着孩子，居然活到了现在？”

　　“一路磕磕碰碰的，熬了过来。”颜诺依微笑着回道，而后又问：“你们呢？”

　　棕发女人比较和善，答道：“我们都在路上碰到的，当时堵车，然后丧尸过来了，我们互相帮助，结伴活到现在。”

　　她自我介绍：“我是洛莉，这是我儿子卡尔。”她指着壮实男人道：“肖恩。”

　　一些人陆续靠近，好奇地打量着，都好久没看见新人。自从丧尸爆发后，他们躲进山林中，都是抓野兽捕鱼充饥。

　　“我们还有一些成员，在昨天进了亚特兰大，到现在还没回来。”一个金发女子担忧道：“我是艾米，我姐姐安德莉亚也去了，也被困在那里。”

　　“除了我以外，你们还有遇上人吗？”颜诺依询问道：“有遇上一个叫瑞克的吗？”如果没有意外，瑞克应该在她的前面，比她早些到亚特兰大。

　　听到这个名字，棕发女子洛莉一怔，脸色有点黯然，没有说话。

　　结实男人肖恩也愣了下，表情不太自然，回道：“世上叫瑞克的很多，不知道你找哪个，不过我们没遇到过。”

　　颜诺依心中一动，问道：“你们也认识一个叫瑞克的？”应该不是巧合，这个行尸走肉世界，不会有和主角瑞克同一个名字的人，所以，他们认识瑞克。

　　“他是我兄弟，不过已经……在末世开始前就已……”肖恩回答，语气有一点不耐，似乎在回避什么，看上去不自然。

　　“那是我爸爸。”被洛莉牵着的小男孩卡尔插话，简洁明了。

　　颜诺依越发确定了。她记得，瑞克提过自己和妻儿失散，正在寻找他们，来亚特兰大，也就是为这件事。

　　忽然，一阵奇怪的乐声传来，隐隐约约的，在山林里回荡。声音越来越近，预示着有人在飞快接近。

　　一辆红色的小轿车跃入众人的视线，车中的人很开心，脸上洋溢着笑容，显得很激动，“开得太爽了，这好车！”

　　是他们的成员回归了。颜诺依了然，看到一群人跑过去，向他追问其余的成员，听到他的保证：“放心，大家都很好，不用担心！”

　　“格伦，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被困了吗？”一个人诧异地问道，很开心。

　　但也有皱眉的人，比如肖恩，脸上有怒火，责怪道：“这么大的声音，一路警报过来，不怕把丧尸引来？”

　　带帽男孩格伦耸了耸肩，笑道：“有人帮了我们，是一个新人，瞧，他们来了。”后边，一辆白色的车缓缓驶来，停在小红车旁边。

　　一群人下来，两边人汇合，大多抱在一起，激动得笑着带泪。开车的男子下来，也就是格伦说的那名新人。

　　颜诺依一看，发现那是瑞克。果然，他赶在她的前面到达，不止在亚特兰大逛了圈，还救了一群人回来。

　　“清羽，依！”瑞克露出笑容，有些激动地喊道：“你们没有死！”在这时，他看到了旁边的洛莉母子，呆了一下，浑身有点颤抖，显得更激动，飞快地过来。

　　“爸爸！”卡尔向他飞奔过去，洛莉也是一脸不可置信，迎了过去。一家三口，紧紧抱在一起。

　　很多人诧异，全都望着这边，几乎都在为他们的重逢高兴。在这乱世，还能重逢，是多么大的运气。

　　唯独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肖恩，脸上没有看见兄弟活着的高兴，只有不敢置信、无措呆滞，以及一点点失望。

　　“原来大家都认识，真是有缘，又重聚了！”金发女子艾米笑道，和自己姐姐安德莉亚抱着在一起。

　　“洛莉、卡尔，我终于找到了你们！”瑞克笑道，笑容很灿烂，吻了吻自己儿子的头，一颗心总算松了下来。

　　颜诺依皱眉，在心中编织说词。毕竟，瑞克见过清羽，知道他很正常，她要编个说法，圆了这个谎言。因为在刚刚，她亲口说过清羽精神不正常。

　　总之，不能让他们发现，清羽是一只丧尸。

　　“清羽，你怎么了？”瑞克一手抱着妻子，一手抱着儿子，目光不经意地看见清羽，当即皱了下眉。

　　颜诺依沉思了一下，回道：“在别墅那，一群行尸追赶，迫不得已，我们登上了楼顶，从上面跳下后，清羽摔伤了头，就变成现在这样。”

　　瑞克一惊，仔细观看清羽，见他确实呆呆的，惋惜道：“怎会这样，不过，好歹保住了命，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当时，我真的以为你们死了，被几十只行尸堵住，基本没有活路，还好，你们死里逃生。”他看着清羽，关切地问道：“他现在情况如何？”

　　颜诺依思忖着道：“智力不高，人呆，现在好多了，会些简单的东西。”

　　“我们能相遇几次，也是一种缘分。”瑞克笑道。其实，他有心留颜诺依几人，但他也是新加入者，还不能做主。

　　毕竟，颜诺依三人中，一个小孩，一个呆呆的，只有一人有战斗力。

　　他看了看周围，发现洛莉这个团队有男有女，有大有小，还有个老人，应该不排斥外人，也不排斥弱小的。

　　颜诺依轻声道：“瑞克，我来亚特兰大找你，是想把贝丝托付给你。”

　　瑞克一怔，问道：“那你和清羽呢？”也不让颜诺依说话，他又飞快道：“一起吧，大家做个伴，共闯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