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独立云端》风浅析

108、被困车顶

　　跳！

　　两个人同时松手，转身向楼顶边缘处跑去，翻过栏杆，几乎没有停滞的，一同跃下去。丧尸跟在后边，从三层楼上直接摔下去。

　　“啪！”出人意料的，别墅后面停着一辆汽车。在冲刺下，两个人跃出几米，正好摔在汽车上。

　　按原先计划，底下是泥土枯草，质地要软些，而今换成坚硬的车厢，两人都摔疼了，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清羽摔在汽车中央，而颜诺依摔在汽车边缘那。她脚下一滑，再次向下摔去。

　　丧尸已经落地，从三层楼摔下，没有丝毫影响，爬了起来。

　　它们飞快起身，叫着扑过来。不止是这些，原本在汽车周围，还游荡着很多丧尸，听到声响后，全部涌了过来。

　　在这紧要时刻，清羽回身一扑，拉住颜诺依的双手，尽全力将她拉上来。

　　但在这时，丧尸拉住她的一只脚，试图将她扯下来。在双方的拉锯赛中，费了些时间，她才逃脱。

　　“有被抓伤吗？”清羽急声询问，握住她的脚丫查看，片刻后才放下。

　　“我还好，你呢？”颜诺依微微一笑，心中有暖流划过。很快，她的脸色凝重起来，只因四周全是丧尸，包围着这辆汽车。

　　因为两人摔下的动静太大，导致周围的丧尸全围拢过来，密密麻麻的一片。在它们的推挤中，这辆汽车在摇晃。

　　“瑞克！”清羽喊道，声音传向四方，但没有得到回应。这个地方，只有丧尸的赫赫声。

　　“他走了。”颜诺依站起来。经过这一连串奔波，她的右脚又开始发疼。如今的情况，两人已经进入了死局，只能等人来救。

　　“显然，他以为我们死了。”清羽无奈。就着微弱的月光，两人都能清楚看到，在汽车周围，黑压压的全是丧尸，“丧尸太多，我们冲不出去。”

　　他思了思，竟是坐了下来，又劝颜诺依：“不管如何，先等天亮。现在黑灯瞎火的，不宜乱行动。”

　　如今，也无它法，只能等。

　　在丧尸的赫赫叫声中，两个人沉默很久，清羽忽然道：“如今这情况，随时要奔逃，你的脚伤要尽快痊愈。”

　　颜诺依自然知道。如果有人前来相助，也许能有一条生路，而这种机会稍纵即逝，若因脚伤而耽搁，那便是枉死了。

　　但她不会治扭伤，从以前到如今，从来没有学过。

　　夜风凉凉，颜诺依的衣衫湿透，紧贴在身上，清羽在帮她按穴位。她瞥眼过去，就着微弱的月光，看见自己的脚丫在他的手中，心里忽然一动。

　　她低下头，道谢的话在口中溜了几圈，终究没有说出口。

　　如今是死局，若是没有人来救，那便只能靠自救。如何自救？两个人一起逃显然不可能，最好的办法，则是一人离开，一人留下吸引丧尸的注意。

　　清羽救过她数次，如果只能活下一个人，那她愿意还他的恩情。

　　在丧尸的推挤下，汽车一直在摇晃。幸好汽车四周都有丧尸，如果只有一边有，它或许会被推倒。

　　歇歇停停，几个小时过去，丧尸虽然散开了些，但几乎都在周围，只要两个人一到车顶边缘，就有丧尸叫着扑过来。

　　“睡吧，好好休息下。”已到深夜，清羽放下她的右足，揉了揉自己的手，将弓箭取下放置在一旁，懒懒地躺下来。

　　秋天夜凉，车顶冰冷透骨，又没有棉被，还被冷风吹着，颜诺依吸了吸鼻子，先前奔跑用力过大，身上出了热汗，此时早已冷却，只觉得全身发凉。

　　她躺下来，微缩着身体，但没过多久，就见清羽翻身侧躺着，将她拉入怀里，低声与她说：“事急从权，莫怪。”

　　颜诺依轻轻地“嗯”了一声，闭上双眼，沉沉地睡去。

　　今天几次生死险境，数次奔逃打斗，她实在是太累。虽在丧尸包围下，但她却仍觉得安心，完全放松下来。

　　再次醒来，是因她被冻醒，此时天刚亮，太阳还没升起。她弯了弯眼睛，眉眼间蕴着笑意，却发现两人相距一尺，不如昨夜相拥而眠，不由得有些诧异。

　　清羽垂下眼眸，似有丝尴尬与无措，低低地说了句：“我怕冒犯了你。”今早醒来，他与颜诺依相拥，恋人在眼前，如何不心动？

　　颜诺依偏过头，轻声道：“没有水、食物，我们撑不了多久。”经过一夜，虽然丧尸不再趴在汽车边，但也游荡在周围，能很快过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有自救的办法。”清羽站起来，指着十米远处的东西，“我查了周围，只有那里有一线生机。”

　　在清羽的提醒下，颜诺依向那里望去。

　　在十米远处，放置着四个铁柱，里面斜插着几十根钢叉，叉头大部分对外。

　　这是个陷阱，在铁柱中间放着几块肉，吸引丧尸过来。在食物的引诱下，丧尸会自动往钢叉上撞，将自己钉上去。

　　颜诺依看了会，狐疑地问：“有什么生机？”

　　清羽解释道：“我们一旦跳下去，丧尸便会围聚过来，将我们团团包围，想冲出去几乎不可能。如果跳下去后，有东西阻拦丧尸一会，我们只要跑快些，就有可能逃走。”

　　颜诺依琢磨过味来，诧异道：“你是说，跳入四个铁柱的中央？”那四个铁柱的中央，就是存放诱饵的地方，丧尸根本够不着诱饵，反会被钢叉钉住。

　　“对。”清羽允以肯定，补充道：“钢叉尖头斜向上，底下都留有空地，四个铁柱相距不近，我们可从中间钻出去。”

　　这个办法，能避免在落地后的那几秒内，被丧尸近身，被团团包围。

　　“但相距这么远，如何跳入中间？”颜诺依提出疑问。相隔十来米，如果还有修为，那倒也容易，但如今两人皆为凡体，根本跃不过去。

　　况且，几十根钢叉摆放不讲究，它的尖头不止对外，也对内，如果两人跳的角度不对，很有可能被钢叉刺中。

　　“我已经想到了办法，但要请丧尸帮忙。”清羽微微一笑，拉住颜诺依的手，转身向车后头走去。两人站在车边缘处，将丧尸都吸引过来。

　　在两人的脚下，几十只丧尸伸着双手，张开大口，试图爬上来。它们推挤着，发了疯般地涌来，一层包围着一层。

　　丧尸实在太多，几乎包围了整辆车。

　　但因为两人在车后头的缘故，以致有近四成丧尸聚在车后头，约三成丧尸聚在汽车两边，有近一成在车前头，还有两成游荡在周围。

　　两个人站在车尾，脚下密密麻麻全是丧尸。远远望去，这种景象十分吓人。

　　清羽吹了几声口哨，又引来几只丧尸，丧尸实在太多，车后头根本挤不下，无法将它们全部引来。

　　虽然不尽如人意，但也有效果，在车后头丧尸的推挤下，汽车缓缓向前移动，一步步接近铁柱与钢叉。虽然，在车的前方，有几只丧尸避之不及，被卷入车底，但仍没能阻止汽车的行驶轨迹。

　　汽车缓缓接近，八米、七米、五米、三米……形势可观！

　　却在这时，汽车猛地一晃，车顶的两个人差点摔下车。车前头凹下去几尺，导致整辆车斜倾。

　　汽车前轮陷入坑内，车尾高，车头低。

　　在查看后，清羽凝声道：“前面有个洞，车轮陷进洞内，应该出不来。”

　　他看向三米远的陷阱，无奈道：“要么在这等人来救，要么冲一下，试着跳入陷阱内。”

　　“第二个不行！”颜诺依否决。相隔三米多，失误几率太大，几乎没有成功可能，如果被钢叉刺中，就成了活靶子。

　　“瑞克走了，我们别无它法。”清羽叹道：“这是个荒野，基本没有人来，就算有人过来，有上百只丧尸在，那个人会冒险救我们吗？”

　　颜诺依沉默，心知这是对的。无缘无故，又非亲非故，末世之中，谁会慷慨地伸以援手？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车边丧尸，郑重道：“好，我们跳，是死是活，全凭天意！”

　　“不，只能一个人跳。”清羽微笑道。两个人跳，全活下来的几率更小，还不如由一人去冒险。他低语：“一个人去跳，成功逃出后，可以设法引开丧尸，救下另一个人。”

　　他稍稍停顿一会，又道：“如果他被钢叉刺中，没有成功逃出，那么，他就会成为四个铁柱中央的诱饵，他的鲜血会将丧尸吸引过来，这时，另一个人就可以从车后头跳下离开。”

　　这个办法，至少可以有一个人活着离开。

　　颜诺依沉默片刻，而后正色道：“我跳。”清羽救过她数次，于情于理，都该她去跳，以还他一份恩情。

　　“不行，相隔三米多，你跳不了那么远，必然会失败。”清羽否决，比划了车长度，又道：“我从车尾冲刺到车头，跳三米多应该没问题。”

　　如今麻烦的，主要是角度、力度问题，需要找准方向、用好力度，才能落入四个铁柱的中央。

　　但他从不曾试过，不知如何用力，无法摸索出感觉，只能凭运气跳。

　　“清羽！”颜诺依轻呼，拉住他的臂膀，摇摇头道：“我们再等等，说不定瑞克会回来，或者，有人路过救我们！”

　　同时刻，她在心中呼唤，试图寻找浩羲，奈何他仍旧未归。她低下头，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待会如果没人来，那便由她去跳。反正，清羽成功几率不比她大多少，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清羽安慰道：“你别忘了，你见过未来的我，所以，我应该能成功。”

　　“你也知道，历史有不定性，并不是不能改变。哪怕我见过未来的你，也无法证明，你这次一定不会死。”颜诺依认真回道：“先等等，也许有变数。”

　　清羽沉吟着道：“那好，听你的。”他坐下来，顺道拉下颜诺依，与她并肩坐着，看到她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笑，“早晚有一死，不论开心也好，不开心也罢，都改变不了结果，何不如洒脱？”

　　“哪能洒脱？我还有大仇未报……”颜诺依一顿，不禁发了怔。她还有仇没报，岂能轻言生死？但在刚才，她却忘了自己的仇，只为给清羽留一条活路。

　　从太阳升起，到太阳西落，在预料之中，没有一个人过来。

　　“就现在吧。”清羽开口。两天以来，他吃得不多，只喝几口水，又常常脱力奔跑，消耗太大了，再耗下去，他不一定有力气跳三米多远。

　　况且，如果跳成功后，他还要从铁柱陷阱内冲出，再甩掉上百只丧尸，这都需要充沛的体力。

　　颜诺依拉住他，脸上有一丝纠结，紧皱着眉头，似乎有什么事犹豫不定，片刻后才道：“再等一晚，明天早晨再跳。”

　　清羽沉思很久，最后点头应允：“最后一次拖延，明日早上必须跳，否则我就算成功逃出去，也会因体力不济被丧尸追到。”

　　夜幕来临，大概是晴了两天的原因，天上的银月很亮，落下淡淡的霞辉。经过太阳晒了一整天，夜间的温度还不算冷，正好舒适。

　　两个人躺在车顶，赏着天上的星月，听着沙沙风声、赫赫丧尸声，忽然觉得风景很好，身心都放松下来。

　　颜诺依翻过身，以手撑着额角，静静地望着清羽，惹得他诧异道：“怎么？”她忽然倾过身体，吻上他的唇瓣，直接来了记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