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独立云端》风浅析

102、前路难料

　　朱蒂丝大惊失色，抱着贝拉瑟瑟发抖，连连摇着头，不肯单独去面对丧尸。她们独自出去，根本没有活路可言。

　　“只要迈出第一步，后面就容易。”清羽劝道。原本他打算出去，把握好全场，但因颜诺依一番话，就改变主意了。

　　“不要！”朱蒂丝哀求道，看起来很可怜，啜泣道：“我们独自去，一定会死的，让他陪同吧，求你了，你不能这样做，这是在让我们去死……”

　　“朱蒂丝，你应该自救。”清羽淡淡打断道。显然，听到朱蒂丝以道德压人，他有点不悦，“我们没有义务救你，你的命，也不比我们珍贵。”

　　“清羽，”颜诺依轻声道：“我没让你不跟着去，你不用勉强自己，你包容过我，我也会包容你。”

　　她慢慢走过去，附在他耳边道：“在这段感情里，你总在顾忌我，以我的感受为先，甚至压抑自己的本性，但我希望，我们是平等的，能互相包容。”

　　温暖的气体，伴随着她的话，扑到他的侧脸上，清羽回眸，耳尖微微一颤。

　　“我开门了。”颜诺依提醒，快速拉开门栓。同时，清羽一脚踹去，将涌进门的丧尸踢得后退三四步。

　　教堂大门敞开，丧尸再次扑过来。颜诺依立身在门口，一脸凛然，握紧木棍。

　　“朱蒂丝，快！”清羽当先走出去，引丧尸离开门口，朝那对母女招手。他向后跑去，让丧尸远离教堂。

　　丧尸跟随着他，赫赫叫着扑来。此时，它已经离教堂三十几米。

　　朱蒂丝握刀的手在发抖，贝拉躲在她后面，吓得哇哇大哭。清羽叹息一声，抬腿将丧尸踹开，提醒道：“快去！不然，我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你们。”

　　朱蒂丝紧紧咬着唇，对着丧尸脑门一刀，但因颤抖而力气过小。丧尸在追清羽，乱晃乱动，她找不到准头，砍了好几刀，但没杀死它。

　　贝拉抓着她的衣角，躲在她的后边，小脸红扑扑的，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小孩子天生爱玩，见怪人不来抓她，反倒被母亲一顿乱砍，也不再那么害怕，起了玩闹心思。

　　清羽摇头叹息，分明是这等紧张惊险的时刻，却让人嘀笑皆非。他想到儿时的一种游戏——老鹰抓小鸡，他三人此刻正在陪丧尸玩呢。

　　颜诺依握木棍倚在门口，戒备地注视周围，谨防有丧尸前来。看见清羽那边的情况，她皱了眉，心中有一丝恼怒。

　　清羽置身险境中，可不是为了自己，这对母女，实在不懂抓住机会。

　　见朱蒂丝迟迟砍不死丧尸，清羽终是瞧不过去，正想解决丧尸时，听见一个清脆女声：“朱蒂丝，丧尸在抓贝拉，快杀了它！”

　　朱蒂丝一惊，鲜血直冲头顶，顾不得其它，举刀力劈而下。这一刀，几乎用去她全部力气。她瘫坐在地，却仍叫着：“贝拉，贝拉……”

　　“妈妈。”贝拉怯怯地叫着，从她背后冒出来，扑入她的怀里。母女二人轻声啜泣着。

　　“又有两只来了。”清羽望向远处，轻声道：“朱蒂丝，上。”

　　朱蒂丝双腿发颤，眼泪汪汪的，脸色惨白，拿刀的手在哆嗦。在她身旁，贝拉紧挨着她，瞪着一双大眼。

　　见此，清羽摇了摇头，接过长刀，足下生风一般，冲去给丧尸两刀，干净利落。他瞧着刀刃，“砍多了，不锋利。”

　　几人关好教堂大门，又搬来柜子抵住门，打算先在这里度过一夜。

　　朱蒂丝与贝拉偎依在角落，还处在刚才的刺激中，满身大汗，胸脯起伏不定，双手在微微发抖。她杀了只丧尸，脸上还沾着它的血。

　　过了会，她嗫嚅道：“请你们不要放弃我，我会努力的，尽快适应。”

　　颜诺依虽有不忍，但还是坦诚道：“在末世中，没有人会等你成长。尤其是，你还带着一个胆小的女孩。”

　　朱蒂丝脸色雪白，抱紧自己的女儿，心中冒出一个可怕想法，但很快被压下，只是恳求道：“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一个累赘，有女儿在，没有团队会接受她。可是贝拉，总归是她的女儿，她实在舍不得、也不忍心丢下她。

　　“可以带上你们，但若在途中，有危及我们性命的事……”清羽回道。

　　教堂中，有一排排座椅，连在一起。

　　颜诺依选了左上角那个，闭目思考未来。听朱蒂丝说，在亚特兰大有避难所，她去那里，虽可以完成浩羲下的任务，但这历练也将没有意义。

　　生死磨砺，需挣扎在生死边缘，才能快速成长。但靠她单打独斗，一个人闯荡，没有灵力，会饿、会渴、会生病，想要在末世活过一年，又是极度困难。

　　身旁有动静。她睁眼看去，沉默了一会，说道：“我去换衣服。”说着，她站起身，刚想走时，却被人拉住了手。

　　清羽直视着她，询问：“刚刚，你为什么如此反常？”他压低声音：“你不喜欢我帮助那对母女？还是你不想我置身险境？你在担心我？”问到最后那个问题时，他的声音中带了丝淡淡的雀跃。

　　虽然它很浅很浅，但却让人难以忽视。

　　颜诺依沉默了很久，轻轻的一句话打破暗夜的宁静：“对，我担心，你在我面前死过一次，我不想有第二次。”她承认，清羽很强大，但就算他再强大，也有疏漏不慎时。

　　“那么，”清羽的声音放得很低，似落叶随风飘过：“你为什么又要同意我去？”

　　颜诺依轻笑道：“在九天域初相识时，你为什么救我？在体验世界时，你为什么救我？在夏朝时，你为什么救我？那是因为你的心地很好。”

　　“因此，我们才纠缠不休，有了如今的关系。”她轻声补充道：“如果现在，我不准你去帮忙，压抑了你的本性，也就代表抹杀了你我的过去。”

　　一夜过去，并不安宁。夜风刮断枯枝，树影在窗户上摇曳，屋内明暗不定，几只丧尸来来去去，在黑暗中格外骇人。

　　颜诺依苏醒，有点迷茫的目光扫过教堂，定格在窗边。

　　清羽挺直卓越，穿着黑色衬衫，高大俊美，墨发垂落在腰间，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身上，投下一道阴影，宛若画中走出的人，又带了丝别样的诱惑。

　　一种别样的感觉。颜诺依低头沉思，想不出词来形容此刻的他。

　　“醒了？我出去一下，我们的武器太少，不够用。”清羽微笑道。

　　颜诺依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太阳刚刚升起，光线不是很亮，林中还有白雾，空气中湿气浓重。

　　看到清羽砍来几截树枝，颜诺依诧异道：“做弓箭？”这也是个好主意，能近程射击，不用靠近丧尸。但这里条件不行，没有弦，箭也不够。

　　“只需要箭，我们有弓。”说着，他回了教堂，拿出一把红色的弓。

　　“哪来的？”颜诺依惊奇。这弓做工精湛，一看就知射程很远。红弓上还有三个字：落日弓。

　　清羽沉吟着说：“在我醒来后，这把弓就出现在我旁边。可能是奖励，帮朱蒂丝和贝拉。”

　　颜诺依略一沉吟，直接闭上眼睛，向浩羲请教，但问了几遍，也没有人回答。

　　隐约间，在白雾深处，那棵枫灵树下，立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一些字：帮你换取一把落日弓，我有急事外出，短期内不归，勿念。

　　颜诺依立即去查自己的属性点，发现少了两点，现在总共只剩下一点属性值。

　　“怎么了？”清羽询问。

　　“浩羲不知去了哪。”颜诺依回道，简洁讲了个大概，“快些做箭吧。”她去折了些拇指粗的树枝，拔掉枝上的枝桠树叶，每根都有两尺多长。

　　清羽接过树枝，用长刀削尖它前头，一连做了十支木箭，“要做个箭筒，不然不方便携带。”

　　颜诺依建议：“用竹筒。”在教堂左边，有一片竹林，深幽碧绿，竹竿粗细不一，细的有婴儿手臂大的，粗的有盘碟大的。

　　两人半掩上大门。清羽拿刀砍着竹竿，刀口有点钝，砍得有点吃力。

　　一只丧尸循着声过来。颜诺依一瞧，拿起一支木箭，“你继续砍，这只丧尸我去解决。”她快步迎过去，右脚有轻微刺痛，但没有大问题。

　　她先撞倒丧尸，再一脚踏在它的胸膛上，双手握木箭猛地刺下去，插入它的左眼中。丧尸没了声息。

　　“小心，你前面又来了一只。”后边，清羽提醒。他的手上没停，一刀刀砍着竹竿。以他和颜诺依的能力，如果遇上单个的丧尸，完全没有问题，能轻易解决。

　　颜诺依拔出木箭，迎了上去，脸上一片肃然，用箭尖插进它的额头。她擦尽木箭上的血，才漫步走了过来。

　　朱蒂丝也醒了过来，站在教堂门口。她向四处望了望，没有看到走动的丧尸，就忙快步冲过来帮忙。

　　也在这时，清羽砍下粗竹。他选中一截竹竿。它的长度足够，又能容下十几支木箭。一刻钟以后，他拿着竹筒进来，将它用丝带系紧斜负在背上，竹筒朝右，方便右手取箭。

　　几人回到教堂，没有食物，只能喝些水止渴。从昨天到今天，两瓶水都只剩下小半瓶。

　　“这里不能呆了，我们得走。”清羽站在窗角，突然说出这样一句，紧接着，他又急促地说道：“快点！”

　　这扇门挡不了多久，一旦它被丧尸破开，那他们就是瓮中之鳖。他飞快收拾自己被换下的衣裳，装下半瓶水。

　　颜诺依去窗边一看，脸色也变了，“朱蒂丝，你的东西不要了，我们快跑！”

　　昨天，她和清羽前往教堂的途中，共遇上了四五十只丧尸，没想到它们汇合了，还找到了教堂这里。

　　清羽飞快道：“朱蒂丝，我建议你和贝拉留在教堂。”带着贝拉，朱蒂丝奔跑速度不可能快，也许会被丧尸追到。

　　“这样跑出去，你们可能更危险。”他的语速非常快：“我和依依的离开，应该会引走大部分丧尸。”

　　“不，我们一起逃，别丢下我们！”朱蒂丝忙背起黑包，没来得及收拾的东西也不管了，牵起贝拉跑过来。

　　昨天在教堂里，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那种被丧尸堵住生路的绝望感，她实在不想再一次经历。

　　而且，她知道，如果颜诺依二人离开，那一定不会再回来。她和贝拉呆在教堂，也只有等死的命，还不如拼一把。

　　“别后悔。”颜诺依回了句。丧尸飞快地临近，她无法劝告，没有时间去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