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妖女风月录》鲤无鱼

41、流金岁月×二十不惑6

　　时隔三年谢宏祖带着司檀又来到了这家“御用”赛车俱乐部，尽管他自己操持的产业不兴，但手里捏着的沪上太子圈肥着呢。

　　“你忙着陪老婆我还把你捞出来，改天请你和锁锁吃饭。”司檀摘下墨镜，明锐的眼盯住场上，只有一辆红白迈凯伦赛车绕圈疾驶，三圈过后减速停在了他们前方。

　　“没事儿，那什么，这哥们跟我一样，也不是什么做生意的料，惯爱玩票，你别跟他说太多，也别掐起来。”谢宏祖摸摸鼻子，“来了。”

　　赵天耀拿下头盔，“稀客啊谢少，哦对，忘了祝贺你，新婚快乐啊！”“感谢感谢。”赵天耀戏谑的眼神扫过司檀，“这是…带着小女朋友来玩儿？”

　　谢宏祖听言瞬间脸色就不好了，被一旁从容的司檀抢言：“小赵总真是贵人多忘事，上个月我们公司和您刚谈了三方协议。”

　　“啊…金投的，司、檀。”赵天耀故作恍然大悟，“我爸可跟我提起过你，还有你哥，吾辈楷模啊。”

　　司檀掩下不悦，阴阳怪气，纯属欠收拾，“咱们之前不是谈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不想签了，是我们开出的条件差点意思？”

　　赵天耀想打造出国内第一座符合国际汽车联盟一级方程式标准的赛车场，金投注资，外包天弘。可帝景这位太子爷不是个好做生意的主，苏总把这块不好啃的骨头扔给了她，接不住，在董事会一帮老顽固那就削弱了话语权。

　　“你来了，那天弘的人呢？”

　　“我得到了天弘的授权。毕竟人多心眼多，牵扯到的利益就多了，只要我们谈成了，天弘不是问题。”后一句是真的。

　　“谈成？好说啊，F1玩过吗？五圈，你赢过我，我就无条件签约。你要是不敢呢，那也没办法，咱们就不浪费时间了。”赵天耀递来一个头盔，司檀收敛起笑意，遂接过，又被谢宏祖夺来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道：“祖宗，不要命了？就你那水平，顶多算个会开，咱没必要啊，这生意不做就是。”

　　“会开就够了。都把我架上来了，我能夹着尾巴走？”司檀把包扔到一边，开始拢起头发，“把赛车服拿给我，你不拿我就这么上咯？”谢宏祖开始反悔自己今天为什么答应带她来，把赛车服牢牢往她身上套，被拍肩安抚，“他都已经开一下午了，也没那么多体力，又不是没有赢面，我最喜欢搏一把。”

　　他算是了解她的性子，“司檀，你切记安全第一。你要是出了事我俩都得玩完！”

　　“没事儿，我有巨额保单。”司檀摊摊手似笑非笑，转身坐进她挑选的梅赛德斯握持手感，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眼看赛车场上司檀玩命赶着那辆迈凯伦，谢宏祖龇牙咧嘴地在看台漫步，思绪万千又捉摸不定：他得叫人来，谁能制得住这个场面？金投的人不行，先给司廷打电话，一遍遍无人接听，没辙了，叫天弘的人来，好歹是个第三方，离得也近，她跟杨柯不是有点来头吗？他来稳妥。等待拨通那个号码的间隙，谢宏祖焦虑得肾上腺素都随着场上速度飙升。

　　第一圈下来，司檀落后了将近八十米，哪怕做好了全身防护，狂暴的引擎轰鸣也令她有些耳鸣，酸胀的眼睛来不及关注其他，甚至一晃神一侧目都可能引发赛况失控，她盯紧了路面和那辆占据上风的迈凯伦，咬紧牙关降服座下这头飞驰猛兽。

　　黄埔区另一头的马路上，杨柯看着堵塞的路况终于忍无可忍拍打了下方向盘，接听公司打来的电话：“杨总，大地恒新四点十五分的会议马上要开始了，您在去的路上吗？”

　　“帮我推了。”一声挂断音。

　　梅赛德斯开始咬死迈凯伦的车尾，只待下一个弯道超车，经过拉锯终于渐渐和迈凯伦并排，司檀故意左打方向解气地撞上一把，紧接着试图甩开它，她早被声浪淹没在风里。

　　杨柯到场时他们已经快结束倒数第二圈，叫停显然不可能，提着一颗心在场外距离入口最近的地方踱步。

　　司檀技术不行，只能冒着翻车的风险进行接下来的翻盘操作，在失控的边缘寻找最快的速度，她已经快过迈凯伦一整个车身了，赵天耀看着梅赛德斯后轮与砂石路面擦出的火星爆了个粗口。

　　到了终点处的决胜弯道，梅赛德斯已经和迈凯伦拉开一小段距离，梅赛德斯领先抵达终点！谢宏祖见状松了一口气，杨柯却仍蹙着眉。

　　就在迈凯伦已经减速缓冲的时候，司檀出弯的一瞬没及时踩住刹车踏板，出于惯性飞出去撞上栏杆，轰然一声撞击。

　　那一瞬间，失重感把她打上天去，一阵翻天覆地的昏眩……

　　杨柯瞳孔猛地一沉，第一时间飞奔过去解开车内的安全带，把蜷成一团的司檀拦腰抱了出来，“司檀！司檀！”动手摘下她的头盔，她额前的发丝已经湿透，头盔的保护作用下面部只是充血，视力也无碍，“哪儿疼？”

　　赵天耀和谢宏祖带着医护救援人员赶来帮她检查身体，司檀僵着脖子，哭笑不得，“脖子，好像扭到了。”

　　“我带你去医院。”杨柯轻手轻脚把她抱起来，动作不敢有太大的幅度。

　　“等一下。赵天耀，明天去找我们周总签约，还有你。”环着的手紧了紧杨柯的后颈。

　　赵天耀咧了咧嘴角，一改之前的吊儿郎当，“司家人，有种啊。”她更想将他的眼神称之为忌惮。

　　“现在感觉怎么样，脑子还清楚吗？腹腔痛不痛？”杨柯把她放进后座，开车上路。

　　“我真没事，就是还有点晕。”手边摸到一个盒子，“这是什么？”

　　杨柯从后视镜看去，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她手里，“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哟，谁送的，或者送谁的？”司檀迷糊地调笑起来，不知道是被这钻闪的还是刚才被撞得眼冒金星。

　　“谁打开就是送谁的。”他说完从镜像中观察她的神色。而她呢，反应过来心中倒别有一番滋味，面上却不露破绽。

　　司檀做完全身检查，的确只是脖颈扭伤，戴好颈托就安排了住院察看。

　　“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杨柯气息有点急，脱下的外套挽在臂弯，领口和袖口的扣子都解了开来，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司檀看来觉得斯文又粗鲁。忙活了一通，是真饿了，她思忖片刻道：“鲜肉月饼。”

　　杨柯失笑，口味倒和他相同，“你也爱吃？行，乖乖等着啊，别乱动。”

　　她直直地端坐在床上，自个儿静了一阵，取完CT和报告单的谢宏祖进了病房，“你今天可吓死我了 。”

　　“又没拉着你上。”

　　他面露含蓄的得瑟，“我怕你哥宰了我，我现在可不能出事，告诉你吧，我，当爸爸了！”

　　“哟，锁锁怀孕了？”

　　“嗯，四个月了。”

　　“你俩动作够快的啊。”司檀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响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祖祖你没事吧！”赵玛琳扑到谢宏祖跟前，袭来一股蛮横如她本人的甜腻香气。

　　“我我没事，有事的是她。”谢宏祖挠着头随手一指病床，拉开了和她之间的距离。

　　司檀看不下去她那股子黏糊劲，嗤笑一声，“我说赵玛琳，人都结婚了还不死心，你这是要腆着个脸当小三啊？”

　　她恼羞成怒地瞪大了眼，冲到病床前耀武扬威：“司檀！别仗着有司家给你撑腰我就不敢动你！”

　　“你动她一下试试。”此时杨柯提着袋子回来了，将手中的东西放到床头，目光瞬间转冷，叉腰定定地盯着赵玛琳，在走廊上就听见了病房里的动静，真是什么人都能放进来。

　　“你！你们，好啊，我让我哥跟你们解约！解约！”赵玛琳见寡不敌众，撒出去的泼不好收场，放完狠话仓皇离开。

　　“亲哥？”

　　“堂的。”

　　“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你好粗鲁，我好喜欢。”

　　谢宏祖自觉多余，惭愧又尴尬地瞟来瞟去，边说边往门外退，“咳咳，那什么，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家里还有孕妇等着我。”

　　“让我看看，哟，还有美龄粥，喂我。”

　　司檀穿着病号服，褪去了往日精致妆容，面色过分白皙，眼睛里似一汪水，看得杨柯来气，手中搅拌着粥，语气中隐有严厉： “他们是冲天弘来的，你一个甲方去搅什么浑水？”

　　豆浆和糯米熬煮出来的氤氲香气给她一种类似幸福的错觉，“爱上我了？这么担心。”

　　“都喂嘴边了，再不吃凉了，司大小姐。”

　　杨柯被公司叫走前，将她的床头调整好角度，让她好好养神休息，她又啃了几口鲜肉月饼，放回时看见纸袋里装着那款全钻腕表。这人，也不怕她没看见随手连着袋子扔了。她取出表戴上，轻扭着腕部来回欣赏。

　　回到公司后杨柯不免被另一个合伙人唐欣追问：“老杨，你干什么去了，我们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不接，现在有什么事比我们和大地恒新的第二轮合作还要重要？”他嘴上致歉，不做反驳，直接去对接相关事宜，开始收拾烂摊子。

　　司檀阖了一阵眼，再醒来时发现周寻坐在床边，最近压力很大吗，胡子好像长长了，她下意识地打开手机翻阅消息，“你怎么来了？赵天耀他们解约了？”

　　他从天色微暗时就坐起，此刻外面夜色斐然， “我只是来看看你。”才说了一句话，手机又是一阵震动，周寻走到窗边接听，话语之间对电话内容表示知会，眼神却在和司檀作交流，挂断后敲了敲手机示意她：“豁出命去谈来的合作，他们说解就能解的？”

　　“看来这个伤没白受啊。”

　　周寻嘴角勾起一个晦涩的弧度，“公司的人每每都说你如何豁得出去，我今天才算见识到，难怪苏总说你是武将。”

　　“那你是文将？”司檀微微抬起下巴，还想追究这个典故，看到门口来人顿感不妙，像小时候做了坏事被发现，闭上了嘴，病房搞得门庭若市引来送往。

　　“司总。”

　　司廷屏退了助理，走上前自顾自地掀起被子一阵打量，被司檀轻拂开，“我就是扭伤了脖子，几天就好了。”

　　“好久不见周总，代我向苏总问好。”他好像才想起旁边还有人，又冷着脸道： “爸去瑞典了，但是如果让他知道，你可能在金投就待不长了。”得，敲山震虎来了。

　　“司廷，我为我的个人行为负责，你们别波及旁人。”此言一出气氛急转直下，听得司廷想为他的“好妹妹”拍掌叫好。

　　“司总，作为司檀的直属上司兼工作搭档，我代表集团向她这次因公受伤致以歉意。我也以个人名义担保，在我任职期间，不会再有类似事件发生。”周寻上前几步，站到了她身边。

　　司廷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一字一顿道：“君子一诺，可以。”他也只是来看望妹妹，没想继续敲打，转而同司檀说：“休息好了晚点我让王叔接你回家。”

　　“哦…”

　　“周总还有事？”司廷示意周寻跟他一起走。

　　“还有一点’工作’要和小司总交接，我稍后就走。”

　　“那好。”总算送走了这尊大佛，司檀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司檀。”

　　“嗯？”

　　“我知道你这次为什么冒这么大的险。我想说，是你的都将是你的，有些东西强求不来，为此造成严重的后果，不值得。”

　　“你还是不了解我，属于不属于的，我攥到了手里才清楚，前有狼后有虎，容不得我坐享其成。”司檀抱着手臂冷眼看他。

　　周寻被气笑了：“我是你口中的狼还是虎？”

　　她眼神闪了闪，“你是老鹰，直接从高空飞下把母鸡护着的鸡崽叼走了。”说完觉得不妥，形容得带有一丝恶寒的嗔怪。“周总还有公事要谈吗？没有就请回吧，其余工作线上会议解决。”

　　“那我跟你谈点私事。”原以为他会依着这道逐客令果断离开，司檀眉心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