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现真好》狐狸76

22、恋爱

　　第二天正好是周六，许安歌不用上班，连珣当然也没有去。昨晚许安歌再次留宿连珣家——在连珣的连哄带骗下。她醒来时是10点多，下床走动发现脚已经能走路了，肿也消下去了，不过还是不能长时间地走，更不能跑。扶着墙下楼，许安歌发现连珣又在厨房忙活，她慢慢挪向厨房，几乎没有声音，正专注于切蘑菇的连珣，丝毫没有察觉身后多了个人。许安歌靠着厨房门站了一会儿，看着连珣高大挺拔的背影，不经意间，嘴角已经扬起弧度。她慢慢靠近他身后，双手穿过围裙底下环住了连珣，脸贴在他背上，能明显感受到他单衣下传来的体温。
　　正在切菜的人怔住了，只觉得，这一切真的美妙得不真实。
　　“哇呜，我不是在做梦吧。”
　　“如果你的腹肌没有这么给力的话，我肯定会告诉你你在做梦。”
　　“你怎么老是惦记我的腹肌。”连珣嗔怪。
　　“你不是以身相许了么，我惦记哪轮得上你说话？”
　　“我以身相许又不是卖身为奴。”连珣佯装不满。
　　“有差？”
　　“没有。”本以为连□□钟没了骨气，但是他接下来的举动却让许安歌深深意识到，自己是在玩火。连珣洗洗手，擦干，又摘下围裙，然后不紧不慢地说：“但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很危险的。”
　　还没等许安歌领悟到他的意思，温热的唇便贴了上来。猝不及防，本来脚也没完全恢复，许安歌一下子有点站不稳，连珣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稳稳扶着了她的腰，顺势加深了他的吻。
　　连珣停下时，许安歌脸上又是一片潮红。他面带坏笑，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到：“我可是个男人。”
　　许安歌推开他，“继续做你的菜吧。”然后也不顾脚上的疼痛，迅速走开了。
　　“你别走那么快，脚会痛的。我又不会吃了你，别忘了我是你的奴隶呢。”连珣又补了一刀。
　　许安歌没理他，但是本来想要上楼的她，听到他这句话后，改变了主意，径直朝门口走了去。
　　连珣急了，“你去哪儿啊？”
　　“回家！”
　　“别啊，我错了错了，您就在这好好坐着，等我把粥熬好了，您吃了、教训我之后再回去也不迟嘛。”连珣冲到许安歌前面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以后要再敢这样，你就死定了。”许安歌恶狠狠地说完之后，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下了。
　　“记住了记住了，再也不敢了。”连珣连忙狗腿到。
　　吃饱喝足，许安歌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好不惬意。连珣可不甘于自己玩自己的，他坐到沙发的另一头，然后一点点，一点点，挪动他的屁股，边挪边观察许安歌的反应，但是好像许安歌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眼神只专注于她的手机屏幕。连珣移动的频率更快了，但是就在他离许安歌只有一步之遥时，一个枕头横空出世，横亘在了她和许安歌之间。而枕头的支配者许安歌，却仍是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玩她的手机。连珣也不管不顾了，他把枕头拿开，然后双手抱住许安歌的手臂，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将小鸟依人这个成语诠释得淋漓尽致。
　　“你在干嘛？”许安歌边说边不耐烦地抽出她的手。
　　“我好累啊，我需要休息。”连珣又将手缠了上去。
　　许安歌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要是闲得慌，去帮我做两件事，第一，去我家我的房间里帮我拿一下我的笔记本，回来之后把两件礼服拿去洗衣店送洗。”
　　“我忙活了一早上，你都不心疼我一下吗？”
　　“Excuse me？”
　　“好歹我现在是你的人，累坏了可怎么办。”
　　“那就不是我的人了，我不需要这么没用的人。”许安歌说着，憋着笑。
　　“好，去就去。”连珣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许安歌脸上啄了一下，然后飞快离去。
　　“你！”许安歌一个抱枕飞过去，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之后，落在了连珣身后。
　　连珣回头：“嘻嘻嘻。”
　　连珣去洗衣店之后，许安歌开始工作。就在她正在为新的设计绞尽脑汁的时候，一个电话打断了她的思路，是许文泰。
　　“喂，爸爸。”
　　“安歌，你今天是不是休息，叫上你弟弟，一起回家来吃个饭。你们俩最近怎么回事，约好了似的不回家，特别是许嘉熠，当初搬出去的时候信誓旦旦，说每周都回来，现在呢，一个月都不见人影了。”
　　“我最近比较忙，可能嘉熠也是吧。”
　　“别跟我说这个，忙永远不能成为不回家的理由。”
　　“好吧，我问问嘉熠有没有时间。”
　　“今天是周六，天大的事也得给我搁着。你妈说今晚要亲自下厨等你们回来吃饭。”
　　“我知道了。”许安歌沉沉地应下了。结束通话后，许安歌哪还有心思工作，她手捧着电话，在和许嘉熠的短信对话框中，重复了无数遍输入之后又全部删除的动作，最终还是什么也没做。
　　许安歌正烦恼的时候，连珣回来了，带着心事。
　　他进门，看到的是许安歌坐在沙发上，发呆。
　　“安歌，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我现在不想听你废话，别来吵我。”
　　“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呐？”
　　“没错，走开。”许安歌本以为这样能把连珣打发走，但是没想到他反而因此更来了劲。
　　“对不起嘛，要不我让你亲我一口解解恨？”
　　此时连珣的不正经让许安歌很反感，“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嘻嘻哈哈，我现在真的很烦，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好吗？”
　　看到许安歌认真地生气了，连珣收起了玩笑的心，同时收起了想跟她说刚才他在楼道里碰到了某个人的心。“我可以让你一个人待着，但是我不能让你带着心事在这里一个人烦恼找不到出路。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啊，即使我帮不了你，你说出来不会好受一点吗？”
　　“不会。你不走我走了。”
　　连珣不再说话，起身上楼了。
　　又抱着手机思忖了许久，许安歌最终选择对着许嘉熠的号码按下了通话键。
　　漫长的嘟嘟声。就在许安歌以为不会有人接听的时候，听筒里传出了许嘉熠低沉而冷淡的声音：“有事吗。”
　　“爸爸说让我们今晚回家吃饭。”
　　“我不去了，你自己编个理由吧，反正你最擅长的不就是让爸妈满意。”
　　许安歌原本小心翼翼的心瞬间被点燃了，“我没有义务帮你编故事。”
　　“也是，这种事还是我自己来就好，反正以后我要让爸妈失望的地方多的是，也不差这一件。或许可以从现在开始慢慢锻炼他们的承受能力，否则以后可能十个优秀的许安歌也抵不了一个糟糕的许嘉熠给他们造成的打击。”
　　“你一定要这样吗？”
　　“你给我选择了吗？”
　　沉默。两人都知道对方还在听，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最终，还是许嘉熠按下了结束键。
　　挂掉电话后，许嘉熠回到房间，看着还睡得安稳的余东灏，心中对许安歌的悔意才得以有所缓解。
　　但是放下电话的许安歌，却没有一件可以让她慰藉的事。现在把连珣的耐心也磨没了，许安歌想，也许我就是活该做个独行动物。她上楼收拾自己留在连珣家的寥寥几样的东西，准备回去。
　　在自己房间里的连珣，竖着耳朵听着门外细微的声音。听着许安歌回房间又出去，听着她下楼，听着门关上的声响……好像一切才刚开始，就又结束了。他握着门把的手数次想把门打开出去将她挽留，可是最终任凭汗液浸湿了手心，心中演习的场景还是没有被付诸实践。第一次，连珣对于追许安歌这件事感到颓废，即使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许安歌还是没有把他当成可以信任的人，还是不愿意对他敞开心扉，还是把他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算了吧，谁都有获得幸福的权利，有些东西真的就只是适合深藏于心。
　　许安歌回到家，有个人坐在沙发上。听到有人回来，沙发上的人回过头来，自然地说了句：“回来啦，又去哪里鬼混了？”
　　许安歌看到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手中的东西掉落在地，顿了一会儿之后，她走过去将她紧紧抱住。
　　于轻阳也回抱她，五味杂陈的心获得了些许平静。这段时间她经历的东西不比许安歌少，不过一会儿之后，她还是压下情绪，装作轻松的样子。
　　“好了不要矫情了，你知道我最受不了这种。”
　　“受不了最好，就当做惩罚吧，这段时间消失不见的惩罚。”
　　“你也竟敢提惩罚，大周末的，你这个时间点不在家，还这么衣冠不整地回来，我不在家这段时间，看来你还挺快活的嘛。”
　　“是，我最快活，你要是再敢这么玩失踪，我就一直在外面快活，让我们家变得空落落的，别指望我会一直在家守着等你回来了。”
　　“好的，知道了。”
　　“你这段时间都去哪里了？”许安歌松开于轻阳，看着她。
　　于轻阳却目光闪烁，“也没有去哪里，就是逛了一圈欧洲。”
　　“一个人？去欧洲？”
　　“很奇怪吗？我当时就只想离开这里越远越好。”于轻阳试着让自己更有底气。
　　“你还生我气吗？”这下轮到许安歌不安了。
　　“你什么时候见我生一个人的气还和她抱在一起还和她这么和谐地对话？”
　　“可我又不是别人。”许安歌开始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跟我来劲是吧？看来我是回来得太早了。”于轻阳起身，垃着还没拿上楼的行李作势要走。
　　“你要干嘛，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女人。”
　　“我拿行李回房间怎么就不守信用了？”于轻阳调皮一笑。
　　许安歌不说话了，只丢给她一个白眼。
　　“我要睡会儿觉，不许吵我啊。”
　　“求我我都不去吵你。”
　　看着于轻阳上楼的背影，现在，许安歌至少有一件事可以放下了。
　　临近傍晚，许安歌已经不打算回爸妈家吃饭了，失望就失望吧，也许她得学着接受事情的不完美。但是这样的念头，在许文泰一个电话打进来之后，便彻底消失了。
　　“安歌，你们怎么还没来？你妈忙活了一下午，已经做好一大桌子菜了。许嘉熠手机也打不通，这小子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我不知道他忙什么，我也没打通他的电话。我刚才有点事，现在就回去。”许安歌实在不忍孚了爸妈的心。
　　“这小子，最近到底是怎么了。”许文泰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许安歌。
　　许安歌正听着电话，门铃响了。正好她不知道怎么接许文泰的话，于是回答到：“爸，我这边有人敲门，我去看看，待会儿给你回电话。”
　　“什么人？不会导致你不回来吃饭了吧？”
　　“不会的，你就放心吧，我先挂了。”
　　来人让许安歌诧异，是连珣，她本以为他已经对自己失去了耐心。关于自己的性格并不讨人喜欢这一点，许安歌深有自知。其实来找许安歌，也是在连珣计划外的事，早些时候许安歌离开他家时，他在心中立下的flag就这么华丽丽地倒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也有今天这么不能自持的时候，曾经以为自己很洒脱，现在才知道，原来所谓的洒脱，只是因为还没有遇到心中的那个人。
　　许安歌还不知道要说什么，连珣像平常一样率先开口了，语调轻松，表情很贱。
　　“怎么样，心情好点了吗，可以理我了吗？”
　　“我以为你生气了。”
　　“是啊，是生气了，可是现在好了啊。你脾气没好之前，我哪敢有脾气。”
　　“那你来找我干嘛，不怕我又冲你发火？”
　　“我的功能之一就是为你排忧解难，即使排不了忧解不了难，让你出出气也是应该的。”
　　“你是不是有点受虐倾向？”
　　“必要的时候可以有。”
　　“变态。”
　　“那你现在不生气了吧？不闹心了吧？咱们吃饭去？”
　　“我是要去吃饭……”
　　连珣一听到要“吃饭”两个字，就急不可耐地打断了许安歌，“心有灵犀啊，等我回去换身衣服马上就来，等我啊！”连珣说完立马兴奋地跑回了家。
　　许安歌无语，她回房间拿东西，顺便跟于轻阳说她要回家吃饭。
　　“嘉熠也回去的吧，我好久没见他了，怪想他的，你到时候跟他说说改天来我们家吃饭啊。”
　　许安歌眼中的光芒黯淡，“他不去。”
　　“为什么，大周末的，他这么忙吗？”于轻阳还没有察觉到不妥。
　　“我也不清楚，可能吧。”
　　“好吧，那我微信他。”
　　“算了吧，最近我也挺忙的，没有时间做饭。”
　　“没时间就一起出去吃呗，反正我就是想见见他，又不是为了吃你做的饭。说不定他还能给我介绍个里驰的帅哥呢。”
　　“随便你吧，不过他肯定会拒绝的。”
　　“你存心的是吧？快滚，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出发，等你回到家饭点都要过了。”
　　“那我走了，你晚上就自己解决一下吧。”
　　“放心，饿不死。”
　　许安歌出门，连珣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许安歌看他眉眼间都是欢欣，也不说什么了，反正自己脚痛也不方便开车。两人正在等电梯，于轻阳急急忙忙出来了，“安歌，你的钱包忘拿了，虽然可能不会用到，但是……”看到连珣的那一瞬间，于轻阳的话顿住了，“拿着以防万一吧。”
　　许安歌接过钱包，“好，谢谢。”
　　“他，不会是要跟你一起去吃饭吧？”
　　许安歌看了一眼连珣，“大概吧。”
　　“哦。”于轻阳若有所思，转身回去了。
　　进了电梯，连珣不满了，“什么叫‘大概吧’，我们可不就是一起去吃饭吗。”
　　“是啊，希望你能有一顿愉快的晚餐。”
　　“那肯定，和你一起吃饭还能不愉快吗~欸我们去哪里吃啊，不会又去佳人馆吧？”
　　“不是，去一个你肯定没去过的地方。”
　　“说不定哦，我对朝城美食的探索可比你想象的要深入得多。”
　　“也许吧。”
　　连珣奇怪，感觉许安歌有点不对劲。
　　路上，许安歌接到一个电话，而她在电话里的谈话让连珣目瞪口呆，他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有点怪怪的了。
　　“喂，爸爸，我在路上了。”
　　“好，我尽快。对了，我带了个朋友。”
　　“嗯，爸爸再见。”
　　听着许安歌讲电话，连珣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许安歌电话刚一挂断，他就失控了，“你要带我回你爸妈家吃饭？！”
　　“对啊，是你没去过的吧。”
　　“我去过才怪……”
　　连珣想到上次见许安歌妈妈的时候，自己那副狼狈不堪的样子，现在也是完全懵逼的状态，他越想越怂。
　　“安歌，要不我就不去了吧，你也没早跟我说，我什么也没准备，这样太冒昧了。”
　　“没准备最好，不然我家不会欢迎你的。”
　　“不仅是这样，我心里也没准备好。我不能让岳父岳母满意怎么办？”
　　“想什么呢，记住，你就是我的一个朋友而已，不要在我爸妈面前乱说话。”
　　“可是我空手去真的不太好吧，这样会给我的正式拜访减分的。”
　　“那你去不去，不去就停下下车。”
　　连珣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