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帝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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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很古老的时代，当时，母大陆没分裂为十一块陆地，还保持着完整，横跨南北半球。
整片陆地的宜居带被中间面积达千万平方公里的热带雨林分隔为南北两大区块，而南北文明区块又被中间的沙漠分隔为东西四大文明区块。
南北赤道暖流撞在母大陆的热带地区后，一者向南一者向北，在暖流的滋润中，母大陆东部处于温带的区域成为整个星球最富饶的土地。
故事便发生在南半球温带地区的东部。
一位帝王结束了当地在无启王朝崩溃后持续数千年的乱世，东方是浩瀚大洋，南方是群山起伏的寒温带与寒带，西方是广袤的大漠，北方是雨季长达七八个月除了无启谁都无法生存的热带雨林。
而另外三大文明区块，土地倒是宜居，但北半球东部文明带群山起伏，难以隔着热带雨林进行统治，西部的两大文明带因为来自南北极的寒流，气候远不如东部温暖宜居，开发困难，彼时的文明程度远不如东部。
帝王拔剑四顾无敌手，意气风发，然后惊悚的看到了自己的白发。
拥有无边江山的帝王也会衰老，会死去，人死万事空，这无边江山将不再属于他。
帝王不能接受，遂开始追求长生不老。
无数方士带着自己的丹方走入帝都，为帝王炼制长生不老药。
方士炼制的每一种长生不老药，帝王都要求方士先吃，吃了后观察方士的变化，方士没事那最好，短时间不会有事，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但方士过个几年，脸上出现了皱纹，或多了一根白发，那恭喜，可以喜提车裂结局。
若方士吃了后没事，也在该继续长皱纹与白发时没长皱纹与白发，那帝王会服下第二枚长生不老药。
遗憾的是，所有方士都是第一种，没有第二种。
但帝王给方士的赏赐太丰厚了，丰厚到哪怕知道结局是什么，仍有无数人前赴后继。
白衣金纹的少年步入帝都时，愈发年迈的帝王刚刚宰了数百名方士，连坐上千人，帝都人心惶惶。
风尘仆仆的少年在一座食肆前停下脚步，摘下斗笠，坐下。
“来一碗果饭，再来一壶球厥酒，再来一只烤兔子。”
“好嘞。”
少年安静的坐在坐席上，一边等待酒食一边听着食客酒客们聊天。
君主制的优点是稳如死狗，缺点是帝王短命也就罢了，要是长寿，那乐子就大了。
越是老迈，帝王对权力的占有欲越疯魔，越疯魔越发疯。
最典型的特征便是每个活到暮年的君主制帝王都会无差别大开杀戒，不分明君还是昏君暴君。
曾经不可一世的帝王在衰老的折磨下愈发疯狂，已经发展到见不得年轻人，见到别人年轻鲜活的身体便会嫉妒，然后杀人。
照这个趋势下去，少年估摸着顶天五年，这位深度精神病的帝王就得被推翻了。
正常人可受不了这种精神病。
至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个时代的臣民还没如此高尚的觉悟，君要臣死请君先死，君要没死那一定是臣打输了。
“果饭、球厥酒、烤兔子来啦。”
少年从思考中回神，拿起木箸吃饭。
指甲盖大小的粮果咬在嘴里，软糯可口，球厥酿的酒甘甜爽口，烤兔子撒了来自热带的调料，辣得人大汗淋漓，虽然少年一滴汗都没冒。
美味的食物在少年的舌尖没有任何味道，但这对少年不是问题。
少年一边吃着食物一边翻出记忆里年少时吃果饭、球厥酒与烤兔子的滋味，让记忆里的滋味与嘴里咀嚼的食物统一。
但四千年前的食物与四千年后的食物终究是不同的。
四千年前智慧生物对作物的驯化还很原始，也就比野生的滋味好点，不像如今，驯化得更成熟，也更美味，但少年已无法品尝。
吃了半数，少年放下木箸，见街头的乞儿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食案上的食物，少年笑着招了招手。
乞儿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来。
少年将果饭、烤兔子推给乞儿。“我吃完了，剩下的给你。”
“谢谢。”
乞儿忙不迭坐下，拿起木箸大快朵颐。
少年道：“看你的模样，以前也是好人家的子嗣吧。”
乞儿点头。“我家以前的家境也很好，但大王这些年....税越来越重，我家就....”
少年了然。
方士炼丹肯定是什么珍贵什么往丹炉里放，再加上方士本身的荣华富贵.....不民不聊生才怪。
在乞儿吃完后，少年取出钱袋，掏出一枚银币放在案上结账，起身离去。
穿过曾经繁荣如今开始萧条的大道，少年一路直行至宫门口，取出一份书函给宫门的禁卫。
“我是来为大王献长生不老药的方士。”
书函是来自一名地方大贵族，为了讨好帝王，地方上的贵族每年都会进贡方士给帝王，少年便是今年的“贡品”。
核验了书函的内容与印玺，禁卫疑惑。“你怎么一人前来？”
以前来的方士可都是前呼后拥来的。
少年回答：“我不喜排场，太麻烦了，便独自上路来帝都。”
禁卫侧目。
这年头，野外的野兽可一点都不少，一个人从地方走到帝都，还活蹦乱跳的，猛人啊。
书函与印玺都没问题，禁卫恭敬的将少年迎进宫廷炼丹的区域。
宫廷里一半宫室已改为炼丹炼药的区域，少年心中啧了声，帝王对长生不老委实执着，但这不是坏事，符合祂的需求。
为了炼丹，天底下存在的药材，王宫里都有，就算没有的，问题也不大，写下单子交给王宫的人，王宫自会要求地方进贡。
这大大方便了少年。
少年终日泡在炼丹室里，不同变更丹方，炼了一炉又一炉丹药，每一炉都失败。
一年下来，少年还没气馁，王宫先受不住了，遣人委婉向少年表示收敛点。
论糟蹋药材的能耐，少年一个顶得上王宫一半的方士，再让少年这么搞下去，国库都要破产了。若少年真能炼出点什么也就罢了，关键是少年什么都没炼出来。
我浪费的药材很多吗?
好像是有点多，但不调配药材，我怎么知道怎样服食神血才不会长眠千载？
少年思考一息，问：“有剑吗？”
使者疑惑，但还是摇头。
宫廷重地，非帝王与禁卫是不允许佩武器的。
少年想了想，走到柴堆前，拿起用来进一步加工木柴的小斧头，将斧刃对着手掌，用力一划。
使者大惊：“你做什么？”
少年的手掌流出了鲜血，但只是一瞬。
伤口周围的肌肉蠕动着，须臾之后，伤口只剩下一道红线。
少年道：“将你看到的转告给大王。”
半个时辰后少年见到了苍老的帝王，一进帝王起居的宫室便有禁卫举着斧头给少年脖子上来了一下，切开了少年一半的脖子，斧头卡在骨头上。
令人牙酸的骨头摩擦声中，斧头被挤出，颈骨恢复原位。
肌肉蠕动着恢复，但这次的伤口太大，没在须臾间恢复成一条红线，而是分泌出透明的液体，先止住了血。
但这已经够了。
有真正的骨头，少年不是无相，而不是无相，挨了这么一斧，不论什么族群都必死无疑，而不是如此离谱的画面。
少年捂着脖子，惆怅道：“我欲为大王献上长生不老药，大王却如此待我，着实令人心寒。”
苍老的帝王自王座上走下，握住少年的手。“是孤王对不起足下，那些方士这些年骗孤王良多，竟误伤了足下，为了补偿足下，孤王愿赠足下二十座城。”
少年露出满意之色，语气也变得和缓。“多谢大王赏赐。”
一番寒暄拉近感情后，苍老的帝王向少年询问：“不知长生不老药要多久才能炼好？”
少年坦然回答：“不知道，我还在研究方子。”
苍老的帝王：“....”你耍我？
少年取出一枚琥珀，琥珀中是一滴泛着金丝的血液。“长生不老药的主药，在下有一枚，但它不能直接服食，需加以药材进行调和，才能服下安然并长生不老。”
苍老的帝王贪婪的看着琥珀。“直接会如何？”
“百分之九十八会暴毙，要安全，还是得研究正确的服食方法。”
“足下已长生不老，难道没有研究出正确服食方法？”
“没有，我是生吞。”
苍老的帝王：“....你是那百分之二？”
少年露出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我是唯二的幸存者。”
苍老的帝王拒绝拿生命赌博，表示愿意不惜代价支持少年的研究。
帝王说到做到，真的以倾国之力供给少年研究需要的资源。
神奇的是，从这以后，帝王开始恢复昔日明君的风采。
下令坑杀除少年以外的所有方士，大大减少了炼丹的财政支出。
最重要的是，帝王的情绪开始恢复稳定，不再因为苍老而痛苦，动辄杀人。
能结束乱世的帝王，能力并不差，只要不发疯，国家很自然海晏河清。
一时间所有人对少年感激不已，感激少年让帝王恢复正常，不再发疯。
街头巷尾，每一座城邑都在传唱少年劝说帝王的传奇故事。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帝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