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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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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脚麻了?”唐章华的问当然没有得到回答,她龇牙咧嘴已经是说明了他问对了。
唐章华将陈一修就近放在客厅的沙发上然后蹲下身子轻揉陈一修的双腿,直到看到陈一修的脸已经完全放松,才又转身将流落在院子的两只奶狗抓回进来,放在陈一修的跟前“知道你喜欢大型犬,这两只你给它们取个名字”
陈一修俯下身子轻抚它们的脑袋。
唐章华不急着让现在就取好名字,他淡淡的看着眼前和小狗玩的女孩,知道要来两只小狗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他不能一直留在这里照顾着陈一修,而她那个倔强的性子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除了她熟识或者愿意去熟识的人才能接近的了她,却也还不够达到她的心扉,连他都不自信是否是她心里重要的人。没有预料到,仅仅短短的两年两人居然是新认识的人一样陌生,像以前,只是互换了位置,这次是他尽量给她照顾。
中午在公司刘总亲自过来送这两只奶狗还顺带给他带全了照顾两只奶狗要用到的一些用品,他是有点迫不及待的让陈一修看到这两只可爱的甚至是刚刚断奶不久还只会呜呜叫的狗仔。匆匆送走了刘总立马让司机送他回了趟别墅,想着陈一修醒来第一眼看到指不定有多高兴,虽然回来看到的景象和想象的不一样但是效果起来了他也略微放松心神。
唐章华每天用完早餐就会去公司,中午时间偶尔抽得出时间才会回来,但是晚饭他肯定会和陈一修一起,如果外头有应酬他也会先回来用有一点再出去。
张妈每天都会估量时间做下饭,这不一见唐章华回来张妈紧着上来喊吃饭了。唐章华回来吃饭当然要除了他出差,即使陈一修很少会开口和他说话,没有对他有多一点的情绪,他还是会和陈一修说声要离开S市几天,这样子只能说是唐老板又在自言自语了。
外头树上的蝉鸣与鸟叫衬得房子越发的安静,市里喧嚣的车闹声还远远传不到这里,真有“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的意境,这绝不是唐章华走了之后才有的现象。
要是到了晚上,屋子外头什么都安静下来了,这才能隐约听到一些闹市里的喇叭声,隐隐约约也才给这里再增加些城市的气息。
今晚张妈早早的关了电视去休息,陈一修也发足够的呆,她一直安安静静的像个自闭的小孩子,一个爱好读书识字的好孩子。她又从唐章华的书房拿几本书,凭着床头那盏灯细细看来。盖着薄被,窗户偶尔吹来还带着一些许热气的微风,简直舒适极了,陈一修就是在这样的舒浅环境里依着床头睡着。
奇怪复杂的病情使她心情低落,脑海里偶尔还会出现黄山流血气绝的样子,她很迟钝,但也很敏锐,她一直在害怕。半夜时分忽然醒来,即使没有听到一声声响,可凭直觉她肯定唐章华回来,只是心里有一股异样的感觉。似乎楼有人在不断的走动,可细细一听只觉得房间里无比的安静。
或许是唐章华回来,出差总有要回来的时候。
唐章华回紧紧捂住伤口,但还是有血往指缝中源源不断的冒出,现在他被傅京明局部麻醉,坐在椅子上手术,管家神色紧张的唤小佣打扫房子里一路的血迹。
傅京明拿着手术刀的流利的隔开唐章华的皮肤取出肩部皮肉里的子弹,这颗子弹没有伤到大
动脉,只是碰到了肩膀上的几根细小的血管,血就多的的吓人。
唐章华别墅书房里附带着一个设备齐全药品齐全的医疗室,可是今晚他却坚持不上二楼去,只让管家将要用的东西一下来,屈就在这个小客厅里手术,他只能坐靠在椅子上接受取子弹,放弃医疗室的手术床。傅京明对唐章华的决定表示疑惑,但是他高超的技术,即使在外太空飘着他也能把子弹挖出来,只要唐章华不怕疼不怕伤口难看。
唐章华现在坐着的姿势让傅京明拿手术刀没有在手术台上流畅,他还需要半曲着双腿偏着头才能方便他操作,所以他是最早看到门口站着的陈一修,下刀不能分神,只那一瞥就看回唐章华的伤口,现在子弹也取出来,伤口也缝合上药了,他把绷带递给了在一旁没有受伤的陆文华才去处理伤势没有唐章华严重的胡映。
间隙的时间他看清楚立在门口的那个女孩,一身睡衣披散着头发,叫上连鞋子也没有穿就踩在冰凉的地上,双眼凝视着他们几人,脸色苍白的与唐章华一般。
傅京华手上不停,开口问“章华,你什么时候往别墅里藏了个女人”
没有血色的双唇,因着疼痛皱紧眉头,还有苍白的脸色在暖黄的灯光下没有丝毫缓和,疲惫极的唐章华懒懒倚靠着坐着。
听到傅京明的话,唐章华立马转头看向门口,陈一修侧着身子歪着脑袋看屋里,管家在一旁欲言又止。这是谁都没有见过的一面,她的神色清冷,什么也看出来,只是那双眼睛蕴含的东西太多,迷着眼居然有一丝像唐章华,唐章华在面对竞争对手时的凌历。
她本就不是外向的人,不会什么事什么心情都写在脸上,此刻的她最明显的变化是手,就像他们重逢那时一样,握紧了拳头。
唐章华挣扎着起身,陆文华怕刚刚缝合的伤口会撕开,忙护着他受伤的左臂。
唐章华顿顿的走到陈一修身边,抬起没有手上的那个臂膀,扶在陈一修的肩上“吵醒你了?”。陈一修才把目光完全投到唐章华身上,方才他们早就注意到了陈一修,只是屋里有人伤着,伤口还潺潺流血,现在伤口都处理好了,都有时间空出来看看唐章华别墅里住的女性,只有唐章华方才闭着双目没有注意到她。
见唐章华刚把手放在她肩上,她就轻轻的挪开身子,没留下只言片语便神色冷淡的转身向楼上走去。脚步匆忙。
唐章华拖着半边不太利索的身子追赶上去。
傅京明在后头边收拾器具边喊话“记得吃药再休息”。
他是老熟人,唐章华新搬进来的别墅肯定留有他的住处,以往唐章华身上的枪伤不方便去医院都是他来处理的,其他大大小小的伤估计是唐章华用他用顺手了也没去医院,所以他在这到可以像在自己家里一般自在。
傅京明吹着口哨,慢慢悠悠的走近陈一修的房间,他是来看好戏的,只是房间里安静的出奇,未进房里,知道唐章华猛然的喊声,“傅京明进来!”
陈一修蹲躲在小角落,紧闭的双唇,没有一丝丝的声响,连呼吸都是刻意的安静,眼睛也没有睁开,她在害怕,很害怕,唐章华看着她蹲在角落的小小身躯在不断的发抖,他伸手想将她拉起来,陈一修有感应一样拍走,力气足够唐章华撕裂方才包扎住的伤口,血迹点点透过纱布与外衫。
鲜艳的红色刺激到她,像是一种力量要将她拉进深渊,深渊里满是红色浓稠的液体,身体被沉浸,到处是铁腥味,五官也被灌入了红色液体,她在深渊里被鲜红的血液浸泡住,不能呼吸。
这不是真的,是一场自己创造的幻觉,陈一修用臂肘一直敲击脑袋,用疼痛唤醒自己,苦苦挣扎在幻觉与现实中。
跌躺在地上,即使知道自己也许是深陷幻觉,可是她还好不自主的做出挣扎的动作,在别人看来她就是疯了一样,正在做着自残的动作。
陈一修的还在陷在她自己的幻觉时候,一直不断留着鼻血,血由着她的手肘引到脸上,头发上,看着比刚才的唐章华还要吓人,满脸血污。
唐章华以自己的手肘摁住陈一修的胸口,身子压住她的四肢,用一种保护的方式控制住她,阻止她继续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也耗尽了唐章华的气力。
傅京明见到的景象便是如此,两个人的血已经完全沾染在对方的身上,分不清楚彼此。
“管家,医药箱拿回出来,我需要镇静剂。”听到唐章华的呼喊,傅京明也进到房里,他迅速帮忙制止陈一修。
而在陈一修目之所及只是漫天单调的红色,连在她身边的两人男人也变成了红色的人偶,她能看到唐章华身上还在流出的血液,清晰的感受到唐章华的青色的血管上曲折的裂缝。就像已经喷发的火山,烈烈岩浆,要将她燃烧的灰飞烟灭。她渐渐的安定下来,满满是去意识,在火山岩中。最后一刻,她看到受伤的唐章华还在她的身边,神色不安又苍白的望着她。一旁还有拿着注射器的医生,不由自主的瑟缩,留下一句“不要针。”
随着陈一修的平静,房间也伴之安静了下来。
傅京明问道“我是先给你处理伤口,还是先治治这个小姑娘。”
“算了,她现在安静下来了,我先给你再缝缝肩膀上的伤口,你正好和我说说具体情况。”
唐章华默许点头,“嗯”。
“这种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刚才她都出现幻觉了,还有很明显的体感温度失衡,难道是精神创伤?”
“应该是,她大学的时候还有轻微的抑郁症。”
“还有呢?现在这种情况不可能只是这一点小毛病就能出来的。”
“两年前应该出了什么事,我正在调查,你能出个最快的治疗方案吗?”
“我是外科医生不是精神科的。”
“尽量吧,我再请几个专家过来看看。”
“她是因为你?换句话说,这些因你而起,而且都是你的错?”
唐章华的脸色由白转黑,以往冰冷深沉自信的面庞上出现无奈,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