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室》寄君青兰

10、父子对话

　　光阴似箭，一晃两年过去了，张若雨也已经八岁了，这两年她跟着许佳惠打理着生意，刺绣和设计的手艺也日趋成熟，这让许佳惠感到很欣慰，这两年平安无事，还有一年自己的儿子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怕了。
　　这两年朝堂上除了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外，明面上到也安静，但是有一个消息暗地里在大臣之间传递，那就是九皇子宇靖祯回京了，而且也是当年在西北战场上一战成名的十四岁的银袍小将，因为大家都没有看到这个九皇子出现在朝堂上，所以大家也都是猜测，然而这件事却让大皇子和三皇子忐忑不安，大皇子更是让母妃李贵妃亲自到皇后处婉转的打听是否属实，但皇后只是笑笑，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许贵妃则直接到皇帝处打听，同样是没有什么结果，这是因为皇帝对这个皇儿仍然是想杀之而后快，这两年他们也见过几次，而每次见面父子两人不是针锋相对就是宇靖祯把他气得半死，他好像从没有胜过他，这让他觉得很没面子，不过有件事却让他意外，那就是尽管这个皇儿年纪轻轻，医术却很高超，三年前的那场大病，太医要用药物慢慢调养，这期间他的身体也是时好时坏，但是自从让这个皇儿看过之后，他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健康了不少，所以他决定秋天狩猎去。
　　对于宇靖祯来说，这两年过的也是很逍遥自在，西北没有战事，他倒是到处游历，到师傅那儿看看并第一次见到了那位沈枫师弟，这位师弟绝对是个乖乖虎。
　　“我知道师兄是个胸有大志之人，我却不能像师兄那样，我母亲希望我能平平安安的，所以我想回到京城照顾我母亲和我妹妹，他们需要我，不过如果师兄有任何差遣，为弟的当万死不辞，必当竭力相助。”
　　想到那位母亲，宇靖祯没有说什么，万事不能勉强。不过宇靖祯现在却有一件烦心事，那就是他的婚事已经被他的母后提到日程上了，并且也有了一个人选，那就是他姨母，母后亲妹妹的女儿廖月茹，这个姨表妹比他小五岁，倒也知书识礼，他的姨母一直想要亲上加亲，将这个表妹完全是按照皇后的标准教养的，多次提到让他回京参与夺帝，他也多次提出让姨母对于这件事噤声，但姨母依然我行我素，宇靖祯无法，只能远离这家人家，很少造访；结果这位远在西北的姨母就转头去找在京城自己的姐姐，利用哥哥的暗卫暗暗的传递书信给自己的姐姐，让她敦促宇靖祯参与夺帝，并希望两家结亲，皇后对于宇靖祯参与夺帝之事也让妹妹噤声，到也希望能够与之结亲，还向自己的哥哥打听姑娘的为人长相，得到的回复也说是个温柔婉约，知书识礼的姑娘，皇后也向宇靖祯多次提说此事，希望两家能亲上加亲，但宇靖祯却并不感兴趣，在他心里的某处似乎有一个小人，那个向他翻白眼的小丫头，他要等着她长大，因此他就以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现在自己前途未卜，不想过早的成亲羁绊着自己为由拒绝了这件事情，但是姨母却并没有就此放弃，就和姐姐说先结亲，至于成亲可以等宇靖祯事业有成或者登上帝位也可，于是姊妹两个就私自订下了这门亲事，这让宇靖祯很是恼火，所以就到处游历，即便是在京城也很少再进宫，皇后这才意识到也许是自己操之过急了，没有考虑到宇靖祯的感受。
　　秋猎时节到了，皇上很是高兴，命令所有皇子都要参加，可是就在这时许贵妃却身体不适，卧病在床，于是三皇子要求留在京城照顾母亲的凤体以尽孝道，这让皇帝很是失望但也无可奈何，就这样皇帝带着其他皇子和几个大臣在5000禁卫军的护卫下向猎宫出发了，朝中留有年迈的许丞相带着各部的官员留守，许丞相本早就可以离职退养，但这位丞相为表忠心想在干两年，但皇上还是决定在他狩猎回来就让丞相退养。而这次狩猎九皇子宇靖祯也随驾而来，说实话宇靖祯本不想来，皇帝已经知道他因为他母后为他订的亲事不满而烦心，所以皇帝坚持让他不表明身份暗暗地跟来散散心。
　　“你怎么那么好心？不想杀我了？”宇靖祯调侃地说道。
　　皇帝白了他一眼，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喜欢和这个儿子相处，尽管次数不多，而且每次都被他气的恨不得立马杀了他，希望他能滚多远就滚多远，可是事后他又想见他。
　　“你为什么不愿留在朝堂，留在我和你母后身边？像你大皇兄和三皇兄那样虽然明的不敢怎么样，暗地里两个人斗得跟乌眼鸡似的，如果你也留在朝堂上，以你的才智和你母后的势力，你一定能胜过他们。”
　　“哎，我发现你很喜欢看你的儿子们为了你的皇位相互争斗，你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呀？对了，我忘了你就是这样争争斗斗不择手段而且是无所不用的当上了皇帝的，为此还有了我这个时时刻刻都想杀了的儿子。”宇靖祯带着坏坏地笑看着皇帝，又问道：“你吃过我母后做得饭吗？”
　　“没有，不过我听李贵妃说很好吃。”
　　“岂止是好吃，那简直是美味佳肴，你看看你，当了皇帝几十年竟然连自己老婆做得饭菜都没吃过，你真是有多失败，而且整天过着比鸡起得早比狗睡得晚的生活，有什么意思；我觉得皇帝这个东西简直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想做个明君吧，就要有累死的觉悟，做个昏君吧，就要有被骂死的准备。”
　　“我...我要下旨杀了你，什么皇帝这个东西简直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你竟敢如此藐视朕，你是不是真的认为我不敢杀你。来人，给我拖出去斩了。”
　　“是。”梁公公答应着但却没有动，这样的戏码已经上演了不止一次了，可哪一次真正的执行过？不过也是，这个九皇子说话怎么这么气人。
　　“哎呀，气气你我怎么感觉舒服多了，要不这两天的郁闷都不知该怎么发泄。”
　　好么，拿皇帝当顺气筒了，梁公公偷偷看了一眼皇帝，就看皇帝气的那个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就见宇靖祯走到皇帝面前抓起他的手腕，
　　“别动，我给你号号脉，看看你的身体是不是适合去狩猎。”
　　皇帝果然一动不动但是却怒视着他。
　　“你也有郁闷的时候？”
　　宇靖祯一听把他的手一甩，低着头向后倚在后背上，什么话也不说了。皇帝看着他那个样子，反而有点洋洋得意的样子，心想：这回终于气到你了。
　　“怎么你母后给你订的亲事就这么让你反感？要不我下到旨意废除这门亲事，反正我在你母后面前已经不是个好人了。”
　　“你的圣旨在我母后那里管用吗？再说了你本来也不是个好人；说归说，有一点我不得不承认自从你做了皇帝，除了对我外公一家和西北军刻薄了一些，总的说来还不错。”
　　皇帝心想：你总算说了一句让我顺耳的话。
　　“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丫头了所以才这么样？”
　　宇靖祯白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他能说什么，告诉他这个皇帝老子他喜欢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小丫头，现在他正等着她长大，还有这个小丫头唯一一次看他的时候竟然是给了他一个白眼，这还不让这个老小子笑话死他，所以不能说。皇帝看到他这个样子微微一笑道：
　　“其实我觉得你母后给你的订的亲事还不错，亲上加亲，我想你应该也了解你的那个表妹，知根知底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那个丫头被我姨母教养的只配做皇后了。”
　　“你母后和你外公一家希望你将来也做皇帝，继承我的位子？”
　　“只有我姨母一家，我可不感兴趣，所以说你最好选一个好一点的继位，爱护子民，对我舅舅他们和西北军好一点，善待我的母后，别找我的事就行，否则我会杀了他的。”
　　“如果我支持选你呢？”
　　“那就活的长久一点，直接传给我儿子就行；如果你真将皇位传给我，看来我要给你好好保养保养你的身体，让你活到九十岁，才能将皇位传给我的儿子。”
　　“怎么会是九十岁？你现在结婚，再有十五，六年就可以，你只要监国两年就可以放手了。”
　　“皇上，快到晚膳时间了，不知皇上要在哪里用膳？”梁公公提醒道。
　　“怎么样，和我一起用膳吧？”
　　“不，我要陪母后用膳，她肯定会准备我喜欢吃的。”
　　“那就在皇后那里用膳。”皇帝这一传旨，把梁公公和宇靖祯惊得下巴差一点掉到地上，就这样皇帝死皮白赖的跟着自己的儿子到皇后那儿去噌了一顿美味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