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生之包子大作战》那顿灰

18、《第十六章》波斯菊（上）

　　繁重的训练与课业让一年生们苦不堪言，本以为到了周六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教官们的一条信息发来，他们又不得不从舒适的床上爬下来换上训练穿的衬衫，到学校的操场集合。

　　上午九时，太阳正好，温度不高照在身上舒服的让人有些昏昏欲睡，一群人无精打采的排列好队伍，眼神无光的望向站在队伍前方的几人。他们成一字横排分开站立，为首的那人从教官队的一头走过来，他背着手，凌厉的眼神扫过几乎队伍里的每一个人。

　　“都没睡醒是吧？”总教头站定在一年生方队中轴线上的一名女生面前，他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太阳，似乎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的两根大拇指互相绕着转了两圈，他喊道，“所有人向后转。”

　　队伍原来是背东朝西的，这样正好可以避开来自东方太阳的直射，但是为了让这群新生知道何为所谓的时间与团结观念，总教头希望他们可以亲自在阳光□□验一下。

　　“全部站直了，”他小步的走着，一列一列的看过来，偶然间他在直挺挺的一群人中间发现了一名微驼着背低头瞅自己裤子口袋的男生，虽然不明显他仍能透过那层布料看到手机屏幕所发出的亮光。

　　无声无息的从队尾绕到右侧，停下来就这样盯着男生，但对此男生好像并不是很在意他仍旧专心偷看着手机。

　　这盯得时间久了，终于有人发现不对了。越来越多的目光跟随总教头移向那名低头一动不动的男生，他们发现男生胸前的牌子上写着：M。

　　“看什么？都把头低下去！”Arthit吼道。看眼恨不得把头塞进口袋的M，他抬脚就回到教官们旁边，和他们耳语了些什么。

　　差不多一分钟后，熟悉的命令从队伍的后方传过来，所有人原地转身再次面向西方，M被朋友推了一把才将手机塞回口袋并跟随着大部队转过身子。

　　“都清醒了没？”总教头问。

　　宛若蚊蝇的回答令总教头有些不满，他啧了一声，斜抬头十度角看眼天空才去看新生们，他道，“我在问你们都清醒了没？”

　　“清醒了。”

　　整齐而高亮的回答终于让总教头的心情好了些，他瞅了眼Not，Not心领神会的朝他点下头，随即向前一步，他道，“现在，所有人原地坐下。”

　　不明所以的众人愣了几秒，见陆陆续续有人坐下了，还傻站着的才赶紧松口气坐到草地上。为了不被惩罚所有人都挺直了腰杆面向前方，不可否认他们并不喜欢这个所谓的新生训练活动，但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认识这么多新朋友他们还是挺开心的，尤其极少数的学生还因此建立了极其深厚的友谊。

　　Not缓缓的走进队伍里，在某一处他和Arthit相遇，两人相视一眼尔后分开，一前一后。

　　“昨天晚上有没有收到短信，群公告看到没有？”

　　此话题一抛出，嘈杂的人群突然安静了。

　　紧接着Not又问，“今天各班级各自有多少人没来参加活动？”

　　如果说之前是安静，那么这会儿就是死一般的寂静。好多人都心虚的低下了头，因为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昨晚班级群的群公告里写的是什么，而为了发泄不满他们在群里又讨论了些什么。

　　“没有人知道？”总教头在一直朝他释放粉红泡泡的某人旁边停下，瞪他两下以此来告诉他最好老实点，之后走到胸牌是M的男生跟前。

　　“你，起立。”被突然点名，M有些不知所措，他慌乱的抬起头，默默承受着从总教头身后某处莫名冒出来的阵阵寒意。他瑟缩一下，才在总教头刀子般的目光下缩着肩膀一点点站起来，两只手相叠放在腹部。

　　总教头伸出手，大拇指和食指夹起M胸前的卡片，微微举起来，“知道为什么叫你站起来吗？”

　　M偷看了总教头一眼，发现总教头的神情依旧如常的恐怖。于是，就像Ork所预料的那样，M怂了，他动了动唇愣是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在问你话！”在M看来，他旁边这人就是洪水猛兽，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为了摆脱一直被总教头针对的困境，M将求助的视线投向了他的发小KongPhop，但令他绝望的是发小竟故意和他错开视线将注意力转向了别处。

　　见学弟没有理会M，总教头的心情雀跃了那么一丁点，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他讽刺的朝M勾起唇角，又像是很嫌弃似的把手里的卡片放下，他越过M向前方走去，当看到一名长相可爱的短发女生时他不着痕迹的皱下眉毛，步子一顿，又折返回来。在途中他看到Not在一个西瓜头男生边上站着，他听到Not说，“为什么不戴名牌？”

　　“我……我忘记拿了，”说完男生立马低下了头，也许是紧张他用食指推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被刘海儿遮住的双眼小心翼翼的偷瞄打量着。

　　“姓名，学号。”

　　“我叫Ork，学号是xxx。”

　　Ork攥紧了手中的裤脚，直至此时他才彻底相信了一年生攻略帖子里某位匿名学长对他们的忠告，那就是千万不要惹教官队伍里那个看起来最面无表情的，具体原因那人虽为明言但Ork却已然明白了。

　　属于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从距离自己只有不到十米的地方慢慢走进，Ork下意识的将头垂的更深了。厚重的镜片在太阳光下折射出些许的亮光，借助头发的间隙他看到了他最不愿意的那张脸。但那人好像并不着急来处置他的问题，而是绕到他的旁边，在Kong的附近站定不再移动。

　　“起立，”Not突然开口，Ork知道这话是对他说的，为了争取被宽大处理他赶忙站起来，两条腿绷得笔直，他也没想过自已会这么悲催，偏偏今天忘记戴名牌而且还被抓住了。毕竟就在前不久，才刚发生了一次“忘带名牌”事件，而事件的当事人就站在他旁边和旁边的旁边，当日他们被整的那副惨样他真的是想忘都忘不了。

　　Ork小声祈求着佛的保佑，希望学长们可以看在他初犯得份上饶过他这一次。

　　“把头抬起来。”听到学长的话，Kong马上不再数脚边的小草而是迅速看向他，然而和他期待的不同他得到是学长的嫌弃。在Not学长那里接受到相关的讯息后，他才恍然明白了，原来学长叫的人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这位朋友Ork。

　　至于M，这次他是不会出手相助的。有了上次的教训，他已然知晓了学长的底线在哪里，如果他再去为朋友们强出头，他肯定会被赶出房间的。当然学长的话也是很有道理的，要是他的朋友出了事就一直等待他的帮忙而不是自己去想办法去解决，那他们是无法成长的。基于以上的种种，他选择做一只安静的好孩子，听学长的话乖乖等肉吃。

　　Arthit有些得意的瞥了Not一眼，似乎是在炫耀自己的调教成果，小狼狗最近这几天安静了不少，尤其自名牌事件后他几乎没有再给他惹过事。可是他的这群朋友不知感谢他也就算了，还一直找他抱怨说KongPhop这个学生太爱出风头而且老给他们找麻烦，甚至有时Kong站起来说个话他们都要凑过来向他告状。

　　一群不知感恩的家伙，哼哼。

　　Not把猛敲Arthit头的想法压下去，同时一再告诉自己，这人是总教官，是所有教官中最凶的一个，他必须要不敢惹。指尖掐了下掌心，他在眨眼间调整好情绪，对明摆着往枪口撞的男生，道，“抬起头来！”

　　被陡然提高的音量吓到，Ork哆嗦了一下，之后抬起脑袋，颇为无辜的看着Not。

　　“还记得上次我说过什么吗？”总教头双手叉腰，在一年生们眼中这是一副不管怎样看都拽拽的而又欠揍的模样，尽管心里已经问候了他N遍，他们却不敢大声说出来。

　　“记、记得。”Ork把悔恨的泪水咽进肚子，在两位教官的注视下，他离开队伍，来到了橡胶跑道上。回头瞅下身后那群根本没打算开口的学生和一直在眼神威慑他的教官们，这下他死心了，是不会有人替自己求情了。咬下牙，他抬腿就开始在跑道上狂奔，50圈，只要跑够50圈他就可以休息了。

　　千篇一律的体罚政策，再次激起了学生们的不满，他们小声的讨论着，希望以此来宣泄自己的情绪。但一声怒吼，“闭嘴！”让所有人再次噤了声。

　　Not把视线转移到M身上，其实他也注意这个白白嫩嫩的男生很久了。从他集合过来以后，就一直偷偷摸摸的查看自己的手机，那么明显的动作当真以为他们这群教官的眼睛是摆设看不到的吗？

　　“交出来。”Not对M说。

　　M张了下嘴，大概是想问什么，但在觉察到总教头的存在后，他又合上了嘴巴。

　　“手机。”Not伸出右手，他的口气很坚定，坚定到让人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