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终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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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明石.国行感觉自己好像忽然听到了细小的仿佛终于解脱了一般的叹息声。
连带着他自己也有种莫名的轻松感。
就像在那一刻自己所背负的所有沉重都在审神者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化为乌有，烟消云散了。
因秽气而显得混浊的空气在寒冷冬风的吹抚下变得清薄起来。
就像沉疴已久的身体忽然开始慢慢的自愈。
但是，事情还没有结束。
明石.国行看向盘旋在本丸主宅上空的浅灰色气流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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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睡梦中被唤醒。
接二连三。
一道又一道的浅灰的隐隐绰绰仿佛有着身形的影子伴随忽如而来的冷风跨越整座本丸的建筑，不约而同的聚集到本丸的主宅——审神者所在的天守阁之上。
鲜红色的血液滴滴答答的从锋利的刀刃上滴落，“啪嗒”一声落在干净整洁的木质回廊上。
呈圆弧形流淌的血水没过血滴使其与它融为一体。
像燃烧的火焰一样啊。
粟田口派的杰作，名为一期一振的水蓝色太刀出神的看着慢慢流动的红色。
血液附在刀身上的感觉就像在被那片火光包围中的大阪城一样，有种炽烈的疼痛感。
那象征着生命的颜色慢慢变得暗沉，不小心溅在衣物上的血点早已变成了褐色。
如同被废弃多时的刀剑上的锈迹一样。
“哐当。”
不知道是谁手中的刀剑掉落在地。
“呼——”
鹤丸国永长呼一口气，甩了甩刀，然后将开始出现黑红斑点的刀刃送进刀鞘。
“啊呀呀，这可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白发的付丧神侧着脸看着那些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的灰色影子，饶有兴趣的挑起一边的眉毛。
搞事的微笑. jpg
“辛苦你了，光坊。”
面对同僚异常客气的话语，从背后捅了审神者一刀的烛台切光忠并没有回答。他沉默地收起刀剑，不再去看首身分离的审神者。
略显锐利的金色眼睛不带任何感情的看向干脆利落给了审神者一个首落的白发付丧神。
“别这么看着我啊，光坊……”鹤丸国永在烛台切光忠颇有威慑的眼神下投降似得举起了双手。
“我不过就是来看看热闹啦，谁知道我的手就忽然不受控制了，然后……嘿嘿。”鹤丸国永心虚的讪笑着。
“反正一个是砍，两个也是砍……在说，砍都砍了……”在烛台切光忠越来越差的脸色下，鹤丸国永禁了声。
这时候，那些灰色的影子已经不知不觉的将他们三刃团团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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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手刃审神者之后被咒缠身的后遗症，一期一振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要不然他怎么会看到之前就已经被碎刀的弟弟们呢？
他伸手，灰色的影子被触到的那一刻化作雾气溃散，下一刻又在稍远些的地方幻出身形。
当灰色的影子聚集到一定数量后，它们像是得到了命令，朝着上川九次郎还没凉透的尸体蜂拥而上。
三刃被庞大的雾气从审神者的尸骸边挤开。
“咔喇喇。”
锐器刻化在骨骼上的声音让刃听着毛骨悚然。
灰色的影子全部化为雾气，呈龙卷状把上川九次郎的尸骸包裹在里面。
间或还会听到一些兵刃撞击的金属声。
还有尖锐又虚弱的哀嚎。
随着本丸里其他察觉异样而来的付丧神到场，灰色雾气的转动变得缓慢起来。
当明石.国行扶刀而来的时候，他所看到就是“啪”的一下散成一片的灰色气流。
而原本躺在木质回廊上的审神者的尸骸连同快要漫过回廊地板的血迹全都不见了。
＃身为机动最快的太刀你不为自己的行动力而感到羞耻嘛？！＃
接着他便感觉自己的肩膀沉了一下。像是有谁把手按在了上面。
还没等明石.国行回过神，他又感觉那股重力消失了。
是阿萤吗？！
明石.国行回想着那只手的大小，就跟阿萤的一样啊！
他着急的去看那些灰色的气流，想从中分辨出萤丸的身影。
其他聚集而来的付丧神也都或多或少的察觉到——那些灰色的气流就是他们被碎刀以后依旧停留在这座本丸里的亲友和同僚啊！
性子稍微软糯的短刀们已经控制不住的抽噎起来，泛红的眼眶硬是撑着不让眼泪落下。
其他缺失亲友的成年体型的付丧神神情各不相同，却都一样的露出悲伤透着宽慰解脱般的眼神。
那如同炼狱般折磨内心的日子终于……
结束了。
被怨恨和不甘腐蚀而变成恶灵的付丧神们也终于……
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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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川九次郎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在这样一个平凡无奇的日子。
他也想不到在经过“重冶”之后会有充满不甘、怨恨、愤怒的付丧神“碎片”留下来，并且一直没有消散。还不断地从存活下来的付丧神们强压下去的负面情绪中汲取能量壮大自身。
他们就潜伏在他的身边，虎视眈眈地寻找他内心深处的缝隙，一旦寻到，便蜂拥而至将他剜骨剥皮，永世不得超升。
残存下来的碎片本就没什么力量，他们大多都是对自己亲友的不舍或是对审神者愤恨之类的情绪碎片。但随着上川九次郎他自己本身不断地作死，才导致了没有什么意识的情绪碎片变得强大，甚至变成能够影响到现实世界的恶灵。
所以上川九次郎在噩梦中看到的灰色人影就是那些变成恶灵的情绪碎片。
再怎么冷酷无情的人也有自己不愿再想起的事。上川九次郎最愤怒也最无力的便是他母亲的去世了。
时年八岁的上川九次郎在亲眼目睹了他的母亲因为没有得到任何一个人的搭救而惨死在被族人招来的妖灵手中后，就变得越来越乖僻，越来越痛恨看不清现实的家族。
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的存在呢？
为什么这个家族还没有覆灭呢？
扭曲的心理没有得到及时关注，见识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上川九次郎彻底的黑化了。
可不管他再怎么黑化，再怎么想要让这个垃圾家族玩完，都得先得到不亚于家族族长的权利才行。
于是，上川九次郎带着他母亲唯一留下的遗物成为一名审神者。
也多亏上川九次郎对于神魔之事的厌恶，它让等候多时的恶灵们有隙可乘。
于是他们潜入他的梦境“杀”了他。
那枚被打上守护咒语的翡翠手镯，在为上川九次郎抵挡了来自恶灵们的功击后便碎成了几段。
也是因为上川九次郎最重要的防护措施消失了，一期一振他们才那么容易的得了手。
被/杀死之后的上川九次郎灵魂还没有飘离出肉/体，便被那灰色的气流撕成了碎片，真真正正的魂飞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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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去了瘴气的本丸看上去比以往清爽了许多。
因为对审神者下手而从一只飘飘欲仙的白鹤变成一只乌黑发亮黑鹤的鹤丸国永，今天依旧处于不断搞事的状态中，没有丝毫影响到他“生命不息，作死不止”的终身信仰。
直接对审神者动手的三位付丧神在经历一夜之后全都转化为暗堕之后的样子，但是又与普通刀剑付丧神暗堕之后幻化出白色骨殖最终沦为怪物的样子不太一样。
emmm……
简单点来讲就是黑化之后的样貌。像是被扔进黑色的染缸之后又在里面涮了一圈之后的样子，但是却对神智之类的没有什么影响。
所以鹤丸国永，一期一振以及烛台切光忠三刃就像是换了套游戏皮肤一样，除了装扮，内里什么的都没有改变……吧。
当热爱搞事差点把自己搞死的鹤丸·黑·国永面对着他亲亲光坊小哥哥专门给他定制的私人·黑暗·料理时，他觉得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不经意之间崩坏了。
而他最最和蔼可亲的小光，是不是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属性啊！
qwq
_(:зゝ∠)_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终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