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透》贺甜

2、喝茶

　　吃完午饭回来的时候，警方的询问刚好叫到了贺芮莹。

　　“哦，那我过去了，有事情打我电话啊。” 贺芮莹对护士站的护士说到。

　　“行嘞。”

　　主任办公室里，贺芮莹喝了口面前的热水。

　　“贺医生你好，你跟你们科室的范红关系如何？”对面的警察询问道。

　　“我跟她是一组的，但我们很少搭档，范红貌似是上24小时大值班的，我每周大概会见她一到两次，我跟她就是普通同事关系，并不是很熟悉。”

　　“那昨晚11点到凌晨2点你在哪里？”

　　“在家睡觉。”

　　“谁能证明？”

　　“恩.....我爸我妈…还有我的管家机器人？”贺芮莹想了会回答。

　　对面的警察点点头，后面又是一些例行询问。

　　“谢谢您的配合，如果后面有情况可能还需要您的帮助，到时候....”

　　“行，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帮助的随时通知我。”贺芮莹准备起身。

　　“对了，贺医生，请您提供昨晚您的管家机器人记录的您的心率和血压的数据。”一名身着便装的女警察叫住了贺芮莹。

　　“啊？管家机器人还做这个吗？”家里的管家机器人是上个月贺芮莹的妈妈购置的，买回来之后她从未理会这个东西，主要原因是没时间。

　　她的这一声回答，办公室的人都抬头看向她，眼神奇怪。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异常，贺芮莹立即回到：“噢噢行，等我回家导出来给你们“。贺芮莹和父母同住，很早以前她就提议家里买一个管家机器人，但是被她父母否决了。贺芮莹的闺蜜岳清，家中好像已经使用管家机器人好几年了，林城是新科技飞速发展的代表型城市，不用管家机器人的家庭很少很少，怪不得大家看自己像是在看山顶洞人。

　　那位女警察笑容不变，说道：“这个一定要现在提供的，登录你的账号就可以搜查到记录，不如，我帮助您导出数据？”

　　岳清的航班到达机场的时候已经快要六点，她给贺芮莹发了语音示意自己到达目的地。

　　林城的绿化好，灌木和乔木交相辉映，而灌木尤其多，远远望去是墨绿色的海洋。夏天的热情已经接近尾声，树叶们经过高温的炙烤颜色愈发变深，秋意渐渐走进空气中，傍晚的小雨带着点凉意又夹杂着点湿热，岳清踩着雨点慢慢走出机场，她深吸了一口空气，看到地面上熟悉的绿色，感叹道还是自己生活的地方好。在江城的一段时间她极其想念自己的家乡，江城市名字带江，却是一个湿度很低，较为缺水的城市。出差一段时间，岳清明显感到自己的皮肤组织严重缺水。

　　贺芮莹今天有点不守时了。岳清已经在冷风中等了近10分钟了，外面的风伴着雨开始发作了起来，这次出差时间比较久，而她行李箱里最厚的一件衣服是一件压箱底的长袖衬衫。看着巨大的行李箱，她纠结了许久，决定在风中再坚持3分钟。

　　“到2号上车口，我快到了。”贺芮莹的讯息传来。

　　岳清拖着行李箱迅速向2号口直达道，30秒不到就到达了2号口，普通上车口的上车时间只有45秒，去晚了贺芮莹要绕一大圈再从高架上下来接她。

　　“岳清！”贺芮莹站在2号口朝她招手，后备箱已经打开。

　　地面的智能机械臂将巨大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等到两人坐定的时候，时间还剩20多秒。

　　“今天配合的挺好。”贺芮莹看着提示板上的时间开心的说道，她递给岳清一件外套，对着驾驶座喊了句“虫子，开车去岳清家。”

　　车子飞快的驶出，然而，驾驶座是没有人的。智能汽车迅速执行语音命令，短短几秒就汇入了快速行驶的车流。

　　“真是太抱歉了，本来能准时到的，但是那帮警察非要我今天把管家机器人记录的心率血压数据给她们，我对那管家系统不熟悉，耽搁了会时间。”贺芮莹从自己包里拿出了一个保温杯，到了一些温水给岳清“快喝点，现在中午晚上温差太大了，一下雨天更冷了，我猜你就没带厚衣服。”

　　贺芮莹这一通话信息太多，岳清很懵，问道：“警察为什么要心率血压数据？”岳清穿上外套喝了口热水，车里的温度比外面高很多，她感觉到温暖的包裹。

　　“昨晚上锡山出事了，死的护士是我们科室的。今天警察来调查了，要我的不在场证明。”贺芮莹看着岳清，她发觉岳清消瘦了许多，皮肤也不如从前细腻。“诶？你这出差两个月怎么像是逃难似得，瘦了好多啊，皮肤还这么干。”她戳戳岳清脸上的肉，嫌弃的说道。

　　“啊？怎么回事啊？” 岳清拍掉贺芮莹的手说道：“江城太干燥了，除了衣服干的快怕是没什么优点了。我每天睡前都想提醒自己敷面膜，结果会议手术太多了，回到酒店就是倒头就睡。”岳清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示意贺丽再倒点。

　　“你快说说是怎么回事，你们科室那个”

　　贺芮莹又给岳清倒了一杯水：“我也不清楚，我和那个护士搭档极少，具体的还是等警方的调查结果吧，我今天看新闻听说是有富豪高价买胎盘，所以她才铤而走险的。”

　　“她很缺钱吗？”岳清问道“叫什么呀？”

　　贺芮莹摇摇头，“不知道啊，叫范红，我还真的对她了解不多，就记得她的妆容，就是感觉她总是画很厚的妆来上班”

　　岳清点点头表示理解，将杯子递给贺芮莹，她示意要喝第三杯。

　　“你这么渴？”贺芮莹给她倒了第三杯。

　　“林城的水好喝”

　　贺芮莹无奈的笑笑，“晚上一起吃饭吧，董宝前两天还问给你接风吃什么呢，你想吃什么不？”

　　“吃…火锅？”

　　贺芮莹大笑起来，岳清不解，问道：“你笑什么呢？“

　　“我直接跟董宝说，如果让岳清选，绝对选择火锅，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贺芮莹和岳清自打上大学以来就关系极好，她对岳清的喜好一清二楚。

　　岳清拍了拍贺芮莹的背，像是个老领导，“知我莫若小贺啊“。

　　“去边去，仗着比我大一岁就老占我便宜“

　　岳清也放松的笑了起来，她喝光杯子里的水，将杯子还给贺丽，她笑呵呵的说：“我不喝啦，小贺给我到的水喝起来甘甜，真的太好喝啦！”

　　贺芮莹无语，两人又是一番打趣，岳清看着贺芮莹仔细地把杯子收了起来，又慢条斯理地合上了保温杯的盖子。她想起来自打认识贺芮莹起，她就在用保温杯喝水，一年四季，雷打不动。

　　“还记得徐老师吧？”岳清问贺芮莹。

　　“嗯，记得啊，那个老头不是出国了吗？”

　　“什么老头，徐老师最讨厌别人叫他‘老头’了，你忘记徐老师是干什么的啦。”岳清挑了挑眉毛问她。

　　“唔…脑神外专家，他出国好些年了吧，当年他选择去高校做学术，咱们医院不是还出重金挽留来着？”贺芮莹又想了想”你上本科的时候他是你课题的导师，你们这么多年一直有联系吗？怎么知道他回来了？“

　　“没有，我就逢年过节发个祝福给徐老师。是我在江城学习的时候碰到他了，他在一个学术会议上做了一个关于神经修复最新研究进展的学术报告。“

　　雨水好像越来越大了，车窗上外面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岳清看着车窗上的雨帘，感觉眼皮有点沉重。下雨天是睡觉的好时候，她对于贺芮莹的询问点点头，声音带上了一丝困意：“我听徐老师的助理的意思，是南院长亲自去请徐老师回来的。”

　　贺芮莹察觉出了岳清的困顿，也不再讲话。她想起刚入医院时在食堂听到有同事说起徐老师和南院长的关系—— “咱们南院长和那个徐教授是师出同门，两人当年在咱们医院地位不相上下，听说你们脑神外地领导职位从来都是二选一，你说不会是一山不容二虎，徐教授自动退出了吧。” 贺芮莹对于这种未曾有白纸黑字依据的八卦都按照谣言处理，从不参与讨论，但是有时私下里也会跟岳清和董宝说起来，这个事情当时她跟岳清说时候，岳清是怎么回答的？

　　——“徐老师不是那样的人。”

　　贺芮莹看着已经睡着的岳清，又想起当时她回答自己时坚定的表情。车里一时安静，只有雨水敲打在车声的声音，贺芮莹感觉自己好像也有点睡意了。

　　“—登登，前方道路出现车辆故障，距离最短的道路拥堵，请问需要更改道路吗？”车里面的音响响起一个柔和的女声。

　　“虫子，改道的话需要多久才能到达？”虫子的提示音赶走了贺芮莹的睡意。

　　“虽然中间会经过一段非智能感应道路，但数据显示那段路车很少，预估会比原计划行驶时间多5分钟。”

　　“那改道吧。”

　　外面的雨愈下愈大，虫子的速度一直没有减慢，从车里望出去只看到雨水在车窗玻璃上汇聚成白色的雨帘，远处的树木成了倒成了些缥缈的影子。

　　几分钟之后，车子进入了非智能感应车道

　　“—登登，非智能感应车道现在非手动驾驶限速30，请问您需要手动驾驶吗？”

　　智能车在非智能感应道路上行驶起来并不如在智能感应道路上那么顺滑，刚刚睡着的岳清睁开了双眼，轻声说道：“恐怕我们人开车30都很难做到，这个雨太大了。”

　　贺芮莹深表赞同，更何况她的车技放在原来就是“马路杀手”，现在的她出入完全依赖智能汽车，因此她拒绝了虫子的提议。

　　“听董宝说你家里来了个新的管家机器人，待会吃完饭到你家我是不是就能开眼了？”

　　岳清大概是真的很疲惫，她又闭着眼，将头靠在车窗上，听到贺芮莹的话反应了一会儿“恩？.....恩，我第一次看到着实吓了一跳呢，太像人了，可惜我刚激活它，就去出差了，还没好好体验呢。我昨天给它发布任务让它打扫卫生，一会回去验收。””

　　“啧啧，真是迫不及待想去看看。”

　　岳清打了一个非常秀气的哈气，笑道：“我更迫不及待的想吃火锅了”

　　车内想起悦耳的音乐，这个音乐也是新科公司旗下所有智能车来电提示音——糖果仙子舞

　　来电人是董宝，贺芮莹公放了电话。

　　“两位大宝贝，到哪里了”

　　“快到你家了”贺芮莹答，董宝家住在老城区，烟火气重，好吃的美食极多。他们这次预定的火锅店就在董宝家附近。

　　“那行，那我出发先去了，等你们来”

　　“好嘞！”
　　电话挂断没多久，车辆重新驶入智能感应路段，虫子的行驶又顺滑了起来，老城区楼栋紧凑，不如新开发的几个区域布局宽敞，虫子驶进城区后，速度慢了下来。

　　“—登登，前方路段建议手动驾驶”老城区道路智能感应搭载的是最初期的系统，经常会有一些bug，所以在车流量大并且出现信息传递故障的时候，智能车都会建议手动加智能提示驾驶。贺芮莹拒绝了建议，无人驾驶模式也是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应用的，只不过车速会减慢许多，还会被道路上其他车辆的交互信息定义为中危等级对象，车辆们会尽量避开以保证相互的安全。

　　贺芮莹拒绝了建议，结果没多久，虫子又发出了提示“—登登，前方路段建议手动驾驶”

　　贺芮莹看着疲惫的岳清，又拒绝了建议。

　　接着虫子发出了第三次提示，这次的提示声明显急促一些。“—登登，前方路段建议手动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