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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第二十一章 自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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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自尽
赵炅早已没有心情听书,但是赵楹和严鸾不走,他也不敢走,只能硬着头皮坐着。赵炅心不在焉的听了两段书,跟着严鸾出门的严府二管家周全走到赵炅身边,道:“四公子,两位老爷先走了,您这桌的账奴才已经会过。”
赵炅道:“父亲和先生去了哪里?”
周全道:“三老爷回宫,我家老爷回我们府里。”
赵炅对汪隽道:“我们也走吧。”
两人带了随从走到门口,汪隽对心神不宁的赵炅道:“爷的麻烦很大么?”
赵炅苦笑道:“不只我,你的麻烦也不小。不过我自身难保,也帮不了你什么,你自己小心些吧。”
两人在茶楼门口分开,赵炅想,看今天的情形,自己和汪隽的事赵楹是不会理会的,就只怕严鸾生气。便对身边的随从道:“去严府。”
南竹听小厮说太子到了,忙迎出来,对赵炅道:“老爷在外书房呢,我伺候着殿下过去吧。”
赵炅到了严鸾书房,见陆怀信也在。两人正一起品评一幅张璪的画。赵炅给严鸾施了礼,又对陆怀信叫了声:“师傅。”
陆怀信对严鸾道:“太子和老爷有话说,我先告退了。”
赵炅忙道:“我也没什么要紧事,就几句话。师傅不必走,等会儿继续陪先生赏画吧。”又使眼色让陆怀信留下。
陆怀信看严鸾没说什么,便留了下来。
赵炅对严鸾道:“炅儿做错了事,特来和先生认错的,请先生责罚。”
严鸾将手中的画放下,对赵炅道:“炅儿,你贵为太子,想要什么绝色的男宠没有,为何要与新科探花胡闹在一处?”
赵炅低头道:“是炅儿色迷心窍。”
严鸾道:“你现下是储君,就和朝臣乱来。等以后做了皇帝,也这般荒唐?让你的臣子用这种方式向你邀宠吗?”
赵炅道:“炅儿再不敢了。”
严鸾道:“你嘴上认错,心里却想着,我和你父皇也是如此,有什么道理说你,是不是?”
赵炅忙跪下,道:“先生,炅儿便再不孝,也万万不敢这样想。”
陆怀信已经将事情听个明白,这时对严鸾道:“老爷,太子不会这么想的。其实这事也不能尽怪太子。那个汪隽总是找机会和太子说话,想也不是善类。”
严鸾对赵炅道:“人家引诱你,你就上钩?你侍妾男宠成群,不至于如此没见识吧。”
赵炅不敢辩,只低头跪着道:“炅儿错了。”
严鸾道:“如果再有一次,我决不饶你。我话说完了,你走吧。”
赵炅起身,又对严鸾施了礼,才慢慢退出来。
第二日,汪隽拿了自己刚刚草拟的公文,给严鸾过目。
严鸾看了看,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汪隽道:“回大人,下官十九了。”
严鸾看着那张公文道:“你只比太子大两岁,文章却比他写的好多了,字也写得漂亮。”
汪隽忙道:“大人谬赞,下官怎敢和太子殿下相提并论。”
严鸾道:“也不只太子,你是我认识的年轻人中,除了云诺以外,字写得最好的一个。而云诺在你这个年纪,也没有你现在的火候。”
汪隽道:“大人取笑下官了,下官不敢和陆大人相比。”
严鸾道:“年轻人有上进心是好事,但若是用错方法,可能会适得其反,甚至害了自己。”
汪隽道:“大人教训的是。”
严鸾道:“也说不上什么教训,就是看你还算可造之材,忍不住啰嗦两句。青海那边有个知州的缺,你去历练历练对你有好处。”
汪隽如五雷轰顶一般,忙跪下求道:“下官错了,下官再不敢和太子殿下单独相见,求大人别将下官放那么远。”
陆怀信从外面进来,对汪隽道:“汪主事,虽然你来吏部时间不长,也不至于这么不懂规矩吧。老爷决定的事,你便再求也是无用。你快出去吧,老爷的值房不是你该待的。”
汪隽不敢再说,只好起身,对严鸾道:“下官告退了。”
过了几日,这天严鸾和赵炽、赵炅,及陆怀信、蓝斌商议一些官员任免的事。却见陆怀信的一个下属在门外往里望,神色甚是焦急。
陆怀信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对严鸾道:“老爷,汪隽自尽了,现在人正昏迷着。”
众人自然都震惊无比,严鸾站起身,道:“怎么回事?”
陆怀信道:“那日老爷和他谈过,他便再没来当值。我想他就算是放外任,也要先来吏部交割才行。所以今儿就派了人去他家找他,谁知他父亲和我派去的人说,他昨晚喝毒酒自尽,人虽没死,却已经昏迷七八个时辰了。”
赵炅一脸担心地道:“他昨天傍晚来太子府找我,我没见他。早知道……我该问问他找我何事。”
严鸾看了眼赵炅,对身边的赵炽道:“云诺下午有事,走不开。炽儿你带着太医,去他家看看,有什么事速来回我。”
赵炽去了两个多时辰,直到掌灯时分,才回到南书房向严鸾回话。赵炽道:“先生放心,汪隽吃了太医开的药,已经苏醒,只是身体虚弱的很。太医说,再吃几服药,加以细心调养,应该无碍。”
严鸾道:“他为何自尽?”
赵炽道:“此事说来话长,先生听我慢慢说吧。汪隽的父亲是个落魄的富家子,祖上虽做过小官,但是到他父亲成年时已经沦落到代写书信、卖字为生。他的嫡母家里是开绸缎庄的,甚是富足,他外祖因见他父亲相貌生得好,字又漂亮,便将他父亲招赘到家里。他的生母是自幼伺候他父亲的丫鬟,在他父亲最潦倒的时候,都是靠她做针线勉强维持生计。他父亲答应入赘,唯一的条件就是将他生母也带过去。他姓汪,是随了嫡母的姓。他嫡母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所以对他还算不错,在家里请了两个举人教他读书。可是他生母因为是和他父亲一同长大,关系亲厚,就被他嫡母嫉恨。如今他已贵为探花,他生母名份上还只是侍妾,连姨娘都不算,所有衣食都需自己动手。而且他嫡母还会找一切机会给他生母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