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迷途与灯塔》君绶

9、第 9 章

　　不过不管学生们到底会不会对四楼走廊充满好奇，这些都暂且不是教授们主要考虑的问题了——开学伊始的一个月里的事务总是繁忙而琐碎，尤其是对兼任学院院长的几位教授来说——除了平时的备课之外，刚开学时学院里的事物也总是格外繁多。

　　除此之外，对斯内普来说，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需要占用他所剩不多的休息时间——虽然早在暑假之前就已经推测出有些食死徒潜伏在暗处伺机复活伏地魔，邓布利多显然没有改变自己日常将斯内普约出来谈话的习惯的意思，老人的邀约仍然按时被福克斯带到了斯内普手里。

　　对此，尽管斯内普暗地里有些会被食死徒怀疑自己的立场的疑虑——毕竟万一黑魔王回归，他多半是要回去作为凤凰社的间谍的，他还是准时赴约了。

　　一如往常的，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两人一起走出了城堡的前厅，向着已经被夜色笼罩的魁地奇球场走去。

　　一路上，两人并肩慢慢地移动着脚步，不管是老人还是魔药教授都没有主动交谈——这是他们多年来的默契了，毕竟两个人都不是会因为身边的人的沉默而感到困扰的性格，而老者和魔药教授之间可谈的话题也并没有那么多——沉默，往往是他们一起散步时的主旋律。

　　不过今天的沉默很快就被另外一个声音打破了。

　　“邓-邓布利多校长，西弗勒斯-”一身深色衣服的奇洛从球场靠近禁林的那一侧走近，一边结结巴巴地打着招呼——大概是夜色太暗的缘故，他们之前竟然都没有发现融进黑暗里的这位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不过这时再看，年轻教授那过于煞白的脸色在黑夜里就格外显眼了，随着他的走进，一股难以描述的气味也传了过来，让嗅觉灵敏的斯内普皱了皱鼻子。

　　他转过身，不动声色地看向来得蹊跷的奇洛，而邓布利多已经笑着打起了招呼。

　　“奎里纳斯，你也出来散步吗？”

　　包着有些可笑的大头巾的奇洛仿佛被邓布利多的主动搭话吓了一跳，他本来看着斯内普的目光有些神经质地猛地转到老人身上，过了一会，脸上才露出一个笑：“是-是啊，校长和西弗勒斯也是出来散-散步吗？”

　　“今-今晚-夜色真美，不-不是吗？”

　　“是的，”邓布利多毫不在意他结结巴巴断断续续的语调，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我也是这样和西弗勒斯说的，可惜我们亲爱的魔药教授似乎并不太认同。”

　　斯内普转过头看了邓布利多一眼，冷着脸从鼻腔里喷出一口气，没有反驳。

　　“我不知道今天的景色美到了这种程度，竟然让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克服了他对吸血鬼的恐惧。”斯内普说，看着猛地战栗了一下的奇洛，嘴角慢慢勾起一个笑容，“传说霍格沃茨的禁林里是有吸血鬼的，我想曾经也是霍格沃茨的学生的奇洛教授一定对此相当清楚吧。”

　　仿佛真的被斯内普吓到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仓皇的目光从邓布利多身上又移回斯内普身上，半晌，那张苍白的脸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结结巴巴地道：“西-西弗勒斯，真-真会说-说笑，哈哈。”

　　魔药教授回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没有再接话。

　　“西弗勒斯他总是这样幽默，”邓布利多打起了圆场，“既然在这里遇到，不如奎里纳斯你和我们一起走回去吧？”

　　“好-好的。”

　　斯内普不易察觉地撇了下嘴，这不大的动作却让奇洛的目光又在他身上顿了一下。年轻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露出一个看起来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西-西弗勒斯，刚-刚刚的话，确-确实把我吓-吓到了。”

　　“我还要去禁林找一些魔药，就不打扰你们散步了。”斯内普对和奇洛、邓布利多一起散步回去完全没有兴趣，他说完这句话，随意的向着自己的两位同事点了点头，转过身袍浪滚滚地离开了。

　　从那次之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每次邓布利多约斯内普的时候总能遇见奇洛，尽管对方并没有做什么，但这个人的存在本身好似就足以破坏魔药教授和校长之间那种微妙的默契，让斯内普几乎根本无法忍受——当然，也可能是对方抢走了他本来心心念念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职位让斯内普看奇洛格外不顺眼。

　　又是一次邓布利多的约谈，斯内普本以为老人仍然是带着自己到魁地奇球场上去‘偶遇’奇洛。

　　然而校长并没有那样做，他坐在靠近壁炉的一张宽松的读书椅上，膝盖上摊着一本《今日变形术》，瘦长的手指在书页上交叉着，湛蓝色睿智的眼睛认真地注视着年轻的男人。

　　“西弗勒斯，”老人说，“已经开学一个多月了，我希望你能公正地把你的感觉告诉我——你觉得哈利怎么样？”

　　斯内普沉默了一下，开始在邓布利多的校长室里来回走来走去——他其实是知道邓布利多真正想要听到的评价是什么的——就像他的同僚们在教工休息室里经常对波特的表现进行的赞赏一样。

　　然而——

　　他皱起眉，不去看邓布利多的眼睛，在老人面前踱来踱去。

　　“——和他父亲一样平庸、傲慢、专爱违反纪律，喜欢出风头，吸引别人的注意，放肆无礼——”魔药教授在洋洋洒洒地将那位‘活下来的男孩’的行为批评一通后，用这样的话总结道。

　　本来还在认真听的邓布利多早在他说到一半的时候就低下头看起了手里的书，此刻头也不抬地打断了还想继续下去的斯内普：“你看到的是你预想会看到的东西。”他说。

　　“别的老师都说那个男孩谦虚，随和，天资也不错。我个人也发现他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他手上翻过一页，仍然没有抬头看显得既不悦又不服气的斯内普，“注意奇洛，好吗？”

　　年轻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后面一句话吸引了过去——他毕竟不是只顾着赌气的小孩子了。

　　斯内普狐疑地眯起眼睛，低声问：“你怀疑奇洛？可是——”他想提奇洛那可称胆小如鼠的表现，话到嘴边却猛地住了嘴。

　　——是了，他之前怎么没想到——明明奇洛去游历之前的性格根本不是这样，就算真的是受了惊吓，可哪有什么惊吓会让人变成截然不同的性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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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你们的评论在哪里？？？？？